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爺爺是個(gè)老小孩
伸手把喬歲歲抱了進(jìn)去。
時(shí)間不長，二十分鐘，喬歲歲就穿著公主裙出來了，臉也洗干凈了，粉嘟嘟的皮膚，伸著小手，一路小跑，朝著厲云霆就沖了過來。
相較于看喬七月的冷靜，看到穿著公主裙的喬歲歲，厲云霆恨不能把自己會(huì)的美好形容詞都用在歲歲身上。
那給夸的。
厲暉暉都聽不下去了。
拉著喬七月的裙擺，搖呀搖呀，好久才長長嘆氣：“媽媽，是不是有了妹妹，爸爸就不愛我了呀？不對，爸爸好像從來都不愛我……”
喬七月彎腰把厲暉暉給抱了起來：“怎么會(huì)？歲歲不過是剛見到爸爸，爸爸愛她跟愛你一樣多……”
厲暉暉撇了撇嘴巴，像是不相信。
折騰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等到厲家老宅的時(shí)候，天色都有點(diǎn)晚了。
一個(gè)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急急的迎了出來：‘二爺，怎么才來？老爺?shù)鹊亩忌鷼饬恕粫?huì)你說話要小心一點(diǎn)，免得又被罵了……咦，這是誰呀？’
看到厲云霆懷里的喬歲歲，福叔愣了一下。
喬歲歲笑瞇瞇的喊了一聲爺爺：“你好呀，我是喬歲歲，我是我爸爸的女兒……”
福叔看了看喬歲歲，又看了看厲暉暉，再看看厲云霆，最后眼睛停留在了喬七月的身上。
孩子的樣貌放在那里，他一個(gè)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沒多說，只不停的點(diǎn)頭：‘看到這么可愛的孫女，老爺?shù)牟?huì)去一大半的……快，快，進(jìn)去吧……’
宋辭推著厲云霆進(jìn)了大廳。
不過，一進(jìn)大廳，他就退下了。
喬七月滿臉懵逼，看了看厲云霆，很是不解，厲暉暉拉了拉喬七月的手：“媽媽，你去推爸爸吧，爺爺不喜歡看到宋叔叔……”
哦？
還有這樣的事情喬七月回頭看了看宋辭的背影，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厲家老爺子的房間就在一樓，可能是為了方便出行吧。
果然，跟厲家老宅比起來，厲云霆那個(gè)別墅，只能算是一個(gè)房間了，難得的是，喬歲歲像是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坐在厲云霆的腿上，安靜的不得了。
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了有人在咳嗽，老年人喘不上來氣的那種咳嗽，有痰，又是咳又是喘的，應(yīng)該是很辛苦的。
福叔敲了敲門，小聲說道：‘老爺，二爺來了，還帶了個(gè)小小姐……’
里頭的咳嗽聲戛然而止：“胡說什么這么長時(shí)間才來，當(dāng)我的話是耳旁風(fēng)嗎？還來做什么？等我死了再來不是挺好的嗎？”
厲云霆伸手將門給推開了。
無奈的喊了一聲：“爸……”
縮在被窩里的老人很是瘦削，卻是大富大貴的命相，正要發(fā)作，看到了厲云霆懷里的喬歲歲。
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這是誰家的孩子呀？這么漂亮……”
老爺子聲音溫柔了些許，喬歲歲也大膽了一些，從厲云霆的身上滑了下來，連蹦帶跳的就到了歷程跟前，歪著腦袋，甜膩膩的喊了一句：“爺爺，你好呀，我是歲歲呀，你不知道我嗎？”
說著，還伸手去拉了老人的手。
老人忽然就激動(dòng)了起來。
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喬歲歲也不害怕，伸手拍了拍老人的后背：‘爺爺，爺爺，你沒事吧，我給你拍一拍，拍一拍就好了……’
可是是怕嚇到喬歲歲。
歷程很快就不咳了，只拍了拍床邊：“來，上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
喬歲歲撅著小屁股往上爬，喬七月?lián)乃龝?huì)摔傷，就上前扶了一把。
歷程這才注意到喬七月，眼睛在喬七月的臉上看了又看。
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喬歲歲卻開口說話了“爺爺爺爺，你不是要看我嗎？你看，我上來了，你快看看我呀……”
這么甜膩的稱呼，讓歷程立刻就將喬七月給拋到了腦后：“嗯，不錯(cuò)，果然，是我的乖孫女，你叫什么名字？歲歲是吧？好聽，好聽……”
福叔見老爺子開心，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老一小，熱熱鬧鬧的聊了半天。
歷程才想起厲暉暉，沖他招手：‘過來，平日里跟著你爸爸待的時(shí)間多了，呆頭呆腦的，看見爺爺也不知道問聲好？’
厲暉暉站在床邊，畢恭畢敬的問了一聲好。
給歷程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看看，看看就是這個(gè)樣子，跟你爸爸一樣，呆的不得了，還是我們家歲歲好呀，又乖巧，又懂事的……爺爺最喜歡了……”
又鬧騰了半天。
厲云霆見歷程有了疲憊之色，就喊人把厲暉暉跟喬歲歲給帶走了。
孩子一走，老爺子的臉立刻就變了，還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瞪著厲云霆罵道：‘兔崽子，是不是真的覺著我老了，管不了你的事情了？說說看，這幾年，你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為什么不帶回家來養(yǎng)著？’
厲云霆低頭不語。
喬七月也不敢說話。
杵在哪里，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就怕歷程發(fā)現(xiàn)她。
可是，就算是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歷程也不會(huì)放過她，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還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君柳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gè)女人厲云霆，你可是我最驕傲的兒子呀，看看現(xiàn)在的你，成了什么樣子？爛泥扶不上墻呀……咳咳咳……’
老爺子一生氣，又開始咳嗽了。
喬七月見他咳的實(shí)在難受，就伸手給他拍了拍后背：‘老爺子，你也別生氣，我們的事情有點(diǎn)復(fù)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咳咳咳……一兩句話說不明白，那就三四句話說明白，反正我老了，就剩下時(shí)間等死了，有的是時(shí)間聽你們廢話……”
歷程氣的臉都紅了。
喬七月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厲云霆搖著輪椅過來，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后：‘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歲歲跟暉暉是我跟七月的孩子，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了，我身體不好，也就她不嫌棄我，肯照顧我，爸……’
厲云霆說的可憐。
歷程捂著胸口看了他半天。
才無奈擺手：‘行，行，都大了，翅膀硬了，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了……行，行，我是個(gè)老頭子了，沒用了……’
眼瞅著老爺子開始鬧情緒。
喬七月更不敢靠近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傳說中的厲家老爺子，竟然會(huì)是個(gè)老小孩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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