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先生，這次任務(wù)是有關(guān)人體實驗的，組織q……”中原中也邊走邊跟清月泉介紹這次的任務(wù)，“清月先生？！”

        中原中也慌亂地遞上隨身攜帶的手帕，手帕被接過去，染上了緋紅。

        “沒問題嗎？！清月先生”中原中也說著就要聯(lián)系醫(yī)務(wù)室的人。

        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手機被拿走了，“不需要，只是吐個血而已。”

        清月泉淡定地擦干凈手上殘留的血跡，仿佛地上的那一大灘血不是他的。

        在那邊待久了都忘了備手帕了，要不讓中原君去幫我拿些？嘛，算了。

        中原中也還是有點不放心，地上的那灘都快半斤了，正常人要一下吐那么多早就……

        “放心，死不了。”清月泉開口安撫道，這場面也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我打包票中原君肯定在想我為什么還不死，雖說這么描述有點失禮但大致就這個意思了。

        “抱歉，我不是……”中原中也內(nèi)心十分懊悔，和首領(lǐng)一樣重要的人自己怎么可以想著對方死呢。

        “你可以那么理解，這些血只是力量帶來的副作用而已。就和你的污濁差不多。”

        “原來如此。”中原中也恍然大悟道，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巨大的力量會使我的□□破碎又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愈合，所以普通儀器是檢測不出我身體的問題的。”雖說活到現(xiàn)在我還沒遇見過能檢測出來的儀器，清月泉吐槽了一下就繼續(xù)補充道，“血液只是這個過程中產(chǎn)生的廢料，不會對我產(chǎn)生任何影響。”

        也就是說清月泉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經(jīng)歷重組？！那不是超痛的嗎？！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觀察清月泉的神色，居然還能保持如常的面色……中原中也對清月泉的敬佩“唰”地一下拉到頂點。

        “不繼續(xù)介紹了嗎？”

        “啊，是，組織q是最近新生的犯罪集團，但其擁有的精良裝備和優(yōu)秀的作戰(zhàn)素質(zhì)并不像是短期內(nèi)形成的。”中原中也頓了下，攥緊了手中的報告，“他們大量收集小孩，來進行異能力實驗，這是我方臥底上報的情報，但其具體實驗地點不得而知。”

        人體實驗啊……前幾年好像也有一個，據(jù)說還成功造出了神，是叫……[荒霸吐]對吧？

        “咳，咳咳咳……中原君，你還有多余的手帕嗎？”清月泉伸出手向中原中也展示手心上的血液。

        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邊待太久的原因，這兩天的出血量意外的大呢，明明回來的第一天連身體的疼痛都未感受到。

        “沒有，需要我去買嗎？”

        “嗯，買多一點。”

        “喵~”

        熟悉的叫聲吸引了清月泉的目光，一只三花貓安靜地坐在遠處的鐵管上。

        好久不見，漱石。

        清月泉笑著走向他，“清月先生，這些夠嗎？”中原中也叫住清月泉，提了提手中的購物袋，好像有點……買多了。

        “夠了。”清月泉再次看向鐵管，三花貓已經(jīng)不見了，他只是來確認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接下來往哪走？”

        “一家廢棄醫(yī)院。”

        一路上，車窗外的風(fēng)景格外清新，看不到咒靈成了一種解脫。

        沒有咒靈沒有咒術(shù)師的世界……很美妙？也不見得，每天都會有很多人逝去，上層社會和高層一樣的迂腐，只是不至于封建罷了。

        完美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千萬年的時間，千萬年的孤獨與痛苦，這也許是我不會被[罪與罰]傷到的原因之一吧，存在于這世間污穢中的我，本身就是在贖罪。

        那個青年的邀請已過去數(shù)年了，如果當(dāng)時自己加入了他所說的蛤蜊，四分五裂的結(jié)局是否會改變？

        藕斷絲連的四分五裂？還是這個更形象，“噗~”清月泉被自己的比喻樂到，沒忍住，笑出了聲。

        “中原君，我可以叫你中也嗎？”なかはらちゅうや，像花兒一樣動人的名字。

        “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算了吧。”看著中原中也沒什么反應(yīng)清月泉便以為對方想拒絕卻不好開口。

        “不，我很樂意讓您叫我的名字，清月先生。”中原中也僵坐在車窗旁的位子，清月先生是和首領(lǐng)一樣重要的人，但他還是首領(lǐng)的情人……自己這么回答是不是過于放肆了？不會讓清月先生感覺被調(diào)戲吧？不會讓清月先生以為自己對他情人的身份感到鄙夷吧？！

        眾多疑問在中原中也的腦中打轉(zhuǎn)，“不用緊張，將我當(dāng)成你的友人就好。”清月泉好笑地看著中原中也額頭上的汗水，都給緊張出流冷汗了，哈哈哈哈哈。

