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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陳宇的回憶


  喬七月愣了一下:“那個,堂哥,我手有點抖……”

  白起看了她一眼:“不拿手術刀,抖一下沒關系……”

  就這樣,喬七月被白起拉進了地下室簡陋的手術間,白雪穿了無菌服,更加好看了,這個額頭都露了出來,臉卻顯得更加的小了,喬七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堂姐,你是不是長的跟你媽媽比較像?”

  白雪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是吧,我媽媽長什么樣子,我記不清楚了,她生我的時候難產,早早的就死了……”

  喬七月哦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問錯話了?”

  “吃飯的時候我戳了你的心窩子,這會子你戳我一下,我們算是扯平了……”


  白雪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再說,她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我一個人生活的挺好的,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挺好的,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么,白雪雖然說的混不在意,可是喬七月還是從她的語氣里感受到了失落。

  一邊的白起覺著喬七月礙事,抬腳踹了她一下:“這會沒事,你站墻角去,別在這里耽誤我的事情……”

  喬七月呵呵笑了兩聲,還真的就去找了個墻角站好。

  白起看了一下已經昏迷的陳宇,嘆了一口氣:“我剛才看了這里,東西還算是齊全,給他做個手術還是可以的,就是麻醉藥不是很多,我們動作快一點吧……”

  白雪嗯了一聲。

  喬七月在墻角站了很久,她根本就不知道白起為什么要把自己拉進來,因為她什么都不會,給白起擦汗的時候,手抖的跟篩子一樣,其實也不能怪她,血淋淋的場面她見過,但是把肚子打開的場面她是真的沒有見過。

  眼睛都不敢睜開,白去覺著她礙事,抬腳又把她給踹走了:“我跟你說,你這膽量應該被特訓一下了,七月呀,要不,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你跟暉暉一樣,去找陶老學習吧,好歹是白家的人,就你這個樣子出門,豈不是要被人給笑掉大牙……”

  喬七月抿唇,不是很開心:“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呀,可是我年紀都這么大了,還能學好嗎?”

  白雪忽然就笑了:“你年紀大了?小夭夭,你是不是覺著我這個姐姐脾氣比較好,總是用言語來刺激我是不是?”


  喬七月低頭不說話了,聊天的時候,她才知道白雪比她大了整整十歲,也就是這么好看的白雪已經是奔四的人了。

  這個時候都女人,對年齡是非常敏感的,她呵呵笑著解釋:“堂姐。其實吧,我覺著你一點也不像是三十歲的人,我覺著你就跟我一樣,年輕的很呢……”

  喬七月自己說的開心,可是白雪卻忽然沉默了,就連白起也不言語了。

  喬七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很嚴重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她也不敢過去看,就算是過去了,她也看不明白,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見陳宇的臉色更白了。

  她試探著喊白起:“堂哥,需要我幫忙嗎?”

  白起的表情凝重:“拿剪刀……”

  這一次,喬七月沒有含糊,剪刀蹭的就低了過去,本來說半小時就能結束的手術,四十分鐘還沒有結束,昏迷的陳宇已經開始哼唧了,白起額頭上的汗珠子大滴大滴的,喬七月一會給他擦汗,一會給他遞工具,快五十分鐘的時候,白起喊了一句:“白雪,趕緊縫合……”

  白雪蔥白的手指跟會飛一樣,只有了一分鐘的時間,就縫合結束了。

  白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給他用上止疼藥,白雪,從現在開始,你一步都不要離開他身邊,24小時隨時監控他的情況……”


  白雪嗯了一聲,喬七月還想問問情況好不好,就被白起給扔了出來。

  外頭的厲君柳一下子就沖了過來:“怎么樣?怎么樣?”

  喬七月舔了舔嘴唇:“已經縫合好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爸爸就把我給扔出來了,也挺好,我在里邊一點忙都幫不上……”

  厲君柳好像很失望,去了一邊站著,厲云霆過來把喬七月給拉走了:“害怕嗎?”

