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回來看看。”

        阿飛自嘲地一笑，“看你的穿著打扮，定然是不缺錢的主兒。哪像我這種剛畢業的小diǎo?sī，為了生計奔波忙碌，累的跟狗一樣，還天天挨罵，都快成孫子了。”

        “呵呵……”顧明顏忍俊不禁地笑了。

        見到她笑，阿飛也笑了，“我這人性子直，說話也俗，你這個大淑女，可千萬別介意才好。”

        “沒有，很接地氣。”

        顧明顏淺嘗了一口咖啡，放下后，問，“那你從哪里來？”

        “我？我老家海南的，家人靠打漁為生，可我不想跟著他們出海打漁，從小就喜歡攝影，所以畢業就偷偷溜出來了。”

        “那你爸媽不擔心你嗎？”

        “他們管不了我，我也不喜歡被管束著。不過好些年沒回來家了，老家的海水和潮汐，非常美！”

        說到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包里摸了一陣子，將一個東西送到她的面前。

        那是一枚海螺，看上去非常漂亮，表面還分布著大小不一的彩色斑點，就像鑲嵌著寶石一樣。

        “給，這是我離家之前，從老家沙灘上撿的，想著留個紀念，不至于太想家。送你做見面禮吧！”

        “這不太好吧。”顧明顏婉拒，“對你來說，這是有特殊意義的，我怎么能要呢。”

        “哪有什么的？我還有一個呢！”

        只見他又從包里翻出來一個，一模一樣。

        “好吧，謝謝。”顧明顏將海螺收起。

        她忽然覺得，這個叫阿飛的小青年，倒也挺有意思的。

        ……

        晚上，顧明顏回家之前，順帶去了一趟超市。

        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卻發現整棟樓的電路似乎是壞了，一片漆黑，電梯也停止了運行。

        她悲催地爬上了八樓，氣喘吁吁地用鑰匙摸索著門鎖。

        就在這時，一旁的地上忽然站起了一道黑影，幾乎和她近在咫尺。

        “啊！”

        顧明顏嚇得驚叫一聲，接著那人便飛快地抬手堵住了她的嘴。

        突如其來，她無法預料。

        本以為是壞人，驚駭之際，正想拼命掙扎，耳畔卻響起了一道熟悉卻帶著幾分驚慌的聲音。

        “噓！別喊，是我，青空！”

        青空？

        顧明顏停止了掙扎，那手也收了回去，她迅速地打開了手機的電光。

        果然是青空。陰暗的光線下，他望著她，面色凝重。

        “死青空，你嚇死我了！”

        一邊嗔怪著，她打開了房門。

        “我等你大半天了，都不見你回來，只好在這兒蹲點。”

        青空摸索著進了屋，還沒走出幾步，腳下卻忽然竄出一個小東西，張口咬住了他的褲管。

        “我去，什么鬼？！”

        他剛想抬腳將那個小東西踢開，耳畔卻傳來一個小女孩清脆的制止聲。

        “不許打它，它是我的小黃！”

        青空驚訝抬頭，只見臥室門口處，一個穿著白色佯裝的小女孩手持著昏黃的蠟燭，亮晶晶的眸子正望著他。

        “她就是你和安德森的女兒？”

        “嗯。”

        顧明顏點了點頭，換上拖鞋進了屋。

        “寶貝女兒，抱歉把你一個人放在家里大半天，是不是很無聊？”

        顧小涵搖了搖頭，乖巧地說，“不無聊，有小黃陪著我玩呢！”

        “給，先吃點兒零食，媽媽這就給你做飯。”

        顧明顏又點燃了幾根蠟燭，昏暗的屋子里漸漸明晰。

        “坐吧，青空，抱歉，黑不隆冬的。”

        “沒事。”

        男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就那樣怔怔地看著顧明顏。

        看著她熟練地換下衣服挽起袖子，看著她快速地清洗食材，最后又干脆利落地下鍋翻炒。

        她似乎非常嫻熟，很顯然經常這么干。

        “看來，你這四年在意大利，也是挺辛苦的。”青空的目光又望向那個和小黃狗鬧成一片的小女孩兒，“而且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

        “習慣就好，有些事情不會沒關系，到了時候，自然就會了。”顧明顏苦笑著指了指面前的廚臺，“比如烹飪。”

        “其實，我之所以來找你，是有些話想對你說，說完我就走。”

        “不著急，馬上就好，你等了我大半天，一定也沒吃飯吧？”

        青空沒有拒絕，坐了一會兒，兀自跑到了陽臺點上了一根煙。

        很巧，飯菜剛做好，來電了。

        飯桌上，青空吃著顧明顏做的菜，明明很好吃，可他卻總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大和夏青曼的訂婚典禮定下來了，日程就在……”

        “你不需要告訴我。”顧明顏打斷了他，淡然一笑，“反正，我又不會去。”

        “呵，也是。”

        青空抬起了臉來，隔著一張餐桌，怔怔地望著她，目光復雜。

        “明顏，我……我這四年來，非常想念你。”

        明顏忍不住笑了，“肉麻死了，這算什么，告白嗎？”

        被她如此一調侃，青空迅速漲紅了臉。

        “瞎說！我真的很想你，但、但是不是那種想，總之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逗你玩兒呢！”顧明顏淺淺地一笑，卻透著幾分小惡魔般的壞壞味道。

        她打小就和青空一起長大，因為二人都是被祁莫寒所收養，雖沒有半點兒血緣關系，倒也有了些手足般的感情。

        他想她，她自然也是想他的。

        “但我還是有些不能原諒你。”只聽青空話鋒一轉，表情肅然起來。

        “你走了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老大都非常消沉，說到底，這都是你害的。”

        “好了，青空。”顧明顏岔開了話題，“都過去了，別再提了，好嗎？”

        “你在逃避！”青空目光灼灼，“罷了，不提也罷。但請你聽我一個忠告。你還是離開吧，別再出現了，這樣對誰都好。”

        說真的，顧明顏還從未見過青空如此嚴肅的樣子。從他這話里，她卻隱隱聽出了幾分隱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因為你私自去見小少爺，并且還讓鐘南和舒心協助你，現在他們……”

        說到這里，青空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孩子，趕緊住了口。

        明顏心頭不由一緊。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一旁女兒說，“寶貝兒，吃完了就先回屋去吧。”

        “嗯！”顧小涵推開椅子。

        青空放下了筷子，目光沉沉。

        “別賣關子了，你快告訴我，鐘南和舒心怎么了？”顧明顏焦急問。

        “鐘南哥和舒心姐，他們二人現在全都被關進了后花園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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