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餓了
晚上九點多,容蓉從閨蜜那里回來。
公寓樓下,宗政言倚靠在車邊。
褪去了西裝革履,此時一身休閑風的宗政言倒是給人一種可以親近的錯覺。
還沒等容蓉說話,宗政言就發現了她。
宗政言站直身體,問了句不著邊的話:“晚餐吃了嗎?”
容蓉挑眉“你沒有吃飯嗎?”
“嗯。”宗政言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
他本來想著和容蓉一起吃晚餐,沒成想容蓉居然不在家。
“先上去吧。”
這是宗政言第一次來容蓉的住處。
同樣簡約獨特的裝修風格,不同于自己房間的黑白灰,容蓉的房間主要以白色為主,多了些溫柔的粉與藍的撞色。
放眼望去,整個房間沒有繁復的家具,簡單又溫馨。夜晚的景色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煙火氣息濃郁。
“你工作上用到的東西準備好,其他的不需要收拾。”宗政言淡淡的提醒他此行過來的目的。
容蓉確實很討厭搬東西,即便宗政言不給她在云瀾公館準備她的東西,她也沒想著要將自己公寓的東西搬過去。
衣服日用品都可以再買,何必將這些搬來搬去。
宗政言跟著容蓉進了書房,這里是容蓉居家工作的地方,書架上關于她工作的書籍占了大半。
這些書出現最多的字眼就是《殯葬》兩個字。
宗政言手指拂過一本本書籍《殯葬人手記》、《死亡美學》、《尸檢報告—一個殯葬師的手記》、《生與死—佛教輪回說》……
“這些,不需要帶上嗎?”
“不用。”
容蓉看著書架前的背影,突然狡黠的一笑,站起身走到宗政言身后。
宗政言正在看這些書的名字,突然自耳邊伸過來一只手,抽出他眼前的一本名為《人體解剖學》的書。
書面正對著他的臉,耳邊傳來容蓉冰冷的聲音。
“你說,美容師是只修復,還是一樣要拿著手術刀參與解剖重組呢?”
宗政言緩慢的轉過身體,與容蓉面對面,盯著她的眼睛,良久才道:“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別人和你講恐怖小說,你居然告訴她這世界上是沒有鬼。
容蓉身體微動,又將書放回書架上。前傾的姿勢像是對著宗政言投懷送抱。
“容蓉。”宗政言的手掌放到容蓉腰側,輕聲喚她。
“怎么了?”容蓉抬眼。
“……我餓了。”話落,宗政言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一聲。
宗政言也不尷尬,然而他確實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除了中午找容蓉時,在餐廳毫無食欲的吃了那么兩口。
廚房里,容蓉扎著圍裙切著配菜。
她到現在都搞不懂自己怎么就進了廚房,為宗政言洗手做羹湯。
可能是宗政言剛剛溫柔的聲音?還是他從未有過的示弱?亦或者是今天的他沒了以往的偽裝?
總之,容蓉覺得她剛剛被鬼迷心竅了。
“在做什么?”宗政言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半邊身體挨貼著容蓉。
“牛肉面吧,冰箱也沒有其它食材。”容蓉說著,將手搟面下到鍋里。
“經常自己做飯嗎?”他記得之前在別墅,容蓉就下過廚,而且廚藝很好。
“偶爾。”容蓉側身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宗政言,問:“吃辣嗎?”
宗政言搖頭。
兩人一前一后,一問一答,仿佛兩個剛剛同居的情侶,彼此詢問了解著對方的喜好生活。
容蓉將面放在餐桌上“你先吃,我去洗漱一下。”
等容蓉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宗政言已經吃完了,并且很自覺的將廚房收拾好了。
“不錯,將來是個好老公!”容蓉點點頭,笑著打趣道。
宗政言卻不說話了,微微低垂著眼簾,抿了抿薄削的唇瓣,心里泛起異樣的悸動,心口發熱。
他知道那兩個字不是對著自己叫的。
看著墻上的掛鐘,已經快十二點了。宗政言對著坐在落地窗前座椅上的容蓉道:“今天有些晚了,我們明天再回云瀾吧。”
“可以,不過我這里可沒有言總能穿的衣服。”
“你身上這件,就可以。”宗政言盯著容蓉身上寬松的t恤,緩緩的開口。
容蓉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抬頭看一眼宗政言,oversize風,看樣子應該能將就穿一下?
想著又將視線慢慢下移,定格在一處:“上衣可以,不過這下邊……”
“你這里沒有烘干機嗎?”
“ok!”
