“我姐姐既然已經不在人世多年，她又如何酬謝你？”

        秦牧掏出了一枚靈石印，道：“陰前輩已經留下了這塊靈石印。”

        陰老太掃了一眼秦牧手中靈石印，道：“赤水天牢之術，這確實是我姐手筆。不過這術法雖然厲害，卻只能施展一次，你確定不需要任何報酬？”

        美艷夫人也道：“少年郎，你可不要白白浪費了這大好機會哦。”

        秦牧知道陰老太身為陰家之主，但凡出手絕非凡品，也許對他幫助極大，可他前來歸還圣水天珠，僅僅只是為了信守諾言。

        秦牧淡淡道：“我此行并非為了報酬而來，如果我是貪圖回報之人，又何必歸還圣水天珠？想必天珠的價值，不是任何回報可以相比的吧。”

        “你這后生，修為一般，人品倒是不錯。”陰老太仔細打量了一眼秦牧，眼神忽然一變，道：“不，你體內有玄印的跡象。”

        秦牧苦澀一笑道：“不滿您說，我曾經借住天珠的力量凝聚過水之玄印，可惜破碎了。”

        “玄印破碎，還能繼續修煉，有意思，有意思。”

        陰老太連說兩個有意思，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驚訝。

        秦牧道：“晚輩二人此行其實還有一個請求。”

        陰老太已經對秦牧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微笑道：“什么請求？”

        “之前也已經和陰宮主說過了，希望弱水宮能夠加入川市聯盟，共同探討應對窮奇煞地之事。”

        “這個事情啊，清波已經在我來的路上說了，共抗兇煞是我們人類共同的目標，我陰家自然會出一份力。”

        “那太好了。”

        陰清波一直不肯松口，秦牧原以為陰老太可能不會輕易答應，沒想到答應的如此爽快。

        “具體的事情，你們跟清波商量吧，我老了，不愿摻和這些麻煩事情。”

        莫舞道：“當然，有了弱水宮參加，其它勢力定然也會重新考慮。”

        “莫姑娘，有機會替我向你爺爺問好，畢竟幾十年沒見過了。”

        “好勒。”

        陰老太又看向秦牧道：“你還記得我姐姐所在的地方嗎？我要親自去迎接姐姐回家。”

        “當然記得。”

        “那可否麻煩小友跟我走一趟？”

        “前輩你既然開口了，晚輩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秦牧如今在川市被神明會針對，倒不如跟隨莫老太走一趟，避避風頭。

        陰老太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莫舞搖了搖頭道：“你去陪前輩走一趟吧，我還要留下來給柳伯伯幫忙。”

        “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莫舞揮拳警告秦牧，道：“管住你的眼睛。”

        陰老太看著二人嘀咕，笑道：“莫姑娘，莫非舍不得你這情郎？放心，老身一定將他完完整整送還給你。”

        莫舞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道：“前輩，你誤解了，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老大笑吟吟地走出了大殿，嘆息道：“年輕就是好啊。”

        江面波瀾起，兩頭巨大的水獸掀開水面，馱著一座豪華大船迎面而來。

        水獸嘶吼，聲勢嚇人。生在水中，卻似陸上野獸，只是身披魚鱗。

        兩頭水獸掀起波濤，停駐在弱水宮門前，不止秦牧，后面加入弱水宮的女弟子紛紛都看呆了。

        這種獸類見所未見，駕馭水獸馱船亦是聞所未聞。

        陰老太和美艷夫人縱身一躍上了大船，秦牧隨后跟上，有幾名陰家女弟子，佇立船上，翹首以待。

        水獸低聲咆哮，整個船只如同箭矢般射了出去，速度之快比現代技術驅動的船艇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牧趕緊揮手告別莫舞。

