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祁墨墨
李想這話算是惹了眾怒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瞪著她,包括一直不想參與的陳英。
李想自己也意識到了這話說的過分了,尷尬的呵呵兩聲:“那個,我就是比喻,看你們的臉也知道,你們肯定都是陳家的人,陳家的人……”
陳越瞪了她一眼之后,冷笑道:“我說了,只有一棟房子,若是你不想要,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房子收回來,至于其他的,父親走的時候也沒有說留給你,再說你在我們家里不過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就算是你鬧到了法庭上,也不會有人給你撐腰的……”
一聽這話,李想慌了,她鞍前馬后的伺候陳老爺子這么多年,到頭來竟然要被這群小崽子給掃地出門了。
之前的恐慌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指著陳越的脖子直接罵了起來:“不要以為你是陳家的老大,你就可以支配我了,陳越,那陳宇可是我親生的,就算你們不承認我的身份,只要我帶著陳宇去做了親子鑒定,該給我的你們一分也不能少,到時候,丟人的就不只是我李想一個人了……”
陳越回頭看了一眼陳宇:“你是怎么想的?按理說,她的那一份,應該是你給的……”
陳宇頭也沒抬:“隨便吧,反正我也沒打算認她……”
此話一出,李想徹底崩潰了,直接癱在地上哭了起來:“陳宇,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生你沒養你,可是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老母親吧,我有什么資格呢?你說我有什么資格跟江琴爭呢?她說要將你帶走,我只能雙手奉上……陳宇呀,我是你親媽,我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那都是非常辛苦的呀,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呀……”
“你現在住的房子若是出手,一千萬應該是有的,我覺著可以了,最后勸你一句,不是你的,永遠也別多想,不然,到頭來,只會讓別人看你的笑話……”
陳宇這話,說的就有點深意了,李想的臉白了白,依舊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陳越覺著心煩,隨口說了一句:“看在你是陳宇親生母親的份上,從現在開始,每個月五萬的生活費,算是我額外給你的……其余的,免開尊口……”
一聽五萬,李想傻眼了,她平時出去逛一逛,那五萬十萬的跟流水一樣都出去了,如今一個月給她五萬,她感覺到無比的心酸,眼淚流的更快了。
“陳越,我跟你父親這么多年,他每個月給我的沒有三十萬也有二十了,你如今就給我五萬,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出去找工作不成?”
“想姨,五萬還少呀?你知道五萬塊錢對平常的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我不想過問過去的事情,從我這里開始,就是這個數了,若是你還在這胡攪蠻纏,我隨時都可以減少金額……”
一聽這話,李想蹭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陳宇看。
陳宇裝作沒看見,拉著厲君柳的手在研究她的美甲。
李想越看越生氣,一頭就撞了過去,她是奔著厲君柳去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么一出。
厲君柳也是嚇了一跳,一時間躲閃不及,李想直接撞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差點沒有一屁股蹲在地上,一邊的陳宇立刻就變了臉色,抬腳朝李想的肚子就踹了過去:“你是不有病?為什么找她的麻煩?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有事情找我?你是沒腦子還是沒有耳朵?”
李想被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厲君柳嘆了一口氣,扯了扯陳宇:“算了,她心情不好,就這樣吧,我們先回房間吧?”
陳宇剛要把厲君柳拉到身后,坐在地上的李想忽然就站了起來,誰也沒看到她從哪里弄了一把刀子,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躲開陳宇的。
刀子劃過陳宇的隔壁,直奔厲君柳的胸口而去。
厲君柳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本能的反應就是用手卻接刀子。刺啦一聲,等到她感覺到痛意得時候,李想的刀子已經扎進了她的手心。
厲君柳眉頭緊皺,想也沒想就將李想給踹開了。
陳宇也反應過來,先是將厲君柳拉到身后,然后劈頭蓋臉的就朝李想打了過去:“聽不懂我說話是不是?”
