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不只是聰明你還賢惠
這些東西，若是給了平常人家的孩子，那肯定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好事了。
可是，厲云霆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過聰明，因為過慧易夭，像他，活了三十年，人生都沒有順利過。
喬七月卻不明白這些，她是個平庸的人，小時候?qū)W習(xí)成績一般，長大了工作一般，除了這張臉，好像就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自家姑娘不到一歲開始說話，學(xué)習(xí)東西特別快，尤其是背誦古詩，不到兩歲，就會背將近一百首古詩。
就連認(rèn)字識數(shù)，也都比同齡的小朋友要快很多，這一點(diǎn)，李鳳蓮最喜歡到處炫耀，說他們喬家的祖墳冒青煙了，送了這么個小神女下來。
說不驕傲，喬七月覺著那是矯情，只是她不能體會到厲云霆的悲哀。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思，一直到戚薇薇過來敲門，宋辭腰受傷了，動彈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戚薇薇端著尿盆沖了進(jìn)來，張嘴就罵：‘喬七月，我跟你說，我父母都沒有這樣子伺候過，現(xiàn)在伺候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你說，你要怎么補(bǔ)償我？’
喬七月也沒想到照顧宋辭，要給他端屎端尿，戚薇薇是一個沒結(jié)婚的大姑娘，還真是為難她了。
戚薇薇過來問責(zé)，她也不解釋，就一臉尷尬，不知所措站在那。
厲云霆抬眸，冷冷的看了戚薇薇一眼：“十萬……”
“老娘是缺錢的人嗎？厲云霆，不要以為你們家錢，就可以這樣子折辱人……”
“一個星期……十萬……”厲云霆嘴唇輕啟，有說了一句。
戚薇薇端著尿盆的手抖了抖，張嘴想反駁。
“三天，十萬……’
“好，成交……”在厲云霆說出三天十萬的時候，戚薇薇張嘴就同意了。
說實(shí)話，三天十萬，別說是戚薇薇了，喬七月也跟著心動了，眼巴巴看著厲云霆：“那個，要不，我去伺候宋辭吧？”
“喬七月……那是我的工作。”
戚薇薇喊了一聲，端著尿盆，扭著屁股走了。高大的影子，在門口晃了半天，才消失不見。
喬七月看厲云霆：“那個，我有錢嗎？”
厲云霆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有，三天……”
“也是十萬嗎？”
‘不，一千……’
厲云霆脫口而出的話，讓喬七月想要罷工了。
厲云霆卻一點(diǎn)也不在意：“你怕什么？我的錢不都是你的嗎？別說十萬，我賺多少，就給你多少好不好？”
這樣子甜蜜的話，厲云霆還是第一次說給喬七月聽。
喬七月的臉立刻就紅了。
不過就紅了三秒，三秒之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就跳了起來，直接沖了出去：‘戚薇薇，那個，三天十萬太多了，能不能再上來跟你商量，一個星期行不行？一個星期十萬塊錢，不少了，你好好想想，行不行？’
然后，是戚薇薇字正腔圓的回絕：“不行……”
聽著喬七月低聲下氣的哀求聲，厲云霆心頭的陰霾，慢慢的消散了不少，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笑成了傻子。
最后，喬七月蹦跳著回來跟他展示成果：“戚薇薇同意了，她說，可以打個八折，三天你給她八萬塊錢就可以了，我厲害吧？”
說完，討好的湊近厲云霆，那模樣，儼然就是討糖吃的小女孩。
厲云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只是聰明，你還賢惠，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氣……”
“是嗎？”
門口忽然傳來蒼老的聲音，喬七月嚇的慌張就起了身，看著站在門口的歷程，低著頭不敢言語。
歷程也沒繼續(xù)調(diào)侃他們，只冷聲問道：“怎么就將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受了傷也不跟我說？還是人家醫(yī)院的醫(yī)生給我打的電話，怎么？我不是你爹了？不配知道你的消息？”
歷程生氣的時候，眼睛瞪的很大，直勾勾的盯著厲云霆，恨不能見他給吃了。
厲云霆閉著嘴巴不說話。
喬七月搓著手解釋：“老爺子，你誤會了，他才剛醒過來，而且，這么晚了，給你說，不是害你擔(dān)心嗎？”
“才嫁過來幾天？就開始琢磨的我的事情了？喬七月是吧？你膽子還真是挺大的……”
歷程兩句話，噎的喬七月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局促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厲云霆悄悄的抓了她的手，手指扣了扣她的手心，顯然是在安撫。
歷程看在眼里，沒有言語，只哼了一聲：‘我給你安排了更好的醫(yī)院，救護(hù)車就在路上，別說不行。’
歷程臉冷的很，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關(guān)心。
厲云霆也沒反對，點(diǎn)頭應(yīng)了。
然后就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喬七月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想要出去透透氣，歷程忽然開口了；“是不是他？”
厲云霆沒說話。