        水獸拉船，如履平地。大船逆行而上，駛入了東陵江。

        陰老太似乎不勝清晨的涼風，在美艷夫人的攙扶下進了船屋中休息。

        涼風拂面，秦牧倒覺十分清爽，水面之上水靈氣濃度要大一點。

        秦牧獨坐船頭，開始感受丹田之中，靈氣運轉。

        丹田之中有玄印，靈氣便會不斷轉化成玄印之力，皆而形成玄印之輪，通過印輪振動，共鳴天地靈氣。

        可是秦牧丹田之中沒有玄印如何共鳴天地靈氣？

        隨著靈氣不斷入體，一部分化成勁力，提供秦牧細胞運動能量，滋養著秦牧的肉體，一小部分則進入了秦牧丹田之中。

        丹田如海，一片虛無，空寂。匯入的水靈氣被無邊的黑暗吞噬，失去自我，失去了水靈氣的特性，變成了一縷普通之氣息，卻又隱隱不普通。

        這些氣息不斷在秦牧的丹田中積累，如同天空中的片片云霧，也漫無目的的游蕩在秦牧的丹田之海中。

        靈氣雖沒有了特性，但最后還是形成了兩大部分，兩片黑暗中的小云朵。

        秦牧心念一動，水靈氣化成的云朵，水云劇烈抖動了起來，秦牧感覺自己丹田之中開始落雨。

        而在現實中，秦牧頭頂方圓空中真的開始落雨了。

        心念再轉，風之云飄動，一股清風從秦牧面前吹過。

        秦牧漸漸明晰了自己體內靈氣運轉的規律，別人使用靈氣的關鍵是玄印，而他使用玄印的關鍵是體內丹田之中的靈云。

        靈云聚集越多，能夠提供給秦牧利用天地之力的能量越大。

        玄印，人體，天地靈氣，如同一個杠杠體系。

        以人體為支撐，玄印是杠杠的一端，這一端施加的力量越大，相應的能夠撬動的天地靈氣，天地法則則越多。

        秦牧體內，靈云替代了玄印。

        不過靈氣通過身體進入體內，最后匯聚在丹田的靈氣太少，而最后正真轉換成靈云一部分的靈氣更是少之又少。

        秦牧估摸如果自己靠著聚集靈云之力修行，這種修煉速度要比利用玄印緩慢百倍之多。

        玄師都有自己獨特的吐納之術，導引之術，可以直接把進入體內的大部分靈氣匯聚丹田之中，形成玄輪之力。

        可秦牧呢，吸收的靈氣越多，浪費越多，這種過程就和吃飯一樣，進入體內的食物能量，大部分都被新陳代謝掉，真正留在體內的只是極少一部分。

        當然，肥胖癥患者例外，他們可以把食物能力最大限度轉換成脂肪，越來越胖。

        雖然緩慢，但好在還能修行，總是給了秦牧一絲期盼。

        如果這樣修行速度緩慢，那就付出常人百倍的努力。

        只要自己足夠努力，必然能夠彌補先天的不足。

        面臨這種狀況，不是秦牧天賦不夠，完全是天臣神劍的原因。

        單論對靈氣修煉速度的影響，天臣神劍就如同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賦予了秦牧使用兩種靈氣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讓他修行困難。

        有一句話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總會打開一扇窗。

        凡事都是有失有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巴市距離川市上百公里，盡管水獸速度奇快，但是到達巴市依然要數個小時。

        秦牧已經掌握了自己身體吸收靈氣的狀況，這幾個小時當然不能浪費。

        水靈氣不夠，秦牧身上還有兩塊水靈石。

        靈力透入水靈石之內，宛如一塊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之上，蕩起漣漪。

        水靈石中沉浸萬年的靈氣完全被激活了，一點點慢慢被秦牧吸入體內。

        當身體細胞吸取能量飽和之后，大量的水靈氣就進入了秦牧丹田之中。

        一絲絲水靈氣被黑暗吞噬，然后一點點轉換成靈氣精華，吸附在靈云之上。

        靈云從一點，變成了一縷。

        之前，秦牧意識中只能感覺到靈云的存在，現在卻仿佛能清晰地看到。

        人體之丹田，奇妙無比，自成一方空間。有人封閉，有人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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