李想捂著臉哭喊:“陳宇,你就是個沒良心的,若是沒有我,哪里會有你,如今你為了一個女人,連親媽都不要了,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我跟你說,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放過她,以后,見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啪啪啪……”李想的話還沒說完,陳宇已經扯著她的頭發甩了好幾個耳光了。
李想哭的跟兇了,可是沒有再喊,其他人就這么看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厲君柳疼的受不住了,低聲喊陳宇:“先給我找個醫生吧,我感覺我這手快要廢了……”
一聽這話,陳宇是真的慌了。
一邊的陳英嘆氣:“等著,我去拿東西,這么大的傷口我還是能處理的……”
顧不得周圍人的詫異,陳英扭頭出門了,他是直接去車上取得行李,這幾天他一直都是住在酒店的,行李就在車子上,方便他隨時拿東西。
當他帶著藥箱進來的時候,厲君柳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懂得這些?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陳英輕笑:“一個人在外頭時間長了,自然什么都學會了,你先不要著急,我看看刀子扎的深不深……”
陳英把厲君柳安置到了一個舒服的沙發上,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眾人見他們這里比較安靜,再一次將視線轉移到了李想跟陳宇那里。
李想被打的嘴巴都流血了,抱著陳宇的腿一直哭:“老四呀,你仔細看看,我是你媽媽呀,你不能這樣子對我……”
陳宇打的累了,抬頭看陳越:“收回你剛才的話,不管是房子還是生活費,全部都收回來,喊保安進來,直接把她丟出去,以后不要讓我在陳家看到這個人了……”
陳宇這個說話態度,讓陳越有點不能接受,但是看在場面混亂的份上,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后就讓阿姨去喊保安了。
李想不是個傻子,她以為自己鬧一場,可以得到更多的東西,沒想到陳宇竟然這么絕情,一下子就抽走了她所有的錢。
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看她如此,陳越嘆氣:“要不還是先送醫院吧,父親還沒有入土,家里不能再鬧出亂子了,再說,外頭的人一直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呢,陳宇,聽大哥一句勸,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父親的未亡人,這么多年了,她照顧父親也確實有功勞的……”
陳宇抬眸看陳越:“當好人呢是不是?大哥,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關于她的事情,以后我是絕對不會過問的,若是你接手了,日后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情了啊……”
陳越沒想到陳宇會這么說話,一時間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正好李想醒了過來,嗷嗚一嗓子,又開始哭了。
應該是動靜太大了,江琴扶著門框走了出來:“鬧什么鬧?不丟人嗎?”
看到江琴,李想安靜了一點,但還是在低頭哭泣。
江琴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疲憊的嘆氣:“就按照陳越說的,房子給她,以后每個月五萬生活費,至于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管了……”
聽了江琴的話,李想蹭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好的,好的,我接受,我接受……全部都接受……”
鬧騰了這么半天,也是看明白了形勢,陳宇是絕對指望不上了,至于厲君柳,她也是不敢再靠近了。
眼見著她躲到了江琴的身后,陳宇低頭沒說話,邁著長腿去看厲君柳了,不得不說,陳英處理傷口的方法是還是非常特殊的,這么一會到功夫的,刀子取下來了,血也止住了,這會已經在包紗布了。
陳宇低聲說:“二哥,我來吧……”
陳英沒嗯了一聲,然后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
厲君柳看著陳宇的頭頂嘆氣:“我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不管怎么說,她到底是你母親,你是不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面子?我這里沒有……柳柳,記住了我的話,以后,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包括我在內……”
厲君柳苦笑,抬頭看看到江琴一直在盯著他們這邊看,就用腳蹭了蹭陳宇:“那個,陳夫人一直在看我們……”
“不是我們,是他……“
陳宇指了指一邊的陳英:“他們應該有十幾年都沒見面了,這幾天一直在忙,這忽然有了時間,應該是有些惆悵的…”
陳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江琴顫抖著聲音喊了一句:”陳英……是你嗎?”
