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軒淡淡的說到：“你的酒館，我要了！”

　　徐慧珍當即就愣住了。

　　接著立馬露出笑容：“您可真會說笑，你一定是酒喝的太多了。全無，問問客人住哪，趕緊送他回去。”

　　蔡全無點了點頭：“聽您吩咐！”

　　他走過來，想要扶起何雨軒：“先生，您住哪，我送您回去了，明個趕早了再來喝。”

　　何雨軒并沒有站起。

　　而是直接開口：“你的這個酒館，如果不解決公私合營的對立問題，不出三天還得關門大吉。信不信，這話就是我說的！”

　　徐慧珍愣住了。

　　他看看何雨軒，又看看蔡全無。

　　擺擺手，讓他先把酒館大門關上，防止有心人偷聽。

　　“怎么稱呼？”

　　“何雨軒。”

　　徐慧珍坐下：“我叫徐慧珍，是前門小酒館的老板娘。”

　　何雨軒笑了：“以前是，現在你不能叫老板娘，只能叫打工的。”

　　徐慧珍一臉尷尬，但何雨軒說的也是事實。

　　自從五八年，她響應了國家政策后。

　　小酒館矛盾一直不斷。

　　這些年里，開了關，關了開，酒客走了一批又一批，給她弄得頭都大了。

　　曾經一度，她都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但想想這是她祖上留下的心血，就這么丟了，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徐慧珍微笑問：“何雨軒同志，你想收了我們小酒館，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您怎么拿得出手這么多錢。”

　　“還有，就是拿得出手，我也沒法把酒館賣給你。”

　　“公私合營，現在這酒館有一半都屬于公家，我只占股百分之五十。而且，即便是股權平等，我也被公方經理給穩壓一頭！”

　　“這點，你剛剛在酒館里應該也聽到了吧？”

　　何雨軒毫不在意的說：“私營方和公方的矛盾，你沒法調解，但我有辦法。”

　　徐慧珍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何雨軒問道：“你能有什么辦法？”

　　“自我介紹一下，我原先是紅星軋鋼廠的后勤部主任，現在是廠革委會的主任。”

　　何雨軒微笑著說：“換句話說，以我的資歷，完全可以主動申請做你的公方合資人！”

　　“但是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和你之前的合資人不同，我不會干預你的任何經營模式，并且無條件的提供技術，產品上的支持！”

　　“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股份，全部賣給我。”

　　徐慧珍面露沉思。

　　仔細思索何雨軒這句話的真實性。

　　二十來歲的年紀。

　　當過紅星軋鋼廠這種大廠的主任，現在成了革委會的主任，還能掏錢買他酒館的股份？

　　怎么感覺這么玄乎。

　　徐慧珍留了個心眼，仔細詢問：“我想知道，你剛剛說的不干預，還有技術產品支持，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

　　“五八年，我們是街道上，第一家響應號召的私營業主，可簽訂合同以后，里頭有些條款就成了霸王條款。”

　　“開始也說不會干預，只會幫助我們，可到了后來，卻強行要求我們店方服從他們規定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指令！這才把好好的酒館搞得烏煙瘴氣！”

　　徐慧珍說話的時候義憤填膺。

　　很明顯。

　　她對于這樣的欺騙，實在是一意難平。

　　何雨軒微微一笑：“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是如果讓我接手，那我的全權放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為我對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并不在乎，我要的只是營業額，只是業績！”

　　“說的通俗點，我想掙錢，而且是很多很多錢！”

　　徐慧珍嚇了一跳。

　　就連蔡全無都忍不住回頭瞧了何雨軒一眼。

　　這個時代，人人都這么想，但卻沒一個人敢從嘴里把這話禿嚕出來。

　　尤其是何雨軒這樣的人。

　　徐慧珍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雖然人人都喜歡錢，但是敢把這話說出來的，你是頭一個，這至少說明你不是個虛偽的人！”

　　“那你說說，技術產品支持是什么意思？是讓我們安排炒菜之類的嗎？”

　　何雨軒搖搖頭：“酒館就是酒館，不是飯館，也做不了炒菜。你的生意之所以能這么好，完全是因為，口袋里但凡有個一毛兩毛的，都能進來喝口酒！”

