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能言善辯
若說這文氏慘死,王康德心里并非沒有任何觸動。
畢竟是他當(dāng)年親自迎娶進(jìn)門,他們也曾有過相敬如賓的日子。
若非后面發(fā)生了那許多事,他才漸漸寒了心。
原本他還想著,顧念從前的情義讓她葬在國公府的祖墳上,但若是這文家繼續(xù)拿這事做文章,哼!
“皇上!那休書一事,實在是我家夫人看不過國公府那樣對待秋兒,這才一時氣不過去討要說法。”
文尚書一個大老爺們,此刻卻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在場不少人都是有女兒的,也知道這文尚書對自己這女兒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不由往他這邊傾向了幾分。
“誰知,那李氏根本不顧念半分,直言這事旁人不需告知,她便做的了主,一紙休書將我家秋兒趕了出來啊!”
“皇上!想我家秋兒在府上時是何等嬌貴,當(dāng)年若非國公府老夫人親自上門求娶,我們這斷不會就這樣讓秋兒嫁了!”
“可到頭來……他們卻翻臉不認(rèn)人,先是搞出一個什么發(fā)妻,秋兒自小識大體,自愿降為平妻。”
“原以為這樣她便可在國公府有一席之地,沒想到那妖婦卻挑唆王國公再不進(jìn)我女兒的門!”
一句“妖婦”頓時讓王康德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剛想反駁沒想到文尚書卻根本不給他機(jī)會。
“這這就罷了,他們還害了我女兒肚里的孩子!甚至將她禁足!我可憐的女兒啊……”
文尚書說著,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你一步退步步退,卻沒有換來海闊天空,換來的是別人的得寸進(jìn)尺啊……”
這番話說完,朝堂上不少人便開始對著王康德指指點點,甚至有一些耿直的直接站了出來:
“皇上!這等忘恩負(fù)義是非不分之人,如何能承襲國公的爵位?又如何擔(dān)得了大將軍的職位?本官請求皇上奪了他王康德的爵位!以平民憤啊!”
“是啊皇上!老夫家里也是有女兒的,咱們涂鳳國最重禮教,王康德身為朝廷重臣,竟容許有人公然在后院作亂!一家不平又何以平天下?”
緊接著,不少人也跳出來紛紛指責(zé)王康德,有些是兩王一派的,有些是那些頑固的文官。
這世上最傷人的不是真刀真槍,偏偏是那些看不見的暗箭,說不過的口誅筆伐。
伏在地上的文尚書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卻是哭的更兇了。
國公府?這次不將你們徹底踩在腳下,我文修潤誓不罷休!
秦煦縱然再向著王康德,可畢竟是年幼,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抬頭看向王康德,他身板筆直的站在那里,似乎并不畏懼這些唇槍舌劍。
秦煦心里突然有了底氣,李三娘是個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
雖說他并不清楚這文氏在國公府都發(fā)生了什么,但看文尚書這樣,想來也不是個好的。
“肅靜!”
小小的身板聲音卻無比洪亮,皇帝一聲令下誰還敢造次?哪怕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文尚書也忙止了聲兒。
“朝堂之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tǒng)?爾等都是國之棟梁,竟學(xué)些市井潑婦嚼人舌根?成什么樣子?”
一群大老爺們,很多還是上了年紀(jì)的,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這樣指責(zé),難免臉上無光。
但,誰讓人家是皇上呢?年齡再小,那也是天!
而且,這樣看起來,這天子臨危不亂,還真有幾分魄力。
皇家之人就是皇家之人,想想家里的小破孩兒,此刻還整日粘在后院撒嬌呢!
秦煦看下面眾人皆止住了聲,臉上神采各異,這才放緩了神色看向王康德。
“王國公,你可有話說?”
王康德徑直跪了下來:
“回皇上,臣有幾句話想要問一問文大人。”
“準(zhǔn)。”
文尚書一驚,心里頓時警惕起來。
王康德唇角噙著冷笑:
“文大人,本官問你,貴府千金出嫁前身染重疾是也不是?”
