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運看著她們手里的糕點，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紅了。
  沒敢進來的陳梅梅站在門口看著，也是酸得不行。
  許清和陳念雪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
  陳梅梅趕緊往旁邊閃開，為自己辯解。
  “那個，我……我跟奶來的。”
  不怪她，實在是這段時間陳念雪的各種操作，給她留下陰影了。
  就怕陳念雪一個不爽，直接上來薅她頭發掐她臉。
  兩人沒搭理她，走進堂屋。
  “大姐。”
  陳念雨和陳念念同時開口。
  陳老太轉身看來，看到她們都穿著新棉襖，又氣又怒。
  “好啊，果然是沒良心的東西，爹娘都還穿著破爛衣裳呢，自己倒先穿上新的了。”
  看她這興師問罪的模樣，許清就一陣頭疼。
  “娘，您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我不來怎么知道你們發財了不先孝順爹娘，只顧自己享受！”陳老太冷哼，伸出手：“今天野豬賣了多少銀子，給我看看。”
  “呵。”陳念雪冷笑出聲，走到里面坐下：“誰給你的臉，敢來找我要銀子？”
  陳老太看見她就來氣，想到自己上次被她踹了一腳，方兒還被她打得現在都還躺在床上，陳老太就恨不得殺了她。
  “沒教養的東西，老娘說話，輪得到你個賤蹄子插嘴！”
  說著便揚起手要去打她。
  陳念雪眼神一冷，一巴掌拍開她的手。
  “你再動一下試試！”
  陳老太氣得咬牙，拿她沒辦法，只得問罪許清：“看看你教的好女兒，沒大沒小沒教養，當初老二怎么就把你娶進門了！”
  許清瞬間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陳念雪啪一下拍在板桌上：“你說誰沒教養呢，老不死的玩意兒，給你臉了是不！”
  “你……你……”
  陳老太被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敢罵我！”
  陳念雪：“罵你怎么了，再嗶叨一句，信不信嘴巴給你撕爛！”
  “好，好，好。”老太太氣笑了，兇狠的看著許清：“許氏，你就這樣看著她罵你老娘是不！”
  許清張了張嘴，為難的看了陳念雪一眼。
  “娘，您還是回去吧，我們已經分家了。”
  這話仿佛觸到了逆鱗，陳老太直接跳了起來，指著許清怒吼：“分家，誰跟你說分家了，好啊你，老二這才走了多久，你就敢跟我們提分家，你就不怕老二半夜爬起來找你么！”
  分家在這里是很忌諱的，基本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除非是房子真的不夠住了，不得不在外面多建兩間，但吃飯過日子什么都還在一處。
  誰家要是分家了，得被周圍人笑話一輩子。
  “許氏，我告訴你，老娘這里沒有分家，別說你今天只是賣了一頭豬，就是你賣女兒，銀子都得上交給我。”
  “趕緊的，把錢拿出來！”
  陳老太氣勢洶洶，恨不得直接上手搶。
  許清臉色難看極了，身側的手更是緊緊握成拳，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念雪突然起身，一把掀開陳老太頭巾，抓著她的頭發就往外走去。
  “啊……陳念雪你個賤人，你干什么，放開老娘。”
  陳念雪一言不發，把人拖到院門口，一把扔出去。
  “我警告你老不死的，那野豬是我打的，銀子是我賺的，我早就不是你們陳氏族人了，少拿你家那一套尊老愛幼的破規矩來我面前說，別以為你一把年紀我就不敢收拾你，惹極了姑奶奶活埋你！”
  “啊——天殺的，你不得好死啊，你要遭天譴，下地獄啊……”
  陳老太開始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很快鄰居都探出了頭。
  又是這套！
  陳念雪煩不勝煩，本來要回屋的她，直接轉身在陳老太面前蹲下。
  再次一把扯過她的頭發，另一只手抓起一把泥就塞進了她嘴里。
  “叫啊，你再叫啊！怎么叫不出來了，剛剛聲音不是很大嗎，啊？”
  “唔唔唔……”
  陳老太費勁掙扎，眼里的兇狠逐漸變成驚恐。
  鄰居們都驚呆了，剛才還興致勃勃的陳運和陳梅梅更是傻在了原地。
  陳念雪還在往陳老太嘴里塞泥土，動作粗暴得別說嘴里，鼻孔里都塞了不少，直逼得陳老太老眼淚嘩嘩，這才作罷。
  “再警告你一句，我現在精神很不穩定，最好少來我面前找事，不然別管你是誰，姑奶奶一樣揍！”
  陳念雪起身拍了拍手，回頭看見那倆還在傻愣愣的看著，瞇了瞇眼。
  “還不滾，要我請你們？”
  “不不不不……”
  陳梅梅身子一抖，驚慌失措的滾了。
  陳運也要跑，陳念雪叫住他。
  “等一下，把她帶著一起滾！”
  陳運只得去扶半死不活的陳老太，可他一個幾歲的小娃，哪里扶得動，不得不沖陳梅梅的背影大喊。
  “二姐，你回來！”
  最后是姐弟倆人一起，把陳老太扶回去的。
  陳念雪回到院中，見許清三人都愣愣的看著自己，出聲提醒。
  “回神了。”
  三人回神，臉色都格外奇怪。
  “雪……雪兒，你……你剛才……”
  “我剛才怎么了？嚇到你們了？”
  三人齊齊點頭，又趕緊搖頭。
  “不是，姐，你剛才那樣對她，會不會……會不會不太好。”
  陳念雨擔心不已。
  活了十幾年，陳老太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彪悍兇橫的，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么狼狽。
  而讓她這么狼狽的人，是她的親孫女，自己的大姐……
  那種尊卑之分，到底是刻在她們骨子里的。
  孫女打奶奶，光是聽著就讓她們感覺很不好了，更別說還發生在她們眼前。
  陳念雪卻滿不在意，那是原主奶奶，又不是她奶奶。
  為老不尊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尊重。
  “不好什么？她都沒覺得把你們趕出來，又來找你們要錢不好，我不過是教訓她一下，讓她以后別來找我們麻煩，你們就覺得不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進廚房打水洗手。
  “那下次讓她再來找你們麻煩，找你們要錢，我看你們有沒有錢給她。”
  “不是，大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念雨連忙跟上去解釋：“我就是覺得……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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