容蓉起身去衣帽間重新拿了一件寬松的分不出男女風格的襯衫遞給宗政言。
這件襯衫平時容蓉都是配腰帶穿的,比她身上這件寬大。
宗政言低頭看著手里的白色的襯衫,又看看容蓉,蹙了一下眉頭。
他不理解容蓉的穿衣風格,小的衣服像是塊邊角料,比如吊帶背心;大的衣服甚至像是男人穿的,比如他手里這件。
宗政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容蓉在落地窗前低頭玩著手機。
一頭濃密的頭發被發圈扎起,露出清晰干凈的側臉,寬大的t恤將短褲遮住,一雙白皙勻稱的長腿交疊著,雙腳離開拖鞋輕踩在地板上。
即便容蓉年齡不大,此時又是干凈的素顏,將她扔進學校,她也不像個學生,因為容蓉的眼神并不單純,氣質更是。
容蓉本身是清冷的,仿佛任何人或事都不能入她的心,但是她臉上只要稍帶笑意,就有著不自知的惑人。
明明氣質寡淡,偏偏生了一雙含情眼。總讓人覺得,自己被她愛著的錯覺。
宗政言幾步走上前,溫聲道:“不早了,休息吧。”
本也沒想要看容蓉的手機,但是容蓉就這么不閃不躲的和對方發著消息,宗政言不可能看不到。
韓蓁蓁?宗政言看到備注上的名字,皺起眉頭。
“睡覺吧。”容蓉退出微信,從座椅上起身,視線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笑著說:“不錯,挺合身的,不過,好像不穿也可以。”
宗政言眼神閃爍,他懂容蓉的調侃,男人嘛,裸著上身睡覺很正常。
可是宗政言和容蓉做完愛的時候都會將睡衣穿上相擁著睡覺,從來不會裸著上半身或者干脆什么都不穿。
拉上臥室的窗簾,關了最后一點床頭的光亮,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過了許久,懷里依舊空空如也,宗政言挪動著身體靠近容蓉,嘴唇貼近“你和韓蓁蓁關系很好?”
這話宗政言也問過韓蓁蓁,當時她的回答是什么他已經忘記了。
“不好,你不是知道嗎?”容蓉輕笑一聲,轉過身體面對著宗政言。
“那她明天約你,做什么?”
宗政言看到了容蓉和韓蓁蓁的聊天,雖然只有結束的兩句話,但是已然確定了明天的行程。
“也許是敘舊吧,誰知道呢。”容蓉漫不經心的說。
雖然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是宗政言還是盯著容蓉臉強調:“我和韓蓁蓁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嗯。”
宗政言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和她之前在一起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正在忙于公司的事情,我們很少見面,后來就分手了,我和她沒有什么感情。”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從別人嘴里聽說我的過去。”
說到過去,容蓉倒是有了那么幾分興趣“宗政言”
“嗯?”宗政言應道。
“你初戀是什么時候?”
“沒有初戀。”
“沒有初戀?”
“嗯。”
“那就是說,韓蓁蓁是你第一個交往的女朋友?”容蓉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宗政言想了想,回答道:“是吧。”
他和韓蓁蓁當時確實是男女朋友,但是算不算他的初戀,宗政言不知。
“所以,你的第一次是和韓蓁蓁?”說著,容蓉“嘖”了一聲:“嘖,可惜了。”
這話宗政言沒有回答,他只是將目光放在懷里的人身上,即使他看不到此刻容蓉的表情。
可他想知道。
于是宗政言伸手打開了床頭燈。
暖暖的燈光照亮床頭的一方之地,露出兩人隱匿的面容。
宗政言眼底的神色忽明忽滅,他不想因為剛剛容蓉的語氣而不舒服,可終究是有些在意。
收緊下頜,宗政言看著面前的容蓉問:“你呢?第一次又給了誰?”
“你呀。”容蓉懶懶的說,繼而又在看到宗政言的神色后笑了:“怎么,不信?”
“容小姐說謊也說的讓人信服些,不說別人,你和宗政蕭之間就不清白吧!”
“那是言總感應有誤。”容蓉身體靠過去半壓在宗政言身上,唇瓣貼到他耳邊:“你只能感應到宗政蕭的情緒,怎么知道我們有沒有突破那道防線呢。”
容蓉邊說邊若有似無的親吻著宗政言的耳廓,側臉,最后停留在唇角:“這種事情隱瞞不得,我也沒必要隱瞞不是嗎?”
宗政言睜開眼睛,轉過頭:“你們,也只是沒有做到最后一步而已吧。”
不知為何,宗政言總會想到容蓉摟著宗政蕭親吻的畫面。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看到宗政蕭脖子上的吻痕時,帶給他的視覺沖擊。
這么久了,容蓉和他做著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可是容蓉從未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自己又不能要求她做什么。
他深知自己很介意,越來越介意。
“我們當時在談戀愛啊,這很正常吧。”容蓉離開宗政言,重新躺回去:“你如果不信,我也沒辦法啊。”
“那你愛過宗政蕭嗎?”宗政言聲音低沉的問出這句話,呼吸都清淺了不少。
容蓉不答反問:“你呢?愛過韓蓁蓁嗎?”
“沒有。”
“呵呵,怎么這么絕情?”
容蓉輕笑,抬手撫摸宗政言的臉頰,被宗政言側頭躲開,盯著她的眼睛,執著的等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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