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瓜群眾不嫌事大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下,朱老二樂呵呵的笑。
可笑著笑著,他臉上就慢慢布滿愁容。
卡爾很不耐煩的問:“又怎么啦?”
盡管二哥很不高興,有心事那也得說出來。
朱老二吞吞吐吐的說道:“萬一……萬一盒里裝的是石頭怎么辦?”
卡爾聽了后,這個氣就別提了,他皺著眉頭就硬生硬氣的回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朱老二懵了,就算給他一百個腦袋,他也弄不明白這句話的高深含意。
目測,想從二哥口中得出詳細的釋義已是不可能。
自我評估,再問一次二哥的話,很可能會挨幾個暴栗。
獨自衡量,以二哥那大手敲在腦袋上,肯定是咚咚響,就算不變白癡,也會起幾個大胞。
犯不著去觸這個霉頭!
朱老二將目光投向了龍羽誠。
“大哥……”他只喊了這兩個字,剩下的話,一切都在直勾勾的眼神和傻傻的微笑中。
龍羽誠搖搖頭很是無語,一聲輕嘆后,才輕聲質問:“即然人家把事告與我知,你覺得人家還會戲耍我們嗎?”
乍一想,還真是那么一回事。
頓時,朱老二喜上心頭,頻頻點頭道:“大哥說得有道理,是贗品就——”
‘好’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哎呀”一聲驚呼道:“怎么會是贗品呢?”
其實,龍羽誠一直在暗暗的分晰這個贗品的出處。
那三個劫匪肯定事先知道六皇子帶著翡翠玉白菜來長鴻城。
但誰也不會知道紫檀盒子里的是真寶物,還是假寶物。
他們要告知自己的事情,可以用很多方式來相傳達,沒必要大費周折弄個贗品擱在這里。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聽到朱老二如此問,龍羽誠哼的一聲,不冷不熱的說:“你去問問六皇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朱老二喃喃自語:“哦~!明白了!明白了!……”
這三個字說的次數越多,他就越犯愁。
越犯愁,他心里就越沒底。
心里越沒底,朱老二不由得哆哆嗦嗦的哭喪著臉說:“大哥,我害怕。”
看見朱老二這個熊樣,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全部在龍羽誠的眼神里。
“你怕什么!”
責怪一句,他就以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慢慢的說道:“不是還有安知府嗎!”
點到為止,小點撥,大學問。
朱老二的腦瓜子是得慢慢的疏理。
大道理不會,小知識總是懂一點。
這就好比推大車,不但要有力氣,還得懂竅門。
從坡上往下推車,貨物的重量就得靠后一些,這樣子就不會連人一起帶飛出去。
從坡下往上推車,貨物的重量就得靠前一些,這樣子就不會車翻人仰。
朱老二知道,自己顯然是往坡上推車的人。
一下子豁然開朗,思維立刻暢通起來。
然而,在暢通的過程中,他又遇到了下一個糾結。
得問,要死皮賴臉的問。
朱老二都不帶眨眼的張嘴就問:“大哥,我要怎么跟安大人說呢?”
龍羽誠很生氣,但又不能因此而動手打兄弟。
他邁步到窗前,說道:“該說的就說,不該說得就別說。”
話音剛落,他一個魚躍龍門竄出窗戶,再一個前翻,落腳時點踏而起,瞬間已在遠處的屋頂之上。
朱老二還有話沒問完,可自己的大哥被氣走了老遠,想問也沒法問了。
咦~!不是還有二哥嘛!
可別讓他跑了。
朱老二向屋門處挪了好幾步。
他知道,以二哥的塊頭從窗戶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卡爾看見他這個舉動,嗤聲道:“你個小機靈鬼。”
被直接點破小心思,朱老二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最……最后問一個問題。”
卡爾點點頭說道:“問吧。”
朱老二聽得是心里一咯噔:“不會吧?這么容易就答應?該不會是憋著想罵我一頓?”
然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朱老二鼓起勇氣就問:“我是不是應該編些驚心動魄的打斗過程?”
這種考慮是很有必要的。
一件大案的破獲,在世人的認知里,它必需是有一個曲折而精彩的故事。
一件寶物的追獲,它必需得有刀光劍影,其中一定會有一個英雄的誕生。
龍羽誠不能做這個英雄。
卡爾也不能做這個英雄。
朱老二毫無競爭對手的成為這個英雄。
卡爾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走到窗前,掄起拳頭嘭嘭嘭的擊在墻上。
動靜不是一般的大,比一幫拆房子的泥瓦匠還要快。
一下子的時間,一個大洞口出現在眼前。
卡爾朗聲而問:“夠驚心動魄嗎?”
