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郭老夫人靠著小黃門之力,這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
擦了擦頭上一層冷汗,心中卻是灰敗不已,今日這丑出的,只怕滿朝文武都記住她了。
以后她還有何臉面立于人前?
可她還不敢胡思亂想,提著心氣等著出殿的指令。
殿中,袁皇后又與寧妃談笑起來。而且,皇后身邊又多了一位國色天香的貴婦,不時(shí)在袁皇后與寧妃之間插嘴逗笑。
“小妹,我怎么記得你似乎與殿中人有些淵源啊?”袁皇后偏頭瞧向身邊的貴婦。
能被袁皇后稱為小妹的,自然只有福康長公主一人。
福康長公主撫了撫身上的大衫霞帔,唇溢淺笑,頭上的九翟金冠襯著雪膚,更顯得她艷光熠熠。戴了金絲穿八珠耳環(huán),行動間搖曳生輝。
“瞧著眼熟,想來許是有緣。”說了這句后,福康長公主忽掩口做驚訝狀,“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家娶了我的侍女。”
“你的侍女,那是哪個(gè)?”袁皇后言笑晏晏,烏珠顧盼。
“就是那個(gè)姓文名阿若的,是翰林院侍書文克柔之妹,”說到這里,長公主抿了嘴角,露出追憶之情,“一晃文氏也嫁人十幾年了,這時(shí)光飛逝如流水,真如白駒過隙。”
她本就生得極美,一臉繾綣不語的模樣更是叫人心疼。
袁皇后就拉過她手,輕輕拍了幾拍,“莫想這么多,你有舊疾,身體要緊。”
永安帝兄弟幾人,她真正心疼的只有長公主一個(gè)。
小小年紀(jì)就守了寡,偏生還是個(gè)心氣傲的,居然要替前朝廢帝守節(jié)。為她這個(gè)守節(jié),永安帝一惱就是十幾年,兄妹二人幾乎到了不說話的地步。
也就是這幾年才緩和些,偏偏出了那件事。
“讓皇嫂看笑話了。”長公主略抬下巴,將淚止于眸中。皇家不許流眼淚,尤其還是今日這般的好日子。
寧妃看了看袁皇后,再看了看長公主,輕輕斂眸。
她縱是再笨也看出來了,袁皇后與長公主這是在羞侮郭氏呢。既然袁皇后與長公主玩得高興,她自然也愿意湊個(gè)樂子。
“我聽說安陸伯府將那個(gè)小妾給扶了正,可是確有其事?”寧妃凈白手指端了酒杯,輕輕掩住唇角,流波顧盼。
旁邊自然有宮人上前,大聲稟告了安陸伯府之事。
寧妃微微一笑,秋水眸子清澈:“什么平妻?妻還有平的?這安陸伯府胡鬧難道你們這些宮內(nèi)人也不懂規(guī)矩嗎?”
“妾就是妾,妻就是妻,這古已有來的綱常倫理豈容人破壞?”寧妃手若蓮花,親手替袁皇后奉了一盞茶,手指托在盞底顯得透明細(xì)膩,“娘娘,依妾之見,似這等不顧人倫不顧倫理的就該褫爵奪官,也好剎一剎這滿朝的淫風(fēng)邪氣。”
袁皇后的眼微微瞇了起來,卻從寧妃手中將茶接過:“寧妃可真是嫉惡如仇啊。”
不知哪個(gè)夫人從殿外進(jìn)入,挑起腥紅門簾起帶起一陣微風(fēng),袁皇后額上的珠滴簌簌有聲,寶石的光暈搖曳于臉上。
寧妃是妃,是皇家的妾。
她說這樣的話用意何在?是在向自己求和?示弱?求好?
“妾身受陛下與娘娘天恩,日夜思想著如何報(bào)效于萬一。此時(shí)聽到有人敢置周禮綱常于不顧,著實(shí)是惱了。”寧妃面上帶了澀意,微微垂頭,“還請娘娘治妾失言之罪。”
站在一后一妃身后的長公主,微斂雙眸,輕輕摩挲著皓腕上的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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