陳英收拾工具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嘲諷的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收拾東西。
江琴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陳英,我是媽媽,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讓我看看你變成什么樣子了?“
陳英的工具收拾好了,猛的起身,離他太近對江琴一下子沒站住,直接蹲在了地上。
不管是陳越,陳年還是陳序都慌張的過來扶她。
但是陳英卻提著藥箱躲到了一邊:“母親,有什么好看的呢?這幾天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跟前的嗎?我挺好的,我看你也挺好的,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江琴伸手去拉他:“陳英,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怪我,其實我也在怪自己,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著怎么跟你解釋,可是,你看,我連一個好的借口都找不到……”
陳英冷淡的把江琴的手給推開了:“找不到借口也挺好,事實就是事實,沒必要狡辯,也沒有必要再三強調……對誰都不好……”
江琴的眼睛紅了,還想說什么,陳英已經提著藥箱出了房間。
剩下江琴嗚嗚咽咽的哭泣。
陳英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齊耳短發,白色連衣裙,皮膚雪白,遠遠看去,就是江琴的縮小版。
看到她,陳英唇邊的冷笑更明顯了。
當做沒看見祁墨墨,目不斜視的一直往前走,沒想到從祁墨墨身邊經過的時候,她伸手拉住了陳英:“二哥,是你嗎?”
陳英聲音發冷:“放手……”
“二哥,我是祁墨墨,你看看我好不好?母親一直都跟我說你在國外,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呢,母親還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一直期盼著跟哥哥見面呢……”
陳英冷笑:“哥哥?最好的?祁墨墨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什么哥哥,也不想看到你,在我發火之前,趕緊放手……”
祁墨墨還想說什么,就聽江琴在客廳喊她:“墨墨,過來……”
祁墨墨乖乖的哦了一聲,很是遺憾的看了看陳英,然后小碎步跑著進了房間。
陳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最后余下的只有冰冷和僵硬,祁墨墨一口一個哥哥,站在他的跟前,像是一根帶毒的尖刺,一下子扎進了他的心臟,怎么扒都拔不出來,只能生生的受著等死了。
看著他的背影,厲君柳小聲的跟陳宇說:“你二哥好像不對勁……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陳宇搖頭苦笑:“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應該不會有事情的,再說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也不放心……”
厲君柳看了看客廳里的人,最后選擇了沉默,是呀,這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李想在江琴的背后,江琴滿眼都是這個叫做祁墨墨的小姑娘。
陳年看祁墨墨的眼神都是探究。
陳浩則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陳越跟陳序則是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厲君柳拉了一下陳宇:“這個祁墨墨,看樣子,應該就是你們所謂的妹妹吧?”
陳宇看了看祁墨墨,僅僅是看長相,他就能確定這祁墨墨就是江琴養在外頭的那個私生女,低聲嘆氣,摸了摸厲君柳的腦袋:“跟我們沒關系,不要說話……讓我看看你的手,還疼嗎?”
厲君柳搖頭。
陳宇親了親她手上的紗布:“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厲君柳但笑不語。
這邊倆人溫情默默的,那邊陳年憤怒的問了一句:“母親,她是誰?”
江琴摟著祁墨墨的肩膀:“既然人都在,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這是你們的妹妹,叫做墨墨一直都養在外頭,如今你們的父親不在了,她也是時候回家了……”
“母親……你這樣子做,不擔心外頭的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陳年氣急敗壞的問道。
江琴苦笑:“笑話?老三,你以為外頭的人不知道墨墨的存在?這么多年了,他們什么不知道,我過了那么多年身不由己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還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嗎?我讓墨墨過來,不是跟你們商量,是通知你們,從今天開始,墨墨就住在這個院子里了,我在那里,她就要在那里,還有,你們不是在分遺產嗎?給她一份……”
一直都沒說話的陳越皺了眉頭:“母親,她是祁墨墨,不是陳墨墨……若是你執意讓她留下,我們無話可說,但是家產,沒有她的……”
“怎么?沒有我說話的份了是嗎?陳越,我是你母親……你得聽我的……”
“是嗎?你是母親就要聽你的嗎?”不知道什么時候,陳英回來了,站在門口盯著江琴看,眼里都是嘲諷。
本來理直氣壯跟陳越爭的江琴在看到陳英的一瞬間就熄火了:“哦,陳英呀,你回來了?事情都辦好了嗎?”