        “是！清月先生！”被突然點名中原中也一個激靈，大聲回答了清月泉的話。

        “朋友之間這么稱呼太過生疏了。”清月泉想了會兒說道，“既然我都叫你中也了，你就叫我泉吧。”

        “是！清月先……泉。”中原中也越說越小聲，最后直接聽不見了。

        “開得挺快的嘛，中也？不下車嗎？”清月泉出聲提醒道。

        “是！來了！”中原中也連忙下車，“這處廢棄醫(yī)院有q的活動痕跡。”

        “嗯，注意安全。”

        “是。”

        這座廢棄醫(yī)院有點奇怪，一圈又一圈荊棘將它圍了起來，看起來不像是為了防御用的。

        “清…泉，我用異能把這些荊棘給分開，你先別動。”中原中也將準(zhǔn)備直接進入荊棘叢的清月泉攔下。

        “麻煩了，咳。”又臟了一塊手帕，下次要不直接帶個桶吐里面得了。

        清月泉走在中原中也后面，好奇地看著中原中也怎么走都不會掉甚至歪都不歪一下的外套。

        這是縫在衣服上了嗎？那么牢？對了，中也的異能力[污濁了的憂傷之中]是能操控重力的，用異能固定的外套？

        “泉，要分開搜尋嗎？”中原中也停下腳步，詢問清月泉的意見。

        “嗯，我去二樓。”

        一半的人跟著中原中也在一樓，另一半人跟著清月泉在二樓。

        “你們先去那邊，我到左邊去看看。”把人支走后清月泉小跑到一處角落扶著墻開始咳嗽，一滴又一滴的血液順著修長的手指滑落，落在雪白的瓷磚上，綻開了朵朵紅梅。

        凡事都是有代價的，這就是……我的宿命。

        清月泉擦干凈手，開始工作。

        清月泉四處轉(zhuǎn)悠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干凈得太過分了，清月泉一踏進這個房間，門就被關(guān)上了，不是人為的，他沒有感受到別人的氣息。

        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放在桌子上的畫。這張桌子跟這間房間一樣，是嶄新的。

        清月泉拿起桌上的畫，是普通的a4紙，上面畫的是……櫻花？

        “我夢見了花，那是我們種下的櫻花。風(fēng)止風(fēng)起，那是……”清月泉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淚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龐落在紙上。

        紙張圍繞著這滴淚開始自燃，櫻花被漸漸燒毀，“不，為什么滅不掉！求求……求求你滅掉吧……”清月泉癱坐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拍打火焰，卻怎么也滅不掉。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卻沒有模糊那團烈焰。

        畫最終還是變成了灰燼，這些灰燼慢慢組成了一個詞，“約定。”

        清月泉讀出了這個詞，也毀了組成這個詞的灰燼。

        淚水混著鮮血不住地往下涌，清月泉想拿出手帕，卻發(fā)現(xiàn)手抖得根本拿不住手帕。

        清月泉用掉在地上的手帕胡亂地擦著瓷磚上的血跡，“擦不干凈…擦不干凈……”清月泉機械地重復(fù)著這句話，伴隨著越發(fā)顫抖的聲音的，是面具的掉落。

        面具不斷變換著，從最開始的半臉狐面一直變到點了兩點腮紅的純白全臉。

        清月泉停下手中的動作，凝視著這副面具。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站起身，越過了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地面，走到了窗邊。

        窗外的荊棘竟已開滿了徘徊花，如血般鮮紅。微風(fēng)拂過帶來陣陣芳香，清月泉一腳踏上了窗框，墜落在那片花海中。

        “さくら……”

        清月泉伸出手擋住了燦爛到刺眼的赤烏，“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

        眼淚再次流下，流到不斷在身下蔓延的血泊中。清月泉挖掉了自己的眼睛，“這樣……就不會流淚了。”

        跟血一樣的顏色，不詳之兆的雙瞳啊。你看到了嗎？

        清月泉掙扎著站起身，他已回到了那個骯臟不堪的走廊。

        窗外還是那圈荊棘，潔凈的房間已經(jīng)消失。

        清月泉吐出一口黑血，用手扶住墻壁勉強支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軀。

        “約定……沒能遵守啊……”

        手從墻上猛地下滑，清月泉也倒在了地上。

        清月泉最后是被中也的部下發(fā)現(xiàn)的，這次的搜尋被迫終止。

        “中也……我沒事。”清月泉對著床邊中原中也說道，“我不需要躺醫(yī)務(wù)室。”

        “以防萬一清，泉還是躺一會兒吧。”

        “你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情報嗎？”

        “有，q的實驗失敗了。那座廢棄醫(yī)院是他們以前做實驗的據(jù)點。”

        “這樣啊……中也，我知道他們在哪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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