“這……”
“皇上面前大人還是想好了再回答!”
眼看著文尚書又要找理由搪塞,王康德大喝一聲嚇得他頓時打了個哆嗦。
“小女……確實有些舊疾……”
“呵!先前文大人說我們國公府故意隱瞞的本官早有妻室,在座各位誰人不知,當(dāng)年本官戰(zhàn)場上受了傷,忘記了前塵舊事,如何能說的上是隱瞞?”
“倒是你們文家,將一個將死之人嫁來我國公府是何居心?!”
“你……你血口噴人!”
見王康德這樣說自己女兒,文尚書氣的身子都打起了擺子。
王康德卻并不給他分辯的機(jī)會:
“血口噴人?這滿京城誰不知自打文氏進(jìn)府后我國公府可以說是傾盡全力當(dāng)處尋醫(yī)問藥!哪怕是上戰(zhàn)場,本官也親自帶在身邊。若說我國公府待她不薄,我王康德第一個不同意!”
這事當(dāng)年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都說國公府成了個冤大頭,這王康德卻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
如今說來,倒是沒什么人能反駁。
“呵!縱然你當(dāng)時待秋兒千般好又如何?后來還不是害了她的性命!”
文尚書滿臉陰鷙,憑借這些你就想洗脫罪名?休想!
王康德卻是不緊不慢的再次發(fā)問:
“敢問文尚書,這文氏的病如何好的?”
這話一出,眾人也好奇起來。
當(dāng)年文氏突然回了京,且生龍活虎的樣子,眾人都還以為她得了造化真遇見了神醫(yī),難道這里面還真有隱情?
“哼!吃了那么多藥,看了那么多大夫,自然也就好了!”
文尚書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去看王康德。
王康德卻嘲諷的笑了起來:
“呵呵……文大人還真是天真,若真這么簡單,你文家二十多年都沒治好,我王康德何德何能就給她治好了?”
“那是因為我生了個好女兒!”
說到王小豆,王康德神色無比驕傲:
“她雖小小年紀(jì),卻師承太醫(yī)院院首金針圣手劉菖蒲劉大人,是她治好了文氏的病,讓她又多活了這幾年。”
“你胡說!一個黃毛丫頭,哪里能治的了那樣的病?”
別管是與不是,不承認(rèn)就對了!反正她王小豆現(xiàn)在下落不明,最好早就死了,死無對證!
“文大人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真是少見!你可以不承認(rèn),但劉大人的話,想來是無人能反駁的吧?”
劉菖蒲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針在多少人心里都跟神一般的存在。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這輩子沒病沒災(zāi),一般的大夫這就罷了,可像劉菖蒲這樣可以醫(y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yī),輕易是沒人敢不敬的。
“皇上,臣懇請傳劉大人前來為小女作證!”
秦煦自然沒我不允的,一揮手便有人下去通傳。
沒一會兒,劉菖蒲便匆匆趕了來,他輕蔑地瞥了一眼那地上的文尚書,對著上首的皇上大聲道:
“皇上,愛徒曾救治文氏一事,下官可以做證!沒想到這文家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翻了臉就不認(rèn)人了!”
能逮到機(jī)會,他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寶貝徒弟說上幾句話。
都過了這么久了,小豆還是沒有消息。
若不是朝堂局勢不穩(wěn),他得時刻守著皇上,他真想親自去尋了!
有了劉菖蒲的話,眾人頓時唏噓不已。
看來……這里面大有故事啊……
這文家口口聲聲說著冤屈,卻不肯承認(rèn)欺瞞在先,又不肯承認(rèn)承了別人的恩惠,反倒句句詆毀……
眾人心里的天平,一時又倒向了國公府這邊。
王康德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步步緊逼:
“文大人,本官還有一事要問。”
文尚書此刻汗如雨下,腦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沒想到王康德一介武夫竟如此能言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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