  他溫柔的問,喬七月搖頭:“堂哥一直讓我站在墻角,我沒看到具體的過程……所以,不是很害怕……”

  厲云霆無奈的笑了笑。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白起從里邊走了出來,厲君柳立刻就迎了上去:“爸爸,他怎么樣?還能活嗎?”

  白起疲憊的笑了笑:“你爸爸親自出手,自然是能活的,只是,柳柳,他有沒有跟你聊過他的身體?”

  厲君柳愣了一下:“身體?他的身體一直都挺好的,從來都沒有說過哪里不舒服……”

  白起嘆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就拿了煙來抽:“柳柳,陳宇只有一個腎,我可以確定,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動的手術,人為取走的,還有他的心臟也被動過手腳……”因為太驚訝,厲君柳的嘴巴都張開了,白起無奈的笑:“你也不用難過,看他這兩天都表現,身體還算是可以的……不過小時候應該是遭了不少罪……”


  厲君柳的眼睛紅了,她抿著唇,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白起拍了拍她的身體:“柳柳,不是爸爸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爸爸也算是從小學醫,能懂的不懂的都能看個一二,我跟你說實話,這陳宇怕是活不過四十歲了……”

  厲君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以前她從來都沒感覺到自己多么在乎陳宇,可是今天白起這一番話,讓她的心臟一下子就被揪住了。

  陳韻過來抱她:“柳柳,不哭了,白家那么多人才,一定能想到好的辦法的,這個時候,你不能哭,陳宇醒了,一定會找你的……”

  厲君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過了半個小時,白雪探出腦袋喊厲君柳:“柳柳,陳宇情緒比較激動,你過來安撫他一下吧……”

  厲君柳見過死人,見過尸體,見過缺胳膊少腿的傷員,可是,她卻見不得剛做完手術的陳宇。

  眼淚嘩啦啦的流,白雪在一邊嘆氣:“又不是立刻馬上就死了,你也不用這樣……他剛做完手術,還需要你幫著打氣呢……”

  厲君柳勉強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

  陳宇的狀態還算是好的,就是有點神志不清,厲君柳的拉了他的手喃喃的跟他說話,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白雪跟厲君柳說:“讓他睡一會吧,若是喊疼了,你再喊我……”

  白雪也走了,厲君柳一個人坐在陳宇身邊,半昏迷狀態的陳宇忽然開始說胡話:“媽媽,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會聽你的話,一直都聽你的話……”


  然后他又喊:“三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給我吃點飯行嗎?”

  厲君柳眼睛紅的很厲害,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直拉著陳宇的手,中午的時候,陳宇忽然就醒了,厲君柳著急的問他:“疼嗎?疼了我幫你喊人……”

  陳宇搖頭:“還能忍受,你是不是哭了?眼睛怎么腫了?”

  厲君柳趕緊捂眼睛,陳宇伸手拉她:“柳柳,你爸爸是不是跟你說什么?”

  “什么都沒說,你身體比較虛弱,好好休息,我就在這里陪著你……”陳宇苦笑:“你不用瞞著我,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柳柳呀,早就有人跟我說過,我這輩子怕是活不長的,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害怕,熬夜打架,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后來慢慢的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就開始保養身體,但是玩了,我今年也有三十五歲了,柳柳,睡著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跟我說的話,你說的很多,你是一個自由的人,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應該再去找一個人你陪著你……”

  厲君柳呸了一聲:“說什么呢?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再說我們白家是杏林世家,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給你看病的人了?好好睡覺,等眼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就帶著你回白家村……”

  陳宇苦笑,用手摸了摸厲君柳的臉:“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柳柳,身體不行了,再好的一醫生也是浪費……”

  厲君柳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著臉無聲的哭了起來:“就算你媽媽不心疼你,你也應該心疼自己呀……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陳宇長長嘆氣,“柳柳,你想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嗎?”