朱老二睜大著眼睛,張大著嘴,只會點頭,不會說話。
卡爾又說道:“你再給自己大腿抹兩刀,就妙不可言了。”
也不管朱老二是何表情,卡爾已是縱躍而出。
飛起時如大鵬展翅。
落在龍羽誠身旁時,聲細如小家碧玉疊指彈窗。
報以兩個微笑,又是兩聲“走了”。
弓起兩個弧度,如離弦之箭,彼此彈射而出。
肉眼所見,已是余影連連。
小迷弟的朱老二看得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這兩個哥哥絕對比安大人還要靠譜!
然而,要不要在大腿上抹兩刀呢?
朱老二覺得有必要留在原地作一番思量。
呈然,在大腿上抹兩刀的話,會起到英勇無畏,置生死于度外的效果。
可是,這兩刀是抹深一些好呢?還是抹淺一些好呢?
在大腿上抹破點皮,肯定沒那么疼,也不會流多少血。
如是這樣,在安大人面前就沒有多大說服力,也就沒有了舍身忘死的英雄形象。
要是在大腿上抹到肉里去,那肯定很疼,而且流出的血很多,一個海碗估計接不完。
更重要的是,在傷口沒完全愈合前,吃的菜不能有醬油;喝酒時不能吃炒黃豆和油炸花生。
最最重要的是,在此過程中不能做劇烈的俯臥撐運動。
“嘶……呀……”
朱老二深吸一口氣后,不得不再繼續斟酌……。
其實呢,當朱老二走進雅間里后,客棧一樓的所有食客就變成了吃瓜群眾。
年輕一點的食客,手指是摸著下巴仰視,都是一雙雙期待的眼神。
年長一點的食客,則是手捋胡子仰視,每一個都是微瞇雙眼在期待。
唯有掌柜的是心里糾結著在往上看。
……良久,雅間里沒什么動靜。
吃瓜群眾不嫌事大。
有人問:“怎么還不打起來呢?”
就有顯自己見多識廣的人回答:“恐怕是兩方實力對等,正在對峙當中。”
“不對呀!一般捕快進去拿人,不是先打一架再說的嗎?”
一個年長者有不同看法,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要說嘛,杠精不會只一兩個,立刻就有一人嗤聲道:“如果案犯手中有貴重物品作為要挾,差爺哪敢動手。”
此話一出,有人嘆氣掃興的說道:“怕是打不起來咯!”
掌柜的聽到這句話,立刻皺著眉問:“你的意思是,案犯會以此來威脅差爺,再從窗戶逃走。
然后,差爺也從窗戶跳出,尾隨追趕犯人?”
一眾食客竟然很統一,都回答:“有這個可能。”
掌柜的立刻慌得一逼,驚呼道:“別呀!誰賠我的門窗錢?”
這時候,就聽得樓上傳來嘭嘭聲和轟隆轟隆聲。
“打起來了!”
“拼的是拳腳,就不知道是誰被打飛撞爛了墻?”
“那還用猜嗎?差爺從屋門進去,肯定是犯人被打飛了。”
“話不能這樣說,兩方拆招換式帶走位的,誰被打飛還不一定。”
“……”
說什么的都有,就是沒有人去理會掌柜的。
掌柜的除了心口疼,剩下的就是腦子在胡思亂想。
他希望案犯趕緊跑,但又害怕差爺追出去不回來。
他也希望案犯趕緊死,但又害怕人死在客棧里。
他更希望別打那么久,但又擔心死的是差爺。
掌柜的愿望實現了,樓上響了那幾聲后,就又靜了下來。
而且是死一般的那么靜,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
食客們立刻騷動起來。
“怎么又不打了?”
“有可能是都走了。”
聽到食客議論到這里,掌柜的手捂著胸,想要哭的表情已流露出來。
食客繼續議論。
“不能!打得這么猛,肯定有人死了。”
“那死的會是哪一方呢?”
“有可能死的案犯一方;有可能死的是衙門這一方;也有可能兩方都死了人。”
“md!說一大堆都是廢話!”
“你怎么罵人?”
“我指名道姓了嗎?”
“你就是在罵我!”
在這種情況下,不怕勸架的,就怕遞刀子的。
有人喊道:“大家往后退一退,以免傷到自己。”
上面沒動靜,看看下面打一架也是不錯。
一些人很自覺的往后退;還有一些人搬著桌凳就往后挪。
場面將要有失控的節奏,掌柜的氣得帽子都要跳起來。
他大吼道:“都吃撐了嗎?打壞東西誰賠?還不趕緊勸勸。”
此時,一個長者跳出來勸道:“都別動手!聽我說一句。”
正想對毆那兩個人,其實根本就不想打,見有臺階可下,都各自把頭扭過一邊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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