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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光冷,人心更冷


天黑之前,眾捕快都回到了范夫子墓前,個個腰間鼓鼓,看來收獲頗豐。
  “人死不能復生,你心意也到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捕快頭對著林凡說道。
  “這雪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不如在這里歇一夜,生火做飯吧!”,捕快頭又說道。
  林凡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一整天就沒吃過東西,一聽這話才覺得餓得不行,忙進屋準備做飯。
  老師的家里,林凡很熟,以前,偶爾也替范夫子做過飯。
  看著麻溜的林凡,捕快頭的眼神緩和不少,他基本可以確定林凡就是這家里的人。
  “小娃娃多做點,我們這有八個人”,捕快頭喊道。
  范夫子本是獨居,所以房間里面血跡并不多,再加上房間又大,眾捕快也決定就宿在范夫子的家里。
  眾捕快圍成一圈,在客廳中間生起了火堆。
  “六子,你來說說案情”,捕快頭說道。
  “一個紅衣捕快掀開了披風,露出了臉面,約摸二十多歲,唇上有很淡的八字須,雙眼炯炯有神。
  “案發時間,今天卯時左右起,卯時一刻結束,從鎮西向鎮東開始屠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殺了上千人,可見是團伙作案”
  林凡也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
  捕快頭示意小六繼續說下去。
  “從現場尸體的損壞程度,可以看出,行兇者不是武功極高的人,便是修士所為,武功極高的人,不大可能會有一大群,所以,我偏向后者,只有修士,才會把普通人的命,不當一回事”
  捕快頭點點頭,道:“所以,這起屠城事件,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了”
  眾人皆點頭。
  “可以看出行兇者的目的嗎?”,捕快頭又問道。
  “這種慘無人道的屠殺,一定是報仇,我猜測,兇手的仇家必定有親人在鶴圖鎮,具體是哪一家,兇手并不知曉,所以,屠城!”
  捕快頭點了點頭,沖著正在做飯的林凡喊道:“小娃娃,你可知這鎮上,誰家有人在外修仙?”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我娘是修士嗎?我這八寶功是仙法?全鎮的人都是因為我而死的?”
  此時,火堆突然炸了起來。
  “沒有,我沒聽說過這鎮上哪家有仙人”,林凡喊道。
  捕快頭松了一口氣,仙人,他不敢得罪,最好是沒有線索,無論是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
  “我看你就像仙人的親人!”,搶了扳指的大漢喊道。
  “閉嘴,休要胡說,窮人家的孩子,哪個沒有點力氣,你兒子會做飯嗎?”,捕快頭怒道。
  “可全鎮的人都死了,為什么他活著?”,大漢不服氣地嘟囔著。
  “這個,我可以回答你”,六子又繼續說道:“兇手是突然來襲,對這個小鎮并不了解,他們不知道這里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地窖,從小娃后腦上的泥土可以看出,小娃是睡在地窖里的”
  林凡也是驚訝小六子的觀察入微。
  “這位大人,真是神仙了!”
  “好好的床不睡,他為什么要睡地窖,難道不是他知道了有人來殺他,才躲進地窖的嗎?”,大漢猶自不滿意,他總覺得林凡有古怪,力氣大,速度快。
  “這是他老師的家,他的家應該是被燒毀的那一家……”,說到這里,小六子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捕快頭正在瞪他。
  “我去看看,雪停了沒有”,捕快頭轉身離開,小六也跟著出門,其余的捕快知趣地留在原處,他們知道老大可能有新的發現。
  “那戶人家之所以虐待這個小娃,可見,這個小娃是寄養的,所以,他才睡在地窖?”,捕快頭輕聲問道。
  林凡聽力驚人,他聽到了,心里也慌亂起來。
  “是的,這小娃極可能是仙人的后代,從這里向西的鴉圖鎮,便有很多深往禁區尋寶的修士,我想兇手應該是從那里來的,也許這小娃的親人也在那里,可能兇手與小娃的親人為奪寶,發生了爭執”,小六分析道。
  捕快頭一陣沉默,他不想惹事,可,偏偏有事上門了,一旦兇手折返,發現了小孩跟自己在一起,自己這幾個人,恐怕兇多吉少。
  “怎么辦?”,小六問道。
  “殺了,分尸,沒人會知道小孩是我們殺的!”,捕快頭做出了決定。
  林凡早有了思想準備,趁著捕快頭還在內疚之時,林凡連忙跑入后院。
  后院有范夫子種植的一些藥材,最左邊是一盆天堂藍,最右邊是一盆神奇喇叭花。
  “小娃娃,你干什么?”,大漢看著林凡將一盆花搬了進來。
  “這花很珍貴,我怕它被凍壞了”,說完,林凡又去搬神奇喇叭花,將兩盆花靠在一起,離火堆不遠。
  “開飯了!”,林凡喊道,手摸著懷里的剪刀,他不知道捕快頭會不會立即動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門被推開,捕快頭進來了,小六似有不忍,看了一眼林凡,眼里有惋惜。
  “先吃飯吧!”
  捕快頭的話,林凡聽懂了,對方是想吃過飯再動手。
  林凡心中稍定,但也時刻警惕著,神經繃得緊緊的。
  “手藝不錯嘛!”,捕快頭伸出筷子,去夾面皮,但在林凡的眼里,卻如對方伸出一把刀,下意識地后仰,腳蹬桌子。
  “嗖”地一聲,林凡向后飛去,桌子也被蹬翻了,面湯撒了眾人一臉。
  “你干什么?”,大漢怒吼,其余捕快也都站了起來,唯有捕頭坐著沒動,抹了一把臉,繼續吃著面皮。
  林凡真后悔自己反應過激,沒有留出足夠的時間。
  “既然對方不著急,自己急什么?”,林凡冷靜了下來。
  “你要殺我?”,林凡全身戒備地看著捕頭。
  “你也不要怨我,我得為我兄弟的身家性命考慮”,捕頭喝完了最后一碗湯,站起了身。
  捕頭的話一出口,捕快們紛紛抽出了刀,大漢更是咧嘴笑了。
  刀光冷,人心更冷!
  大漢之前干凈利落的動作,在林凡的腦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拼命是需要技法的,不能亂沖亂撞”
  林凡也是有底氣的,目前不宜拼命,以拖延時間為主,等到天堂藍與喇叭花的香氣,充分融合,才會產生迷幻作用。
  “跑!跟對方比速度!”,林凡動了,如突兔,讓大漢撲了個空,雙方的想法是一致的,都不希望對方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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