“這么多年都沒時間管我,現在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本來,我對什么家產一點也不感興趣,既然你說要給她一份,我就不得不說話了……”
陳英用手指著祁墨墨:“我跟大哥的意思是一樣的,若是母親想要給她什么,用你自己的那一份,想給多少給多少,至于其他人的,你沒有權利說話……”
“可是,陳英,她是你妹妹呀……”
“我沒有什么妹妹……”
陳英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微太高,因為身高差,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祁墨墨看他的眼神,冰冷,陰毒,像是一條蟄伏很久的毒蛇。
眾人都挺累的,又鬧騰了半天,也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眼看著天黑了,陳英甩了甩手說:“我先回酒店了,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陳英走了大概有十分鐘,眾人都想散了,祁墨墨忽然說了一句:“媽媽,二哥的印堂發黑,怕是要出事呀……”
一聽這話,江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說:“不會的,你二哥是個運氣非常好的人,他一個人在外頭生活了這么久,早就知道怎么保護自己了,我們墨墨就不要擔心他了……”
祁墨墨哦了一聲,低垂的眉眼閃過一絲惡毒。
這天晚上,厲君柳因為手疼沒有睡好覺,半夜的時候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就站在門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她就看見祁墨墨穿著一身黑裙子在院子里徘徊,說實話,看到她的時候,厲君柳感覺后背有點發涼。
本來想要跟陳宇說一句的,但是陳宇睡的跟死豬一樣,她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眼見這祁墨墨一個人半夜出了門,厲君柳想著小女孩應該是去找人了,就沒有多想。
大概有三四個小時,外頭又傳來動靜,然后她看到祁墨墨滿身是血的走了進來。
說實話,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一身黑衣,一頭一臉都是血,大半夜的在院子里行走,還是很嚇人的。
厲君柳差點沒有叫出來,捂著嘴在原地站了很久。
祁墨墨從她門口經過的時候忽然就站住了,像是看到了厲君柳一樣,小聲嘀咕了一句:“去看看他吧,興許還能見最后一面……”
祁墨墨說完,仰著頭咯咯的笑了兩聲,大半夜的還是很陰森的,厲君柳感覺自己汗毛都起來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祁墨墨笑完,直接就上樓去了。
厲君柳兩步跑到床邊:“陳宇,你醒醒,我感覺那個祁墨墨是個怪胎……”
陳宇睡眼惺忪:“就是個小孩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剛才看她一個人出門了,出去的時候身上干干凈凈的,但是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陳宇,她還在我們門口嘀咕,說是讓我們去看看他,你說這個他會是誰呢?”
陳宇忽然就清醒了,不自覺的說了兩個字:“陳英?”
厲君柳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響:“不會吧?這么多年,陳英一個人在外頭也是學了點本事的,一個小孩子能把他怎么樣呢?”
