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水榭亭臺之上,已經(jīng)侯滿眾多才子佳人,等候大人物入場。
陸續(xù)有一些人上臺,但今晚大儒名家都入朝堂辯論去了,所以來的大多沒什么分量,
每上臺一位,便有人介紹,是某某某,寫過什么樣的詩詞,有什么樣的功名等等。
臺下才子佳人們大多只是回以禮貌性的掌聲,并不出彩。
羽承安沒有急著上臺,站在遠處轉(zhuǎn)角,看著那邊情況,已經(jīng)他雖好去各處詩會,一來他有才學(xué),好詩文,二來可以得名聲,拉攏士子。
可每到一處,總有陳鈺壓他一頭。
吟詩作賦的場合,別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副相,或許參知政事能讓學(xué)子們驚嘆,可也遠遠不夠,到這種場合,才學(xué)才是第一標準。
陳鈺是當(dāng)朝翰林大學(xué)士,判東京國子監(jiān),禮部判部事,名滿天下的大儒,所到之處備受學(xué)子追捧敬重。
現(xiàn)在好了,陳鈺不在,所以他也不準備貿(mào)然前去,好菜后上,大戲壓軸。
可也正因如此,今晚他才會格外注重對自己才學(xué)的定位,以至于剛剛居然對一首好詩生氣,壞了事情。
身后的參勝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岳父不必介懷,根據(jù)我打聽來的消息,王通要在京中逗留些時日,機會有得是。”
羽承安點頭,他想的其實也簡單,王越貴為平南王的岳父,又是初到京城,對京城局勢人情不清楚,好趁機從他下手,找出能對付李星河的機會。
可惜他一心想著艷壓今晚詩會,拉攏士子之心,以至于被一首詩亂了方寸,若是普通才子,他還能應(yīng)付,沒想居然是李星河作的.....
又是李星河啊!什么事都壞在他手中......
羽承安暗自咬牙切齒,臉色難看,這時身后傳來腳步,黑暗中下人高聲道:“老爺,王大人來了。”
他連忙收住,露出燦爛笑容,拱手道:“王大人好福氣啊,居然有平南王這樣的乘龍快婿,剛剛出了點意外,現(xiàn)在老夫和王大人好好聊聊。”
“哪里哪里......”王通只是應(yīng)付幾句。
羽承安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說起平南王,王通笑意霎時間就收住了......
莫非這其中有問題?羽承安眼珠一轉(zhuǎn),又繼續(xù)和他說起話來,說話間時不時說一些關(guān)于李星河的事,或是說他才學(xué),或是說他作為。
但慢慢的,羽承安越來越能確定,這王通與他女婿不合!
只要說到他女婿,王通都會談吐不耐煩,或想快些帶過去,雖然他極力掩飾,可怎么能瞞過在官場摸爬滾打一輩子的羽承南呢。
所以越說他心里越是激動起來,過了一會兒,主辦詩會的陳文習(xí)來請他上臺,他將王通也邀上,王通是年輕時中過解元,最后探花出殿,東華門唱名,絕對有資格上座。
陳文習(xí)也受寵若驚的恭敬邀請他。
果然,陳鈺不在,羽承安一出來便贏得浪潮般的掌聲喝彩,學(xué)子之心盡歸。
隨后,眾多才子佳人齊聚水榭,江州花船靠岸,各個青樓大家到場,皓月當(dāng)空,陳文習(xí)出來照例宣讀今夜詩會之題如往年一般是詠月之后,詩會也便熱熱鬧鬧的開始了......
陳鈺在臺上則時不時的說些話,拉近與王通的距離,旁邊幾人都知趣,只要見到好詩好詞,便會呈送給他評,其余詩詞則自己評幾句便過去了,如此一來,羽承安大得人心。
而王通也慢慢與他交心,將他當(dāng)做師長對待,還小聲向他請教江州之事,畢竟詩會氣氛本就輕松,所以大家才會喜歡,他們在上面說話也沒事。
聽王通說后,羽承安才知道原來江州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他隨即眼珠一轉(zhuǎn)低聲笑道:“此事王大人應(yīng)該去請教平南王,王爺是王大人乘龍快婿,又聰敏過人,想必定有辦法。”
王通一笑,“呵,羽相多想了,在下倒是問過,羽相口中在三夸獎,聰明絕頂?shù)钠侥贤鯀s說盱眙可解,還說幾日之后便送來解法的狂妄之言,以羽相之見,這事能這么簡單么?”
