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韓辰的意見，明年肯定會有一場惡戰(zhàn)打。

這打仗的事情她不懂，她卻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若是明年開始打仗了，韓辰到底是領(lǐng)還是不領(lǐng)兵？

雖然前世韓辰是個馬上王爺，可那是十年之后的事情，這個年紀的韓辰在前世還未顯露多少領(lǐng)兵的才華。

若是韓辰過早的顯露了才華，會不會更加招到永安的忌憚？

風(fēng)重華憂慮不已。

此時，在京城中宜水閣里，文謙正在與他的好友謝仁行吃酒。

因為韓辰與風(fēng)重華重孝期間出門的事情，周洪被罷相，文謙罷官，謝仁行官降半級別堪他用。

陸離調(diào)任山東臬臺。

風(fēng)波一時牽涉了不少人。

“瓦刺借糧被拒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謝仁行飲了一杯酒，表情很是悠閑。所謂別堪他用，實際上就是留職查勘。相當于罷官，卻又比罷官說起來好聽。

謝家是富陽大族，北宋謝濤之后，歷朝歷代中子弟多在朝為官。而且，他的夫人也是名臣之后。在朝中姻親無數(shù)，如同一張大網(wǎng)。

雖被別堪他用，日子過得依舊瀟灑。眠花問柳，狎妓尋歡，頗有些北宋柳三變的感覺。

而文謙的日子就單調(diào)的多，整日在府里讀書練字，不與人交往。若不是今日謝仁行相請，他還不會出門。

文謙小心地呷了一口酒，低聲道：“已然聽說了。”

謝仁行冷笑了一下，他雖是個言官，卻也知道瓦刺與國朝兵力懸殊極大。這次借糧被拒，瓦刺定然惱羞成怒，只怕明年瓦刺就會起兵攻梁。

“近來學(xué)得烏龜法，得縮頭時且縮頭！”文謙又喝了一口酒，“我現(xiàn)在只擔(dān)心家中妻小！”

謝仁行看了好友一眼，低頭悶了一口酒，“現(xiàn)在宣大馬市馬匹的價格比起平常時要高了五成之多，足可見瓦刺那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而且，這些日子里韃靼王子巴察爾活動的頻為頻繁，似有推波助瀾之勢。”

韃靼與瓦刺雖是一族，卻是相互為敵。

一個在大梁朝東，一個在西。都是一面與大梁朝交好，一面與另一邊交戰(zhàn)。若是打贏了，就趁著興致接著打大梁朝。若是打輸了，就偃旗息鼓。

文謙皺了皺眉頭，有些聽懂了好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事情有韃靼在中間起的作用？”

謝仁行的身子向前俯了俯，“不管這一仗我朝與瓦刺誰贏誰輸，最大的得利者就是韃靼。若是瓦刺輸了，他們可趁勢攻打瓦刺。若是我朝輸了，他們亦可趁著我朝疲憊索要歲幣和布匹。”

“韃靼有兩個汗庭，只怕有心無力。”文謙搖了搖頭，他并不看好韃靼。韃靼內(nèi)爭不斷，無力顧及瓦刺。倒是瓦刺的汗王這些年勱精圖治，國力蒸蒸日上。

“不過有些事情，不試一試誰能知道會有什么結(jié)果？當時若不登高望，誰信東流海洋深？”謝仁行同樣也不看好韃靼。

然而，如果敏敏公主成為了二皇子的側(cè)妃或夫人，只怕韃靼的腰桿子就會硬了。

再加上，巴察爾又娶了儀和公主為王妃。

與中原朝廷的聯(lián)系比瓦刺更親切，不排除朝廷為了面子，會幫韃靼的情況發(fā)生。

聽完好友的話，文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來，飲酒。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一會請宜水小姐為我們獻歌一曲。”謝仁行哈哈一笑，替文謙斟滿酒。

“久未聽宜水小姐仙音，今日托老謝的福，可有耳福了。”文謙笑瞇瞇地看著掀簾而入的宜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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