陳宇沒說話,拿著手機就開始給陳英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就在陳宇要放棄的時候,那頭傳來了陳英虛弱的聲音:“小心祁墨墨,她是個怪胎,離她遠一點……”
陳宇還想問什么,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音,陳宇將電話直接扔掉:”走,去酒店……”
陳英死了,死的很慘,身上被刀子扎的沒有一處好地方,法醫說至少有六十刀。
酒店的監控能看到是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子進了陳英房間,可是那女孩子在房間里呆了一共就三分鐘就走了,按理說,一個小女孩對一個大男人,怎么都不是對手,再說還被捅了六十多刀,誰都不相信。
厲君柳一直都拉著陳宇的胳膊:“是她,就是她,我親眼看見的……”
陳宇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江琴不是個糊涂蟲,她應該會查清楚的……”
可是,他們都錯了,江琴不但沒有調查,還一個勁的說沒事,想要把這件事給化解了。
警察局那邊得不到配合,查不到有用的證據,這件事就被擱置了,陳老爺子入土之后,江琴就一天去警察局鬧好幾次,說是要將陳英的尸體給帶走,不管怎么說,陳英都是她江琴的孩子,不能總是放在冷庫里頭,要讓他入土為安。
在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見之后,警察局讓陳家帶走了陳英的尸體。
宋南生也終于得到了消息,看到陳英的尸體,她差點沒有哭死。
厲君柳將她抱在懷里:“南生,不哭了,不哭了……”除了這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么。
在江琴的堅持下,陳英當天就入土了,墓碑就在陳家老爺子隔壁。
江琴看著陳英的照片嘆氣:“你說你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母親呢?你十五歲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幾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是一聲不吭的走掉了,這一次,母親算是徹底失去你了……”
江琴絮絮叨叨的說著,沒有人打擾她,祁墨墨就站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
自從陳英出事,厲君柳就不敢看祁墨墨了,她總感覺這孩子帶著一股子陰森的氣息,一靠近她,就會全身發冷。
冷不丁的,祁墨墨忽然扭頭看厲君柳,在厲君柳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笑了,非常古怪陰森的笑法,嚇得厲君柳的腿都軟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宋南生也看到了祁墨墨的眼神,她往厲君柳的懷里靠了靠:“姑姑,這個小女孩是誰?她的眼神怎么會這么奇怪呢?”
厲君柳拍了拍宋南生的肩膀:“乖,我們不看她,不看她……”
本以為陳英死了之后這件事就完了,可是,當天晚上,祁墨墨卻親自去敲了宋南生的房門。
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睛發亮,盯著宋南生的眼睛問道:“你就是二哥的女朋友?”
宋南生不想跟祁墨墨說話,只皺了皺眉頭:“我應該不認識你,若是有事情,讓你們家大人來就好了……”
說完就要關門,祁墨墨一只腳忽然伸了進來:“你就不想知道二哥是怎么死的嗎?”
宋南生的身體抖了一下:“難道不是你嗎?”
“對,是我殺了他,三分鐘六十多刀,他動都沒動,母親還說他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哼,在我眼里,不過就是一只螞蟻……”
宋南生的身體抖動的更厲害了:“他好歹是你哥哥,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因為他看不起我,不給我家產,憑什么?都是一個媽媽生的,他們都有,為什么不給我呢?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看不起我了……”
祁墨墨說話都時候,眼神發冷,宋南生也算是見過不同的人都,她自己也是個狠厲的角色,可是,在面對祁墨墨的時候,她只感覺到害怕。
死死的咬著嘴唇,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那你來找我做什么?”
“我聽說,你們打算結婚了是嗎?”
宋南生沒說話,她不敢開口了,沒多說一句,她的身體就抖動的劇烈一點。
祁墨墨倒是不生氣,笑瞇瞇的指了指宋南生的肚子:“說起來,你們也應該結婚了,你這肚子都有他的種了……”
宋南生嚇了一跳,她懷孕這件事,她自己都是十分鐘之前知道的,這個祁墨墨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宋南生的驚訝,祁墨墨笑嘻嘻的說:“還是個男孩子呢……我二哥一定會喜歡的,姐姐,我送你去找哥哥吧……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祁墨墨的話還沒說完,手里的刀子就亮了出來。
可是她沒有來得及動手,因為背后被人頂了刀子,厲君柳的聲音也在發顫:“祁墨墨,我們都不是陳家的人,跟你沒有什么過節,不會過問你是不是會繼承遺產……所以,不要打我們的主意好嗎?”
祁墨墨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厲君柳:“你是來給她陪葬的嗎?”
厲君柳咬唇:“祁墨墨,我可以給你錢,說吧,你要多少?”
