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不好對付
再醒來時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久，耳邊有“嘩啦”的水聲，輕輕睜開眼睛，一個窈窕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在水盆里涮洗毛巾。
秦明心中大喜：
“小豆？！”
掀開被子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腿一軟竟跌了下去。
“王爺！”
那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秦明險(xiǎn)些跌倒忙上前扶起了他。
秦明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忙握住了對方的雙手驚喜的抬起頭來。
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不是小豆……不是小豆……
猛的丟開那雙溫潤的手，秦明失魂落魄的撐起身子重新坐回了床上。
是了，他又一次放棄了她……又一次……
握住自己的手陡然松開，司徒靜的一顆心陡然漏掉了一拍。
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想見的也不是她……
兩只手像是沒處放一般，司徒靜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無處安放的哪里僅是一雙手，還有她的那顆心……
秦明似乎已經(jīng)回過神來，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里衣，眼看著他就要起身去拿不遠(yuǎn)處的外衣，司徒靜忙上前幫他取了來。
“王爺，奴婢侍候您。”
“不必�！�
秦明冷硬而又疏離的從她手上接過自己的衣服，司徒靜再次一僵。
察覺到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太過冷硬了些，秦明清了清喉嚨解釋：
“你是我涂鳳國大將軍，不必做這些事。”
司徒靜很快掩飾了自己的神色，往后退了一步同他拉開了一個禮貌的距離。
“我們現(xiàn)在在何處？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秦明抬眼打量四周，這里像是一家客棧，暗處沒有無影的氣息，也不知他現(xiàn)在在哪里，怎樣了。
肚子里有太多的疑問，秦明卻努力壓抑下來，不讓自己的情緒有任何泄露。
“回稟王爺，咱們現(xiàn)在是在涼州城的一座小鎮(zhèn)，這里離涼州城比較遠(yuǎn)。大刀的黑鷹一直同黑鷹族的人有聯(lián)系，奴婢是突然斷了聯(lián)系才推測您可能遇到了危險(xiǎn)，這才帶人來尋。好在……你沒事�！�
司徒靜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答完，秦明便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心里雖有些不滿，感覺自己像是被監(jiān)視了一樣，卻也知道這次多虧了司徒靜，否則他怕是回不來了。
“無影他們?nèi)绾瘟�？�?
“王爺放心，無影他正在隔壁休養(yǎng)，他比您的傷還要重些，恐怕要過兩日才能清醒。對了，另一名暗衛(wèi)和那個馴鷹人也都安頓起來了，王爺放心。”
秦明這才放下心來，緩緩坐在了一旁的矮桌前，司徒靜忙上前侍候著倒茶。
一杯熱茶下肚，口腔里干燥的感覺卻并沒有緩解多少。
那種對水的需求仿佛已經(jīng)印到了骨子里，讓他再也忘不掉。
小豆呢？
她是不是同他一樣，也吃了那么多的苦？
甚至，比自己吃的苦頭還要多？
壓下心頭的思緒，秦明又問起戰(zhàn)況來：
“北蒼那邊如何了？”
“已經(jīng)被趕回了草原上，怕是成不了氣候了，是否再打下去，還要聽王爺吩咐�！�
秦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對于司徒靜的能力他還是很清楚的。
“先把一部分人撤回來，支援涼州，我要讓這些餓狼付出代價(jià)！”
司徒靜眸光微閃，低聲應(yīng)了下來。
“留幾個信得過的在涼州看著，免得安王的人再耍什么手段，若有人居心叵測，殺無赦！”
“是！”
森冷的殺氣釋放出來，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十年前的小小少年，眼里除了殺戮，就只剩下殺戮。
“再去黑鷹族借幾個人來�！�
司徒靜一怔，顯然知道他借人是要做什么。
“王爺，京城……恐怕不太平�！�
秦明的眉心果然皺了起來：
“出了什么事？”
這些天他一直在尋找小豆，還真是忽略了京城里的消息。
“安王和福王那兩個似乎不太安分，不少官員都在悄悄向他們靠攏，奴婢擔(dān)心……”
秦明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多派些人手，盯緊了他們�！�
“奴婢已經(jīng)安排了人，只擔(dān)心他們背地里還會做些什么，我們的人一時察覺不到。涼州……似乎情況也不太好。”
秦明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只覺得以往在自己看來非做不可的事情，此刻卻成了沉重的負(fù)擔(dān)。
他如今是一點(diǎn)都不想再別的事情上花費(fèi)精力，他已經(jīng)為了這些，錯過了太多同小豆在一起的時光，更不想錯過更多。
“前幾日耶律基突然出現(xiàn)，率領(lǐng)原本處于弱勢的戎狄大軍反撲，如今涼州城被困，怕是一場惡戰(zhàn)�！�
“你說什么？耶律基出現(xiàn)了？！”
秦明陡然抬起了雙眸，眸中狠厲的神色縱然是司徒靜這般每天在死人堆里打滾的人也忍不住生出了懼意。
深吸一口氣，司徒靜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錯�！�
秦明風(fēng)一般的沖了出去，不過片刻，外面便響起了馬蹄聲和嘶鳴聲，司徒靜大驚趕忙飛身沖了出去。
瘋了！真是瘋了！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里還像是堂堂鳳主大人？
若是有人埋伏在他身邊，他這樣喜怒都在臉上，還不得讓人算計(jì)了去？
王小豆！都是這個王小豆！
恨恨的咬了咬牙，司徒靜一拍馬腹便跟了上去。
涼州城，形勢似乎比先前更嚴(yán)峻了些。
在打了幾場勝仗之后，眾人都以為馬上就可以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沒想到戎狄人卻突然變聰明了。
不，不是他們突然變聰明了，而是那個英勇善戰(zhàn)的汗王回來了。
耶律基這個人因?yàn)橛兄盔P人的血統(tǒng)，從小就愛在戎狄和涂鳳兩國的交界處溜達(dá)。
不僅學(xué)會了涂鳳的風(fēng)俗文化，更是學(xué)會了涂鳳的文字，甚至還讀了不少兵書。
加上，他從小生長在大漠，經(jīng)常同狼群搏斗，骨子里就有一種好狠斗勇。
這人，還真是曠古難得的帝王之才。
“呂將軍，這兩日戎狄人打完就走，似乎并不戀戰(zhàn)，末將猜測他們怕是想消耗我們的戰(zhàn)力，等到時機(jī)成熟再一舉拿下�！�
中軍大帳，白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幾日，他將仇恨深深埋在了心底，越來越不敢輕敵。
這個耶律基，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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