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假千金沒換成功
原主是慶陽侯府的嫡女,慶陽侯夫人生她時路遇山匪,被逼無奈到了一戶農(nóng)家生產(chǎn)。
這家的女人剛好也要臨盆了,眼見局勢混亂,一時起了歹念把原主和自己的女兒換了。
那之后,農(nóng)婦的女兒在侯府榮華富貴,原主卻在農(nóng)家被他們被他們當(dāng)成奴才使喚,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農(nóng)婦一家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在侯府享福,面對原主的時候不僅沒有絲毫愧疚,還理直氣壯地使喚折磨原主。
原主被虐待多年,沒等到長大就嘎了。
農(nóng)婦的女兒以侯府嫡女的身份,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給了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幸福一生。
雙方還偷偷相認(rèn)了,從此,農(nóng)婦一家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
崔瀾剛來就是農(nóng)婦偷換她的現(xiàn)場。
農(nóng)婦走后,崔瀾讓系統(tǒng)撥亂反正,把她和農(nóng)婦的女兒換回去。
全程都沒有驚動任何人。
崔瀾打著哈欠,繼續(xù)睡去。
慶陽侯府很快派了仆婦來接,崔夫人就抱著她回家了。
臨走前崔夫人給了農(nóng)婦一家許多謝禮。
崔瀾隨手順走謝禮,回頭看著歡天喜地的農(nóng)婦一家。
心想不知道多年后,他們知道虐待的一直都是自己親生女兒會怎么樣?
慶陽侯府人口簡單,崔夫人生有兩個兒子,只有崔瀾一個女兒。
自然是萬般嬌寵,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慶陽侯性格比較古板,克己復(fù)禮,這種人的壞處是不怎么曉得變通,好處是再怎么他也不會寵妾滅妻。
崔瀾在侯府的日子極自在,主要她還是個小孩,沒有女紅的任務(wù),也不用學(xué)管家理事。
每天招貓逗狗,或是纏著兩個哥哥陪她瞎玩。
四歲,崔瀾開始習(xí)字。
五歲,崔瀾開始跟著娘親出門參加一些宴會,有了自己的小姐妹和社交圈子。
六歲,崔瀾開始接觸琴棋書畫和女紅。
同年,府里來了個周婆子。
周婆子就是當(dāng)年的農(nóng)婦,借口這幾年莊稼收成不太好,于是到侯府自賣為奴了。
崔夫人剛開始沒認(rèn)出她來,后來知道了,多少有些頭疼,念在周婆子在她生產(chǎn)時幫過一把,主動提出退還賣身契并給她十兩銀子,周婆子拒了。
崔夫人也就沒再多管。
周婆子負(fù)責(zé)打掃花園,每次崔瀾去逛花園的時候,她都會遠遠地看著,滿眼的欣喜愛意藏都藏不住。
丫環(huán)打趣:“跟看女兒似的。”
崔瀾眼珠一轉(zhuǎn),對周婆子道:“你家中也有個女兒是吧?聽說她是跟我同日出生,不如帶來府里,跟我做伴。”
周婆子神色肉眼可見慌亂起來,連忙推辭,最后還是拗不過崔瀾的命令。
周婆子女兒叫翠丫,長得黑瘦黑瘦的,因為自幼就被苛刻,性格沉默寡言,滿目戾氣。
看到崔瀾發(fā)間精美的珠簪,以及白皙姣好的皮膚,翠丫眼里劃過嫉妒與惡意。
周婆子從剛才就警惕地站旁邊看著,見狀劈頭蓋臉給了翠丫兩個巴掌:“小賤蹄子你那什么眼神,大小姐也是你能盯著看的?大小姐是天上云,你就只是腳下泥,你給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翠丫連連躲閃,眼神怨憤,這份怨憤除了對周婆子,還有對崔瀾的。
憑什么?憑什么崔瀾生下來就可以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被所有人呵護、討好?
憑什么被打罵的,不是崔瀾?