“錢?我不稀罕,我就是覺著二哥在底下太孤單了,應該讓這個女人下去陪著他……”
祁墨墨的話說完,小身體忽然就跳了起來,就在厲君柳的眼皮子底下,拿著刀子朝宋南生的肚子扎了過去。
厲君柳尖叫了一聲,提著刀子不管不顧的就朝祁墨墨沖了過去。
她的動作快了一點,祁墨墨哼唧了一聲,然后她手里的刀子也哐當一聲落了地。
厲君柳的這一刀砍的非常精準,直接將祁墨墨拿刀子的手給砍掉了。
可是,祁墨墨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左手捂著右手抬頭看厲君柳:“不錯呀,竟然還有這身手?那你怎么就讓李想那個賤人給傷了手呢?”
厲君柳不說話,顫抖這聲音問祁墨墨:“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說了嗎?我覺著二哥在底下太孤單了,想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不過,我這個人呢有個毛病,若是第一次沒成功,就不會再進行第二次了,你們很幸運,我長這么大,你們是第一個從我刀子底下活命的人……”
祁墨墨說完,抱著自己的手扭頭就走了,她甚至都沒有將自己的斷掉了的手掌給撿起來。確定祁墨墨走了之后,厲君柳過去抱宋南生跟:“沒事了,沒事了,姑姑現在就送你回家……”
宋南生也受到了驚嚇,紅著眼睛看厲君柳:“姑姑,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管了,說到底也是陳家的事情,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陳宇,然后我們回家,南生,我知道陳英死了你很難過,但是我跟你說,現在我們要先活命,遠離陳家的人……”
這一次宋南生跟沒有犟,她非常聽話的上了厲君柳的車子。
半路的時候,看到了走在路邊的祁墨墨。
厲君柳只看了她一眼,嚇得車子差點沒撞樹上。
祁墨墨像是看到了她們,眼睛一直盯著她們的車子看,宋南生也看到了祁墨墨的不對勁,顫抖著聲音喊厲君柳:“姑姑,她的手……她的手還在……你不是把她的手給砍掉了一個嗎?怎么這會是兩個呢?”
厲君柳也看到了,祁墨墨被砍掉的那只手,完好無損的在的手臂上,怕她們看不清楚,祁墨墨還用右手跟她們打招呼。
嚇得厲君柳一腳油門,直接沖到了陳家。
她拉著宋南生一頭扎進了陳宇的房間,然后語無倫次的跟陳宇說自己看到的事情。
陳宇身手把厲君柳拉進了懷里:“好了,好了,我知道最近你精神比較緊張,但是出現幻覺就不對了,都是我的錯,不應該拉著你在這里跟我受罪,我這就安排車子送你們回南城……”
厲君柳見陳宇不相信自己,就一個勁的拉扯他:“我說的都是真的,祁墨墨被我砍掉的那只手是我親自扔掉的,陳宇,我沒有幻覺,我說都是真的……”
陳宇還是不相信她,只將她抱在懷里:“好的,好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宋南生站在門邊不說話,一直警惕的看著外頭,算算時間,那個祁墨墨的女孩子,應該快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被推開,祁墨墨低頭走了進來。
宋南生激動的說不出來話,厲君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沖過來看祁墨墨。
祁墨墨跟沒事人一樣從陳宇的房間門口走過,跟上一次一樣,在門口站了一下,盯著宋南生的方向說了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最多三天,他就會去找他爸爸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回了客廳。
厲君柳拉著陳宇的胳膊:“你聽到了嗎?她說的話,陳宇,她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這么簡單,你還記著我跟你說陳英出事的那天,她半夜出門了嗎?監控也顯示她去了二哥的房間,陳宇,這絕對不是巧合,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事情……”
因為祁墨墨的話,陳宇這會也沉默了,他只抱著厲君柳的肩膀嘆氣:“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動,我都明白了,柳柳,祁墨墨如今是母親的心頭寶,我不能隨便動她,但是我會讓人調查她的,一旦有了消息,我就立刻跟你說,今天晚上,我先送你跟南生會南城,這里的事情太奇怪了,等我有了頭緒就去找你們好不好?”
