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決絕
陪時苒逛完商場,盛先雪要送陸庭月回去,同時想趁機(jī)為他不當(dāng)?shù)恼Z氣道歉,但陸庭月根本不給他機(jī)會,兩手插兜,高傲的往路邊走,那不是去地下停車場的方向。
“陸庭月。”盛先雪叫道。
陸庭月停下來,回身淡漠的望向盛先雪,他今天算是白折騰了,不過也折騰明白了,像盛先雪這樣的,就像展館里的花瓶,再怎么漂亮,不值得買回去。
他說:“我先走了。謝你的晚飯,我吃的很飽。”
盛先雪走上來,手里拎著裝領(lǐng)帶的購物袋,看了陸庭月幾秒,確定他在生氣,說道:“抱歉,我當(dāng)時反應(yīng)過激,語氣兇了點(diǎn)。”
“沒事,誰還沒個脾氣。”陸庭月一笑而過。
他的話有兩個意思,一是指他本人有脾氣,二是指盛先雪有脾氣。在盛先雪聽來,是指自己有脾氣,但其實他并不會那樣用太兇的語氣說話。事后想想,陸庭月說那話,興許只是在開玩笑,他卻誤以為真,發(fā)了脾氣。
“我們……”
“我走了。拜。”陸庭月見到一輛出租車,招手示意,也不管盛先雪還要說什么,轉(zhuǎn)頭上了車走了。
他躺到床上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diǎn)了,拿起手機(jī),點(diǎn)開盛先雪給他發(fā)的微信消息。
“今天很謝謝你。”
“我媽媽很開心。”
“她說她很喜歡你,希望你能來我家做客。”
“收到請回復(fù),謝謝。”
前三條信息是同時發(fā)的,最后一條跟第三條信息間隔半小時,而最后一條信息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
陸庭月直接退出聊天界面,不太想回,想想覺得不行,趕緊點(diǎn)開進(jìn)入聊天界面,發(fā)了一個生氣的動圖過去,又打了一個“哼”發(fā)過去,接著一個“不理你”的動圖。
他這個三連發(fā),沒別的目的,就想試試盛先雪會不會哄哄他,哪怕只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行啊。
很快聊天界面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不到十秒,信息就來了。
“想要什么禮物?我送你。”
陸庭月微愣,啪啪打字,“什么都可以嗎?”
“不可以要星星和月亮。”
陸庭月發(fā)了一個不屑的表情圖,隨即打字過去,“一個愛的濕吻可以嗎?”
文字發(fā)送成功后,立馬追加一張期待的動圖過去。
“嗡”的一聲后,盛先雪的信息來了,“我想我們之間或許存在誤會,周末見面談?wù)劇!?
看完信息后,陸庭月把手機(jī)一丟,側(cè)身睡覺,暗道:“去你媽的!老子真就不伺候了!誰他媽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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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先雪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桌上筆記本顯示他還在工作,橘黃的燈光映在他白玉無瑕的臉上,臉上的表情不是太正常。他拿著手機(jī)盯著和陸庭月的聊天界面,信息發(fā)過去已經(jīng)三分鐘了,陸庭月沒有任何回復(fù)。他把自己的發(fā)過去的話看了又看,找不出問題在哪,糾結(jié)后繼續(xù)工作。
五分鐘后,他腦子醍醐灌頂般清醒了,陸庭月不回他消息,肯定是生氣了。這次生氣是因為陸庭月想和他親近,他卻一巴掌把人呼開,就比如你身邊的小孩子一臉期待的向你討糖吃,你非但沒給,還說“我們不熟”。冷漠且直接的拒絕方式,無情的即碎了小孩子憧憬出來的美好,沒有得到糖還被冷漠的對待,小孩子幼小的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難過又生氣的離開了。
陸庭月最后那句話或許是想得到一點(diǎn)安慰,慰藉他在女裝店里受到的不快樂。
消息石沉大海般,每天會按時發(fā)來問候,順便聊幾句的人與消息一樣,靜靜躺在冰冷的手機(jī)里。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那束馬蹄蓮漸有凋謝的跡象,當(dāng)時送花的人也沒了音信。
這天下午盛先雪結(jié)束了忙碌的工作,站在玻璃幕墻前俯瞰樓下來往車輛,眉頭微蹙,久久不展。
助理周行知去對面咖啡店連杯端來一杯咖啡,上面還冒著熱氣,他小心翼翼將咖啡送到盛先雪手中,無意瞥見盛先雪眉眼之中凝著愁云,有些好奇。
“盛總,你是有什么心事嗎?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雖然盛先雪開不開心很難察覺,他總是面無表情的做任何事,可他現(xiàn)在完全把內(nèi)心的憂愁展現(xiàn)在臉上,周行知想不知道都難。
盛先雪問道:“很明顯?”
