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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太后得知這個消息時笑得合不攏嘴,看見坐在一邊的小兒子又不禁皺眉罵道:“你二哥都解鎖十八個姿勢了,你卻連媳婦都沒有解鎖!”

        宋修竹本來在品茶,太后宮里的茶向來是最好的。

        他嗆了一下,“母后,這種事情怎么能宣之于口呢?”

        太后給自己順了順氣,“我是讓你給氣糊涂了。”

        宋修竹厚著臉皮道:“母后,兩個哥哥有家室就可以了,我不需要。”

        “你之前一直圍著打轉(zhuǎn)的那個謝家小姐呢?”

        宋修竹欲言又止,最后小聲道:“在奇寶宮。”

        “奇寶宮?似乎是沈婕妤的住處……”太后思索道,“這個陳氏真是一件好事都不干。”

        “母后,不關(guān)皇嫂的事。”宋修竹勸道。

        陳見瓊自然是不會跟宋景殊發(fā)脾氣,但是她會罷工,到時候倒霉的還是皇兄。

        太后道:“哀家心里有數(shù)。”

        “母后英明。”宋修竹敷衍道。

        這天宋景殊沒有翻牌子,不是因為不怕太后念叨,而是他太需要睡眠了。

        頂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躺在巨大的龍床上,他心中發(fā)出嘆息:一個人睡,真好。

        就是感覺缺了點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沈停云卻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在秦白的攛掇下幫忙準備起了聚會。

        秦白在一邊指揮:“這個,多做點,我記得蕭美人喜歡這個。”

        “姑奶奶,你好歹搭把手吧。”沈停云抱怨道。

        她是不喜歡跟人合作,但不意味著她就能接受別人在一邊什么也不干。

        秦白笑道:“能者多勞嘛。”

        “我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秦白自知理虧,“明天你可以不去。”

        “不干這些我明天也能不去。”沈停云戳穿了她的話術(shù)。

        秦白繼續(xù)說:“閑著也是閑著。”

        “我不是閑人,妹妹。”沈停云瞥了她一眼。

        她就是太好心了,居然大半夜在這給秦白打工,御膳房是白養(yǎng)的嗎?

        還要給皇上做衣服,她真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秦白轉(zhuǎn)移話題:“明天是服裝主題,你真不去?”

        沈停云拒絕:“不去。”

        一個社恐的自我修養(yǎng)罷了。

        見她興致不高,秦白自己轉(zhuǎn)悠起來,她捏起一塊桃花姬,傷感道:“我們家有福以前最喜歡吃這個了。”

        沈停云提醒:“他才在咱們這待了幾天而已,你沒必要這么傷感吧。”

        她甚至已經(jīng)記不清甄有福的臉了,只記得他還算清秀。

        “你不懂……”秦白繼續(xù)抒發(fā)惆悵,“總有一天我要給他抓回來,綁到柱子上,問問他為什么要離開。”

        “不是應(yīng)該綁到床上嗎?”

        秦白幽幽開口:“那個題材不能寫。”

        沈停云搖頭,“嘖。”

        比起上次的讀書會,這次的服飾交流會就沒有那么熱鬧了。原因無他,宮里這些人都不是會打扮的。

        或許蘇婕妤算得上會打扮,但她也是興致缺缺,這幾天她一直在為皇上召幸沈婕妤的事情煩心呢。

        “沈婕妤得皇上寵愛,自然不屑和咱們一起。”蘇婕妤環(huán)視一周道。

        沒等幾個和沈停云關(guān)系近的說話,楚貴人就開口了:“你好酸。”

        秦白瞪大了眼睛,平日里,包括沈停云在內(nèi),她們幾個對漂亮妹妹蘇柔葭都是極盡照顧的,沒想到楚鳶這么不留情面。

        楚鳶無趣地拆下護腕丟在桌子上,她本來還想請沈停云幫她看看裝備。

        蘇柔葭咬著唇:“妹妹說話怎么如此難聽?”

        “這就難聽了?”楚鳶哼了一聲,“我還有更難聽的呢。”

        在楚鳶原來的世界,一向只看重實力,長得好能對付星獸嗎?

        秦白給謝盈月使了個眼色,如果一會她們兩個打起來,一定要拉住楚貴人。

        蘇柔葭卻沒有和楚鳶正面對抗,“秦姐姐,今日咱們是來交流服飾的,楚貴人穿一身鎧甲來……”

        秦白心中不悅,卻還是笑道:“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蘇婕妤這一招禍水東引做得好呀,她這是想讓自己表明立場嗎?秦白又不是沒腦子的人,江湖上闖蕩那么多年,對付這些個道行淺的輕而易舉,只是不樂意這么做罷了。

        楚鳶撅著嘴道:“本來也不是給你們看的,沈姐姐沒來我就走了。”

        秦白看了眼坐在主位的陳見瓊,這個貴妃也沒什么威嚴,底下嬪妃一個賽一個的無組織無紀律。

        陳見瓊用眼神表示疑問:關(guān)本宮什么事,你不是叫我來湊數(shù)的嗎?

