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粟樓驚變
“山”字一事讓蘇東山心生慶幸。
慶幸自己提前問了。
剛剛僅僅是念了一個名字,對方就有所察覺,看了他一眼。
若是自己剛才再有點別的動靜,對方豈不是順著網(wǎng)線就過來了?
聽柳南舟的說法,十一品的烈山岙是正人君子,被派到儒家唯一一座開在人族區(qū)域以外的書院當院長。
能以十一品的修為,在妖域中屹然不倒,除了人族與妖族的盟約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因為他的本命字。
因妖域本身就是在蒼茫云山之中,與人族區(qū)域又隔著綿延十數(shù)萬里的群山。
對烈山岙來說,妖族廣袤之地是他的主場!
“山”字一出,他已然立于不死之地。
更兼他是儒道圣人境,在學宮自然又有保命后手,更是有所倚仗。
這樣的大道之敵,蘇東山現(xiàn)在只有一個要求——對方是正人君子。
不然的話,對方完全可以行除后患之舉。
幸虧聽柳南舟的介紹,烈山岙還真是正人君子。
蘇東山心下稍安,趕忙趁此機會惡補一下。
無知,真的能要人命!
柳南舟也從蘇東山剛剛直呼圣人姓名的事看出了端倪。
他不由吐槽:“元雱兄也真是的,你有如此天資,居然不告訴你這些!
你記住了,儒修本命字雖然蘊含多種神通,卻未必具備足夠殺力。
所以在面對別家修士時,還是要以禮為先,小心為上。
如兵家修士的本命神兵,能在洞府內(nèi)開掘出各種‘神兵’。
與本命字不同,本命神兵一旦發(fā)現(xiàn),神通是確定的。
區(qū)別于本命字,本命神兵的神通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不了,可能是錯的……”
說到這里,柳南舟不由感慨。
自己的“丨”字劍就是這樣。
若非蘇東山,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練錯了劍。
最好的情況也得是幾十上百年之后他可能會反應過來。
但那時他還有信心能在劍道走遠嗎?
未必。
所以每每想起這件事,柳南舟對蘇東山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本命字與道相通,一字可化萬法。
本命神兵,卻是‘術(shù)’的極致。
極致的術(shù)往往會帶來極致的殺力。
如你修出的‘音’字。
心聲、樂聲、可聞與不可聞之聲,一字出,皆可阻隔。
然而有劍修為‘心語劍’者,出劍傷人不說,還可以直接傷人心神、道心。
本命字與本命神兵的區(qū)別,恰如儒修與兵修的區(qū)別。
儒修修身、修心,重禮、醇厚。
兵修修性,直問本心,不計其他。
所以各家修士,兵修出手沒有那么多顧慮,最不沾染因果……”
蘇東山想了想問道:“那要是本命神兵是單獨一個‘音’字呢?”
柳南舟搖頭:“沒有這樣的本命神兵。”
“為何?”
“‘音’字包含太大,神兵無法承載。”
蘇東山恍然。
他之所以修成“音”字,是包含了天地萬物的聲音。
如此說來,儒修的本命字類似于“概念神通”,主打一個“字越少,描述越少,神通越厲害”。
而本命神兵則是定性神通,威力自然很大,但有局限。
換而言之,本命字高于本命神兵。
還是本命字香啊!
“萬事萬物無絕對。”
柳南舟看出蘇東山得意,淡淡開口,“本命字神通雖多,卻并非絕對優(yōu)于本命神兵。
三百年前,有一槍修,本命神槍名為‘破字令’,專破世間一應與‘字’有關(guān)的修士。”
“破字令?”
蘇東山本能生出不妙感覺。
這把本命神兵,怎么聽上去都像是在針對他的。
跟烈山岙相比,這他娘的才是自己的大道之敵!
“不錯,就叫破字令,破儒修本命字,破大妖、兇魔真名,甚至連別的兵家修士的本命神兵也被其克制。
得此本命神兵,他可謂得天之寵。
儒修、妖修、魔修等,與其對敵,自降一品,天然被制。
這樣的本命神通,對佛家、道家以外的修士充滿敵意。”
蘇東山心底連呼“臥槽”。
從目前情況看,三花可以讓他修出無數(shù)本命字。
可這把名為“破字令”的本命神兵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克星!
大道,我要舉報,有人開掛!
這把槍就是BUG!
他趕忙詢問:“那個人是誰,什么境界?”
他心底打定主意,一定夾著尾巴做人。
畢竟對方是他娘的兵家修士,出手沒那么多顧忌啊!
柳南舟淡淡說了一句:“他死得極慘。”
“啊?死了?”
“得天之寵,往往得人之妒。
妖修、魔修的真名,直指其出身根腳、大道。
所以妖修、魔修修道歷程雖長,卻幾無阻礙。
真要說短板,就是一旦針對他們的真名,他們會很被動。
鬼修本名、儒修本命字,亦是如此。
這樣的人,天生為各家修士所不喜……”
蘇東山沉默了。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樂意有人天生高自己一頭?
尤其是自己有六個,不,“一”個本命字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鬼修、魔修已經(jīng)煩他到不行。
再修出更多的話,肯定會被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難怪老爹他們想要極力隱瞞自己修出多個本命字的事。
就在他想要繼續(xù)詢問更多的時候,忽然有個聲音在洗劍閣出現(xiàn),問了一句:“你是蘇東山嗎?”
……
天粟樓。
許碩正給文泰來、司馬玄囂等人講解“浩然氣至正”。
程曄、葉繼微作陪。
他們也極少聽許碩講課,尤其是關(guān)于許老的新義理——浩然氣至正。
蘇沛因為已經(jīng)聽過蘇東山講解,已經(jīng)自行離開,忙院內(nèi)俗務去了。
文泰來等人聽得頻頻點頭,不時發(fā)問。
一問一答,雙方各有收獲,主賓融洽。
忽然,文泰來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司馬玄囂等人,眸中精芒閃動。
幾人微不可察點了一下頭。
文泰來舉手示意:“許老?”
許碩立刻打住,抬頭看他:“臧否又有何問?”
“我……”
文泰來跪坐在地,兩手撐在岸前,七竅之中猛然流出鮮紅血液,十分瘆人,形如鬼魅。
一道血色身影自他身上掠出,直撲許碩。
“許老!”
程曄驚呼,抬手就要施法。
然而離他最近的司馬玄囂不知何時也祭出一道形如蟒蛇的身影,瞬間撲到他面前,將其死死纏住、束縛!
許碩只是目中驚訝一閃而逝,原地留下一只玉簡。
再看時,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文泰來面前,伸手一把掐住后者脖頸:“在天粟樓對老夫出手,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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