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網(wǎng)絡上看起來穩(wěn)重、認真的荔枝，在生活里居然這么可愛，情商還有點迷的樣子。

        顧明顏不由得笑起來：“好好好，你一點都不可愛，說來，你會想找我，只是為了跟我做題嗎？沒想到會在那種地方遇到校友。”

        “我也沒想到，所以才想約你出來，做題也行，聊別的也行，緣分！”

        聊深了。

        顧明顏才知道荔枝不僅是學犯罪心理學的，還有一個哥哥是在計算機系，還是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一個學長，叫李深。

        兩人都對心理學和計算機有濃厚的興趣，再加上做題目，從下午一點一直到晚上七點都在一起。

        “今天受益匪淺。”荔枝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卡，“這是我的名片。”

        勝寒。

        這不是顧明顏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字，可當漂亮的楷體書法勾勒起水墨畫版的字時，她還是被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這兩個字，為什么能如此好看？

        “這是協(xié)會做的嗎？”顧明顏接過。

        “沒錯，等你做了協(xié)會內(nèi)的測試題后，他們會有人來聯(lián)系你，我晚上還有自習，先撤了。”

        顧明顏目送荔枝離開。

        手中的名片，有些沉甚是在發(fā)燙。

        她不知道荔枝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但就她自己，雖然做題的速度并不比她慢，但是……若真要比起思維能力，她恐怕不及荔枝的二分之一。

        收拾好東西回到寢室，已經(jīng)接近八點。

        她有些天沒見到祁莫寒了，自從楉銨市回來之后，她見他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

        正這么想著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發(fā)件人正是某人：“吃過了嗎？”

        “還沒。”

        “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今天回來啦？”

        祁莫寒沒再回她卻拿個手機看個不停，連刷題的功夫都沒有，直到一個軟件跳出提示，她手指無意間碰到才從信息界面退出去。

        這個軟件就是當時她在祁莫寒手機里看到的。

        從一開始的99999到現(xiàn)在的第467，她只用了不到兩周的時間。

        算是個還不錯的成績。

        “您有一條私信。”

        私信？

        顧明顏狐疑點開。

        “A與B是情侶關系，A被另外一人暗戀，有一天B失足跌落池塘身亡，警方懷疑是D做的，可是卻有決定性的證據(jù)證明D并沒有做這件事，不久后的一天B被C侵犯后自殺，C和D是雙胞胎，請問，兇手是誰？”

        “C。”顧明顏直接回答。

        “池塘如果變成教學樓，你的答案還是一樣嗎？”

        背脊發(fā)涼。

        頭皮發(fā)麻。

        有什么丑陋的東西，像一只螞蟻從下往上爬，最后占據(jù)頭皮的位置，瘙癢、疼痛、不可置信，無數(shù)奇怪又復雜的情緒在同時蔓延進心。

        顧明顏將椅子一把推開，大步跑進浴室里，她將燈都打開，可還是不能延緩那種冰冷恐懼的感覺。

        “嘔……”她趴在馬桶旁，不斷嘔吐。

        明明沒什么東西好吐，她卻像是要把胃都掏空似得。

        猛然間抬起頭，瞥見鏡子里的自己，顧明顏尖叫了一聲，向外跑去，狠狠關上浴室的門，客廳里屏幕漆黑的電視機倒出她的模樣。

        顧明顏手指顫抖的將電視機打開，漱口后一連喝了好幾杯水才緩過神來。

        “您有一條私信。”

        軟件繼續(xù)提示著。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將圖點開。

        “A和B是雙胞胎，為了錢B接收了C的指令，害死了A喜歡的D的男朋友E，而E的身上有F想要隱藏的秘密，F(xiàn)和C互相不認識，但兩人各有所求，現(xiàn)在A死了，請問誰是贏家？”

        “有幾位贏家？”

        “一位。”

        “是C還是B？”

        顧明顏死死盯著屏幕，往事在腦海里飛速運轉(zhuǎn)。

        第一個故事里，死去的A和B應該是朱佳音和徐振欽，C和D說的應該是朱佳音的兩個表哥。第二個故事里的C是夏青曼，E是徐振欽，F(xiàn)……如果她的直覺沒錯應該是白洛。

        至于B就是另外一個活下來的表哥，可是A是怎么會死的？

        “F。”

        對方發(fā)出最后一個字幕后，下線了。

        那種冰冷的恐懼感，又一次襲上了心頭。

        這人是誰，有什么目的，這么做之后下一步是什么？顧明顏揉摁著眉心，苦苦思索卻沒辦法得知答案。直到門被人從外頭打開，有很香的氣味襲進鼻內(nèi)。

        顧明顏回神起身，走到門口，很自然的接過祁莫寒的大衣掛在衣架上。

        “怎么回事？”他勾起她下巴，“哭過？”

        “沒有，可能是中午吃的東西不太對，我剛才吐了有點難受。”

        “多喝點粥。”

        她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帶回來的正是粥，還是補血養(yǎng)顏的牛肝雞蛋粥，還有許多青翠營養(yǎng)的小菜，顯然，他還是把她當病人看待。

        索性她今天也實在沒喝別的東西的胃口，粥倒也挺合心。

        “聽鐘南說，你今天見了勝寒的成員？”

        “是啊，她叫荔枝，是個非常厲害的妹子，而且還有其他俱樂部的身份，IQ也很高，對了，莫，你當時測出來IQ是多少呢？”

        “你知道GrailSociety嗎？”

        顧明顏點頭：“圣杯會，是99.99999%的人都無法加入的高智商俱樂部。”

        “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人邀請我進，我沒有去。”

        “……好吧，你當我沒有問。”

        GrailSociety又叫圣杯會，入門門檻特別高，要IQ達到200或以上的人才能夠加入，如果說勝寒的130是篩檢掉低智商的人，那么圣杯會篩檢掉的就是凡人。

        祁莫寒能拒絕這樣的組織，他的智商……

        人和人，果然是靠智商區(qū)分的？

        “別因為加入勝寒，就對IQ保太大期望值，俗稱的聰明與智商，的確能給你帶來優(yōu)勢，但不是絕對。”祁莫寒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可是……”

        “你能在瞬間數(shù)清這碗粥里，有多少米粒嗎？”

        “不能。”她搖頭

        “勝寒中有人就可以，但浪費時間與精力，比起工作而言，智商的高低，天賦的相差值變得很小，不要盲目追求。”

        祁莫寒的話。

        像是一劑清醒劑注入顧明顏身體內(nèi)。

        她在瞬間找回了自己的意志，但同時又更堅定了一件事——勝寒，這是一個她一定要征服的目標，無論是高處不勝寒，還是戰(zhàn)勝祁莫寒。

        這不是盲目追求，這是人生的目標。

        她一定可以做到最好。

        眼尖身邊小人表情有變。

        祁莫寒勾唇，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贊許光亮：“吃飯吧，一會把你做的題給我看看。”

        “好。”顧明顏點頭。

        總有一天，她會勝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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