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冰哥哥
夏子諾一愣,這人簡直比生氣時候的沈君一還要冷,讓她渾身一緊像是置身寒冬冰窖,跟神君一樣,都是‘冰哥哥’。
夏子諾縮了縮脖子,在外面那道隱形的冷漠視線下伸手將盤子接了過來,夏子諾是好孩子,該有的禮貌還是會有的,雖然有人說過對待自己的敵人是不用客氣的,但是作為階下囚,夏子諾還是蠻希望跟看守自己的‘獄卒’攀好關系,于是便微微點頭,細弱蚊蠅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冰哥哥’完全沒有理會夏子諾,夏子諾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打開盤子的蓋子,夏子諾傷心了。
一撮米飯,幾根白菜和一份扣肉。
隨手撥了撥米飯,夏子諾淚了,傳說中犯人的待遇就是這樣了,連米飯都是生的,那她還吃什么嘛,且不說葉子黃黃的白菜和少得可憐的扣肉了,這對于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了幾個月的夏子諾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夏子諾本身是沒什么好說的,畢竟自己的身份是階下囚,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他還在成長不能沒有營養供給的喂!
夏子諾屁股往小窗口挪了挪,卻剛好看見‘冰哥哥’坐在對面的長椅上,夏子諾清了清喉嚨壯起膽子朝著窗口叫道:“先生,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換一份飯菜。
‘冰哥哥’沒有抬頭,完全沒有搭理夏子諾。
夏子諾尷尬了,摸了摸肚子,又把牙一咬:“先生,我的米飯是生的,我吃不下,能不能請你給我換一碗。
‘冰哥哥’終于回頭,冷冷的看著夏子諾說:“你那份,是我們這里最好的了,你還想怎么樣?”
嗖!寒風呼嘯而過,夏子諾不禁抖了一下,一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最好的?夏子諾把米飯撥了又撥,好吧,冰哥哥的表情也不像是再說謊,就信他一次好了。
夏子諾把心一橫,拿起勺子勺了一勺米飯,往嘴巴里一塞,然后胡亂的對付了一頓。
不管他了,反正吃了不會死就行,夏子諾豁出去了。
吃著生的米飯,夏子諾在心里默默的流淚,她好想回家,好想念家里的飯菜啊……
在夏子諾咀嚼著難以下咽的早餐的時候,沈君一已經準備好了出海的快艇,現在出發如果順利的話下午兩點左右應該會到達牯流島,然后等到晚上時他們才能行動。
據金樽說,島上雖然貧瘠,但是卻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從下面上山要經過無數個溶洞,且溶洞里面盤根錯節,就像是一個偌大的迷宮,且那些溶洞里面未知的危險還有很多,誰知道一座荒無人煙的島上會出現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去牯流島的路線金樽最為熟悉,所以快艇就由金樽來開,沈君一坐在快艇里觀察著由衛星發來的牯流島的地勢圖,一遍一遍的反復推敲哪一條路上山是最快的,哪一條路最安全,可是聽到金樽的話,沈君一又不免有些煩躁,金樽說他也拿不準到底哪一條路最安全,他只跟肖坤上過一次山,溶洞也只走過最多三分之一,而且都很兇險,差點九死一生,要他說還真的說不準。
看著沈君一的摸樣,金樽搖了搖頭說:“你別看了,再看也是白搭,要山上就要進溶洞,如果你想從外面爬上去,那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嘗試了,牯流島雖然植被不多,看上去光禿禿的好像很好走,但是卻有一些天然的山洞,常常隱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等你一腳踩踏掉進去之后,一大群島上的生物就會圍上來把你吃個精光!”
說到最后,金樽一向因為冷靜而冷酷的臉上都出現了凝結的神色,很顯然,他是經歷過那種恐懼的,當初跟肖坤上山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黑鷹幫的人,他在前面開路,結果才剛山上沒幾十分鐘就一腳踩踏掉進了山洞里,接著肖坤和金樽就看見從天上地上飛來跑來一群黑壓壓的東西涌進洞里,只聽到一聲慘叫,那個人就變成了一堆白骨,前前后后不過一兩分鐘。
生人死,肉白骨,那一瞬間,一向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金樽,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畢竟誰也不愿意自己就這樣活生生被吃掉啊,這個島上很多東西都是原生態的,當初肖坤對這座島的改善也花費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據說后來肖坤又帶人探測出一條安全的路線,只可惜當初探測的人員卻都有一半多喪生在了這溶洞的探險中。
然,據說肖坤如此看重這個島的原因就是它易守難攻,且肖坤認為那是一個很好地避難場所,怪只能怪肖坤這個人太過圓滑,凡事都會給自己留好退路,這座天然的溶洞形成的島嶼,對于外人來說可能是個地獄,但對于肖坤來說卻是最佳的退路。
而身為肖坤的身邊人,阿豹也很榮幸的跟著肖坤上過島,只是,老年的肖坤可能眼睛不太好使,竟然在身邊養了一只老虎,怕是肖坤知道后也會懊悔不已吧!
