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對了,你不是在地下室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莫蘭納轉過頭來看著沃克斯。
沃克斯被他看著下意識一陣恐慌心虛,他語無倫次地說:“我就是……突然醒了,然后燈滅了,啊不是,是法陣不亮了……”
“你怕什么?我就檢查一下你身上的時空之力殘余。”莫蘭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不是專業研究時空領域的,一下子找出來你來自哪個世界是不可能的,倒是你是怎么來這個世界的有點眉目了。”
“啊,是……是嗎?”沃克斯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從開頭到現在他們交流的細節,雖然令人誤會的部分挺多但他們好像確實要害自己的跡象。
感覺,好像,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他鬧了個大紅臉,扭扭捏捏地道了個歉:“抱歉啊,是我腦補太多了,我這幾年一直擔心自己身份暴露的話會有危險啥的。”
“你應該早就暴露了。”把王子丟出去后神清氣爽回來的德雷迦說道。
“唉?為什么這么說?”沃克斯有點傻眼。
“你不協調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你說的一些用語我們這里并沒有這種說法。”
德雷迦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沒什么表情的,氣質又很沉穩讓人覺得可靠極了,沃克斯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話。
“可這幾年從來沒人跟我說過……”沃克斯近乎喃喃自語地說道。
“因為你表現得太恐慌了吧,我還沒見過你這樣說幾句話就害怕的不行的。”莫蘭納吐槽道。
“那……你是說,我家里的人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知道還對我這么好,一點都不介意我是個孤魂野鬼占著別人的身體來到他們家……”沃克斯說著說著眼淚就大顆大顆往下砸,泣不成聲。
“我擔心了好多年,真的好多年,我好怕我身份暴露后家里人對我就有隔閡了,最后被當成異端燒死什么的,好不容易有的家人朋友也沒了……”沃克斯這么多年的擔驚受怕一下子爆發出來哭的面目扭曲,原本清秀俊美的臉龐變得慘不忍睹。
看見孩子哭成這樣莫蘭納趕緊安慰他。
“不會的不會的,劍圣那小子脾氣雖然爆了點可人還是很好的,他收養了這么多孩子什么怪小孩沒見過。”莫蘭納想拍拍他的肩膀卻發現自己不太夠得到,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拍拍他的手臂。
可惡啊,現在小孩都是怎么長的,擔驚受怕這么多年個子卻沒少長。莫蘭納憤恨地磨磨牙。
收到了安慰拍拍的沃克斯哭的更起勁了,還想向前幾步抱住莫蘭納,接果被冷硬著一張臉的德雷迦擋住了。
德雷迦遞上一張紙,沃克斯接過來自然地醒了醒鼻涕,翁里翁氣地說:“謝謝。”
德雷迦頭頂的狼耳朵一下子糾結地前后轉了轉。
莫蘭納面無表情地說:“那是你的身體測驗單。”
“啊?”沃克斯看著自己手里皺巴巴的紙不知所措。
“算了,我來和你口述一下結論吧。”莫蘭納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他自從養大了德雷迦后真是越來越容易心軟了。
“簡單來說就是你異世界的身體死亡后靈魂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穿越了兩個世界間壁壘,來到了我們這邊的世界。”
“單獨的靈魂無法在我們的世界生存,于是你的靈魂就被一個適配度高但是缺少了主人的軀體吸引了過來,住了進去。”
“所以我就用別人的身體在你們的世界醒了過來。”沃克斯低聲說,他微微低下頭問:“那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呢?投胎去了嗎?”