  厲君柳沒說話,然后陳宇就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之中,他跟厲君柳說:“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不是母親的生的嗎?”


  喬七月搖頭,陳宇就嘆氣:“我記著那個時候陳年應該是六歲,而我是五歲,剛剛開始有記憶,就記著陳年跟陳英罵我是個野種,不能跟他們住在一起……我去找母親,我問她為什么哥哥要罵我是野種……你猜,江琴是怎么說的呢?”

  厲君柳眼巴巴的看著陳宇:“等你身體好了,你再跟我說好不好?”

  陳宇搖頭:“我怕自己病好了,就會忘了這些疼,我聽你爸爸說,做手術的時候麻藥不夠,然后我就疼的厲害,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人給打折了一樣,于是我就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陳宇不顧厲君柳的阻攔,緩慢的說著過去的事情,他說,他五歲的時候,江琴給了他兩個耳光,跟陳年和陳英一樣罵他是野種,還說你就是你爹跟畜牲生的。

  那個時候都陳宇還不知道畜牲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記住了這個詞,等他開始認字,就第一時間去查了這個詞,有那么幾年,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畜牲生的孩子,他自卑,不敢靠近任何人,就算是吃飯,也都是撿別人剩下的。

  那樣的日子過了有兩年,忽然有一天,江琴開始喊他的名字,溫柔的叫他小宇,陳宇感覺太陽都亮了。

  江琴還讓他上桌吃飯,陳宇還以為自己的好日子來了,可是,不過短短的一個月,江琴就把他扔給一群醫生:“就他吧,他是我們家老大的親弟弟的,一定能配型成功的……”

  然后陳宇就被取走了一個腎,他記著那個時候都自己還不到七歲,大概是六歲,或者是六歲多一點,他跟陳越住在一個病房里,所有人都圍著陳越轉,他就一個人從早上躺到晚上,偶爾會有護士阿姨跟他說一兩句話。

  也就是那個時候吧,他第一次見到了李想,李想是所有人中,第一個過來看他的,那個時候都李想是真好看的呀。

  趁著沒人的時候,李想偷偷跟陳宇說:“那個江琴不是你的媽媽,我才是你的媽媽……”


  陳宇就昂著臉問她:“那你是畜牲嗎?“

  一句話,就把李想給弄急眼了,抬手給了陳宇兩個耳光,然后就去找江琴哭了,陳宇到現在還記著李想跟江琴說的話,她說:“夫人,你做的決定是對的,就這么一個小兔崽子,真的就應該死在手術臺上,幸虧他的腎還有用,不然,夫人真是白養著他了……”

  陳宇不懂的難過,但是他哭了,眼淚濕了眼眶,又濕了枕頭,可是陳越和陳年,陳英卻指著他的臉笑:“你們看,這個小畜牲哭了呢……”

  然后所有人都笑,就連那個說是給他親生母親的人也跟著一起笑。

  從那個時候開始,陳宇就跟自己說,你是沒人要的小雜種,你就應該跟野草一樣,活在別人的腳底下。

  十歲的陳宇,已經長的很高了,但是他太瘦,遠遠看去,就跟豆芽菜一樣,他以為自己的日子會這么一直下去,可是,忽然有一天,江琴又對他好了,親切的喊他小宇。

  陳宇害怕要跑,可是江琴卻讓人摁住他的肩膀,然后開始給他吃各種各樣的補身體的東西,半夜驚醒的陳宇想要逃跑,他見過街上的乞丐,他覺著自己這么瘦,一定能要到飯的。

  他真的就逃跑了,從陳家的院子跳出去的時候,摔斷了腿,可是他一聲都沒有喊疼,拉著另外一條腿跑了一夜,他以為自己已經離陳家很遠了,可惜,太陽剛出來,江琴就來找他了。

  她紅著眼睛喊陳宇的名字:“小宇呀,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也不聽話呢?你知道自己對媽媽多重要嗎?若是你出了意外,媽媽該怎么辦呢?”

