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楊教授帶碩一學生到豐利漁產養殖基地實地,收到楊爽消息,以為文琬會是前一天晚上到,不想,見著人是第二天凌晨。
養殖基地和高校設立合辦,用于魚苗培育研究。文琬和華澤下車,廠長習慣早起,見來生人自來熟的性格,先問人吃過飯沒有?文琬還沒回復,廠長笑著說,這么早肯定沒吃,正好他們也沒有,一起熱鬧咯。、
學生留觀培養三天,沒有食堂,早中午飯都需自己動手,蔬菜大米都是從村民那里采購,連買帶送要三給五,最后一天廠長準備將剩下的食材來個大鍋燉。
楊教授在轉廠,文琬謝過廠長便帶魚去找人。
青魚食性強,好斗。楊教授帶著手套解剖了兩條魚,除卻外傷,腸胃沒有出現病變。他又問文琬投料分量,以及近期投喂習慣。
文琬一一回答后,楊教授判斷是吃撐了。原品牌的飼料壓縮比例不高,而新品牌的飼料膨脹系數較大,青魚撐胃難受,同族打架的事不止發生一次。
伙食給太好鬧的烏龍事件,在旁兩三個學生便接話,有些傻魚也喜歡吃撐了撞桿,搞不懂在想什么。
文琬隨之一笑,她放心了。她給文父通電話,減少投料分量,按比例增加次數便可。
被殺的魚清洗后切片放進鍋內煮粥,文琬自覺掌勺,十來號人端著碗喝完,學生去收拾行李,華澤拿著單反在廠外拍木植。
文琬隨廠長將基地轉一圈,最深處廠屋是一套魚苗培養設備,價值上百萬,下方廠房是淺魚塘,四面鐵皮裝有保溫設備。文琬請教廠長關于市場規模,利潤以及風險調控的問題,廠長道。
“這市場呢肯定是多種多樣的,風險和利益對等,就看你怎么協調。”
文琬謝過廠長,兩人回到停車的大壩。
不少學生收拾行李在等車,文琬聽人議論。
一黃卷發的學生坐皮箱道。“你說他們是不是情侶?我賭他們不是,你看兩人這么半天沒說一句話。”
另一個學生反問。“萬一別人吵架呢?冷戰不知道。”
“你還知道冷戰,母胎單身狗。”
“你經歷豐富……你不會是看上,想追人吧?”
坐皮箱上的女生還沒說話,廠長聽不下去,提前輕咳兩聲,兩女生回頭,頓時有些尷尬。
黃卷發的女生站起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站文琬面前問。
“那個,師姐,你和那邊師哥,是情侶嗎?”
前方華澤拍得專注,他踩在青石拍山景,腰線連著腿線,輪廓明朗。
文琬掩飾笑笑,要是沒有昨晚的事,想也不答便是。
而今,文琬只將話遞了回去。
“應該,大概,也許,你覺得呢?”
黃卷發女生‘啊’一聲,她也不知道啊。等回神的時候,文琬已經走了。
接學生的大巴十點到,司機晚點十幾分鐘,楊教授給學生說了,有人便提議用這個時間留影。
黃卷發女生被派為代表去找華澤,華澤以為是讓他當攝影師便應下。學生和教授站一起,廠長也把文琬拉進去合影,華澤拍完后問人要洗出來嗎?還是直接數碼圖片就好。
黃卷發自告奮勇不麻煩了,借著拿照片的由頭換了微信。
文琬看在眼里,學到了,學到了,要是文武能學一招兩招,何愁一個女朋友的手都沒牽過。
大合影完成,黃卷發女生把人手中單反拿給文琬。“師姐,能麻煩幫我們拍一張嗎?”
文琬接過了,臉上笑著說好。
黃卷發女生和華澤站一起,不少同學齊齊‘呵’一聲投來大量目光,生動演繹心動不如行動。
文琬對著兩人咔嚓完了事。耐不住人實在熱情,拍完后黃卷發來看回放,華澤不茍言笑,她不滿意再請文琬重拍。
黃卷發大膽朝華澤靠近,她小聲說。
“那個,師哥,你能不能笑一下。”
文琬心知肚明,不滿意的點不止于此,她朝人說。
“華澤,靠近點。”
華澤一愣,看向文琬,兩人明明望著對方,目光卻沒產生交集。
文琬在生氣,華澤確定了。
文琬說完便見華澤走來,氣勢磅礴,她莫名一陣兒心慌,繼而手中相機一空,華澤折回去將相機放黃卷發手中。
“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們拍一張?”
“啊?”
黃卷發聽清楚,但不確定,等她反應過來,華澤已然和文琬站一起,單手摟著文琬腰。
文琬不想拍,步子一偏,華澤摟更緊了。當著多人面,文琬又不能生氣,只得配合一笑。
黃卷發按下快門,華澤低頭,踏踏實實將唇落在文琬額頭,輕輕碰一下,淺嘗輒止。
“喲喂”一聲,看見這幕的同學打趣不止,文琬才知道被親了。
他怎么敢的?
華澤去確認照片,不錯,能看出來是兩個人,關系親密。他拿過相機道聲謝,隨后發自內心問道。“還要合影嗎?”