“對。”周行知立馬補(bǔ)充道:“特別明顯。”
盛先雪還不自覺,抿了一口咖啡,味有些苦,他道:“我有一位朋友,他遇到一位女孩,起初女孩每天都會找他聊天,有天女孩不開心,希望得到我朋友一點(diǎn)點(diǎn)安慰,但我朋友并沒有安慰這位女孩,還說了一句話,自此女孩再也沒有回過消息。”
周行知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八卦,臉上云淡風(fēng)輕,一本正經(jīng)追問道:“什么話?”
盛先雪面無表情道:“我想我們之間或許存在誤會,周末見面談?wù)劇!?
這不是渣男語錄嗎?周行知暗暗吐槽,他繼續(xù)問:“盛總,你這位朋友對這位女孩怎么樣?”
盛先雪如實道:“會回消息。請他吃飯。”
我靠!妥妥的渣男行為啊!周行知也面無表情說道:“先說盛總朋友的第一個不好,是否喜歡一個人,或者是否想與這個人接觸,當(dāng)事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明知對方對自己有想法的情況下,回復(fù)對方消息,請對方吃飯,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對她也有相同想法。”
盛先雪為自己辯解,“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周行知道:“盛總說你的朋友對女孩沒有想法,那他的行為對女孩非常不公平,我個人看來,你朋友相當(dāng)不道德。”
盛先雪盯著周行知的眼,“還有呢?”
周行知道:“盛總朋友所說存在誤會?這是數(shù)據(jù)時代,一個微信,一個電話,兩人就能聯(lián)系上,不要再特意見上一面去解釋所謂的誤會。盛總朋友提議見面談,大概并非是想談什么誤會,而是想以此為由見見女孩,用一個折中的法子既能免于和女孩談感情,又能留住女孩,”
盛先雪微微頷首,凝視杯中咖啡,想起那天下午陸庭月送花時說的那段話:“花店不會為了任何人二十四小時營業(yè),但我會為了你跑遍整個成都送一束花給你,我希望漂亮的花能讓你開心,如果因為是我送的,你會開心一整天,我也會開心一整天。”
又送花,言語有那么明顯,除了在表達(dá)愛意,又能是在表達(dá)什么?
陸庭月知道白色馬蹄蓮的花語,明知而為。
可是……他不是txl,如何給陸庭月所求?
他喃喃道:“他的做法是對是錯?”
周行知肯定道:“相當(dāng)不對。渣男。”
“渣男?”盛先雪不解。
“對感情極其不負(fù)責(zé),玩弄他人感情,有車有房有存款,身高180,高顏值的男人。”
盛先雪眉頭皺的更緊,嘴唇快抿成一條直線。
見狀,周行知暗暗說道:“盛總這什么反應(yīng)?該不會他在說他自己吧?不會吧不會吧!那我豈不是該掌嘴?”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是什么?”片響,盛先雪舒展眉頭,偏過頭問。
周行知警惕道:“盛總的朋友真不喜歡女孩的話,不妨趁此機(jī)會分道揚(yáng)鑣。反之,那就道歉,再說清楚。其實女孩子要的不多,你愛她就夠了。”
盛先雪抬頭看向遙遠(yuǎn)的天際,不妨趁此機(jī)會分道揚(yáng)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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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diǎn),空闊的郊外車道上,三輛機(jī)車從遠(yuǎn)方駛來,猶如利箭劃破夜空,隨后停了下來。
為首的陸庭月長腿往地面一放,抬手摘下頭盔,露出被汗水打濕的腦袋,坐他后面的男孩跳下車,摘了頭盔。陸庭月甩甩頭發(fā)將汗水甩出去,隨意撂向后面。
“真熱!”
