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霜晚上做夢都是他跪在陸栩兩腿之間的畫面，由軟變硬的觸感在夢里再一次上演，地點還換到了床上，第二天早上，小向同學這輩子第一次摸黑洗內褲。

        陸栩冷靜了一夜，畢竟比向晨霜多了幾年暗戀經驗，第二天就調整好心態，重新做了菜準備投喂他。

        可小向同學還沒調整好，為了躲陸栩，一下課他就去圖書館泡著了，他理不清自己對陸栩的感情，干脆就不理了，他向晨霜還是適合搞事業，理產業項目比理感情簡單多了。

        可惜這回事業心也拋棄他了，從早坐到晚，一張準備列九十年代新興產業的草稿紙上全是陸栩的名字，別說賺錢方案了，他一個項目都沒列出來。

        晚上踩著宿舍關門的時間回宿舍，小蔣正捧著保溫桶眼巴巴地等他分享，見他回來就殷切地匯報，“小霜，你可回來了!陸栩等了你一上午，下午上課才走，紅燒肉裝保溫桶里都快冷了。”

        向晨霜接過保溫桶，嘆了口氣，“不是讓你告訴他，我去找新項目了么？”

        隔壁看小說的范增遞了一張百元大鈔過來，“我們跟他說了，他說明天就不過來了，你之前借我的錢，他也幫你還了，這是他給你的，讓你忙也別忘吃飯。”

        小蔣投來羨慕的眼光，“嘖，你家栩哥比你媳婦兒還操心。”

        向晨霜有點臉紅，不太自然地辯解，“我和栩哥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嘛，比我沒影的媳婦兒認識我早多了。”

        范增同學也羨慕，“小霜，你這發小真是太夠兄弟了。”

        小蔣見向晨霜臉紅，湊近悄悄問道，“還只是兄弟么？”

        小向同學打開保溫桶，強裝鎮定地翻了個白眼，“當然啊！栩哥又不是彎的。”

        吞了口紅燒肉，心里卻甜蜜又苦惱，他也想不只是兄弟啊!

        小蔣熟練地掏出個勺子，不懷好意地撞了一下向晨霜的肩，“他不是彎的，那你還是直的么？”

        小向同學不知道，可就算他不是直的了，也不能承認，惱羞成怒地抱緊保溫桶，“我肯定是啊！這種問題也能問的出來，紅燒肉沒你的份了!”

        為了吃的，小蔣能屈能伸，連忙道歉，可惜為時已晚，他踩到某前直男的痛腳了，饞了一天的紅燒肉，向晨霜硬是吃到撐都沒分他一口。

        小向同學在圖書館假裝忙碌了三天，除了把陸栩兩個字寫得更好看以外，基本上是一事無成，國慶放假前一天，陸栩直接堵在宿舍樓下等他。

        陸栩語氣自然，待他一如往常，仿佛那晚在教學樓五樓廁所發生的事不存在一樣，向晨霜躲無可躲，只能答應明天去新麗小區吃午飯。

        宿舍樓下的小情侶依舊肆無忌憚地親熱告別，他們發出的每一個聲響都在提醒向晨霜，他以前為了打擊臭情侶們做過的蠢事，他當初把陸栩臉都嘬起印子了!

        情不自禁地瞄向陸栩當初起印子的右臉，常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光滑細膩，臉頰肉帶著少年人的緊致，上面是正認真看著自己的眼眸，低垂的睫毛掩住一半溫柔的眸光，剩下那一半直擊向晨霜心底。

        原來他栩哥的眼睛也這么好看，他以前怎么就跟瞎了似的從來沒發現呢？

        秋天的夜風帶著初起的寒氣吹過，看愣神的向晨霜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他的直男屬性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這樣可不行!

        “栩哥，我們叫小胖一起吃吧!快一個月沒見了，我都想他了!”

        不等陸栩回答，又語速飛快地繼續道，“宿舍馬上關門了!我現在就去給他打電話!栩哥再見!”

        說完他就朝陸栩揮了揮手，然后急吼吼地跑進宿舍大門，只留下陸栩看著他匆匆的背影皺眉，擔心他察覺到了什么。

        小胖沉迷戀愛，這個月都沒聯系過兄弟們，也沒怎么想過小胖的向晨霜義正言辭地批判了他一頓，說得小胖都覺得自己見色忘友了，內疚地表示自己明天中午一定準時到。

        成功將二人模式變成三人活動，小向同學松了口氣，明天他一定要對小胖好一點，最近對陸栩太不對勁了，根據內卷原則，他必須也得給小胖提提待遇了。

        第二天中午，擔心小胖遲到，不敢跟陸栩單獨相處的向晨霜十二點二十才敲開陸栩家的大門，冒著熱氣的飯菜已經擺上桌了，小胖正和陸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他。

        時機剛剛好，小向同學帶著滿意地笑容走進客廳，準備先給小胖一個擁抱，說起來以前抱了陸栩那么多次，他還沒怎么抱過小胖呢。

        向晨霜張開的雙臂，熱情地招呼小胖，“胖!我想死你了!”