        秦白只得站出來打圓場道:“小謝,給大家展示一下你的衣服。”

        謝盈月今天這件宮裝是粉色的,下擺繡著桃花,搭上一件鵝黃的小馬甲,顯得她甚是俏皮。

        蘇柔葭:“這是早幾年京城就過時了的樣子,妹妹怎么還在穿呢?”

        謝·無辜·盈·中槍·月:……

        秦白也是一臉震驚,小謝安安靜靜的什么也沒干,蘇婕妤何故對她開炮?

        陳見瓊更是一臉不解,蘇家姑娘入宮的時候還是個溫柔可人的,現(xiàn)在是吃了槍藥了還是被下了降頭?

        攪得聚會不歡而散,蘇柔葭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變了。

        秦白把這事跟沈停云一說,沈停云回道:“問題還是出在皇上身上。”

        “你可別冤枉皇上,他做錯什么了?”

        沈停云扣扣桌子,“他要是召幸了蘇婕妤,她現(xiàn)在肯定不是這個精神狀態(tài)。”

        “話不能這么說,”秦白不敢茍同,“皇上不喜歡她,干嘛要召幸她?”

        “不喜歡為什么要讓她入宮?”

        “這是陳見瓊造的孽,又不是皇上下旨讓她入宮的。”

        “她還是皇上造的孽呢。”沈停云是堅決要把黑鍋安在皇上頭上的。

        秦白:“對哦……不對,你就是對皇上有偏見。”

        “偏見從何而來呀?”沈停云攤手。

        “那我問你,皇上和蘇婕妤你站哪邊?”

        沈停云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當(dāng)然是蘇婕妤這邊。”

        誰能拒絕美女呢?沒有人!

        秦白嘆了口氣,道:“你沒救了。”

        她起身走了,留下沈停云和謝盈月面面相覷,沈停云不明所以地指指自己。

        謝盈月學(xué)著秦白的樣子道:“你沒救了。”

        沈停云還是不明白,她思考了半天,得出結(jié)論:皇上和蘇婕妤本來就不是對立的,她根本犯不著做這個選擇。

        然后她心安理得地拿起針線,繼續(xù)做給宋景殊的衣服。

        補充過睡眠的宋景殊還是頗具威嚴的,此時他面沉如水,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桌面,也敲在階下眾人的心上。

        大殿悄無聲息,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所以你告訴朕,這群刺客是青樓養(yǎng)的?”他聲音中不帶任何憤怒。

        聞雙信跪在地上,“卑職無能。”

        “你是無能,”宋景殊冷笑一聲,“是要朕親自去查嗎?”

        向南飛被派去南蠻那邊了,雖然尹氏的話不能全信,但還是要查清楚才安心。

        宋倚明傷還沒好全,宋修竹又不會武功,更沒有查案的經(jīng)驗。

        暗衛(wèi)從前前朝起就被一再縮減,如今只剩下保護皇上安危一種功能。

        朝堂上不是沒有可用之人,但事情畢竟發(fā)生在家宴上,不能外傳,不然會被懷疑他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

        聞雙信接話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這事似乎只能皇上親自去查了。

        宋景殊捏了捏眉心,“罷了,你下去吧。”

        徐慶小心地問道:“陛下,那今日侍寢的人選……”

        “還是沈婕妤。”宋景殊決定道。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和平日太不一樣。

        他又補充:“晚上把徐杲留在她身邊。”

        “是。”

        沈停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侍寢的生活,好整以暇地坐在龍床上。

        倒是宋景殊還是有些局促,“朕今晚有別的事,你不要聲張。”

        沈停云腦子一抽,問道:“這個點,逛青樓?”

        “……不是。”

        沈停云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盒子,“那就是做什么危險的事情了,這個給您防身。”

        這是改良過的暴雨梨花針,其實也算不上改良,威力增加有限,只是把體積改小了一些。

        “多謝。”

        沈停云不在意道:“不客氣,您用的時候看好方向,別都射自己身上了。”

        宋景殊:“……朕又不傻。”

        沈停云神情極為誠懇地道:“臣妾相信。”

        你要是相信就不會說那句多余的話了。宋景殊沒再多說,換了身深色的衣服,從窗戶翻了出去。

        聞雙信自然是要跟在他身邊的,將功補過。

        他注意到宋景殊手上的盒子,問道:“陛下,這是何物?”

        “沈婕妤給的暗器,給朕防身的。”宋景殊語氣輕快地回答。

        “您跟沈婕妤提前說這事了?”

        “沒有。”

        “那她侍寢為什么要帶這種東西?”

        宋景殊:“……她和朕心有靈犀。”

        他這才意識到,沈停云隨手從袖子里掏出這玩意有多不正常,她是打算在自己為所欲為的時候用來對付自己嗎?

        對此,沈停云表示無辜,隨身帶點小工具和沒完成的作品是她的習(xí)慣,這件暴雨梨花針正好還差最后的雕花。她本來打算如果兩個人沒話說的話,她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現(xiàn)在她手里只剩下三把形態(tài)各異的小刻刀了。

        好想從皇上的紫檀桌上敲下來一塊木料啊……她有些大膽地想。

        房梁上的徐杲看著兩眼一會無神一會放光的沈停云,后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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