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你不懂江湖
瞬息間。
第一個判斷:不能戀戰。
第二個判斷:向左和右突圍容易被包抄,甚至被拖住,不是明智的選擇。
第三個判斷:游上溪和游夏溪所站的位置,很明顯是和左右兩邊呈協防之勢。
兩人跟丁圖海組合,又有向左右偷襲之意。
而丁海圖所擺出的架勢,是硬碰硬的節奏。
不戒狂僧是內外兼修,硬剛自己一招肯定死不了,頂多是受重傷。
這樣不劃算。
一個閃念,龍羽誠已有了主意。
他一躍而出是揮刀飛砍不戒狂僧。
丁圖海一副從容的模樣。
他要證明自己這身鋼筋鐵骨不是浪得虛名的。
曾經的他,十歲就父母雙亡。
本以為進了一座寺廟當和尚就能解決溫飽。
萬萬沒想到,根本不是那么一會事。
方丈和首座這些地位高的人,不但吃香喝辣,還能拿著銀子下山娶妻生子。
有關系和資歷老的和尚能天天吃肉喝酒,還不用干什么活路。
而自己呢,掃地工、添油工、挑水工等等這些工作都要做,吃的卻是殘羹剩飯。
丁圖海恨這些不勞而獲的人,恨這些道貌岸然的和尚。
一個邪惡的種子深深地種在了丁圖海心里。
他偷師學藝,做完繁重的工作,抽出時間日復一日的勤學苦練。
十五年過后,丁圖海終于練成一身好本事。
他不感激任何人,他只感激自己。
因為,這都是自己熬出來的結果。
丁圖海挑戰了寺廟里的所有和尚,又一把火將寺廟燒得干干凈凈。
他行走江湖認識了刀疤三熊和邊塞三殘這些所謂志同道合之人。
讓丁圖海更加確信,暴力是可以解決一切的。
在他的心里,已沒有善與惡,只有貴與賤和富與窮。
繼而,丁圖海在邪惡這條路上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在他的心里認為,一個龍羽誠算得了什么!自己在切磋中擋得住刀疤三熊的聯合一擊。
他自信也能擋得住龍羽誠的一刀。
我來了!龍羽誠!絕不相信你比邊塞三殘聯合一擊更具有威力。
我來了!龍羽誠!
論身高和塊頭,我當仁不讓。
論一身橫練功夫,我自信滿滿。
我要讓你這只獵物乖乖的落入圈套,再瞬間死于刀槍之下。
眼見刀劈來,丁圖海大吼一聲,瞬間爆發一股力量,將腳下的地蹬踏得是裂如蛛網。
他圓睜怒目,嘴巴緊閉,平舉狂魔月牙鏟卯足了勁迎上。
丁圖海看到了刀刃的鋒芒,感覺到了刀勁的洶涌。
但他都不懼怕。
然而,龍羽誠那狡詐的一絲冷笑,仿佛像一根抹了油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丁圖海知道自己錯了,但已來不及做出別的選擇。
隴南雙溪也知道錯了,他倆咬牙切齒般的想去彌補漏洞。
刀疤三熊和邊塞三殘也知道錯了,他們叫罵般追刺。
就在刀要落未落的一剎那,龍羽誠是影閃消失在不戒狂僧的眼前。
跟著,他從右邊的空隙中是側掠斜滑而過。
游夏溪攻出的一招雖只是差一尺的距離,但已是望洋興嘆。
游上溪攻出的一招,更是遙不可及。
龍羽誠側掠時已是單手拿刀,斜滑而過的時候,左手已拿著僅剩的一把普通飛刀。
穩定心神,計算!
速度不變,拿捏中!
猛的一轉身,打出一記回首鏢。
距離太近,飛刀與空氣磨擦的聲音根本聽不到。
速度太快,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
轉過身來的丁圖海最基本的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就感覺喉嚨一陣刺痛。
他張開嘴想喊,又一個字都喊不出。
他想邁步而出,又已力不從心。
血越流越多,感覺到呼吸的困難。
手和腳的不住顫抖,已知道死神降臨。
幫幫我吧!
丁圖海用一種奢求的眼神看著來到近前的這些朋友。
冷漠!
