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他身上的酒氣全噴在她臉上,柏春筱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但卻被他死死地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柏春筱你竟敢打我!看來你太缺乏管教了,我今晚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讓你知道這個家的規(guī)矩是怎樣的!”
高駿怡從沒挨過打,沒想到今晚竟然被女人打了,打他的女人還是他剛?cè)⒒貋淼钠拮樱闹信瓪獠l(fā),憋著想要發(fā)泄的怒火。
他按著她的雙手,身體幾乎壓在了她的身上,他離她很近,近到能輕易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這香味很獨特,有一種野性,令他像一只貪婪的蜜蜂,想要吸食更多。
對他來說,這是一種陌生的情感,漲漲的、滿滿的,令他很煩躁,他俯下身,對準(zhǔn)她的唇就重重吻了下去,略有懲戒的意味。
柏春筱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看著近在咫尺的身影,她心中的恐懼達(dá)到頂點,一段不好的記憶毫無預(yù)兆地闖入了她的大腦:
初秋……蕭條的洋槐樹……船……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和一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地的麻袋……一個被扒得什么也不剩的女人……綁縛……哀嚎……
姨娘!姨娘!
她的眼淚嘩嘩地往下趟,瞬間就喘不上氣了,她拼命掙扎,痛苦的尖叫著,她想求他放手。但是她越掙扎,高駿怡就越興奮,從未出鞘的寶刀也蠢蠢欲動起來,想要沖入他的戰(zhàn)場,瘋狂撞擊對方的壁壘。
他一把扯開她的衣衫,落下的吻很僵硬,如蜻蜓點水,又如暴雨肆虐。
他的所有舉動都令柏春筱痛苦萬分,更加痛恨這人,恨不得生食他的肉、生飲他的血。
“大小姐,你怎么啦?”
屋中的響動很快驚動了守在外間的丫鬟,緊跟著響起了一陣打門聲:“小王爺,大小姐,你們怎么啦!”
我這是在干什么!
高駿怡渾身一僵,酒一下就醒了,感覺到身下的身子顫抖得厲害,他突然有種罪惡感和愧疚之感,慌忙從她身上離開,跳到了床下。
他拍拍自己發(fā)燙的臉,強(qiáng)迫自己清醒過來。
聽到門外不斷響起的打門聲,怒火又重新被點燃,幾個跨步?jīng)_到寢門前,一把拉開寢門,指著大門的方向,沖她的丫鬟吼道:“滾出去!”
舒小玉嚇壞了,顫聲道:“我家大……大小姐呢……”
“滾!聽到?jīng)]有!再不滾,馬上叫人把你趕出去!”
呯,高駿怡一把甩上了寢門,房間一下安靜下來,柏春筱痛苦又悲傷的哭聲卻傳入了他的耳中,就像在控訴他的暴戾一樣。
他的內(nèi)疚一下被憤怒所取代,也或許是憤怒想要掩飾他的內(nèi)疚,他對著床的方向,拿出他最囂張的語氣對床上的人說:“柏春筱,我告訴你,這次是小懲大誡,如果下次你再敢對我無禮,就不光是這樣。我……我就把你衣服扒光,綁在床上,讓你三天都下不了床。還有……我現(xiàn)在去睡覺,你要哭就哭,但你敢吵著我睡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丟下這句話,逃也似的逃離了柏春筱,逃到了最末的梢間,坐在了榻床上,他面紅心跳,想著自己剛剛是怎么了。
他竟想對柏春筱用強(qiáng),那是三哥不要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想要。
一定是喝酒了!
對,一定是喝酒了!
他頭痛欲裂,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在夢中他又遇到了柏春筱,這次沒人打攪,他抓住了她,在一片花海中他強(qiáng)迫她完成了那事。
高駿怡走后,柏春筱坐在床上默默哭泣。
男人果然很恐怖,特別是這個高駿怡,可是她該怎么辦,她都已經(jīng)嫁給他了,就算他要對自己做什么也是正當(dāng)?shù)摹?
