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掛起，祠堂里滿是水漬。

顧燃已經收拾好，穿戴整齊的在旁邊抽煙。

我整個人蜷縮的趴在地上，身體還一抽一抽的。

“起來！”

聞言，我坐了起來。

做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完事了，風一吹過來，我后知后覺的感到冷。

一件溫暖的外套丟過來，蓋住了我的視線。

顧燃做事后獨有的沙啞的聲音傳過來，“出去。”

微弱的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我以為至少他會讓我留宿。

現在看來，是我被顧燃的溫柔迷了眼。

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一個應召小姐，他能讓人送我回去都已經是很看得起我了。

沉默片刻，我穿上他的外套離開了祠堂。

我走的時候，顧燃還站在那里，面前就是老人黑白的遺照。

顧燃的背很挺拔，月光照在他身上，莫名的落寞。

出四合院，門口有司機在等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這么高檔的車，還有專門的司機。

真皮的車座很軟，我努力夾緊下面，免得東西流出來，弄臟車子。

司機遞給我一張卡，還有一粒藥。

“吃了，另外，密碼是6個8。”

這藥我沒吃過，但也清楚，應該是避孕藥。

看司機的態度，應該是每次顧燃和人做完，都會交代司機做這件事。

所以根本不是專門讓人送我回去，而是為了讓我吃下這顆藥。

“讓顧少放心，藥我已經吃了。”

其實他不用這么緊張，不說媽咪不會讓手里接客的小姐懷孕，我自己也不打算這么做。

在顧燃眼里，我是個妓女，顧家家大業大，保不準我會動什么歪心思，一顆藥下去一勞永逸。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

總有一天我會還清錢離開這里，比起顧家的金銀財寶，我更想要自由。

今天是個意外，就算他不讓人給我，我回去以后也會吃藥的。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想想，我吞了藥，收下卡，什么都沒說。

司機把我丟在君豪門口就走了，我把卡給了媽咪，四分上繳，六分還我的賣身債。

君豪里有刷卡的機器，媽咪出去一趟，回來后告訴我，卡里有二十萬。

聽清媽咪的話以后我人都蒙了。

這可是二十萬！

我欠的錢才四十多萬，這一下就可以還了四分之一！

知道自己欠了四十萬的那一刻我感覺天都塌了，可是現在我只是和顧燃做了一次，就能拿到我接一個月客都拿不到的錢。

怪不得之前知道我跟顧燃出去，姐妹們都說羨慕我。

原來和顧燃睡一次可以賺這么多。

說不定在大學開學前，我真的可以把錢還清楚。

難以言喻的輕松在心里綻開，我盯著媽咪手里的卡，終于露出了一個笑。

媽咪卻誤會了，剛才的眉開眼笑瞬間變成警告，“你要是想傍上顧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想還清錢以后去上我的大學，不想一輩子靠著伺候男人身下那個東西謀生。

但是聽媽咪的口氣，里面顯然是有故事。

君豪一個做皮肉生意的，能在這開這么多年不出事，背后肯定有人，還是大人物。

顧燃連君豪都不放在眼里，可見一斑了。

心里這么想，我沒有告訴媽咪，只是多問了一嘴，“顧少很難伺候嗎？”

這會兒沒人在，媽咪不再端著那一張笑臉，諱莫如深，看著竟還有些忌憚，

“總之你就好好陪著，不該想的別瞎想。”

“尤其是別動歪腦筋，想著母憑子貴或者成為顧太太，你沒那個命！”

我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見我沒太當回事，媽咪的臉一下冷了下來，唇角繃著，嚴肅極了，

“你不要以為我這是為了阻止你賺錢，我說過，你們憑自己的本事，我不會攔著你們。”

“但顧燃不行，你要是對他耍心眼，別說你了，連君豪都要被你這蠢貨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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