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情在相思深處
兄弟們!大哥這就進京面圣了!
珍重!珍重!
回望縣城,道別的話被那“天空海闊任翱翔”所掩蓋。
打馬揚鞭,健馬飛奔,那個快啊!
風在耳邊呼嘯,衣角在呼呼啦作響。
房屋、樹林、群山、牛羊……等等這些都一晃而過。
真當?shù)闷穑候旘v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吁~!吁~!慢點!慢點走。”
龍羽誠連喊兩聲,健馬才停止了飛奔的節(jié)奏。
他悠哉悠哉的喃喃自語:“路是要趕的,發(fā)型是不能亂的。”
跑了一天一夜的路,已是進入了長鴻州地界。
風景如畫,鳥語花香。
那山泉的潺潺流水聲,恰似銀鈴碰撞發(fā)出的響聲一般,那么的悅耳動聽,那么的令人陶醉。
風吹枝頭山花飛舞,仿若天女散花。
一笑一揮手,指間一花瓣。
看它的櫻紅,憶兩片紅唇。
嗅一嗅花香,浸人心肺,不禁感嘆:“野花無數(shù)不知名,白白紅紅俱賦情。”
情在何處?
情在相思深處。
他癡癡一笑:“你婀娜多姿的身影是否藏在野花深處?是想欣賞我等待中的焦慮嗎?”
他朗聲道:“等著我――”
“!!??”
只說了三個字,聞聽得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是三匹快馬。
回眸一瞧。
三匹黑色的馬,馬上三個一身黑衣勁裝的彪悍男子。
劍插在馬鞍的皮套里,劍柄碰撞著馬鞍哐當哐當作響。
紅色的英雄氅呼啦啦的迎風飄揚。
左邊一個,右臉有一條傷疤,是王魁。
右邊一個,左臉有一條傷疤,是王猛。
中間一個,額頭上一條傷疤長至左眼角,是王壯。
刀疤三熊!
龍羽誠暗道:“這三個綠林響馬怎么會在此出現(xiàn)?難道要打劫?嗯……還是看看再做打算。”
看這三個人臉帶怒容,眼帶兇光,一副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們似乎在追趕什么人。
龍羽誠心說:“可別被這三個人給碰瓷了。”
他輕輕一抽韁繩,攆著馬讓在了路邊。
三騎快馬奔馳而過,又在前面勒韁而止。
龍羽誠皺著眉頭,抬手輕輕揮散眼前的灰塵。
發(fā)型雖不亂,臉和衣服也不能臟的嘛!
刀疤三熊勒馬回轉,三雙眼睛上下打量龍羽誠。
看見龍羽誠穿得光鮮亮麗,又身帶兵刃,連馬都是上好的良駒,刀疤三熊憑直覺認為此人是某一個派別的人。
王壯抱拳拱手就大大咧咧的問:“請問這位朋友,您是哪一路的?”
龍羽誠被問住了。
自己有門、有派、有師父,就是不出名,說了頂個鳥用。
可也得糊弄一下呀!
他有模有樣的抱拳拱手笑道:“在下龍字路的。”
“隆字路?”
刀疤三熊不是吃驚,而是意想不到。
江湖中人對答都不懂,簡直就是一個剛出道的雛兒。
輕視的眼神,嘲諷的笑容,都已展露無疑。
王魁斜著眼,嘻聲而問:“小子,是隆家派的嗎?”
看見這三個人的嘴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龍羽誠心里很是不爽。
這里沒有客棧。
這三個人又沒吃東西。
蒙汗藥、瀉藥和僵尸散一樣都用不上。
只有等他們打劫了。
不過王魁這一問他倒是聽懂了,原來他們把自己當成隆美山的一伙匪人。
可自己這么誠實的人,怎么可以騙人家。
龍羽誠客客氣氣的回道:“在下正是龍家派的。”
這就是誠信,即使是碰見陌生人都如實相告,問世間還有幾個這樣的人那么老實。
只是,此“龍”非彼“隆”罷了。
“哈哈哈……”
聽到了回答,刀疤三熊笑得是前仰后合,仿佛面前這個人是一個跳梁小丑一般。
龍羽誠心說:“笑個錘子!快搶劫啊!……哦……!難道他們認為我沒有錢?明白了。”
他笑瞇瞇的說:“三位好漢,別看我年輕,我可是很有錢的。”
刀疤三熊又是放聲大笑。
王猛捂著肚子就說:“小子,大爺哪個沒有錢,就憑你也想去群英鑒寶大會。”
“群英鑒寶大會?”
龍羽誠微一吃驚,立刻詢問:“這個群英鑒寶大會在哪里?”
刀疤三熊哈哈哈大笑得后槽牙都看得見了。
他們笑隆家寨的人都是大傻瓜,又派了一個大傻蛋出來丟人現(xiàn)眼。
笑聲止。
刀疤三熊一拽韁繩,調轉馬頭時,王猛說道:“小子,奉勸你一句,前面兇險,還是趕緊回家抱媳婦去吧!”