厲君柳也是這么想的,她一分鐘都不想跟祁墨墨這個嚇人的小孩子在一起了。
陳宇擔心宋南生跟厲君柳路上出什么事情,親自護送兩人回了南城。
聽說他們半夜回來,喬七月跟林珠珠穿著睡衣就出來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嗎?怎么會這個時間回來呢?”
厲君柳臉色發白,搖了搖頭不想說話,宋南生跟卻忽然捂著肚子開始呻吟:“媽媽,二叔母,姑姑,我肚子不對勁,你們快幫我看看……”
宋南生還沒成型的哈子就這么沒有了,宋南生躺在床上流眼淚。
喬七月一直守在她床邊:“南生,你還年輕,以后你一定會有一個健康的寶寶的……聽話,好孩子,我們不難過了,我讓人給你開了一點補身體的藥,你把要喝了,把身體養好了……然后我們再說以后好不好?”
宋南生很難過,拉著喬七月的袖子一直哭:“二叔母,他死了,我以為這孩子是老天可憐我們特意送來的,如今這孩子也沒了,我心都要疼死了……”
喬七月將她抱在懷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只一個勁的嘆氣。
宋南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著喬七月的手竟然問到了白茹茹:“二叔母,我之前聽他們提到小姨,說小姨在研究一種再生技術是不是?”
喬七月已經很多天沒有想到白茹茹了,忽然被宋南生問,就愣了,然后機械的點頭:“對,她是做過那個研究的,不過現在不做了……”
“二叔母,若是一個人的手被砍掉了,然后很快就長了一個新的出來,你說這是不是再生技術呢?”
看著宋南生滿臉期待,喬七月搖了搖頭:“那東西是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南生,你跟柳柳到底見到了什么?你身體不好,不要這么激動好不好?”
宋南生怎么會不激動,她好像發現了祁墨墨的秘密,著急的把祁墨墨的情況告訴了喬七月。
她的話還沒說完,喬七月的表情就凝重了,她拍了拍宋南生的肩膀:“好孩子,你聽話,好好休息,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宋南生的話根本就沒說完,可是喬七月已經著急了,她頭也不回的去找厲君柳了:“柳柳,找齊東尼的人,我要找到顧蹊,現在立刻馬上就要找到……”
厲君柳還沒從祁墨墨給她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七月,你說什么?齊東尼怎么了?你找顧蹊做什么?齊東尼死了,他怎么找顧蹊?”
“找齊頌也好,找齊東尼的人也好,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找到顧蹊,柳柳,南生都跟我說了,那個祁墨墨跟茹茹應該是一樣的人……”
厲君柳立刻就清醒了:“對,對,你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我一直都就這這件事奇怪又熟悉,是的,跟茹茹是一樣的,你等著,我這就讓人聯系齊頌,一定會找到顧蹊的……”
喬七月等了一天又一夜,才得到顧蹊的消息,顧蹊給她的回信是,在12個小時之后,會有一家私人飛機知道到南城,到時候喬七月一個人上飛機去見白茹茹。
12個小時足夠了,喬七月從來都沒感覺12個小時會這么難熬。
她感覺自己都要等到天荒地老了,頭上才傳來直升機的聲音,厲君柳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拉著她的袖子不肯撒手。
喬七月沖她笑:“柳柳,沒事的,我是去見顧蹊,那是我們家的孩子,他是不會傷害我的,再說,我不久前才見過他,他有能力保證我的安全,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直升機蹭的一下就不見了蹤影,厲君柳在喬七月走后接到了陳宇的電話,這一次陳宇也慌了,他跟厲君柳說,陳家又死人了,這一次死的是家里的一個阿姨,因為不清楚祁墨墨的身份,有點怠慢,當場就被祁墨墨給殺了。
血流的遍地都是,腦袋都要被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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