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老天爺,你開開眼
他知道符家不會罷休,可如今的他,只要能解除一半禁制,便可直接帶走娘親,另一半解除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他險些忘了,接下來就是不可挽回的一切局面,出門清醒的懷熾掙扎著,渾身滲出血來,可掙脫不過,只能隨著故事發(fā)展去做。
回到家的他,等著他的果然并不是慈愛的笑和那一聲“懷兒,你回來了,可受傷了?”。
他一路殺下去,才找到了母親的尸體。
懷熾抱著母親嘶吼著,不斷用規(guī)則之力去救她,可一個心存死志的人,如何救得回來?
而且已經(jīng)死了兩天了,只留下一封信。
褚朝昭等人隨著懷熾一路回去,看見祠堂留影石里的畫面。
那位母親崩潰地跪在祠堂,求漫天神佛開恩,放過她的孩子,磕頭磕到頭破血流。
那一貫柔弱的母親,指著祠堂密密麻麻的牌位大罵,詛咒所有符家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那位不堪重負的母親,為還他自由,替他還了血債,最終自刎于祠堂里,鮮血濺到牌位上。
那天恰好電閃雷鳴,也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褚朝昭不忍,偏過頭不再去看,耳邊是少年痛苦絕望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那位母親的絕望聲。
她又做錯了什么呢?
她這一生從未殺過一個人,從未害過人,年少時也曾從善,幫過許多人。
就因為生在符家,就因為有一副健全的身體嗎?
他們滿心憤怒和不平,只覺得不公!
懷熾抱著母親冰冷的尸體哭喊著,像是一個孩子。
他只是想活著,想帶母親逃離這里,就連報仇都放棄了。
為什么就這么難啊!
他哭得聲嘶力竭:“老天爺,你開開眼啊!她做錯了什么?就因為生來健康嗎?”
懷熾發(fā)了瘋地去殺著符家人,不斷入魔。
在場沒有人忍得住不紅眼,氣得顫抖,不忍卻又無能為力。
褚朝昭閉上眼,呼吸緊促,心底顫動著:“昆吾玄鏡,重新回到她死前的幻境!”
規(guī)則之力不斷溢出來,褚朝昭極力改變著這場過往,這場已經(jīng)既定結(jié)局的幻境。
褚朝昭落地,臉色煞白。
褚瀛羨無聲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
只能不斷輸送魔氣入體,將上好的丹藥給她吃,綴著咒紋的紅光竄入她的身體,直到看見她臉色重新紅潤起來,這才放下心來。
“哥哥?”
“沒關(guān)系。”褚瀛羨微微俯身摸著她的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哥哥從始至終都在你身后,為你擺平一切困難。”
卻悄然傳音給守在魔族的褚瀛丞:“老大,如何?今日后,妹妹會更愛我哈哈哈!”
褚瀛丞沉默不語,手下殺傀的動作更快了。
褚瀛丞:嗯?說好的羨哥哥呢?
都是這些該死莫名竄出來的傀,就算被喊丞哥哥也沒什么的!至少在妹妹身邊,就是這些傀擋了路!
旁的魔軍見自家太子殺傀更兇殘了,紛紛疑惑不止。
歷史重演,這一次重新來了一遍,褚朝昭不惜耗費自己的靈力,使用規(guī)則之力,妄圖去改變每一個細節(jié)。
懷熾一如既往地除了符家,心底忐忑,可又無法控制自己,只能滿目哀求地望著褚朝昭。
求她幫幫自己,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什么都改變不了。
褚朝昭微微頷首,目光堅定,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解開一半禁制的符般若悄然使用規(guī)則之力,跟著符洵燁和長老來到祠堂偏屋,將自己藏在屋外的角落里。
而站在她身側(cè)的褚朝昭和小伙伴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需要解釋,小伙伴們立馬會意。
魔軍們滿頭問號,想問,但沒敢打擾。
褚朝昭臉色逐漸蒼白,周遭規(guī)則之力覆蓋住整個祠堂,將屋子里的聲音蓋住。
符般若見突然安靜下來,只以為自己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屏住呼吸,沒敢亂動。
直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屏住呼吸聽了起來。
“家主,真的放他們母子二人離開嗎?”