話一說完,刀疤三熊大笑著縱馬揚長而去。
龍羽誠很郁悶,白白被數(shù)落一頓,竟換不來一次被搶劫。
難道我的衣服布料還不夠好嗎?
難道我的這匹馬還不夠值錢嗎?
早知如此,剛才先揍一頓這三頭熊就好了。
決定了,如果再見到這三個人,只要他們稍有出言不遜,直接就大打出手。
是把他們打得變狗熊呢?
還是把他們打得身殘志不堅呢?
這是一個技術活,得好好想想。
正想著,馬蹄聲再一次傳來。
“又是什么人?”
帶著疑問,龍羽誠回首一瞧。
三匹白馬,馬上是三個穿著白色勁裝的黑臉大漢。
每個人后背都斜插著兩桿鏢槍。
槍桿黝黑發(fā)亮,顯然是黑鐵所造。
紅纓子鮮紅醒目,像似被血染的一般。
槍頭寒光閃閃,甚是刺人眼球。
左邊一個,右邊沒有耳朵,名叫楚楊。
右邊一個,左邊沒有耳朵,名叫楚剛。
中間一個,是個獨眼龍,名叫楚樑。
邊塞三殘!
據(jù)說此三人名字的由來,是出生時,其母親第一眼看到了什么,就給他們起什么樣的名字。
由此可以大膽猜測,楚楊的出生大概會是在有楊樹的野外。
楚剛的出生,一定是在某個水缸的旁邊。
楚樑的出生比較好,其母親一定是躺在床上把他生下來的。
看著這三個人,龍羽誠暗道:“又是綠林響馬!難道前面真的有大事要發(fā)生?”
三匹快馬直馳而過。
很不意外,三聲吁吁勒馬而止,停在了前方三丈遠的路上。
很無奈,龍羽誠只能皺皺眉頭,再次揮手扇走面前的灰塵。
微笑是很有必要的。
禮貌中帶著點膽怯,被搶劫的機率更大。
邊塞三殘只是咧咧嘴,就打量起龍羽誠來。
楚楊的視線落在了棗紅馬上。
他點點頭就問:“小子,你這匹馬腳力一定很好吧?”
這個人比之前那幾個人的眼神好,立刻就盯上了值錢的東西。
替別人添把火吧,被人搶劫就要趕緊配合。
龍羽誠立刻就得意洋洋的說:“那是當然,剛買不久的,足足花了五十兩銀子。
不是吹牛,真要跑起來,你們的馬一準跑不過它。”
這種想遭倒霉的話說完,邊塞三殘竟然還是咧咧嘴,一點沒有兩眼放光的眼神。
難道這還不值得搶嗎?
轉念一想,龍羽誠就后悔:“失策!失策!他們是有名的響馬,區(qū)區(qū)五十兩銀子怎么可能看得上。”
這時,楚剛的眼睛盯上了那把雁翎刀,他笑著問:“你會使刀?”
這次可不能說少了,一定要把牛皮吹上天去,看你們還不心動。
龍羽誠將雁翎刀托起來,盡量的讓這三個人看得清楚點。
他很是沾沾自喜的說:“我豈止會使刀,刀都是上品的。
這把刀鋒利無比,吹毛斷發(fā),別人出五百兩銀子我都不舍得賣。”
話說完,就見邊塞三殘哈哈的笑了。
這種笑,仿佛是在笑龍羽誠的愚蠢;又仿佛是在笑龍羽誠是個騙子。
王壯瞪著眼吼吼:“小子,少來糊弄人,我問你,剛才是有三個人打這經(jīng)過嗎?”
牛皮吹大了,這三個人壓根就不相信。
龍羽誠很喪氣的點點頭回答:“是有三個人騎著馬過去了。”
聽得此話,邊塞三殘立即兩眼放光,連看都不再看一眼龍羽誠,打馬揚鞭飛馳而走。
不會吧?
響馬都學好了?
被人搶劫一次就這么難嗎?
龍羽誠大喊:“喂!三位好漢!不看看這口寶刀嗎?”
馬尾甩了起來,塵沙濺了起來。
馬蹄聲越來越急驟,如擊鼓的聲音,將一句話的音量擾得一高一低。
就聽得遠遠傳來王魁的說話聲:“你自個慢慢看,大爺沒這工夫。”
無奈!無奈啊!
望著消失的三個人影,龍羽誠搖著頭喃喃:“唉~!別人是望洋興嘆,老子卻是望馬興嘆。”
“馬兒!馬兒!咱倆也走吧!”
他說著,兩腿輕輕的一夾馬肚。
棗紅馬知道這是讓它慢慢的走。
嘚噠!……嘚噠……
剛走不遠,馬蹄聲又一次遠遠的傳來。
龍羽誠笑問:“馬呀馬!你說是看?還是不看呢?”
棗紅馬停住了腳步,呼嚕一聲,甩了甩頭。
棗紅馬停住腳步,當然是因為龍羽誠拉了一下韁繩。
‘呼嚕’自當認為是“看呀!”。
‘甩甩頭’又可認為是“不看!”。
“你真沒主見。”
龍羽誠批評馬兒一句后,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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