  那是江琴第一次自稱媽媽,陳宇沒有感覺到溫馨,卻只感覺到恐懼和害怕,那看不見希望的黑暗像是要把他給吞噬了一樣。


  然后陳宇又被帶了回去,從那天開始,江琴一天24小時都讓人看著他,吃點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東西。

  當陳宇再一次相信的時候,他再一次被江琴送進了手術室,這一次,江琴讓人取走了他的心臟給了陳年,然后把陳年的心臟給了他。

  小時候的陳宇一直不知道江琴為什么要費那么大的事情給他跟陳年換心臟,直到陳年被送到部隊,而他卻被江琴帶到了夜場的時候,他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十八歲的時候,他賺了第一筆工資,然后偷偷的給自己做了個體檢,在江琴的手觸摸不到的地方,他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被掏空了。

  江琴之所以把陳年的心臟換到他的身上,是因為陳年的心臟出了一點問題,十歲的年紀,心臟就開始衰老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宇笑著笑著就哭了,他是個沒人愛的孩子,從那天開始,他也決定不愛任何人。

  他身邊的女人來了來,走了走,他弄死了過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記恨,江琴對他的控制也越來越嚴,危險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他,卻讓他在外跟跟前裝聽話懂事的四丫頭。

  陳宇說的話多了,嘴唇就開始發白,厲君柳拉扯他的胳膊:“陳宇,我們不說了,我跟你保證,等你好了,一定會讓這些人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陳宇苦苦一笑:“柳柳,你知道嗎?遇到你知道,我才算是知道了什么是愛,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要離開我,我更知道自己做的惡太多了,下輩子,下下輩子應該都是要贖罪的,所以,我只能用這輩子來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他們拿走了我健康,留給我一個破敗不堪的身體,柳柳,我真的很難過……”

  厲君柳把陳宇的手放在的自己的臉頰上:“陳宇,既然可以換,我們就再換回來好不好?我去找我爸爸,他一定會幫你的……”


  “傻了是不是?這么多年了,就算是別人的東西,我這身體也都習慣了,不要說傻話了……跟你說這么多,其實就是因為太疼了,疼的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一個人憋的難受,想要跟你說一說……”

  “我去找江琴,我去把她的腎和心臟都挖出來……陳宇,我給你報仇,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好好的活著,沒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難過,就現在,等你能走路了,我們就去結婚,陳宇,你是我的,哪怕你死了,也是我的……”

  面對厲君柳的表白,陳宇的臉紅了紅,臉上總算是有了血色。

  他用手指捏了捏厲君柳的臉頰:“不需要你幫我報仇,我會親自要了江琴的命的……”

  因為身體虛弱,陳宇昏昏沉沉的,一會睡著,一會清醒,醒著時候就拉著厲君柳說話。

  他跟厲君柳說,他16歲的時候,江琴有一次對他特別好,一句一個好兒子,然后那天誰都沒有帶,只帶著他一個人出門了。

  一開始陳宇以為是出去玩,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江琴竟然會把他送給一個老頭子。

  當陳宇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就哀求江琴:“媽媽,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江琴一開始是生氣的,甚至給了陳宇兩個耳光,見陳宇不聽話,就開始拿針扎他,那不是第一次扎了,之前都是用一根針,那天用了三根。

  陳宇不敢哭,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哀求:“媽媽,你讓我走好不好?我們回家吧,不要在這里了……”


  那老頭子可能是見陳宇哭的太可憐了,就跟江琴說:“不就是為了一點錢嗎?不值當的為難孩子,走吧,以后再說吧……”

  江琴卻給那人賠笑臉:“你稍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來……”

