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點我也承認，并且你做的不錯。”安德森將水遞給她，“那這杯水，你敢喝嗎？”

        顧明顏接過，喝了一大口，將杯子重新放回茶幾上。

        安德森笑：“你有膽量智商也不低，我實在想不明白，祁莫寒用了手段能把你逼瘋，還是說你只在面對我的時候，拿出了膽量和智商？我就這么讓你防備？”

        “我的事跟你無關。”

        “那好，看來你并不想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

        “還能有什么？你只是想看藥物有沒有控制住我。”

        他搖頭遞去一份文件：“我會找你來，是我要邀功。”

        邀功？

        顧明顏狐疑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很標準的打印體，似是通告，她視線一路往下，在看到兩家公司名后突然愣住。這不就是她之前調查到的公司和她去的醫院嗎？

        倒閉和破產？

        “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去日本之后我在國內有些無聊，拍戲的空閑時期，就用來做這些，我算是變相幫忙把表面上要害你的人都送進監獄，這頓飯你打算什么時候請我？”

        顧明顏放下文件：“隨時。”

        “好，那就現在吧，我的車就停在底下。”

        她瞥了一眼腕表，時間倒也不算早了，就算她一個人用餐也得選在外面回到寢室恐怕得接近七點。顧明顏頷首：“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西餐廳。”

        “別總西餐廳，那種冷冰冰沒有氛圍用來裝高貴的食物，你可以留著跟祁莫寒慢慢吃。”

        安德森眼里浮現起戲謔的笑意。

        顧明顏起身挑眉帶笑，似魅狐般慵懶半瞇眸：“安德森，有時候我挺喜歡你的。”

        “我們，彼此彼此。”

        四目相對誰也沒先移開視線。

        最終，兩人一同笑起。

        但對于話中真正的意思，默契的選擇心照不宣。

        ……

        俄羅斯飛往國內的飛機內，祁莫寒坐在靠窗位置，享受咖啡與陽光。

        青空走到他身邊，打破悠閑：“老大，有一家叫‘紅迷’偵探事務所的要你接視頻。”

        “嗯，拿過來。”

        “是。”

        電腦來后，祁莫寒命令所有人都離開，就連青空都一并到了隔間。眾人疑惑但沒人敢反駁，只好照做。

        祁莫寒戴上藍牙耳機，望向屏幕：“結果。”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位叫葉殊的先生曾失蹤過一個月。”

        男人頷首：“從什么時候開始？”

        “從五月份，而根據您提供的資料，那位叫陸凌疏的先生是死于七月份，再加上其他的線索并不能確定他們就是同一人，但是有一個有趣的現象，葉殊先生從失蹤開始個人資料就被人篡改過，而就算是我們也調查不出來對方掩蓋的信息。”

        “整容代替的可能性有多少？”

        祁莫寒瞇起眼，狹長里閃爍著一抹冷光。

        他能斷定，葉殊就是陸凌疏！

        能讓顧明顏熟悉的人屈指可數，再加上葉殊神秘的失蹤與身份篡改，還有陸凌疏送到太平間后離奇失蹤，這一切一定是有什么人在做主導。

        對方沉吟后給出答案：“接近百分之八十。”

        “操作手法？”

        “這個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數據，而就您給出的有關陸凌疏的死亡證明，我們認為沒有生還可能性。”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東西？

        祁莫寒關掉電腦，俊眉蹙了起來。

        他摁下藍牙耳機上另一個鍵：“青空。”

        “是。”

        “幫我約葉殊，在落地之后我就要見到他。”

        “這……老大，是葉殊做錯什么事了？他剛回國很多事情都不懂，可能是無意間做的！”青空緊張起來，手心里都冒出細汗。

        他不想違背祁莫寒，可也不想看自己的好朋友有什么意外。

        男人發出一道清涼無奈的嘆：“你在怕什么？”

        “老大，你相信我不管葉殊做了什么，他都不是故意的！”

        “我說他做錯了？”

        “那……”

        “去通知吧。”

        祁莫寒的話就到這，干脆利落的摁斷藍牙耳機的連接。青空愁眉苦臉的抓起頭發拉扯，老大都已經說成這樣了，他要是不通知到位，恐怕自己的腦袋都有危險。

        不行！

        他得先打個電話問問！

        飛機上的信號多少有些不穩定，青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絕佳的通話環境，迫不及待的撥出號碼。

        “葉殊！”

        “嗯。”那側，響起水倒入杯中的聲音。

        “你到底做什么事惹到老大了？他剛才讓我安排和你的單獨會面！而且一落地就要。”

        陸凌疏將一勺可可粉放入杯中后，手指一滯，狹長碧藍的雙眸微微瞇起，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在那一頓飯后，最先看出問題的不是顧明顏而是祁莫寒。

        他無奈：“安排吧，我知道是什么事。”

        “啊？你真的惹到他了啊，那我送你回美國去！”

        “別傻了，他要真想對我不利我也跑不了，直接約在京大吧。”

        話落手機通訊連接又一次斷開。

        搞什么啊！

        一個兩個都不把話說清楚！

        青空憤憤的將手機扔到沙發里，隔了會，又愁眉苦臉的拿起通過內線轉撥祁莫寒。

        說來奇怪，他本以為祁莫寒不會同意約在京大的，可他剛說出京大還沒說具體細節，祁莫寒就直接應了。

        這兩人什么時候達成共識的？

        ……

        祁莫寒落地后已經九點多。

        回到京大靠近十一點，寢室的燈幾乎都熄了，顧明顏那一層顯得尤為耀眼。

        “咦，明顏還沒有睡覺啊。”

        青空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家老大停步，視線很復雜的看著有燈的那一層，他也跟著停下。

        恰好趕上顧明顏來拉窗簾，他正要驚喜的伸手揮，卻被身側的男人拉了一把被迫往前走，淡出顧明顏的視線范圍。

        “老大，剛才不走明顏可以看到我們誒。”

        “她沒必要知道。”

        青空“哦”了聲還沒想好要說什么，手心里突然多了沉甸甸東西，定睛一看，竟是祁莫寒的配槍！

        他嚇了一跳：“老，老大？這，這是干嘛啊。”

        “你留在這里。”

        這里是京大不會有危險的啊，他留在這也用不著槍。青空盯了那把槍好久，才突然意識到，祁莫寒把槍給自己，是怕自己誤會他會殺了葉殊？

        老大……

        青空心中一暖。

        他知道，老大的性格就是那種只做不說的。

        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他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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