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殿的副使？”

盡管心里早就有所準備，可是現在聽到沈庭均的話，沈義懷還是忍不住震驚的瞪大眼珠子，看著沈庭均。

驚訝之外，同樣夾雜著些許疑惑，對于神龍殿的架構，沈義懷往日里也只是偶然會聽到沈庭均和人談話時提起過一星半點，但是具體的詳細內容，他知道的并不多。

“不錯，神龍殿下面的四大分殿，分別為朱雀殿、玄武殿……”

沈庭均看了一眼沈義懷，這些事情到如今也沒必要瞞著沈義懷，當下將神龍殿的架構給沈義懷詳細的講了一遍。

講完之后，沈義懷這才開口沖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的沈義懷說道：“我們沈家深入京都核心權力這么多年，其實這朱雀殿副使的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些我有想到過！”

聞言，沈義懷苦笑一聲，點點頭，緊接著繼續說道：“可是，那我們沈家為什么會選擇靠向飛云宗？如此一來，豈不是成了神龍殿的叛徒？”

“有些事情，不是爺爺我能做主的……”

聽到沈義懷執意的詢問，沈庭均默然片刻，隨后開口說道：“義懷啊，我問你，我們沈家真正表態靠向神秘之地這些宗門你可還記得是什么時候？”

“若是我沒記錯，應該是十幾年前？”

沈義懷想了想，開口說道。

“不錯，這么多年，飛云宗其實一直都在暗中拉攏我們沈家不過爺爺我卻是從來沒有表態，便是當初蕭家的事情發生，雖然我們沈家也插手參與瓜分了蕭家的家產，可是沈家仍舊沒有明確表態站隊。”

沈庭均面上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這是為何？”

沈義懷疑惑了。

“呵呵，不敢而已！”

沈庭均輕笑，隨后解釋道：“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一旦表態，便會成為神龍殿的叛徒，當初的神龍殿可不是現在的神龍殿，一旦我們沈家被打上叛徒的標簽，那我們沈家便會隨時面臨著粉身碎骨的下場。”

說完之后，沈庭均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義懷：“你可能不知道，神龍殿的殿主，乃是一位化神境的強者。”

“什么？化神境？”

聽到沈庭均的話，沈義懷懵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庭均。

“不錯，所以說，當年的沈家是萬萬不敢被神龍殿打上叛徒的標簽的。”

沈庭均開口說道。

“那后來……”

沈義懷面上更加疑惑了，既然神龍殿乃是化神境強者坐鎮，那現在為什么會淪落成這副境地？沈家又怎么毅然決然的靠向了神秘之地的那些宗門？

“后來，呵呵，后來神龍殿的殿主出了意外，算算時間，已經十幾年沒有出現過了，應該是死了！”

沈庭均開口說道。

“死了？”

沈義懷大驚，繼續問道：“誰能殺死一個化神境的強者？”

“這世間，并不是只有我們東方有武者！”

沈庭均開口，隨后將當年神龍殿遭受的變故也簡單說了一遍。

而當年的事情，沈庭均并不是親身經歷著，所以自然也無法說的太過詳細，當時大概的事情來龍去脈還是知道的。

沈義懷聽完之后，則是沉默了，最后有些不甘的一拳砸在茶幾之上：“神秘之地這些宗門的人，為了一己私利，也太過不擇手段了吧？勾結西方那些覺醒者，反過來對付神龍殿，然后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實在該死……”

“嗯？”

聽到沈義懷的話，沈庭均忽然驚訝的抬起頭，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沈義懷。

沈庭均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孫子沈義懷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反應！

世家宗門之間，各自爭權奪利，早已是常態……自己這孫兒所思所想，倒是和世家作風有些相悖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么？爺爺，這些人放在戰爭時期就是徹頭徹尾的漢奸，賣國賊！”

沈義懷異常氣憤的說道。

“義懷啊，成王敗寇，這世間一切事物的性質，都是由人來定義的……”

沈庭均沒有去和沈義懷爭論是非對錯，而是拿現在的事實來說話：“不管當年神秘之地這些宗門的所作所為對錯與否，至少現在，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的！神龍殿和西方那些覺醒者兩敗俱傷，而后才有了神秘之地的那些宗門和神龍殿平起平坐的局面，不再受神龍殿所限制，若是從神秘之地那些宗門謀劃著的角度來看，難道你能說是錯的嗎？”

“可是……”

沈義懷張口還想說什么，可是卻被沈庭均抬手打斷。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局面已定，再爭論沒有任何意義！而沒有了化神境強者的坐鎮，神龍殿的衰落早已成定局，既然如此，那我們沈家何必要在一個注定會傾覆的船上繼續呆下去呢？”

沈庭均開口說道。

“那爺爺怎么就知道，飛云宗就是最好的選擇呢？他們為了一己私利能夠挑起西方覺醒者和神龍殿爭斗，由此推算，日后若是到了需要的時候，我們沈家同樣會成為他們利益交割的棋子。”

沈義懷開口說道。

“你能這么想，很好！你說的這些話，爺爺我都懂，不止我明白，喬家、楚家、云家他們這些老狐貍，難道就不明白嗎？可是為什么還是這樣做？”

沈庭均說著，忍不住輕笑一聲：“長遠來看，飛云宗或許不是最合適的選擇，但至少眼下卻是最好的，看看當年蕭家的下場就知道飛云宗的手段了。按照神龍殿的如今的衰敗程度，等到神龍殿內部的殘余的那些權力被分化瓦解之后，飛云宗還有神秘之地其他一些有野心的宗門是必然會對神龍殿下手的，如果我們沈家到那個時候選擇站隊，你覺得還來得及嗎？雖然舍棄神龍殿有些讓人不恥，可是至少，我們沈家日后不會淪落到蕭家那般被瓜分的境地。”

“可是，爺爺，宋家不還是好好的？無非是在京都的話語權少了些而已！”

沈義懷仍舊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

“不一樣！宋家和飛云宗這些人并沒有發生過直接的利益沖突，所以不會被拿來立威！我們沈家和神龍殿的關系，你覺得一旦到最后神龍殿完全衰敗，我們沈家會不會成為被立威清算的對象？看看顧家吧，這才是我們沈家的前車之鑒，顧家身為當年的第二大家族，僅僅因為和蕭家聯姻，現在落到了何種地步？”

沈庭均輕笑一聲，隨后嘆了口氣說道：“爺爺我身為朱雀殿副使，若是不及時表態，一旦到了最后一步清算的時候，我們沈家的下場恐怕還比不了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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