……
下午兩點三十,金樽和沈君一成功上島。
卻在走了沒幾步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那人看上去才不過十七八歲,一眼就看見了金樽和沈君一,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打。
金樽和沈君一跟那人纏斗了好一會才將人制服,沈君一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卻立時縮了回來。
這人,冷的像是冰塊,而且還是南極那些經歷過幾萬年的大冰塊那種溫度。
金樽和沈君一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金樽和沈君一都不是平常人,他們兩個打一個還打了這么久,這就代表這個人很不簡單,沒想到這種荒涼的島,竟然也會有這種厲害的人,沈君一倒吸了一口冷氣。
沈君一眉頭蹙起,金樽蹲下身,一手扣住那人的脈門,臉上凝結的神色更為凝重了。
“怎么了么?”沈君一道。
金樽站起身,仿佛渾身都置身冰窖:“這個是冰人,”冷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和震驚。
“什么是冰人?”看著金樽的樣子,沈君一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很多年前,肖坤曾經從M國買回來一種能增強人體力的藥物,藥物需要十五到二十五歲的年輕男性才能使用,肖坤曾經抓住過幾個戰狼的人來做試驗,可那些人卻都無一不被凍成冰渣,尸身一碰就碎,后來檢測出這種藥物雖然的確有能讓人強化肌肉的功效,而且實力非同一般,幾乎可以以一當十,但是,副作用卻極大,培養出一個冰人也許要上百個人,那幾乎就是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幾率,并且,培養出來的人都會對藥物產生依賴性,隔一段時間不吃就會被活活凍死,然后凍成冰渣,連尸體都留不下,這才是真正的尸骨無存”。
金樽停頓了一下,看著被打昏躺下的冰人繼續說道:“對藥物的依賴性越高就越會迷失掉自我,最終淪為一個傀儡,沒有痛感,不會流血,活著就像是死了一樣的人,一直到身體機能消耗完全的那一天,而這種病人普遍的壽命都不會超過三十歲原本這個藥物在被發現其副作用的時候就已經被禁用,卻沒想到肖坤竟然背著所有人偷偷進行了實驗”,說到最后金樽的語氣已經變得義憤填膺。
沈君一看著金樽凝重的神色,不禁為這種變態的藥物感到心悸,這是在拿人當人看么?肖坤這個人真是自私的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自己的晚年竟然拉這么多人陪他,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年輕人,本該在他們的土地上肆意的揮灑他們青春激揚的汗水,卻被肖坤抓起來進行這種變態非人的實驗。
金樽和沈君一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這些少年何辜,他們的家人何辜,卻都因為肖坤一個人承受著莫大的傷痛,可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逍遙法外,沈君一第一次對肖坤產生了一種執念,他一定要將肖坤緝拿歸案,要他給這些少年,這些枉死的生命賠罪!
兩人選了一個溶洞上山,也不是隨便選的,而是沈君一發現這個溶洞有腳印,雖然有被人處理過看不真切,但是憑借著沈君一多年的經驗來看,這里在不久前一定有人走過。
金樽決定相信沈君一,畢竟戰狼軍長也不是蓋的,兩人一路上山,也遇到了不少冰人,那些冰人普遍的年齡都在二十歲以下,極少數是二十歲以上的,而且都有些神志不清,只知道攻擊,就算受了傷也不會叫痛,更不會流血,血液早已在他們身體里凝固,脈搏也漸漸微弱,繼續下去他們只會淪為傀儡,沒有思想沒有情感的木頭人,這樣的人活著,何其悲哀。
兩人順著殘缺的腳印一直山上去,卻在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卻發現腳印分成了兩條路線,沈君一看了許久也沒有確定走哪一條路線。
“算了,別看了,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山上就更難了,這樣吧,我走這邊,你走那邊,總會有一個人安全到達山頂的,貓貓懷著孩子撐不了多久,早點救到貓貓才最重要!”金樽指著左邊這條路抬腿就走。
沈君一見狀一把把他拉了回來:“阿豹想要混淆我們的視聽,就是想分開我們,我敢肯定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是必死無疑,就算是最安全的那條路,也一定會有冰人堵在那里,我們兩個人聯手才能制服一個冰人,要是一個人還指不定死的有多慘,到時候別說是救諾諾了,就連自己都保不住!”
金樽聽這話抬起的腳又落了下來,看著地上的腳印陷入沉思。
他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只要能救到貓貓,就算要他命又如何,所以他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另外一條看上去必死無疑的路,如果彼岸是天堂那只能說是運氣,如果是地獄,那么只要沈君一能夠救到貓貓,他覺得一切都值了,可是,此刻沈君一的話卻讓他猶豫了,是啊,即便他是多么的想要救貓貓,在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
“好吧,那你說怎么辦吧?”金樽看著沈君一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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