  江琴把陳宇拉到了車上,笑著跟他說:“小宇,我跟你說,那個老頭給了我五百萬呢,你知道嗎?你不是我的親兒子,我答應你,若是這一次你聽話了,這五百萬我給你一百萬好不好?”十六歲的陳宇每天都過的水深火熱的,他早早的就知道這一百萬是多少。

  為了能從江琴身邊離開,他覺著自己應該拿到這一百萬,也許就能買到飛機票,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了。

  見他不說話,江琴就拿了水給他喝:“小宇聽話,那個老頭很好的,只要你聽話,他不只是會給你錢,以后還會帶著你做生意的,你也知道,我們家的人身份特殊,但是你不一樣,若是那老頭能帶著你做生意,陳宇,你就會成為我們家最大的功臣的……”

  也許是江琴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陳宇對那一百萬心動了,又或者是他喝的水不對勁。

  反正就是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老頭的房間,江琴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老頭確實是個好人,心疼陳宇是個孩子,能不用的都沒用,只一直抱著他安撫:“好孩子,怎么可以這么瘦呢?若是你答應跟著我,我一定會把最好的都給你的……”

  十六歲的陳宇又相信了,不過那一次相信也是值得,他真的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愛,除了錢,還有房子和能力,老頭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了,甚至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

  但是老頭死了,陳宇跟了他兩年,還沒到十八歲,老頭忽然就死了,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也許是因為太激動了。

  老頭的家人拉扯著陳宇,說他不要臉,說他害死了老頭。


  陳宇不敢哭,抱著頭跪在地上任由他們折磨,等所有人都走了,江琴來了,她嫌棄的看陳宇:“別哭了,起來跟我回家吧……”

  然后陳宇改頭換面,從此以后成了江琴身邊最聽話的四丫頭。

  沒有人知道他那兩年經歷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陳家有個老四,聽話懂事,比閨女還貼心,關鍵是還特別能賺錢,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

  確實,陳宇的生意做的很成功,跟著老頭的那兩年,他的日子過的不錯,老頭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了他不說,還給他留了不少的錢。

  老頭一死,他得了自由,也有了金錢,不是沒想過離開陳家,可是江琴卻拿著他跟老頭在一起的照片威脅他:“陳宇,我有你所有的黑料,你可以走,隨時都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保存好這些東西……你猜,若是外頭的人知道你個什么東西,你覺著自己還有好日子過嗎?”

  陳宇妥協了,不只是因為江琴,還有他那個對他不管不問的父親。

  陳家老爺子用了一點手段,把陳宇鎖在了陳家,就算是他有錢,換了身份,哪怕是換了臉,也不可能從陳家離開。

  陳宇灰心了,甚至想到死亡,他也真的就這么做了,凌晨時分從樓頂忽然醒過來的時候,他恍然大悟了,人生就這么短,為什么要讓傷害自己的人好過呢?

  從樓頂下來的陳宇忽然就想明白了,他開始享受陳家四公這個身份,也開始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知道,心臟也被取走,江琴竟然開始打他身體的主意。


  從江琴的床上醒來的時候,陳宇沒有內疚,沒有悲傷,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江琴:“你會毀了自己自己,也會毀了陳家的……”

  江琴無所謂的搖頭:“那又如何,我這輩子睡的男人也不少了,若是要毀,怕是早就毀了……陳宇,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樣的日子有幾年呢?陳宇記不得了,晚上喝酒,白天買醉,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江琴的臉也越來越老了。

  陳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沾手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有時候,陳宇一個人坐在樓頂喝酒,就會懷疑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那樣子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他遇見厲君柳。

  厲君柳以前總是跟喬七月說:“你是活在陽光下的人,我則是沒有見過陽光的人……”只是她沒有想到,忽然有一天,陳宇忽然會跟她說同樣的話。

  陳宇說:“柳柳,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被你身上的陽光吸引了,我知道自己是活在黑暗中的蟑螂,不應該跑到陽光下去勾搭你這樣的人……可是,我沒有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就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也知道自己做了很混蛋的時候,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聽了這話的厲君柳忽然就流淚了,她從來都沒跟陳宇說過自己的過去,她努力的讓自己過的開心,努力的讓自己靠近喬七月。

  忽然有一天,一個從黑暗深處走過來的人跟她說:“柳柳呀,在我眼里,你就像是陽光一樣的存在……”


  她怎么會不哭呢?這么好哭的一句話,她趴在陳宇的身上哭的都睡著了。

  陳宇還笑她:“你看你,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呢?”

