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魚的話毛蘭鳳好一會才明白意思：“對，換地方。”

還是林雙魚想得周到，跟著她都不用想接下來去干啥，聽她的就是。

毛蘭鳳也開始跟著林雙魚一起看這些衣服的走線，鎖邊，還有細節。

看完后感嘆了句：“沒想到一件衣服而已，有這么多要注意的地方，平時我們自己做衣服哪里會做這么仔細。”

只要耐穿耐造，衣服款式什么的，莊稼人也沒那么多講究。

林雙魚速度很快的在做記錄：“簡便有簡便的做法，咱們既然是要辦廠子，那肯定要把細節這塊做好，這些我們回去多拆幾件衣服就能看出來的，到時候可能還得讓大隊長多派幾個人外出培訓。”

最好去南邊，那邊靠近港城，很多新款式從那邊傳過來，這些培訓的人學回來后就會成為廠子里的骨干力量。

林雙魚只是幫忙把這個架構做起來，剩下的路還是得靠十里坡的人。

“好，我聽你的。”

把衣服收起來，林雙魚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好些聲音：

【你們猜，那兩個男人是在哪里被找到的，就在招待所后頭，廢棄的房子里】

【咦惹，可慘了】

【哎，造孽】

【就是啊，怎么有這么兇狠的人類】

【那么年輕的生命，那男人說捅就捅，腸子都掉了一地】

【我也去那里看了，好慘，全是血腥味，還有各種黃褐色的黏糊糊的東西，像米田共】

【嘔……】

還有很多，林雙魚擰著眉頭聽完，這些聲音應該是在說一個案子。

就是中午他們回來的時候被公安盤問的原因。

竟然是命案！

林雙魚回想了昨晚上的動靜，怪不得有那么多聲音，應該是死的那兩個人也是住在這個招待所。

一起的人發現人沒回來，去找人，然后深夜才會有聲音傳來。

耳朵里聲音消失后林雙魚睡了過去，下午又去了服裝廠。

廠里找了個師傅帶林雙魚和毛蘭鳳，兩人跟著師傅用機器試了一下，林雙魚上手很快，師傅看了她好幾眼，是個好苗子，可惜不是這里的人，不過如今也沒崗位。

至于毛蘭鳳，雖然在家里用過縫紉機，但是吧，和這里的機器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不過也能完成。

戚友華和唐建國就在廠里看了看，廠長和他們交流了不少經驗，還大方說建廠子要是遇到困難可以給他們打電話，還把電話號碼給了。

但是戚友華知道對方只是客氣。

也客氣的接過了電話，“廠長，我們來學習還想學一下業務上的事，你們的業務是怎么開展呢？不用說太詳細，您隨便說點都夠我們琢磨了。”

這問題戚友華一點都不怕問，唐守一最想知道的也是這個。

別廠子開起來但是業務沒拿到，那衣服怎么賣？

賣給誰？

這可是廠里的機密，廠長笑著：“我們是國營服裝廠，衣服都是給各個供銷社的，還有就是給百貨大樓供貨，不需要自己拓展業務。”

笑話，這怎么能說。

既然這樣，戚友華也沒什么好問的了。

等回去再商量，只要品質和款式過關，到時候讓縣里想辦法？

嗯，對，就這樣！

戚友華很快就換了話題，不再圍著廠子的事，而是說了些地方上的見聞。

讓廠長很驚訝的是，戚友華談吐不錯。

而且沒有鄉下人的那種天真。

就是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可以說他懂的不少，但是至于精不精，廠長沒試探出來。

天南地北聊了些能聊的后，林雙魚和毛蘭鳳回來了。

林雙魚又客氣的道謝：“廠長，謝謝你的安排。”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廠長有些自得，以為自己的安排滿足了這些鄉下人的需求。

其實林雙魚和他們出來就是為了增長見識的，還有就是看廠子怎么運轉，需要多少人。

相信戚友華心里已經有了一本賬。

這人嘴巴厲害，能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得到自己有用的信息。

廠長估計都沒察覺自己不知不覺就透露了不少吧。

林雙魚他們走后，廠長去了車間，找到帶林雙魚的師傅，問：“怎樣？”

師傅惋惜：“可惜不是咱們這里的，不然可以想辦法招進來，上手太快了，而且只做了一件衣服就能全部工序都自己完成，不需要我再解釋。”

廠長皺著眉頭：“是看著年紀大的那個？”

“不，年輕那個，走線精準，速度也快，比我們的熟練工還厲害。”

“那她學到了多少？”

師傅：“能學的基本都學了。”

廠長：“不是讓你收著點嗎，怎么全告訴她了？”

師傅也很無奈，那姑娘看著乖巧，說話又客氣，問的問題也簡單，他要是不說，成什么了？

廠長：“行了，明天他們應該就不過來了，要是還來，你記得有些不能說的別說，不能教的別教。”

“知道了。”

可人家就是來學習的，都是同志，怎么好敷衍，師傅頭疼。

但廠長的話可不能不聽。

林雙魚知道廠長肯定會問生產間的師傅，回去的路上就說了自己學一點流程。

戚友華皺著眉：“哎，說是來學習的，可人家藏著掖著，很多東西都不說清楚，就說個囫圇讓你自己領悟。”

來之前雖然他也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可真這樣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林雙魚：“戚會計，那里領悟到了嗎？”

“領悟到了一些，沒悟的我都記了下來，等回去咱們再掰開來研究。”

唐建國撓頭：“戚會計，我沒發現什么有用的，咋辦？”

戚友華：“大隊長讓你來就是保護咱們的，你只要精神狀態好就行，別的交給我們。”

唐建國：“對了，中午咱們被盤問的原因我打聽到了。”

下午他在廠子里和人嘮嗑也不是純玩，知道不少消息。

將自己打聽到的一說，林雙魚面色不改，中午她就聽到了。

“聽說那殺人的還沒找到，咱們夜里可要注意點，林知青，你們夜里門都要拴好了，用凳子頂著，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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