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倆人面面相覷。
衍圣公府后宅中,孔嘉言正在與妹妹孔嘉善說話。
初冬寒露較重,姐妹倆人行走在衍圣公府后花園的小徑上,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小徑兩旁植了木槿花,葉落了滿地。
姐妹倆人踩著菱形的木槿葉子,有些相對無言。
孔嘉善的面容消瘦得有些厲害,容貌也如同這陰冷的天空般,極少見笑容。
“何苦呢。”孔嘉言小聲地嘆息。
為了一個袁承澤,至于這樣嗎?
袁承澤調(diào)戲父妾的罪名已定,京城誰不知道?可是偏偏孔嘉善不信,趁袁承澤在漢王府養(yǎng)傷之際去探望。
結(jié)果,被父母知道。
輕易不發(fā)怒的母親,打了孔嘉善一巴掌。
梅夫人是何等樣的人物?平日里端莊如山,沉穩(wěn)如岳,居然會因為孔嘉善探望袁承澤的事情如此大發(fā)雷霆。
這是很少見的。
從那以后,孔嘉善就被禁足。
梅夫人揚言,哪怕孔嘉善就是嫁不出去,也要把她送回孔林,一輩子死守在孔林。
孔林,是孔家的家族墓地。
只有犯了錯的族人或是世代守墓的族人才會在孔林居住。
孔嘉善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墓地清寒?孔嘉言為了妹妹,跪在地上哭求父母。
直哭到梅夫人心軟,她才起身。
“姐姐,”孔嘉善喚了一聲姐姐,聲音幽幽。
孔嘉言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向妹妹。
“你喜歡蔡信之嗎?”孔嘉善仰起消瘦的臉,看向落盡葉子的木槿樹。
孔嘉言驚愕不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不喜歡又有何用?”她與蔡信之的婚期已定,就在下個月。
原本定在九月,因為永安帝長居避暑行宮的原因,故而一改再改。
“姐姐,將來你會與他生子,會與他過一輩子。如果你連喜歡都談不上,那該多難受。”孔嘉善轉(zhuǎn)頭看向姐姐,雙眸有些黯淡,“你瞧瞧你就要嫁人了,可是你卻沒有半點喜悅和羞澀。這哪里像是一個新嫁娘?你還記得阿瑛嗎?在她快要成親時,漢王府的小王爺不知與她多粘乎,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后來他們成了親,果真是相愛相親。小王爺對阿瑛那是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我看到他對阿瑛這么好,心中好生羨慕啊……要是我的夫君將來對我也像這樣,該多好啊……”
孔嘉言怔住了。
心中浮起蔡信之的相貌。
然后,她慌了……
為什么?她為什么記不起來蔡信之的容貌?明明他們不久前才見過面。
想到這里,她眼角微跳,低垂了眼簾,“世上哪里有這般如意的事情?阿瑛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父親不知多令人頭痛。好不容易阿瑛嫁得如意,偏偏他又去世了,害得阿瑛又得守三年的孝。”
“所以啊,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孔嘉善幽幽嘆了口氣,沿著小徑繼續(xù)向前走。
孔嘉言卻是一直在想蔡信之的容貌,越想臉色越是蒼白。
明明她在勸妹妹,為什么越勸自己心中卻越慌呢?
而此時的蔡信之,正在與謝文郁和文安然王瀚等人在青春書社上閑聊。
青春書社,是謝文郁起的社。
源自于屈原的《楚辭·大招》:“青春受謝,白日昭只。春氣奮發(fā),萬物遽只。”
明年是大比之年,謝文郁和文安然與王瀚都準備參加明年的秋闈。
“懷蘊乃是解元公,文府一門兩解元,將來必是個翰林。到那時,一舉首登龍虎榜,十年身到鳳凰池。寒窗無人問,成名天下知。”蔡信之看了看文安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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