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都捂著嘴在偷笑。

九硯瑾牽著褚朝昭走回來，九家所有人都在和她告別。

九家奶奶頭發蒼白，卻英姿颯爽極了，將她抱起來：“奶奶的乖孫孫哦~”

九家老太爺紅了眼：“乖孫孫，要不不走吧。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見。”

褚朝昭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嗎，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道：“老祖說了，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我們定會再見的。九爺爺要保重身體啊。”

她招了招小手，九爺爺湊上去，附耳傾聽。

褚朝昭小聲嘀咕：“九爺爺，你床下盒子里有驚喜哦~你喜歡的！”

九爺爺瞬間精神了，他喜歡的，除了他最愛的酒還有什么？老太婆不知道，嘿嘿！乖孫孫真是上道！

九奶奶在一側看他那笑得滿臉皺起來的模樣，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縱然不知曉乖孫孫說了什么讓他開心成這樣，但用腳想，她都能猜出來！

褚朝昭抱著她：“九奶奶，有句話想說好久了。你真的像是九蜧伯伯說的那樣，美若芙蓉~”

“那個臭小子！”九奶奶嘴角都要揚上天了，“還是我們乖孫孫乖巧。”

九家主湊上來眼巴巴的。

褚朝昭悄咪咪道：“伯伯~我送你的錦囊里有很多靈石哦~私房錢！別讓嬸嬸知道啦~”

九家家主立馬笑成一朵花，閉著嘴連連點頭。

然后她抱緊一旁的九墨夷家娘親：“嬸嬸，漂亮的嬸嬸，我們下次見哦~我送的禮物可要看哦~”

“好好好。”九墨夷家娘親也笑開了花，對于那私房錢，暫時就讓他揣段時間再收吧。

幾人將九墨夷拉過來，拉住兩人的手。

九家奶奶百般叮囑：“阿墨，你記得，你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妹妹，你是哥哥，不可以事事都往后退，還像是兒時那般。”

九墨夷紅著眼點頭：“爺爺奶奶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九墨夷了！”

他娘親拍了拍他的頭：“阿墨，你還小，正值年少，記得勇敢些，大膽些，凡事只要問心無愧，便好，不要被世俗困住腳步。不只是你……”

她慈愛看著自家兒子身旁的幾個孩子，笑道：“還有你們。無論如何，九家永遠站在你們身后。”

四人點頭，朝他們行了一禮。

九墨夷被九家人拉著千叮嚀萬囑咐，塞了許多法器丹藥。

見時間不早，九家家主狠下心來：“行了，走吧！”

九墨夷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

九家家主嚴肅道：“不是從小就教你？決定的事，就不要回頭，走！”

九墨夷回頭擦了擦淚，轉身跪在地上，朝他們磕了三下，轉身毅然決然離開。

九家人都紅了眼，目光殷切目送幾人離開，滿是擔憂和心疼，還有欣慰。

雛鷹終會長大，終有離巢，遨游蒼穹那一日。

禁地的老祖們蒼白著臉，感受到他們離開，睜開眼。

悵然呢喃：“前路艱險，盼他們不忘來時路，一往無前地往前一直走，不要停，不要回頭。”

“會的，他們是命定之人，我們這些老東西活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一切終會如愿。”

“屬于他們的時代來了。”

“阿朝，你方才悄悄去買了什么？”九墨夷一把將褚朝昭抱起來就跑，悄咪咪湊上去與她咬耳朵，“還有，我很早就想問你了，你和那個男人認識嗎？”

褚朝昭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慢悠悠走上來的人，搖了搖頭：“他只是與我相識之人相似罷了。而且他也要離開了。”

“離開？去哪里？”九墨夷轉頭看了褚瀛羨一眼，“毒舌男不和我們一道？”

褚朝昭失笑出聲：“你怎么給他取這么多昵稱？他啊，他說他是來尋家人的，沒尋到，自是要離開云洲的。”

九墨夷念叨：“就跟離塵一樣，你們不也都叫他混球嗎？人如其名，混蛋小子一個。沒想到毒舌男真的要走了啊，別說還有一點不適應。”

說起離塵，他和褚朝昭都不約而同朝遠去的云澤城看了一眼。

“我們回歸云宗前，不如先去一趟萬花城吧。”九墨夷眼底有些興奮道，“挑選修仙者的大比還沒開始，我們順便去一趟可以不？”

挑選修仙者的大比還是褚朝昭提出來的，她將靈火交給自家師尊，讓他們以云洲大劫為說辭，通過各種考驗，選出最不怕死，天賦卓絕，修為高，品行絕佳的修仙者出來，明面上是由兩位尊者以及各宗修為高的宗主長老指導，實則是將靈火交由他們。

防著有朝一日，那些鬼東西再出來，也有人幫她，用火燒。

見九墨夷眼底的光，褚朝昭點了點頭，反正也不急。

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與他們打打鬧鬧的，唯有褚瀛羨有些安靜。

褚朝昭看向他，將錦囊遞給他。

“什么？”

“給你的。”褚朝昭將東西塞進他手里，“你既然要走，就快走。”

褚瀛羨眼里的笑意愈濃，卻閃爍著危險的光：“你在趕我走？”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所有人都安靜了。

“你不是要去尋找你的家人？”褚朝昭沖他燦爛一笑，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一樣，“既如此，何必與我們在一起浪費時間？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逗留在不屬于你的地方？”

褚瀛羨握緊手里被她塞過來的東西，嘴角的笑勾起，心底卻是悶悶的。

“你說得對，本公子有本公子要做的事，不該在此地逗留。更不該和你們一群幼稚鬼，小屁孩兒浪費時間。”

不知為何，九墨夷他們無端從這話里聽出了些許怒意，他即便是毒舌，想來殺氣重，卻很少動怒的。

上一次動怒，還是在夢境中，見褚朝昭那朵花要蔫了的時候。

褚瀛羨轉身就離開，背影決絕，半分停留回頭都不曾有，仿若真的半點都不留戀一樣。

褚朝昭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心底也不是滋味兒。

可她，該這么做的。

氣氛有些不對，其他三人默契地沒說話。

四人并肩而行，踏上了他們的征途。

卻在離開云澤城時，被一群人攔了下來。

“有事？”褚朝昭壓下有些許重的戾氣，被人攔在那里。

有人上前，和顏悅色，對他們行禮道：“多謝各位小仙友，若不是你們，我們早已死在，沈宅了。”

“對對對，多謝各位小仙友，此恩情，我記下了，他日若有事，在下必來。”

……

那些人紛紛前來道謝行禮，褚朝昭他們回禮，回絕了所有人送來的謝禮。

正要散開之時，所有人都被一群浩浩蕩蕩的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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