  哭什么?哭自己的過去,哭自己的現在,還是哭過去的陳宇?厲君柳紅著眼睛微微笑:“我去問問我爸爸,看你能不能吃點東西?”

  厲君柳在地下室跟陳宇呆了兩天,陳宇從娘胎出來之后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出門的時候,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對陳宇好一點,不管他還能活多久,只要是他還在,自己就應該好好的陪著他。

  這兩天她都沒有地下室出來,都是喬七月做好飯給她送過去,白起時不時的會過來看看陳宇的情況,每一次過來都滿面愁容的看著厲君柳。

  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就會被陳韻給拉走。

  一見她從地下室出來,喬七月立刻就迎了上來:“柳柳,你怎么上來了?需要什么東西嗎?”

  厲君柳搖頭:“沒事,就是過來問問我爸,陳宇是不是能吃東西了……”

  白起坐在沙發上,扭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若是排氣了,就可以吃一點清淡的東西了……”

  厲君柳哦了一聲,扭頭又要走,白起急眼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個男人而已,你至于這么上心嗎?他又不是死了,厲君柳,你照照鏡子好好看看你自己,兩天了,他死不了了……”


  厲君柳低頭苦笑:“爸爸,我沒事,還能堅持……”

  “堅持,厲君柳,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你媽媽都哭了兩個晚上了,我知道你在乎那個陳宇,但是能不能拜托你,也照顧一下身邊的其他人,看看七月,她都好幾天沒休息了,就守在地下室門口,但凡是時間一到,立刻就把吃的給你送了過去,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

  厲君柳抬頭看了看破碎的玻璃窗:“爸爸,我知道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調整好自己的……”

  “調整……”

  “啊……”

  白起忽然尖叫了一聲,這一次,那沒有窗戶的窗簾跟他的聲音一起落了地。

  看著忽然闖進來的人,厲君柳也嚇了一跳,是呀,她自己都要忘記了,現在是生死關頭,她在地下室躲了兩天,也不知道上邊的這些人是怎么堅持的。

  一把把喬七月拉到身后,手里的花瓶朝著最近的男人扔了過去。

  白雪跟厲云霆反應都很快,不過一瞬間,客廳就再一次成了戰場,他們都以為江琴不會白天派人過來,可是等了兩個晚上,外頭都安靜的嚇人。

  不知道江琴的人是不是折的差不多了,這一次竟然一點計謀也不用了,來的人本事也是參差不齊,有的人能跳起來上屋頂,有的人爬個窗戶都費勁。


  厲君柳把喬七月塞進地下室,就加入了白起他們。

  動靜很大,噼里啪啦的,不過一會,就驚擾了周圍的人,窗戶沒有了玻璃,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里邊的情況,有人喊:“報警呀,報警呀,入室搶劫呀……”

  具體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報警,來看熱鬧的人不過一會就被物業的保安給請走了,然后保安就站在院子外頭,說是給站崗吧,他們就跟沒看見房子里的情況一樣。

  還時不時的趕走看熱鬧的人。

  喬七月躲在暗處看的一清二楚,這一次的戰斗持續的時間不是特別長,就是這些人有點難纏,都快死完了,竟然還沒有人說撤退。

  直到最后一個人倒在,厲君柳把喬七月拉了出來:“你身上沒有血,去跟外頭的人解釋一下,就說家里人鬧矛盾,內部矛盾,一會就能結局了……”