九墨夷抬手揪了揪脖子,脖子上貼上符篆,掐訣念咒間,又掐著嗓子瞬間變了個音。
上官夙忱也掐了掐脖子,放下手,符篆加持下就是符洵燁溫雅,卻帶著幾分陰鷙的聲音。
“哪能如何?此次事關(guān)滄元帝國皇后,縱使那個怪物提出再苛刻的條件我們都必須答應(yīng)!”
那聲音驟然帶著幾聲笑,夾雜在其中:“我們只解了那女人一半禁制,還有一半呢,屆時以此困住他們就是,他們走不了!”
上官夙忱聲音里夾雜的那幾分笑意,甚是妙,這一瞬間讓人似乎就是看見符洵燁站在他們面前,溫雅的人皮下,是陰狠如毒蛇的惡心,演繹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弄得上官夙瀾他們?nèi)齻一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對~還是家主英明!”九墨夷學(xué)著那諂媚的聲音就是一頓夸。
其他人險些笑出聲來。
果然,符洵燁和符家人怎么那般容易放過他們呢?
事關(guān)那位皇后,他們不得不妥協(xié),也正常。
符般若聞此也明白了個中真相,也松了一口氣,心想著,懷兒定然能料到此,她得回去好生修煉,屆時可不能拖了兒子的后腿!
見她離去,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褚朝昭一口血吐出來,臉色驟白,她幾乎是耗盡所有靈力,催動最大的規(guī)則之力去插入其中,改變了一個細節(jié)。
“妹妹!”
“阿昭!”
“小殿下!”
眾人齊聲開口,紛紛擔憂極了。
褚朝昭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無妨。”
綴滿咒紋的紅光與光暈從兩側(cè)竄入她的身體里,撫平她所有的疲倦。
她拉住自家哥哥,還有小伙伴的手,笑起來:“沒事了,這一環(huán)節(jié)一改,幻境里的符般若就不會知道真相。但是我們不可大意,最近得盯著她,不讓其他人在她面前透露這些年懷熾真正所做之事。”
懷熾做了很多壞事,殺了很多人,無辜的,該死的,好的壞的,都殺過,他們不是在幫他,不過是同情那位可憐女子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也算是圓那個出生不幸的孩子一個美夢吧。
果然,一切相安無事,符般若努力修煉著,直到懷熾回家那一天。
懷熾一進門連一身血都來不及洗去,匆匆往那種著海棠花的院子趕去。
在看見那溫婉女子那一刻,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他急忙躲到一邊去,慌亂得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和血,手足無措。
此時的符般若已經(jīng)不是完全被禁制壓制成普通人的弱女子了,加上迫切等待著孩子,所以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
符般若匆忙出去,捂著嘴站在他身后無聲哭起來。
她的孩子啊,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
察覺到什么,懷熾驟然回頭,就看見淚流滿面的母親,瞬間慌亂了:“娘……親。”
“你別哭啊,娘親,都是小傷,小傷!”
“好,不哭,不哭,快,進來,娘給你上藥。”
母子二人溫馨地說了好一陣話,這邊懷熾不決定等符洵燁履行剩下一半承諾了,因為母親說她聽到的交談,與他當初所想都對得上,所以連夜帶著符般若逃走,一路躲符家追捕。
找到了一處一年四季如春的地方,懷熾換下那身黑袍,穿上母親日日縫制的水藍色袍子,挽起袖子在驕陽下種下一棵棵海棠花樹。
幾度春秋后,矮小的海棠樹長大茅草屋那般大了,一到時節(jié),粉白色的花瓣就會灑滿整座院子,在陽光下金燦燦的。
他像是孩子一樣,在樹上爬上爬下,摘取好看的海棠花,符般若就在樹下的院子里坐著,手里拿著新衣服縫著,時不時抬頭看著他笑。
“懷兒,你小心些,別摔著了。”
“娘親放心,懷兒不會摔著的,我要摘好多好多海棠花給娘親,娘親釀制的海棠酒,做的海棠餅,還有泡的海棠花茶,孩兒甚是喜歡!孩兒幫娘親多做些,今年下一場雪吧,冬日里冷,海棠酒暖身,孩兒想堆雪人給娘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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