崔瀾懶洋洋地抬手:“行了,你下去吧。”
意思就是不打算要翠丫作伴,周婆子目的達成,狠松口氣。
事后,周婆子被崔瀾找借口貶成了低等雜役,翠丫也留在了慶陽侯府當(dāng)個粗使丫環(huán)。
雖然有月例,但是都會被周婆子收走,平時還會被周婆子打罵。
對此,崔瀾表示,折磨翠丫的人是翠丫的親娘,她才不管~
崔瀾十歲那年,二哥還認(rèn)識了一位少年將軍,那個前世娶了翠丫版侯府嫡女的,江修遠。
兩家因為這層關(guān)系,來往得愈發(fā)頻繁了。
崔瀾去他們家做客時,看到江修遠旁邊還站著個唇紅齒白的男孩,通身自成貴氣。
江修遠說是遠房親戚,大家也就沒再在意,開懷地玩了起來。
男孩卻格外頑劣,仿佛在場所有賓客都入不了他眼,江修遠都不說什么,其余人是來做客的,只好裝瞎。
崔瀾玩了一會投壺,覺得沒趣就打算去花園逛逛。
咻——
一顆石子向她射來,雖然崔瀾及時偏頭躲過,還是稍微亂了頭發(fā),男孩得意的叉腰大笑。
崔瀾自來不肯受氣,直接過去,一腳把男孩踹倒了。
“你,你敢打我!”男孩跌坐在地,不可置信。
崔瀾又是一腳過去,雙手環(huán)胸,仰著下巴:“那你去告狀啊,去跟人說你被我打趴了!”
男孩才丟不起那個人,疼得眼里淚花閃爍,氣鼓鼓道:“你,你等著!”
次日,太子趙琰上門。
正是昨天那個男孩。
崔瀾:“……”
看著俯身下拜的崔瀾,趙琰眼里閃過嘚瑟,解氣地哼了一聲:“昨天不是挺橫嗎?繼續(xù)啊。”
崔瀾干巴巴道:“臣女知錯。”
那個瞬間,崔瀾連把太子拽下位后要扶持誰上位都想好了。
結(jié)果,趙琰居然有點雅量,后面并沒有跟慶陽侯府為難。
只是每次見到崔瀾都沒啥好臉色,嘴皮子跟刀似的,非要看崔瀾無語才罷休。
崔瀾煩不勝煩。
江修遠只能苦哈哈地打圓場。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一晃到了崔瀾及笄的日子。
及笄后就算是大人,可以議親了。
江修遠羞澀地請了媒人前來議親,慶陽侯和崔夫人正在猶豫要不要答應(yīng),皇帝降旨,欽點崔瀾為太子妃。
江修遠臉色瞬間就白了。
慶陽侯和崔夫人倒是表現(xiàn)得欣喜若狂,當(dāng)今太子地位穩(wěn)固,相貌英俊,才華橫溢,也算是良配了。
崔瀾倒穩(wěn)得住,平靜的接旨,這么多年太子對她的態(tài)度擺在那里,她也不是一無所覺。
崔家要出一位太子妃了!
這個喜訊讓整個慶陽侯府都沉浸在了歡樂之中,周婆子更是狂喜不已。
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要當(dāng)太子妃了!
太子妃啊,未來的皇后……
周婆子無比慶幸自己當(dāng)年偷換的行為,不然幾輩子才能有這種機遇?
同時,周婆子也意識到是時候跟崔瀾相認(rèn)了。
于是,周婆子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湊到崔瀾的面前,說是有事稟報。
崔瀾當(dāng)然知道周婆子要干什么,配合地屏退了左右。
周婆子激動地將當(dāng)年怎么偷換的孩子說了,同時得意的表示多年來自己一直都看著呢,翠丫壓根見不到老爺和夫人一面!
崔瀾輕笑一聲:“周婆子,你可能誤會什么了。”
周婆子面色微變,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崔瀾等了多年的好戲終于上演,心情格外愉悅,押著周婆子和翠丫去見慶陽侯和崔夫人了。
然后將剛才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
周婆子已經(jīng)被嚇傻了,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
翠丫眼里卻爆出希望的亮光,她,她居然是侯府嫡女!
接著就是無邊怨怒,身為侯府嫡女,自己竟然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
翠丫立馬沖過去,抓著崔夫人裙擺就落淚:“爹!娘!我才是您們的女兒啊!快把周婆子和崔瀾這個冒牌貨拖出去亂棍打死!”
慶陽侯緊皺著眉頭,崔夫人嫌棄地撇開她:“你喊早了,我可不是你娘。”
周婆子的話,崔夫人壓根就沒聽進去,因為:“瀾兒和我長得如此相像,你居然說瀾兒不是我親生的?”
崔瀾的容貌最少有七分遺傳了崔夫人,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不是母女。
周婆子細(xì)細(xì)打量著崔瀾跟崔夫人相像的眉眼,如遭雷擊,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難道,她當(dāng)年沒有換成功?
不!周婆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眼見周婆子仍冥頑不靈,崔夫人神色冷凝,更加懷疑周婆子是被人買通了,特意來污未來太子妃名聲的!
