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四 打入冷宮
“來人!將皇甫文菽送入淑華殿,無召不得外出!”
“送姜老大人和老夫人出宮!”
衣角飛揚,殿門重新打開,又重重關上,姜老大人匍匐在地上,雙肩止不住的顫抖:
“多謝……皇上!”
“唉……姜大人……保重身子啊!”
呂太醫(yī)走上前,親自攙扶起面色灰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姜老大人。
姜老大人感激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步履蹣跚的走到皇甫文菽身旁,顫抖著手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
活著就好……菽兒,好好活著……
一行人匆匆進來,幾個內侍七手八腳的拿錦被將皇甫文菽抬了起來,姜老大人縱然再不舍,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抬走。
“老大人,轎輦已經(jīng)備好了,二位出宮吧。”
又有內侍走到姜老大人面前,看似恭敬有禮,態(tài)度卻十分果決。
姜老大人木然的轉過身,看了眼床榻上的發(fā)妻,他想把她抱起來卻早已無能為力。
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抬著走出殿外,只能心痛萬分的跟了上去。
姜家二老走著進宮,卻被人抬著出來。
苦苦等在門外的眾人終于見到宮門打開,一窩蜂涌了上去:
“父親!母親!”
“祖父!祖母!”
轎輦上的姜老大人緊緊摟著姜老夫人,誰都看的出來老太太已經(jīng)是暈了過去的,老太爺臉色明顯也不好。
眾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姜老大人緩緩打量著眾人,微微張了張嘴:
“走吧,回家。”
一句話說完,終于暈了過去。
宮門在頓時想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一直關注著宮里情況的眾人隨即得到了消息,一時之間心思各異。
皇甫連成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宮里傳出來的紙條,臉色陰沉的如同鍋底的黑灰。
宮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姜老大人和姜老夫人在御書房前跪了半晌,還驚動了太醫(yī)。
之后二人被送出宮,皇甫文菽被徹底打入冷宮。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丫頭!”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案上,一夜之間所有的期望都落了空,他怎么能不氣?
“老爺,夫人有請。”
馮管家弓著身子走進來,看了眼暴怒的皇甫連成便垂下了眼眸。
沒想到大小姐這么快就倒了下去,看來,以后這府里還是得夫人做主。
只希望夫人不要遷怒了家里那位,唉……
皇甫連成煩躁的擺擺手,他現(xiàn)在可誰都不想見。
“爹爹?”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垂花門外便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呼喚。
皇甫連成抬眸,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少女窈窕多姿,哪怕他身為父親也覺得這樣的女孩子實在是好看。
那好看的女孩子不是皇甫文蕊又是誰?
折了一個女兒,眼下他就只有這一個拿的出手的了。
皇甫連成心思微轉,臉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了些:
“蕊兒躲在那里做什么?”
皇甫文蕊抬頭怯懦的看著皇甫連成:
“爹爹,女兒可以進來嗎?”
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皇甫連成向來是拒絕不了的。
“當然可以,蕊兒快來。”
少女臉上隨即綻放一抹驚艷的笑來,她雀躍的邁入垂花門,花蝴蝶一般跑到了皇甫連成身旁,拉著他的衣袖撒起了嬌:
“爹爹,女兒好久都沒見到您了,女兒好想您……”
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到底跟裝出來的父女情深不同,皇甫文蕊幾句話就哄的皇甫連成心花怒放。
“哈哈……是父親的不是了,蕊兒最近忙著做什么呢?”
“蕊兒最近跟著娘親學做飯呢,這不,知道爹爹您政務繁忙,蕊兒專門做了一桌酒菜給您,爹爹您要不要賞臉跟蕊兒一起吃飯?”
一聽她提起荊氏,皇甫連成的臉色便有些沉了下來,皇甫文蕊察言觀色趕忙哄勸:
“女兒可是學了好久呢,爹爹若是不吃……”
說著便委屈的低下頭,眼淚仿佛下一刻就要奪眶而出。
皇甫連成一顆心當即就軟了:
“蕊兒親自做的,為父怎么會不吃呢?走吧,今日為父就嘗嘗蕊兒的手藝。”
“太好了!”
皇甫文蕊當即喜笑顏開,挽著皇甫連成的手臂一路往荊氏院子里去了。
荊氏特意精心裝扮了一番,她這個男人最是吃軟不吃硬,只要她好好哄上一哄,就不信拿捏不了他!
聽到院子里人聲響起,荊氏趕忙矜持的坐好,擺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姿勢,等到房門一推開,她便抬起頭盈盈看了過去。
皇甫連成一進門就看到了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神,一顆心又禁不住軟了些。
荊氏年少時便陪在他身邊,給過他多少鼓勵和幫助,即便是貼補了家中一些銀子又能怎樣呢?
還沒等荊氏母女說些什么,皇甫連成自己便說服了自己。
“老爺。”
柔柔弱弱一聲輕喚,皇甫連成的心當即便酥了。
“嗯。”
他淡淡嗯了一聲,轉身坐到了一旁。
皇甫文蕊察言觀色,趕忙吩咐人擺飯。
一餐飯下來,三人回憶了不少從前的事,把皇甫連成一顆漸漸遠離的心重新又拉了回來。
“老爺,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愧對于您……”
提起這些年的荊家,荊氏忍不住啜泣起來。
皇甫連成被她哭的心更軟了:
“好好的哭什么?你是堂堂相爺夫人,花些銀子又怎么了?好了好了,蕊兒還看著呢。”
皇甫連成見她哭的梨花帶雨不由溫聲哄勸起來,荊氏順勢撲進皇甫連成懷里,苦苦訴起了衷腸。
皇甫文蕊見事情辦成了,心中一喜當即悄悄離開了房間。
一眾下人也都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華燈初上,荊氏特意妝扮后的面容不太清晰,完美的遮擋了臉上的細紋。
皇甫連成醉心朝政,很少在女色一事上用心。
因此府上也就只有一個姨娘,且冷落了這么多年,怕是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些日子忙著皇甫文菽的事,他更是連后院都沒來過。
如今溫香軟玉在懷,氣血方剛的他不由情動,兩個人不知什么時候就從餐桌旁挪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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