除了冷漠,就是無視。
對于刀疤三熊而言,眼前將死的這個人,只是合作伙伴。
在他們心里,朋友和兄弟只是個笑話。
刀疤三熊這種無情、無義、不講道理的性格是從小養成的。
他們小的時候,生活在一個殷實的家庭。
父親對他們溺愛有加。
他們要錢,想要多少父親就給多少。
他們在外面偷了東西被人打,父親帶著一幫人去找回面子。
碰到打不過的,父親就請名師教他們習武。
直到有一天,家里一貧如洗的時候。
他們就恨自己的父親,恨他一點用都沒有。
他們也恨自己的師父,恨師父拿走了他們的錢。
他們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殺死了自己的師父,再把罪責推在已不會開口的師父身上。
他們做得天衣無縫,因為父親是被刀砍死的,他們臉上和額頭上的傷也是因刀所賜。
他們殺死師父,只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
很快錢又花完了,刀疤三熊加入了響馬的隊伍。
在得到大當家的賞識后,刀疤三熊更是嗜殺成性。
隊伍里的人懼怕他們,又愿意依附他們。
因為,刀疤三熊能帶給他們更多的不義之財。
刀疤三熊并不滿足于此。
論實力和能力,大當家一樣都不行。
憑什么你指手畫腳?
憑什么你拿得更多?
憑什么你高高在上?
一種貪婪的欲望在這三個人的心中產生。
刀疤三熊架空了大當家的一切。
大當家為了茍活,就只能像條狗一樣跟著。
一條狗總是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得就心煩。
一個滿天星星的夜晚,刀疤三熊望著天空,對這個曾經提攜過他們的大當家說:“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為什么呢?
大當家驚訝不已。
難道像條狗一樣活著都不可以嗎?
刀疤三熊沒有回答他,也不愿再看這個人多一眼。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一種從心里深處產生的恐懼蔓延到大當家的全身。
他全身都在顫抖,全身都感覺冷,冷汗滴滴答答從額頭滲出掉落在地上。
撲通一下,大當家跪地嘭嘭嘭磕頭,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只是為了能活著。
然而,他這種最基本的要求,換來的竟是一個兩百斤重的大鐵錘。
死一個丁圖海不算什么。
邊塞三殘祖祖輩輩都是干響馬的。
環境造就一個人。
家庭熏陶一個人。
父母的言行舉止影響一個人。
小時候的邊塞三殘,聽到的都是粗話、匪話和搶劫殺人的故事。
小時候的邊塞三殘,看到的都是一言不和就干架的場景。
所以,他們打心里認為,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
長大后的邊塞三殘,跟著父親去搶劫殺人,殺的第一個人竟然沒有害怕,反而是有一種喜悅。
沒有人告訴他們這是傷天害理的事。
也沒有人告訴他們這是犯法的事。
以至于他們知道以后,也就無所謂了。
他們也受到過俠義之士的懲戒,邊塞三殘的由來也正因如此。
但惡習已根深蒂固,邊塞三殘更認定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他們拜師學藝,出師以后,更變本加厲的干起原來的買賣。
死一個丁圖海與我倆有什么關系。
隴南雙溪不在乎。
兩人曾經干過小偷,但偷術并不高明,經歷過幾次慘痛的教訓后,他倆放棄了這門職業。
身上沒點把式是很吃虧的。
隴南雙溪拜了一個教把式的師父,學了幾年出師。
他倆就替人做打手或護院,可這一點點薪資根本不夠日常揮霍,他倆就去做押鏢的鏢師。
做鏢師的薪資確實是多了,但付出的和得到的總感覺不成正比。
看著一箱箱的鏢銀,打心底里有一種據為己有的想法。
兩人開始商量和謀劃。
在一處荒山野嶺,隴南雙溪大開殺戒,搶走了所有的鏢銀。
有了大量的金銀,游上溪和游夏溪吃喝嫖賭大肆揮霍。
不是從正途得來的財富,是不會懂得珍惜和節儉的。
這些金銀很快被兩人揮霍一空。
嘗到了甜頭的隴南雙溪,義無反顧的干起了響馬的買賣。
丁圖海!你不懂江湖!
在江湖上混,要給自己保留一份隱私,對別人要多留一個心眼。
死就死了吧!不必依依不舍!
看著倒下的不戒狂僧,這些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只皺了皺眉。
然后……然后就沒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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