說不準(zhǔn)就是慶陽侯哪個政敵干的。
巧了,慶陽侯也這么覺得。
崔瀾主動開口:“周婆子既如此執(zhí)拗,爹,娘,不若滴血驗親,也好讓她徹底死心。”
慶陽侯沉吟片刻,答應(yīng)了。
周婆子:“不,不要啊,不要啊……”
可是沒有人聽她的,慶陽侯叫心腹秘密準(zhǔn)備了六碗清水。
崔瀾拿起銀針,刺破手指,滴進水中。
輪到翠丫,她迫不及待地把血滴了進去,焦急又恐慌地等待著結(jié)果。
眾人等了一會,崔瀾的血和慶陽侯崔夫人的都相融了,和周婆子的不相融。
翠丫的血和慶陽侯崔夫人的都不相融,和周婆子的相融了。
最壞的結(jié)果還是發(fā)生,心里不安的預(yù)感成真,周婆子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不!”
她哭得滿面是淚,這些年來換了候府千金的自得,此刻通通泯滅成了灰燼,化作無盡的痛苦懊悔。
這些年來,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百般虐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給飯吃,不給衣穿,直到現(xiàn)在翠丫身上還有數(shù)道她親手造成的丑陋疤痕!
翠丫也不能接受,呆呆愣愣的跪在原地。
周婆子撲過去抱住她,一遍遍說:“翠丫,翠丫……娘不知道,娘不知道!”
翠丫卻突然發(fā)瘋,摁著周婆子就打,一下比一下兇狠,嘴里污言穢語不斷。
不知她是恨周婆子沒換成多一點,還是恨周婆子多年來對她的虐待多一點。
慶陽侯讓人把她們拉開,崔夫人攬崔瀾入懷,捂住眼睛又拍又哄,然后問道:“瀾兒,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處置她們?”
周婆子母女倆立刻驚慌失措了起來,鵪鶉似的,格外不安。
崔瀾沒有辜負(fù)她們的恐懼:“周婆子是主謀,重罰一頓,然后就和翠丫一起趕去莊子上做苦力,終身不許她們快活一日!”
死算什么,活著才能好好受罪不是?
周婆子母女倆哭叫著被拉了下去。
事情就此打住,轉(zhuǎn)眼,便是崔瀾大婚的日子。
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趙琰掀開蓋頭,看著崔瀾儂艷的面龐,耳根熱了熱,開口卻不是調(diào)情而是:“哼,崔瀾,你既然嫁給孤,以前的乖張脾氣就該改改了,不然……”
崔瀾緩緩抬眼,似笑非笑:“不然殿下預(yù)備如何?”
趙琰喉結(jié)滾動,一時語塞。
紅燭帳里鴛鴦交頸,那廂賓客席上,江修遠喝得爛醉如泥。
新婚的生活還算愉快,太子對她還算敬重,也從沒鬧出過寵妾滅妻的事情,崔瀾就沒對太子做什么。
崔瀾很快懷孕,生下東宮長子趙涵,初為人父的趙琰抱著兒子樂得見牙不見眼。
京郊的某處偏僻莊子,正在掏糞干活的翠丫不慎撞到了腦袋,覺醒了前世記憶。
翠丫無法接受金尊玉貴了一生的自己,重來一次居然成了昔日最瞧不起的賤奴!
看著粗糙皸裂的雙手,聞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臭味,翠丫發(fā)瘋一般跑了出去,用力掐著周婆子脖頸,撕心裂肺地大喊:“為什么?為什么你這輩子沒把我和崔瀾換成功?為什么?!!!”
周婆子翻著白眼,無力掙扎,被她活活掐死。
弒母是重罪,翠丫被抓了起來。
消息傳到崔瀾那里,崔瀾?zhàn)堄信d趣地笑了笑,吩咐一聲別讓人死了就不再管了。
翠丫開始了對她來說生不如死的日子,吃的是豬食,住的是狗窩,還要被人打罵驅(qū)使!
換作前世,這群賤奴甚至都沒資格到她跟前磕頭!
想著想著,翠丫就更恨了,她還曾經(jīng)試圖去找江修遠,可惜江修遠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翠丫徹底絕望。
這樣絕望的生活,卻是前世原主每天的日常。
皇帝駕崩,趙琰登基,崔瀾升職成了皇后,母儀天下。
慶陽侯府也因為崔瀾的存在,得了無數(shù)好處,門庭若市。
十五年后,趙琰身體逐漸虛弱,如同每個垂垂老矣的君王一樣,開始忌憚年富力強的兒子們了。
尤其是皇長子趙涵一脈。
崔瀾不動如山,甚至屢次勸告趙涵忍耐,做足賢后姿態(tài)。
沒過多久,趙琰就“意外”中風(fēng)了,從此臥病在床,連話也說不出來,被迫退位給皇長子趙涵。
崔瀾再次升職,成了太后,從此開啟自己大權(quán)在握、說一不二、尊貴以極的攝政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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