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吃完收拾完，還是沒看見顧鈺的身影。

樓上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電話也不接。

去問林魅，林魅冷冰冰的來了一句：“別看的那么緊，他想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話不投機半句多。

蘇莞回到樓下客廳，坐著生悶氣。

一個兩個，都不正常。

她倒不擔心顧鈺有什么意外，只是他沒頭沒腦地失蹤，也不怕她擔心，讓她些許不爽。

吃飽了就犯困，加上雨聲，蘇莞很快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鈺裹著一身風雨進來，找到沙發上的蘇莞，將人抱到了樓上。

林魅斜靠在房間的門框上，看著顧鈺把人抱上來。一臉看不上地提問：“就這么愛？”

顧鈺沒理她，徑直往二人的房間走。

“你可別被霍二抓住了軟肋，他可太知道怎么做才最能傷人！”

林魅看似提醒，卻更像挑釁。

顧鈺腳步站定在門口，緩緩回身看向林魅。

“你不用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樣子，所有的結果都是你自己選的。怪誰？”

“你說怪誰？”林魅不知怎的，忽然失控地上前幾步。有些歇斯底里道。

“要不是你誤導我，我會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知道你想擺脫我，沒門！”

林魅咬牙，突然收起呲牙咧嘴的嘴臉，盯著蘇莞。

“你懷里的寶貝知道你的那些過往嗎？她知道你殺過人是個殺人犯嗎？知道你其實……”

“閉嘴！不想死的話就管住你自己的那張嘴，有些話適合爛在肚子里，能保命。”

顧鈺如刀的眼神和周身炸開的戾氣讓林魅嚇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幾步。

她最近確實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有想瘋狂撕破一切偽裝的念頭。

那天她沖上天臺，是真的想死的。

所有的努力向上，拼搏都是假的，她只是想麻痹自己，讓自己沒有了時間去想那些沒用的東西。

可是，沒有用。

哪怕再多的工作，哪怕再多的酒，哪怕再迷人的情人，還是無法填滿她內心的空虛。

還是無法說服她，向前走。

顧鈺的目光極冷極寒，仿佛要吃了林魅。

林魅有些心慌地跟他對視了十秒，轉身摔門進了房間。

顧鈺將人抱進房間，放在床鋪上，蓋好被子，并伸手關掉了床頭燈。

隨著關門聲和遠離的腳步聲響起，蘇莞在黑暗里睜開了雙眼。

剛才顧鈺和林魅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什么意思？

顧鈺和林魅有事情瞞著她？

蘇莞想起她很久之前，就追問過顧鈺和林魅的關系，顧鈺一直沒有明確解釋過，只說是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

蘇莞完全沒有了睡意，兩只眼睛晶晶亮地閃爍，胡亂猜疑起來。

……

洛佳音怎么都沒想到，最近會如此倒霉。

剛躲過牢獄之災，就來了殺身之禍。

她一定是好久沒去拜神了，神明在警告她了。

畢竟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常常祈求老天爺。讓她可以快點長大，當修女，或者去工作，可以成為獨立的人，不要拖累別人就可以。

芬是孤兒院的保潔，因為相貌丑陋而很有名。

她是院長帶回來的，留她在孤兒院工作變相做慈善。

洛佳音雖然個子高，但很瘦，沒什么力氣。經常被高大的孩子欺負，欺負了她就躲起來，好幾次，在躲藏的地方碰上一起躲起來的芬。

她們很有默契，總是會躲藏在相同的地方。

她問芬是不是也被欺負了。

芬說不是的，只是白天怕在外面嚇到小朋友。

普通小孩子可能會覺得芬這么想很有愛心，只有洛佳音知道，她多慮了，這里的小孩都是一群惡魔，他們才不會覺得一個保潔可怕。

但是洛佳音并沒有告訴芬，因為她說了芬就會出去，那這個地方只有她一個人待著，會有點害怕。

就這樣，他們經常偶遇，就多了些交談。

洛佳音說她想逃出孤兒院，去另一個州找她爸爸。

說的次數多了，芬就很同情她，表示愿意幫忙。

后來洛佳音才知道，來孤兒院工作并不是芬的本意，只是有人要拿這個做噱頭，為自己的仕途鋪路。

芬并不愿意留在這里做無意義的工作，她想去更大的地方賺錢。

懷揣著不同的目的，兩個人一拍即合。

在經過周密的計劃之后，他們挑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的下午，以幫助采買為名，順利地出了福利院，然后用提前買好的車票坐上了去往另一個州的長途火車。

在火車上一大一小都很興奮。

那時候的洛佳音，才九歲。

她是五歲來孤兒院的，之前的事情她都有印象。

她應該是有一個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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