歷程繼續(xù)說道：‘我會懲罰他的，但是，云霆，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是腿不行了嗎？怎么就頹廢成這個樣子了？我記憶中的老二可是意氣風(fēng)發(fā)，以一敵百的，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歷程前半句像是在詢問厲云霆，后半句就是自言自語了。
厲云霆的眼底閃過痛色，看了看自己的腿，嘲諷一笑：“爸，我挺好的，如今，兒女都有，也成了家，當(dāng)年，媽媽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我覺著挺好的……”
“我覺著不好，厲云霆，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知道嗎？厲家的家底，是你母親跟我一塊打拼出來的，理所當(dāng)然該是你的，你為什么就不去爭��？為什么就要頹廢？”
歷程忽然爆發(fā)，讓喬七月嚇了一跳，像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事情，她抬頭看了厲云霆一眼。
發(fā)現(xiàn)厲云霆的眼底也閃過憤怒：‘所以呢？爸爸，所以呢，我為什么成了這個樣子？你心知肚明，卻不管不問，還有，你有什么資格提我的母親？她還沒去世，你就跟寧紅玉生了孩子，還有外頭那些，母親為什么年紀(jì)輕輕就走了，還不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眼瞅著兩人就要打起來。
喬七月恨不能鉆到床底下去。
原來，看似親密的父子，中間的隔閡竟然這么多。
歷程瞪著厲云霆，厲云霆也不甘示弱，如此又僵持了半天。
歷程終于低下了頭:“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顫顫巍巍的起身，嘴里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喬七月?lián)乃粋�人不安全。急急的追了出去。
到了醫(yī)院門口，看到司機(jī)，喬七月要回去，歷程忽然喊住了她：‘七月，他是個聰敏的孩子，就是太聰明了，才會這么多磨難，你好好照顧他，跟他說，唉，算了，什么都別說了……”
歷程說完，顫顫巍巍的上了車。
喬七月猜不出來他沒說出來的話，回到病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厲云霆的眼睛紅紅的。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溫柔問他：“你想吃點(diǎn)什么嗎？”
厲云霆看著她的眼睛：‘七月，你也覺著我沒用嗎？’
喬七月舔了舔嘴唇，對于厲云霆，她了解的真的不多，尤其是她沒有參與的那些歲月，所以她不敢評價，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厲云霆也沒給她評價的機(jī)會，苦苦一笑：‘唉，人呢，都是貪心的，有了。想要更多，有了更多，想要全部，以前的我就是那個樣子的，后來，腿沒了，才發(fā)現(xiàn)，前半生活的跟笑話一樣’
‘爸爸，什么笑話呀？我也想聽聽……’
厲云霆正感慨。
喬歲歲的小腦袋從外頭伸了進(jìn)來，奶聲奶氣的詢問。
一臉天真，軟糯糯的，很是招人喜歡。
看到她，喬七月嚇了一跳：“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不是讓你回家了嗎？”
喬歲歲將身后的厲暉暉拉了出來，指了指他說道：‘哥哥說想媽媽了，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一邊的厲暉暉癟了癟嘴巴，想要辯解，可是，一看到喬歲歲歪著腦袋看他，還沖他眨眼睛，他就只得承認(rèn):“是的，媽媽，我想你了，可想了，睡不著覺，就來找你了……”
看到倆孩子，厲云霆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朝喬歲歲伸手：‘歲歲，過來，爸爸抱抱你……’
喬歲歲撅著小屁股爬上了病床，伸手摟住了厲云霆脖子：’爸爸，爸爸，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呢？”
說著，在厲云霆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厲云霆立刻就眉開眼笑了：“自己過來的嗎？英姐呢？”
厲暉暉要說，喬歲歲立刻就打斷了他：“英姐照顧我們太累了，所以，我們就讓她在家里睡覺了，我認(rèn)識一個司機(jī)蜀黍，他人特別好，他親自送我們來的，你看，他還給了我名片……”
喬歲歲說著，把司機(jī)的名片給了厲云霆。
厲云霆看了一眼，林生，不認(rèn)識，看了喬七月一眼，喬七月也不認(rèn)識。
忍不住就訓(xùn)人：‘喬歲歲，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什么人的車子都敢上？他要是把你們給賣了怎么把？’
喬歲歲吸了吸鼻子，將另外一張紙拿了出來：‘沒事，我有警察蜀黍的手機(jī)號碼……’
喬七月跟厲云霆對視了一眼，無奈嘆氣，看來，她真的要給自己女兒上上課了。
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厲云霆知道喬歲歲去找厲云城，要大發(fā)雷霆了。
就算是再聰明，她終究是個三歲的孩子呀。
無奈嘆氣，可是又不敢發(fā)作，只暗暗想著，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好好跟喬歲歲聊聊天。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會這么快。
十天后，厲云霆出院。
宋辭也好的差不多了，戚薇薇過來討要工資，被喬七月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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