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李星河回頭,“起芳的信,說夏國之事。”
說著,他將手中信件遞給身后的詩語。
詩語看了一會兒,小聲問:“阿嬌妹妹睡了嗎。”
李星河點點頭,壞笑道:“阿嬌都同意了,下次就一起睡吧,兩頭跑多麻煩。”
這次詩語破天荒的沒反駁他,李星河大喜,以為事成了,結果卻發現她其實是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聽剛剛的話。
“怎么了?”李星河躺在床上,輕輕將她拉到床邊。
詩語回頭問他,“我是不是很刻薄?”
“怎么會。”
“是嗎,其實我比她幸運得多.......”
“誰?”
“起芳,我原來最看不慣她,妖艷賤貨,不守婦道......”說刻意看他一眼。
“光我毛事......”李星河心虛的大聲道。
“哼,關你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數。”詩語哼了一聲,然后接著說:“慢慢看來,我覺得她也挺不容易的......一路走來,比我還難。
女兒家最好的歸宿就是能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夫君不差,家中老小不嫌棄,就算萬事大吉。
自己心里想的,想要做的,最好都好好藏起來,漏給別人看會被嘲笑,被鄙視,說不安分;漏給自己又酸澀無奈,自己給自己灌苦水。”
李星河摟住她,輕輕撫摸她的背。
詩語難得的回應,緊緊握住他的大手:“還好我現在沒有那些顧忌,沒有那些悲劇,因為......因為我遇見的是你。”
“嘿嘿......現在知道夫君的好了。”李星河得意笑起來。
“你,你也別得意.....也有一身臭毛病。”詩語連忙說。
“她要是不那么咄咄逼人,我也不會冷眼看她。
她這一路走得怪難,怪可伶的,女兒身......南邊打過仗,兄弟慘死,家里只剩一個爹,大江上下到處跑,現在西北那樣地方也去,她還是一點不改,還是那樣尖酸刻薄......”詩語說著語氣柔軟下來。
“她性格如此,要強,有權欲,她吃那些苦也是自己找的,想攔都攔不住。”李星河無奈感慨。
“哼,你還真了解她.......”詩語放開他,撇開臉道
李星河無語,不是你先說起這話題的嗎,女人真是難對付。
.......
進入四月,從各地來到王府的挑戰鏜刀打磨的工匠已經超過兩百人,有人的鏜刀就快打磨完了,李星河大喜過望。
王府的建筑群不斷向后山擴張,工匠的居住區已經如同一個城鎮,比王府還要大。
如何妥善安置這些工匠?
李星河突然想到后世員工小區的模式,想要留住人才,就必須尊重人才。
在這樣的時代,有一個安居之所就很難,如果能提供穩定的居所,必然能夠籠絡大量人才。
所以李星河準備啟動一個大建造計劃,正好新工業區完工半年,王府沒有大工程。就是在王府后山,新工業區的西北面,建造一個大的居住區,類似后世的小區規劃,這既可以消耗水泥的冗余產值,又可以容納更多工匠居住。
此時王府也有閑錢,為工匠提供優渥的住宿條件,能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同時解決這么多外來工匠的住房問題。
一萬兩的獎勵只是個引子,就如千金買馬骨,吸引來天下各方的工匠,這其中的很多人是有真本事的,他準備將他們留下來,留在王府。
工程經過府中管事的討論,大多數都是贊成的,但也有少數人反對,比如固封,他認為王爺尊重工匠是好,但也不用到如此地步,禮遇過了,會有恃寵而驕的風險。
這事最終還是通過了,整個工程的建造還由祝融負責,這是一次挑戰,雖然之前祝融就用水泥建過王府的新工業區,但這次顯然不同,要建造的是能夠住人的樓。
按計劃是五層的高樓,雖然水泥的粘合性遠超過如今任何建筑材料,而且這個高度顯然并非水泥的極限,可第一次永遠是最難的。
祝融接下活也不敢怠慢,開始到處找一些師傅討教商量,準備四月中旬正式開工。
......
御花園里,皇帝一邊看書,一邊問站在旁邊的李星河:“樞密院的事都熟絡了嗎。”
李星河點頭:“熟悉了。”
“那就好,不懂就多問問溫道離,有任何事盡管開口,北伐大事,切不可怠慢。”
“臣明白。”李星河拱拱手,他其實不想來,但皇帝最近給他弄了個規定,每隔三日,就要入宮向他匯報最近情況。
皇帝微微皺眉:“聽說最近你在忙著西北之事,夏國那邊的。”
李星河點點頭,他不知道誰告訴皇帝的,但至少能說明樞密院里肯定有皇帝的眼線,這倒不奇怪,能攀上皇帝,誰都不會是貞潔烈女。
“是。”他想搞亂夏國的事已經跟皇帝說過了,只是具體計劃沒說,很多事情,很多知識,他無法解釋清楚。
皇帝只是點點頭,沒有太多情緒。
“你還年輕,有想法,想做事,朕都許你。”皇帝說話一如既往的平淡:“有些事光靠說你是不會明白的。
但朕也要告誡你,要分清主次,不可以小亂大,有想法是好,可異想天開就是過錯,對付夏國的事你親自試試也好,但是點到為止,不能浪費太多精力在上面。”
李星河點頭,皇帝把他對西夏的事當成兒戲了......
他也不奇怪,失落總有幾分,但談不上挫敗,這種事誰會信呢?他只能應付著說幾句場面話,然后慢慢退出后宮,其實他心里有很多話,想告訴皇帝這不是兒戲,可誰會信呢。
.......
出了午門,嚴孤已經架著馬車在門外等候。
李星河登上馬車,在顛簸中昏昏欲睡......
越是深入權力的旋渦,他越要小心翼翼,也發現更多,想到更多的事。
每次與皇帝說話,他其實非常累,也許是習慣,也許是心理學留下的后遺癥,一到關鍵場合,他都會專注于留意人的微表情,以此來推測當時人內心狀態。
可這招在皇帝這不太行得通。
一般來說,人的微表情如同本能,自身無法察覺,總是不經意經流露。
只有當人自身注意到,或知道這些知識,去刻意控制時,經長期訓練才有成效。像后世的特工,專業騙術大師等,都會經過這樣的艱苦訓練。才能做到不讓本能暴露在自己。
皇帝肯定是不知道這些系統性知識的,他是如何做到掩飾微表情,李星河不知道,大概與其本人一生經歷有關吧。
皇帝的一生是所有人都避諱的話題,就算德公也刻意避開不與他談起。
魏朝仁曾小心的跟他說過,皇上殺過自己的兒子,因為懷疑其謀反。
而與皇上同輩的兄弟如今只活下來兩人,他自己還有康親王,按照歲數推算,皇上的許多兄弟不可能是自然死的,當然還有十年前死在亂軍中的吳王。
說到吳王......李星河其實慢慢抽絲剝繭的想起更多。
他沒聽人說過吳王的爵位,但單字王基本都是親王。
景國差不多與大宋是一時代,在這個時代,有了無數的歷史教訓,皇上對皇家兄弟的權力是十分顧忌的。
皇家子弟想要封王是很難的事,要求十分嚴苛,更別說干預朝政。不像漢、唐時期那樣,隨便一個皇子皇孫,都有很大概率封王。
能受封親王的,要么是康親王那樣,資歷夠了,年紀大了,給個封號安享晚年。
要么像當初林王,起初他是長子,是準備立為太子的,封王拔高地位也就合情合理,可惜林王早早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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