  喬七月看了看厲君柳的眼睛,最后一咬牙,就開門出去了,站在外頭的時候,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外邊的人那么鎮定了。

  因為里邊的光線太暗了,就算是能看到人打架,也看不到那遍地的尸體。

  喬七月的衣服還算是貴重得體,她對看熱鬧的笑:“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休息了,都是內部矛盾,家里人為了分家產打了起來,現在已經安撫好了,實在不好意,我們下次一定注意……”

  幸虧陳宇這別墅值錢,說是大家庭的人為了分家產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普通人本來就對有錢人充滿了好奇,電視電影看多了,自然知道分家產是多么兇險的事情,呵呵笑了笑,然后擺擺手都走了。


  外頭的人走了,物業的保安盯著喬七月看了半天:“你不是陳家的人?”

  “不是,我是他們的朋友,剛才辛苦你們……”

  “不用,也是受人所托,能不能拜托你幫忙找一個叫喬七月的人?”

  喬七月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你找我呀?”

  保安忽然就笑了,很尷尬:“不好意思,沒有見過小姐,我們家少爺讓我跟你說,外頭的事情他都處理好了,讓你耐心的再等待兩天……”

  喬七月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顧蹊?”

  “是的,小姐能喊我們少爺的名字,我們是不能的……”對面這保安笑的很懂事,喬七月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幫我給他帶個話,若是有時間,也方便的話,讓他過來找過一趟……”

  喬七月的話讓保安很吃驚,他的嘴巴張了半天才合上:“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帶到的……”

  喬七月扭頭就回了別墅。

  看著一客廳的尸體,喬七月感覺頭疼,厲云霆過來拉她:“你上樓去吧,沒有事情就不要下樓了……”


  “顧蹊應該會過來,他若是來了,你一定要喊我……”

  因為滿客廳的尸體,沒有人想要吃東西,一直到晚上,陳宇的人開了車子把客廳給收拾好,白雪才扯著嗓子喊喬七月下樓做飯。

  喬七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揉著眼睛站在樓梯口問:“是顧蹊來了嗎?”

  白雪擺手:“沒人來,一只鬼都沒有,就是餓了,喜愛那個吃你煮的面了……”

  喬七月哦了一聲,就趕緊進廚房去忙活了。

  剛剛煮好面,就聽外頭有人說話,喬七月伸著腦袋看了看,沒有看到顧蹊,卻看到了陶知香,她穿的是休閑的衣服,身材高挑,戴了一頂鴨舌帽,看到喬七月,笑容立刻就拉滿了:“三小姐,我們少爺說他一時脫不開身,就讓我過來了,我給你帶了幾個人,嗯,說是窗戶全部都壞了,讓他們給你換新的……”

  喬七月看了看外頭:“天都黑了,別擾民了……”

  “小姐放心吧,他們動作很快的,也不會擾民,您只管安心吃飯就好了……”

  一桌子人坐在那里吃飯,然后就看陶知香指揮著七八個裝玻璃,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有特異功能,裝玻璃是動靜很大的一件事,可是他們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白雪看了半天,伸腰打了個哈欠:“走了,睡覺去了,還挺累,你們慢慢吃……”


  陶知香看了白雪一眼,就低垂了眉眼,喬七月察覺到倆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認識?”

  白雪跟陶知香幾乎是異口同聲開口:“不認識……”

  喬七月皺了皺眉頭:“說吧,怎么認識的?你們一個是白家的二小姐,一個是顧蹊身邊的人,怎么會認識的呢?”

  白雪挑眉:“小夭夭,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陶知香則是低著頭不說話。

  喬七月迷了眼睛:“也沒有外人,直接說就可以了……”

  白雪斜眼看了一下陶知香:“要不你說吧,我累了,上樓睡覺去了……”

  陶知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白雪走了,她就站到了喬七月跟前:“三小姐,能不能拜托你移步?”