羽承安一愣,隨即心頭狂跳,他和王通的注意點可不一樣,王通想解決江州之亂,他則想將李星河牽扯到這無解的事情中來,至于江州如何,那不是他關(guān)心的。
所以他一下抓住自己的重點:“王大人是說平南王應(yīng)允說能短時間內(nèi)解決此事?”
王通一愣:“羽相為何如此問?”
“但說是也不是!”羽承安有些著急,低聲催促道。
王通疑惑點頭,見他點頭,羽承安心跳加快,但還求穩(wěn)妥,又問:“此話當(dāng)真,王大人所言皆是平南王所之語?”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羽相為何有此一問?”王通還云里霧里。
羽承安卻心頭打震,心中狂笑,好啊,他還怕找不到泥把李星河拉進去,現(xiàn)在好了,他自己往里跳,還是自家岳父攪出來的泥坑,好啊!看來是天要亡你啊!
見王通不解的又要問,羽承安不耐煩道:“王大人,自是詩會,你我便專心評品詩詞吧,不要多言其它。”
對于羽承安態(tài)度的微妙轉(zhuǎn)變,王通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不過也未多想。
這時場下突然一陣騷動,在場很多人都站起來,后方江面花船燈火閃爍,放光照出人影,人影晃動,就連臺上評詩也一時沒人聽了,人群不約而同慢慢涌向水榭左邊。
不只王通,在座之人皆是詫異那邊出了什么事。直到燈火闌珊中,一對年輕眷侶攜手而來,穿過長長樓閣,霎時間,王通明白過來。
還未等他有所感慨,鄰座的人也紛紛起來,滿臉帶笑上前相迎。
不一會熱,遠處微弱的奉承之聲不絕于耳,臺下才子佳人也連連驚呼,整個詩臺一下子熱鬧起來,氣氛熱烈,如同鼎沸。
而這一切的變化,只因一人到來,那就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平南王李星河。
王通確實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沒想到李星河如此之受學(xué)子歡迎,眾人爭先恐后,紛紛上前,只為見一眼傳說中的平南王。
一時之間,居然沒人理會他們這些臺上之人,也沒人繼續(xù)作詩寫詞。
遠遠的,他見到李星河拉著自己女兒阿嬌,笑著與眾人說話,隨后才緩緩穿過眾人讓開的路,眾多學(xué)子、才女才行禮,然后退回去。
接著就是臺上的眾人上前,也向遠處的年輕人作揖。
被這么多人圍著,李星河仿佛與此場合格格不入,因為他實在太年輕,年輕得令人難以置信,又太從容,從容得仿佛不該如此年輕。
這么一來,年紀輕輕的他,闌珊燈火映襯,被眾多獻媚的老人圍著,便顯得別扭。
阿嬌挽住他的手臂,一臉?gòu)尚撸橆a酥紅,沒有半點不情愿的意思。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看到這景象,王通也忍不住這么想。或許正如妻子所言,阿嬌和他是兩情相悅呢?以后是他們過日子,看阿嬌的樣子,也沒什么不愿意的。
王通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過激,旁邊羽承安笑道:“呵呵,當(dāng)朝平南郡王;冠軍大將軍;新軍指揮使;兼鴻臚寺卿;兼軍器監(jiān)少監(jiān)!王大人這乘龍快婿可真是威風(fēng),所到之處也出盡風(fēng)頭,風(fēng)光無兩啊。”
他雖笑著說話,王通卻覺得話里有話,又摸不透那話里的話是什么,只得拱拱手道:“羽相說笑了。”
“老夫可不是在說笑。”羽承安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轉(zhuǎn)頭不言。
王通遠遠的看到李星河帶著阿嬌坐在左邊的席位上,一陣喧鬧之后,詩會繼續(xù),不過他顯然能感覺出比之之前,詩會因平南王的到來熱烈許多,才子佳人們也更有熱情,他明顯能感受到這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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