旁邊的周如遇和李秦白摘了頭盔,周如遇說:“盛夏能不熱嘛!”
“陸少。”從陸庭月后座上下去的男孩將頭盔放在地上,從包里掏出干的棉帕遞上去,“擦擦汗。”
陸庭月接過擦了擦臉,隨意丟給男孩,放好頭盔,跨坐在機(jī)車上歇息。
“抽根煙。”李秦白將煙遞到他手里,“你不在成都這一年,我跟如遇都沒碰過機(jī)車,就等你回來,咱三一塊。”
周如遇蹲到路邊抽著煙說:“真他媽的爽!”
陸庭月叼著煙望向夜空,月華皎潔,星辰熠熠生輝,凌晨的晚風(fēng)十分涼爽,“我想起咱三高二那年第一次騎機(jī)車,都摔的不輕。”
李秦白道:“回家后我和如遇都挨了竹條,抽的哇哇叫。”
周如遇笑了笑。
陸庭月吐了一口煙,那次他倒是沒事,老爺子直接抄了拐杖往陸宗霖身上招呼,怨他不管孩子。
“陸少,我給你拍幾張吧!”男孩唇紅齒白,十分清秀,見陸庭月坐在機(jī)車上抽煙的時候特別帥,有了給他拍照的念頭。
“用我手機(jī),原相機(jī)就行。”
“好。”男孩從包里找出陸庭月的手機(jī)遞給他,陸庭月解鎖后遞回去。男孩狂喜的拿著手機(jī)對著陸庭月一陣亂拍,又拍蹲著抽煙的周如遇和靠在機(jī)車上抖煙灰的李秦白。
“記得發(fā)我。”周如遇說。
“我也要,發(fā)給我家小玉玉看看。”李秦白將煙放回嘴里。
陸庭月笑道:“行啊!一張一千。”
周如遇罵道:“你他媽想錢想瘋了。”
李秦白笑道:“把你的也賣給我?guī)讖垼野l(fā)網(wǎng)上,保準(zhǔn)有不少人要聯(lián)系,到時候兩千給手機(jī)號,三千給微信,一萬給住址。”
陸庭月笑著將嘴里的煙朝他的方向吐,“龜孫你好損吶!”他看向男孩,“myron,聽到李少說的生財之道沒有?趕緊給李少周少多拍幾張,到時候賺多少都是你的。”
myron嗲嗲的說:“那我也可以賣陸少你的嗎?”
陸庭月直接賞了他一個地瓜,“腦袋瓜子在想啥呢?還想賣我的。”
myron縮縮脖子,沖陸庭月笑,他笑起來挺好看的,一雙圓溜溜的眼跟水一樣清澈。陸庭月不由想起被遺忘的一個人,那晚之后他沒再聯(lián)系過盛先雪,那種男人過于無趣,真不討人喜歡,怪不得28歲了還是處男,誰跟他生活在一起都會覺得沒意思。
“陸少,我不會賣你的,我會收藏起來。”myron乖巧的說。
陸庭月笑了聲,人美身材性感有□□用,還不是個傻逼,不如這些普通男孩,“我再跑一圈,你跟李少和周少在這里。”
“好。”myron接過陸庭月的煙,回到路邊,掐滅了丟了。
陸庭月剛要走,myron手中的手機(jī)響了,來電人沒有備注,他趕緊喊道:“陸少,有人給你打電話。”
“誰啊?”
“不知道,沒備注。”
“掛了。”
myron按照陸庭月的意思將電話掛了,目送他消失在視野中,很快被掛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周如遇在旁邊,聽到來電鈴聲,問:“誰打的?”
myron將手機(jī)拿給周如遇看,周如遇見沒有備注,肯定這人跟陸庭月不熟,說道:“掛了吧。”
myron又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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