  看了看滿桌子的人,雖然他們對陶知香和白雪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喬七月還是非常尊重陶知香的意思,找了個角落,然后抬了抬下巴:“說吧……”

  “其實我跟二小姐認識,都是以前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在陶家,二小姐是我的客人……”


  喬七月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客人?陶家?喬七月知道陶家是什么人,也知道陶知香之前做過什么,但是白雪,她是個女人呀,千嬌百媚的女人。

  見喬七月疑惑,陶知香就點頭:“對,就是小姐想到的那個樣子,我跟二小姐認識,但不是特被熟悉,我只知道她是個很有趣的人,每一次去看我都會給我帶不一樣的禮物……”

  喬七月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陶知香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猶豫再三,喬七月還是去找了白雪,白雪慵懶的癱在床上:“就知道你會來找我,那丫頭都跟你說了是不是?”

  喬七月點頭:”這就是你這么多年不回家的原因?”

  “是也不是……”白雪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

  喬七月皺眉:“所以,爺爺在的時候,你死活不肯回家,就是因為這個事情?”

  “嗯,算是吧,你也知道爺爺那人,他頑固的嚇人,若是知道我喜歡女孩子,一定會被我氣死的,然后還會逼我跟不同的男人見面,你應該知道,我討厭男人,相親比殺了我還難受,所以我就躲到國外去了……”

  喬七月舔了舔嘴唇:“也行,那你這一次回來……”


  “暫時還沒想走……反正爺爺也不在了,家里沒人管我,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也可以……”

  白雪說完打了個哈欠:“既然你都知道了,一會下樓的時候跟陶知香說一聲,若是不著急走,一會來找我一趟,好久沒見面了,還怪想她的……”

  喬七月哦了一聲,然后給白雪關上了門就下樓了,厲云霆見她臉色不對勁,就問她:“說什么了?”

  “沒事,沒事……”喬七月呵呵笑,然后跟做賊一樣的去找陶知香:“她說想你了……”

  陶知香的臉紅了,輕輕的嗯了一聲:“若是時間合適,我會去見她的……“

  洗了碗,想著今天晚上應該會沒事,喬七月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這幾天大家神經緊繃著,今天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到了晚上,就都放松了下來。

  厲云霆過來抱喬七月:“媳婦,你都好多天沒跟我一起睡覺了,今天我能睡床嗎?”

  喬七月看了一眼地鋪:“你確定江琴今天不會派人過來嗎?”

  厲云霆嗯了一聲:“應該是不會了,今天白天你也看到了,江琴怕是把給她看大門的保安都拍了過來……所以,好好睡覺,什么都不要想了……”

  喬七月想了想,然后用手拍了拍床:“那你上來吧,不過要老實一點……萬一呢……嗚嗚嗚……厲云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喬七月的話確實沒說完,厲云霆跟一條餓狼一樣就撲了過來,低頭咬住喬七月的嘴唇:“想你了,這幾天你心情不好,我都不敢跟你提這件事……”

  喬七月舔了舔嘴唇,然后摟住厲云霆脖子輕笑:“為什么不敢提這件事?你不是不喜歡為難自己的嗎?”

  厲云霆嗯了一聲,把腦袋埋進了喬七月的胸口:“見你一天天的跟個小白鼠一樣,到處躲著,就心疼你……”

  喬七月忍不住笑了:“你才跟個小白鼠一樣呢?對了,二爺,跟你說一件正經事……”

  “怎么?我們現在做事情就不正經了嗎?”

  厲云霆說著,低頭咬住了喬七月的鎖骨,時間從鎖骨上劃過,喬七月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她好像忘記要跟厲云霆說什么了。

  見她不說話,厲云霆就親她的嘴唇:“嗯?要說什么?我聽著呢……”

  就是這個嗯,喬七月感覺自己的后背都酥麻了,哪里還有時間管什么正經事,摟著厲云霆的脖子就親了過去:“不管了,不管了,美色當前,老子要先把你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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