“不知道,也許被亡靈法師帶走了吧。”莫蘭納語氣輕松的開了個玩笑,說:“反正你那個世界的身體已經死亡了,繼承了這具身體活下去也許是命運呢。帶著他的份在這個世界昂首挺胸的活下去吧。”
沃克斯沉默了許久,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堅定的說:“您說的對,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珍惜。我在那個世界的人生已經結束了,以后我就是沃克斯,我會帶著兩個人的份好好活的。”
他后退幾步對莫蘭納深深的鞠了個躬,說:“謝謝您,我想我知道以后該怎么走了。”
眼淚沖掉了沃克斯心里的陰霾,在他離開法師塔邁向陽光下的時候莫蘭納心里莫名的感動。
索爾得府邸中,打掃沃克斯房間的劍圣夫人疑惑的看著架子上的圣劍,就在剛剛一直黯淡無光的圣劍突然嗡鳴了一聲。像是在為什么事情歡欣雀躍。
“這把劍是不是變亮了?”劍圣夫人走到架子上緩緩劍圣劍拿起來。她試探著向前揮出一劍,隨著一道銳利的劍光的閃過沃克斯房間里的床被一劈兩段。
“哎呀,真是把好劍。”劍圣夫人開心的把圣劍放回架子上,哼著歌關上了沃克斯的房門。
房間中的劍身此時光亮的宛如鏡子,輕松的映照出了劍圣夫人的背影。
莫蘭納掏出了信紙,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連串文字,連信紙都沒包就直接開了了空間門將信紙送到了國王的桌上。
“行了,我把白癡王子要詛咒自己未婚妻的事告訴國王了。這國王要是不好好給白癡王子一個教訓……”莫蘭納扯出一個危險的笑。
德雷迦像海豹一樣鼓起了掌。
另一邊的王子摔碎了馬車里所有的裝飾,表情扭曲的宛如惡鬼。
“不就是一個魔法師!有什么好得意的,居然敢讓人把本王子丟出去!”他掏出了法師塔懷表一樣的信物狠狠丟出窗外。
這個王子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白莫蘭納和宮廷魔法師究竟有什么區別。
他養尊處優的大腦也沒法讓他明白這世界上還有貴為王子的他也招惹不起的人。
“收下了曼德拉草卻拒絕委托還對我一陣嘲諷,真是自私、貪婪、短視!”王子氣急敗壞地大喊,卻不知道前面為他駕車的侍衛與周圍的衛兵都沉默的不正常。
他一陣無力,內心升起一股對戴安娜和她家族的怨憎。戴安娜家族里出的魔法師都很強大,不是隨便哪個魔法師都可以對她們家的人下咒,他又沒法越過國王直接對宮廷魔法師下令。
王子咬著牙對侍衛下令,“先別回王宮,去找找其他有名氣的魔法師。”
在前方駕車的侍衛卻置若罔聞,甩了下馬鞭直直的朝王宮的方向去。
王子把頭伸出車窗大吼道,“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什么時候一個侍衛也想爬到我頭上來了!”
侍衛這才舉起了不知什么時候到他手上的紙說:“直接回王宮,這是國王大人的命令。”
“哈?為什么父親要我回去?”王子疑惑的坐回了位子。
這位王子確實沒有什么腦子。侍衛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撇了撇嘴。
深夜,一個長著金色腦袋的人悄悄扒開劍圣府邸的大門,走了進去。
沒怎么出過門所以廢了好大力氣才回到家的沃克斯遮著自己的臉像做賊一樣準備悄悄的溜回自己房間。
“去哪兒野了。”一陣粗獷又帶著怒火的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沃克斯咔咔咔的慢慢把頭扭了過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父……父親。”
一個身高兩米二滿身肌肉的棕發中年男人吹胡子瞪眼的盯著弱小可憐的沃克斯。
“回來的挺晚啊,知道你媽等你等到幾點嗎?”劍圣艾文克·索爾得說。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沃克斯迅速滑跪。
“一天到晚就只想當個破暗匿者,老子親自教你學劍都不學,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跟著老子學劍術嗎?”艾文克指著低著頭的沃克斯一頓罵。
“不就是讓你練個劍你還學會離家出走了,給你媽一陣擔心的。你一個勇者不學劍跑去當暗匿者像話嗎!”
“老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沃克斯雙手合十誠摯的道歉。
這個肌肉虬結的中年男人在一陣沉默后居然嘆了口氣,說:“你要實在不喜歡劍術你就不學了吧,以后少整離家出走這一招就行。你老爸我也不是那么不開明的家長。”
“老爸……”沃克斯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平時說一不二的大家長居然會妥協。
沃克斯打了自己一巴掌,堅定地說:“不,我要學劍術,以前是我不成熟。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練習場學劍。”他說完就忍著眼淚回到了房間。
“嘶——沃克斯這小子發什么瘋。”劍圣艾文克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道,臉上卻抑制不住的浮現了笑意。
沃克斯走在路上忍不住回想到以前的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搶奪了別人身體的家伙,不配使用這個世界的圣劍。于是就真的一次都沒有碰過圣劍。
這么多年圣劍應該很寂寞吧。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圣劍,以后我們——”他的聲音閘然而止,轉而目瞪口呆地說:“我的床怎么斷了?”
躺在大床上的夫人被艾文克進房的聲音吵醒了,然后又很快睡過去。她在半夢半醒中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事。
法師塔頂,被種在土里的曼德拉草終于醒了過來,它委屈的哇哇大哭。
餓了一路現在才吃上東西好委屈啊。
被吵醒的史萊姆迷迷糊糊的伸出觸手拍拍它頭頂的綠葉。不哭不哭,以后家里有我一口魔法石就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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