黃卷發傻傻搖頭,真沒必要了。
學生走后,廠長打算留兩人吃飯,文琬擔心回村天黑,廠長也不強留,便放兩人離開。
上了車,華澤開門見山。
“姐姐,你還在生氣嗎?”
文琬臉上不見丁點笑,至今想不明白昨晚為什么沒成,她好半天點頭,道。
“嗯。”
華澤想解釋,吞吞吐吐,也不知怎么說才能讓清楚說明。
“昨晚……”
文琬猜想人是否有難言之隱,搶先回答問。
“你是不是不行?”
華澤不答話,文琬又道。
“不是,那就是我吸引不夠。”
華澤否認了,他補充。
“我只是覺得發展太快。”
文琬寡著臉,平淡為人糾正。
“嗯,那就是第二個意思。”
氣氛不對,兩人便沒再往下說,文琬閉上眼睛假寐,車子進山區,又是一陣兒顛簸。她雖然也泛惡心,好在沒吐,忍著忍著真睡著了。
越野車進村,一村人都能聽見聲音。文仲尋著聲音走進,正巧見文琬拿塑料筐。他想幫人扛,華澤忽從駕駛位下車,趕人前站去后備箱伸出手。
文琬道一聲讓開,兩個人一個都沒讓碰著,她自顧扛著箱子回家。
文仲是來找文琬道別的,
“我有話對你說。”
文琬想了想讓人直接說,文仲猶豫,文琬講話點明說。
“瓜田李下,如果你是說道歉,對不起的話,文玟已經說幾遍了。”
文仲道有別的事,能不能換個地方。
文琬看人認真的樣子,最后答應了。
兩人走去田垅,文琬選的地,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她想看看是否這樣也會被人議論。
只文琬沒料到,文仲說的話更能叫人捕風捉影,浮想聯翩。
華澤將車開停華院,下車立馬出門,望著田垅的兩人呆呆倚院前。
兩人有動靜,文琬先離開,文仲望著人的背影呆怔,忘了魂似得。
華澤撒腿立馬去追文琬。
“姐姐,是被表白了嗎?”
文琬一愣,這算表白嗎?成年人的表白就是搭伙過日子嗎?總覺得奇怪。
文琬沒接話,華澤又問。
“那姐姐拒絕了嗎?”
文琬思索片刻才回答。
“應該吧。”
華澤不明白了。
“拒絕就是拒絕,吧是什么意思?”
不確定的回復,難免語氣加重。兩個人對視一眼,文琬眼神稱不上友善,華澤敗下陣,他沒理由強勢。
華澤還想說什么,文琬前走一步朝人揮手,結束對話。
“哦,再見。”
晚飯,文母難得熬八寶粥,費豆費時。她念著文琬暈車,喝了養胃也就做一次。
一家子吃晚飯,朵朵學文武撒膀子胡吃,坐著的人跟著笑,文母瞪文武說別帶壞孩子,文武道朵朵學多傳神,怎么算帶壞?
其樂融融之際,陳村長登門。
陳村長見人齊,他正好說事,也就當著文父文母面說了。關于塘田承包,他建議能不能租二十畝,談幾個月出租一半也算對村人有個交待。
文琬沒應話,文母收拾碗筷,率先問。
“二十畝?什么二十畝。”
村長一見,不對勁。文琬使眼色,兩人站門外談。
兩人談完,文母才知說的是規模養殖。
文琬道,上次她說有辦法賣魚,就是讓文母答應她做規模養殖的事。
文母一句,以為人說著玩就此不認賬,說什么也不贊成文琬留村搞規模養殖。
文琬回嘴。“你說話就是不算數。”
文母火氣冒頭,回說“是,我就是說話不算數,我把你從小養到大我容易嗎我?我還不是為你好……”
話一出口,文琬不說了,她知道她爭執不過,不論說什么,都會是個惡性循環。
沒個結果。
第二天,文琬依舊去市區送魚,此前談下的三家給消息,文琬帶合同簽了兩家。月銷兩百尾加這段時間又談的三家火鍋店,她手上有五家。
文琬回村,得出結論依舊是,十畝最優的保守規模。
晚飯后,文琬將簽下的合同放桌上,文母依舊不松口。
“你現在是有單,但能賺多少?”
文琬將預算表一同拿出來,銷售額略高市區工資。
“聽著賺錢,那不也擔風險嗎?幾十上百萬一投下去,靠天吃飯,前幾天那魚不還生了病,發現早沒有什么損失,萬一”
文琬咬著下唇,她收了桌面的文件,她清楚無論如何是說服不了人的,只能靠行動。
文武覺得文母說的對,又不全對,他看著文琬回房間的背影,想安慰吧,找不到話說,索性也回房間。
文文看電視,他是不管事的。
臨近中秋,月亮要變圓了。
朵朵睡在旁邊,呼吸勻稱。文琬沒睡著,她披了外套出門,不知覺散步到華澤家。
鐵柵欄門鎖著地鎖,文琬掏出手機打字,凌晨一點了,算了吧。
屏幕一滅,旋即又亮。
華澤發來短信。
“大半夜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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