她該怎么辦?她不想和這壞人圓房……
第二日
天還沒亮,柏春筱就起了,她一夜未睡,萎靡不振,獨自前往無垢院,向公婆請安和聆聽訓(xùn)示。
因昨晚的事她也沒心思去向王爺求證她娘親的事,正欲告退,高鴻突然問她,他兒子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柏春筱心中一滯,想著王爺?shù)遣皇侵懒俗蛲碓谒麄兎恐邪l(fā)生的事,隨后又想就算知道了,他作為公爹也不可能來問兒媳婦閨幃之事。便回答說昨日睡得早,高駿怡回來時,不知時辰。
高鴻聽了她的回答,今日始終黑著的一張臉才總算露出一點笑容:“你這孩子,怎么跟你母妃一樣,總護(hù)著他。”
“跟我一樣又哪點不好了。”藍(lán)小蝶邊說邊向柏春筱點頭贊許。
在離開前,高鴻又特意交代,待他兒子酒醒后,讓他到他書室來,他有話要“好好”問問他。
柏春筱忙答應(yīng)下來,她總覺得王爺?shù)袢仗岬礁唑E怡就很怪,有種咬牙切齒,恨不得打他一頓的感覺,似乎他做了什么事惹他爹不快了。
離了無垢院,她都還在想這事,后來想最好是這樣,最好王爺?shù)苊咳赵纭⒅小⑼泶蛩D,就當(dāng)為她出氣也好,心中甚至開始幸災(zāi)樂禍起來。
覷見舒小玉幾次欲言又止,她知道她想問昨晚之事。
待進(jìn)了小團(tuán)月,她說想去前院看錦鯉,舒小玉趁機(jī)屏退左右,扶著她家大小姐去了前院。主仆二人到了池邊,柏春筱坐在廊下,叫舒小玉尋一袋魚食來。
舒小玉心急火燎,卻也不會違逆她的意思,很快找前院門房要了一袋魚食,又迅速折返回來,將魚食遞給她。
柏春筱郁郁寡歡,接過魚食,抓了一小撮撒到池水之中。
“大小姐,昨晚……”
舒小玉剛張了張嘴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很愧疚,因昨晚高駿怡回房時一身酒氣,站都站不穩(wěn)了,他的小廝福興扶著他,朝她一直擺手,意思是讓她不要靠過來。
她也著實怕高駿怡這人,又想著可以躲個懶,就去旁屋睡覺了,沒想到會發(fā)生后來的事。
柏春筱又怎么可能怪她,這是她的問題,再說他們房中之事,舒小玉也并不清楚,恐怕她單純的以為小王爺只是喝醉了酒,回房撒酒瘋。
“我沒事,他回來得晚,又喝醉了,嚇了我一跳。”
“真的么?小王爺……他他沒打你?我聽你叫得那么慘!”
“你想哪去了,怎么可能打人。他若真敢打我,你以為我不會去王爺?shù)沁吀嫠粻睢!?
舒小玉這才放下心來。
主仆二人一坐就是一上午,待午時前才回去,用了午膳,柏春筱不想回寢殿,不想看見高駿怡,百無聊賴之余去了東廡茶室。
茶房的丫鬟一個姓夏,一個姓張,二人都還不到二十歲,長得很是清秀,雖是府中的二等丫鬟,卻因會烹茶,領(lǐng)得也是一等丫鬟的月銀。
兩個丫鬟周到熱情,引著少夫人去了最大的一間茶室,室中背柜上擺放著各種名貴茶具,姓夏的丫鬟介紹茶具,姓張的丫鬟則忙著溫水潔具。
柏春筱少年時也曾跟姨娘學(xué)著品過茶,依照時節(jié),點了蒙頂?shù)氖▉砗取?
待沖泡完畢,丫鬟分好茶湯,她端著茶盞,看著盞中嫩綠又清澈明亮的湯色,聞著濃郁芬芳的茶香,不由得心曠神怡,煩惱盡消。
正品飲著,舒小玉和舒小暖兩姐妹尋了來,見她倆似有話說,忙屏退了兩個烹茶丫鬟。
“大小姐,現(xiàn)在府中都傳開了!”舒小暖驚慌慌的說。
柏春筱嚇了一跳,難道昨晚他喝醉酒欲對她用強(qiáng)一事被府中人知道了,或則……或則是他們成親幾日都沒同房的事傳開了?
她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端起微涼的茶水就往口中灌,故作鎮(zhèn)定道:“什么事傳開了呀?你這沒頭沒腦的,聽著夠累得慌。”
“小王爺昨晚惹禍了!”
果然是昨晚的事!
柏春筱羞愧難當(dāng),正要奪門而去卻聽舒小玉道:“沒想到小王爺才出去了一個下午就惹了這么大一個禍端出來。”
呀,下午?那就不是晚上,和我沒關(guān)!
柏春筱來了精神,趕緊問發(fā)生了何事。姐妹二人七嘴八舌,將多方聽到的閑話一咕嚕倒了出來。
原來昨日下午高駿怡帶人馬去了坊巷,在聽雨齋遇到了明德侯府的小侯爺周鏈。
那周鏈?zhǔn)锹犛挲S的常客,高駿怡進(jìn)京后的幾月也尋到了聽雨齋,二人脾性相投,又都喜歡斗蛐蛐,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友。
因高駿怡進(jìn)京途中在深山中逮到了一只蛐蛐,異常兇悍,每次下場咬得對方的蛐蛐非死即傷,替高駿怡贏了不少。
周鏈和周鏈的蛐蛐遇上高駿怡和高駿怡的蛐蛐都是輸,周鏈和周鏈的蛐蛐自然都不服,不管是花重金買,還是差人去山里捉,總之逮著了一只,這半個月他一直在聽雨齋堵人。
昨日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們連開了好幾場賭局,賭資漸厚,還引了好一些旁觀之人跟著押賭,很快就超了十萬兩。這場豪賭吸引了無數(shù)看熱鬧的人,聽雨齋門庭若市,盛況空前。
也是周鏈運氣不好,輸多贏少,最后輸紅眼了,堵住高駿怡不準(zhǔn)他走。護(hù)衛(wèi)林禹帶隊護(hù)送小王爺出來,高駿怡威風(fēng)八面的上了他的四駕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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