        可惜手還沒碰到小胖就被率先起身的陸栩攬住肩，“小霜，菜快涼了，我們先吃飯吧。”

        他的右胸緊靠向晨霜左臂，溫熱的體溫透過單衣傳到肩背，向晨霜僵硬地收回手，瞟了一眼還熱氣騰騰的飯菜，“栩哥，不急，叫小胖一起呀。”

        小胖一骨碌從沙發上站起來，“霜兒，你今天怎么這么客氣，我吃飯什么時候用得著人叫了”

        向晨霜在飯桌前坐下，拿了雙筷子遞給他，柔聲道，“這不叫客氣，這叫對你的思念真情流露。”

        小胖一臉驚恐不敢接，“霜兒!你今天不對勁!”

        小向同學咬了咬后牙槽，忍著無語扯出笑容，“哪里不對勁了，我就是太久沒見你想你了。”

        小胖受寵若驚地接過筷子，“栩哥，你比賽完從霉國回來的時候，霜兒也這么說想你么？”

        陸栩挑眉，“他每次想吃我做的飯時都會說想我。”

        小胖小心翼翼地看著向晨霜，“可我不會做飯啊，霜兒，你直說吧，你想要我干什么，只要小月沒意見，我都能答應!”

        向晨霜沉默了一下，挑了一塊雞肉摁進他碗里，“爸爸都會想念離家的兒子的，胖，你掂量一下你自己，我有什么能讓你干的，阿爸對你別無所求，你長得白白胖胖就是我最大的訴求!”

        算了!山豬吃不來細糠，就不能對小胖太好，他不配!

        小向同學突然想明白了，陸栩能讓他做春/夢洗內褲，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小胖洗內褲的!內卷定理在兩種不同身份的人身上是不成立的，友情和愛情就是兩條賽道，再卷也沒用。

        他認輸了，彎戀直又怎樣？大不了暗戀唄，反正陸栩不也暗戀著人家小姑娘么？

        見向晨霜恢復正常，小胖終于能放心吃飯了，一頓飯時間，三分之二都在講他對象有多好，剩下三分之一是安慰向晨霜第二次開垮工廠，向晨霜被狗糧塞得心酸，他也想要陸栩變彎當對象。

        小胖下午要去接女友下班，吃完飯就想開溜，小向同學苦留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剛確認自己性向的向晨霜滿腦子愛而不得，看著陸栩就心動又難過，也跟著想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憂傷，可他剛把再見說出口就被憂傷源攔住。

        陸栩也很憂傷，這頓飯向晨霜一心想著小胖，刻意回避自己的樣子太明顯，他覺得他肯定是發現自己的心思了。

        “小霜，這幾天你都在在躲我吧？”

        被識破的向晨霜連忙否認，“我不是!我沒有!栩哥，我真忙，忙著找新項目呢!”

        陸栩不大相信，但沒有揭穿，“有找到么？”

        向晨霜心虛，“沒有。”

        “那你看雙思怎么樣霉果有好幾個老板都想買下雙思，應該是能賺錢的，上次你也說它不錯，要不，我們一起開發雙思吧？”

        陸栩有些忐忑，他還是舍不得遠離向晨霜，雙思需要他編寫升級，向晨霜一心搞事業，要是他能讓向晨霜的事業離不開自己，那他至少還能以工作的名義待在他身邊。

        他的語氣認真，向晨霜心跳如鼓，“栩哥，我對編程一竅不通，我做不好的!雙思你寫了那么久，我又搞砸了怎么辦？”

        “你可以，你高中就說過要開互聯網電子廠的，我相信你，就算搞砸了，我還能再寫個別的程序。”

        他平時甚少有表情的臉上此刻全是祈求，這和楊洋版麻花騰抱著企鵝跟人求婚有什么區別

        向晨霜在心底怒吼，沒有區別!陸栩甚至更帥，他陷進去了，直愣愣地盯著人看，剛捋清楚自己在暗戀，他就好想不顧一切表白算了，這誰能擋得住

        陸栩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祈求地眸光漸漸黯淡下來，所以他連合作都不愿意了么？

        “小霜，其實我……”

        “栩哥，其實我……”

        兩人同時開口，然后同時停下，向晨霜想到陸栩暗戀的小姑娘冷靜下來，“栩哥，你先說吧。”

        陸栩抿了一下唇，用力扯開一個難看的微笑，“小霜，你也猜到了吧？其實我喜歡的人不是女孩，雙思是為了他寫的，他的心里只有開廠，忙起來我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人，所以寫了雙思這個時事通訊程序，希望能隨時收到他的消息。”

        向晨霜越聽越懵，所以他最早排除的選項竟然就是真相剛喜歡上一個人，這個人立馬就告訴自己，他也暗戀自己，還有這種好事

        小向同學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人，“所以，那個人是我么？”

        陸栩眼眶發紅，憂郁地扒開自己的內心，“是，所以雙思本來就是為你寫的，你拿去吧，以后別躲我了，我會繞開、唔……”

        是真的!

        向晨霜眼神發亮，直接捧著面前憂郁的洋蔥親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憋都憋不住，“繞什么繞？陸小栩，你挺會藏啊，我才喜歡你不到十天就忍不住了，你居然能藏這么久!”

        陸栩憂郁的表情頓住，巨大的驚喜沖擊下，發紅的眼眶迅速聚起淚珠，“小霜，原來你也喜歡我么？”

        向晨霜點頭，笑著嘆了口氣，“很難不喜歡啊。”

        見他點頭，陸栩按住他的后腦，顫抖地吻上肖想了好幾年的唇，碾磨吮吸，任由腦子里炸成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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