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武偵】(五)
尾崎紅葉對 port mafia 的兩儀式寵溺有加,這已經成為眾所周知的事實。無論走到哪里,她總是帶著那個嬌小的女孩。而中原中也初來乍到,對組織內的各項事務和流程尚不熟悉,因此常常被尾崎紅葉揪過去接受“培訓”。
作為被一個長姐帶領著的小家伙,他們倆自然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有時尾崎紅葉忙碌起來,中原中也就只好向自己那位小小的前輩請教問題。久而久之,兩人之間便開始以“中也”和“式”互稱對方。
當太宰治第一次見到與中原中也同進同出的兩儀式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以至于他一整天都提不起興致去自殺。
“干什么啊?!你這黏糊糊、渾身黏液的蛞蝓,對我的式這么親熱干嘛?!”太宰治惡狠狠地瞪著中原中也,眼中閃爍著不滿。
“哈?!你以為這是誰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條渾身腥味的青花魚,每天都像失蹤一樣,我怎么可能麻煩式跑這么遠來找你啊?!而且什么叫你的式?!”中原中也毫不示弱地反擊道。
“我管你啊,中也明明是我的狗!式也是,明明我們兩個先認識的吧!你怎么可以跟那條蛞蝓那么要好?!”太宰治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夾在兩人中間的兩儀式左看右看,一臉茫然地問道:“事情解決了嗎?我可以回去了嗎?”她顯然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執感到十分困惑。
中原中也聽見后,趕緊抽出空來對兩儀式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式。你先去找大姐吧。這里交給我處理就好。”
太宰治:“哈?式明明應該跟我去入水!”
兩儀式果斷拒絕:“不要,會把衣服弄臟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將少年的爭吵聲拋在身后。
*
無論是哪一個兩儀式似乎都逃不開阻止太宰治自殺的命運。
兩儀式坐在鶴見川邊,看著從另一端飄過來太宰治,眼睛被水洗過,映著那些幽暗的東西,連太宰治那樣狼狽的身影都在她的眼睛里溫柔的不像樣。
“喲,是式…咕嚕咕嚕…啊。要一起嗎?”太宰治看見了岸邊的兩儀式,熱情的打著招呼。此刻的他,正浸泡在清澈的河水中,身體隨著水流輕輕晃動著。
兩儀式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啊,好。”,便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那天是他第一次主動上岸。
回到港黑后,太宰治問兩儀式為什么會答應他的要求。
兩儀式想了想平靜的回答太宰治:“那條河很漂亮,而且太宰也很喜歡不是嗎?”
“我還是喜歡死的漂亮一點.”
在自己身邊發現另一個更加極端的同類,于太宰治而言,是最不幸的一件事。這讓他感到恐懼,他所有走向死亡的手段都有這個人的身影,擋在他面前,讓他沒有自殺成功的希望。
自那以后太宰治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試圖自殺。
太宰治在某一天在河邊從早上坐到了傍晚。電話不接任務通知不到,兩儀式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出現在他面前。
他接通了中原中也的電話,在那邊吼起來的時候直接說:“我決定帶著式一起入水了。不要太羨慕我們啊中也。”
“太宰,你這個混蛋,不要禍害式啊!”
這次真的超級生氣呢,中也。
手機被他拋在水里,濺起了一些水花。他入水了.
他順著河水流動的方向飄了下去。
如果這次式還能把我撈上來的話,就不掙扎了吧。
下游的一個漁網掛上了太宰治。在這里蹲守許久的兩儀式慢慢的將網拖上岸。
“很快就會斷吧!看起來并不是很結實呢。”太宰治笑嘻嘻的看著拖漁網的兩儀式。
“大概吧。”兩儀式淡淡的回道,“旁邊只有這個了。”
“噫,式太敷衍了。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會飄下來吧!”
“沒有。”
“我才不相信,決定了下次試試在式住的地方上吊看看。”
“我拒絕,這些處理起來很麻煩。而且那樣子我不會救你了。”
并不是。
無論是入水,還是上吊。怎么樣都好,你不會放任我的。
最后是中原中也帶著一群下屬撈起太宰治,太宰治被暴打,兩儀式回到了審訊室。
*
尾崎紅葉從不吝嗇自己的擁抱,中原中也出任務回來時會‘順路’給她帶些甜點。森鷗外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兩儀式,但是愛麗絲偶爾會從頂層的首領辦公室跑到審訊室來找兩儀式。太宰治自那以后若即若離,但偶爾卻會帶著兩儀式跑出去。
漸漸地,她開始覺得自己大約也是可以接受這個世界的。那些因為常暗島而產生的創傷和自我懷疑,似乎慢慢地在愈合。
在她十二歲那年,橫濱這座城市陷入了一場混亂之中——一場名為“龍頭抗爭”的混戰。而兩儀式這個名字,也漸漸地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線當中。她手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生命就像流水一般從她手中流逝,死亡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無情的數字罷了。
那個讓兩儀式心生厭惡的稱號,也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嘴邊。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嗎?中也。最近那些下屬都不敢跟我說話了呢……”
中原中也靜靜地凝視著她的雙眼,并沒有隨口說出一句“不可怕”來敷衍了事。他緩緩蹲下身子,用堅定而清晰的聲音說道:“是的,式,你很可怕。”
兩儀式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后又聽到少年繼續說道:“但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啊,很多人都懼怕著我。他們害怕激怒我,害怕被我的重力壓成肉餅。這種恐懼就如同他們下意識地不敢接近你,害怕被你的魔眼奪取性命一樣。”說完,中原中也輕輕地向少女伸出小指。
“來,做個約定吧。說好了,以后就算是有很多人會懼怕你,我也絕對不會。因為我們是同類,式。”
這是兩儀式第一次覺得,原來‘同類’是如此美妙的詞匯。
“那約好了,以后中也絕對不能害怕我,也不可以放棄我。”
“嗯,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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