　　“上下通氣，不挑客。這是小酒館生意火爆的原因，所以本不能動。”

　　徐慧珍若有所思，愈發覺得何雨軒說的有道理。

　　她接著問：“那您的意思是……”

　　何雨軒拿起桌上的一片蒜腸說道：“忘了告訴你，我哥是軋鋼廠的大廚，我接手后，會不定期讓他幫忙的研發新式涼菜，推陳出新，變換酒館單一的小菜思路！”

　　“當然，有一點你放心，配酒的小菜依舊是以便宜好吃，下酒為主！”

　　“同時，我也會用自己渠道關系，去聯系更好的酒廠，給酒館提供更多的酒水選擇支持！”

　　“還有，我跟肉聯廠的李德明廠長關系還算不錯，每個月肉票什么的，能幫小酒館解決一部門。”

　　徐慧珍聽的兩眼放光。

　　呼吸都有些急促。

　　如果何雨軒說的都是真的。

　　那按照這樣的方式下去，小酒館的營業額起碼能翻上好幾番！

　　最重要的是，何雨軒對她是完全的放權，她再也不用再受以前的折磨。

　　既得罪酒客，又壞酒館的名聲。

　　她一口拍板：“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愿意把現在手上的股份賣給你，但有個條件，我得保留百分之十！”

　　“因為，這是我的祖產！”

　　徐慧珍的要求，何雨軒已經提前預料到了。

　　畢竟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全賣了也不大可能。

　　何雨軒點了點頭：“可以，這百分之十，就當是你的股息分紅。”

　　徐慧珍好奇的問：“那你準備出多少錢，收購我的股份？我這酒館雖然面積不大，但按照你的工資，應該不夠吧……”

　　何雨軒笑了笑。

　　伸手直接從隨身空間里拿了兩塊黃金拍在桌上。

　　“夠不夠？”

　　徐慧珍和蔡全無夫妻倆，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黃金，在這個年代是被嚴令禁止的。

　　被逮著了，不是槍斃，就是牢底坐穿。

　　婁曉娥的父親就因為這事，之前才會被抓去審查。

　　不過當時，婁父把東西及時轉移到破房子里了，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徐慧珍猶豫再三，最后說道：“何雨軒，我知道你有實力，這兩根小黃魚，收購我的股份綽綽有余！”

　　“但，現在我還不能把股份賣給你！”

　　“除非你真的有辦法成為小酒館的公方經理，否則，咱們剛剛說的，全都沒法實現！”

　　何雨軒收回金條，笑著站起：“放心，過兩天等通知，你的酒館我收定了……”

　　從小酒館回去路上，何雨軒就在琢磨如何成為公方經理這件事。

　　他想要擁有屬于自己的產業，這是唯一辦法。

　　這個年代講究統籌統銷。

　　哪怕做生意，也得是由國家來派人監管。

　　怕的就是有不良商人會惡意抬價，擾亂市場。

　　但何雨軒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即便是他把酒館接手下來，掙到的錢，該上繳國家，他一分都不會少。

　　畢竟老百姓能吃上飯，全靠國家支持。

　　所以在掙錢的同時，也絕對不能忘本。

　　“我的履歷，成為一家小酒館的公方經理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何雨軒想了想：“但找誰幫著安排，倒是一個問題。”

　　“街道辦人員名單估計已經定好了，想換成自己怕是有些難。”

　　“除非...我直接找到更高級別的領導。”

　　大領導就不用說了，他現在已經停職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給自己弄成軋鋼廠革委會的主任，但想必大領導現在已經說不上話了。

　　......

　　何雨軒腦袋里一邊勾畫著小酒館改良方案。

　　一邊頂著寒風往回走。

　　這會，已經臨近晚上十一點。

　　大街上別說是人了，就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巷道不像外頭的大路，也沒個路燈，全程基本都是抹黑走。

　　就在臨近大院一百來米的地方，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推著個什么東西，悄悄從門里走出來。

　　天色太黑，何雨軒沒法看見那人全貌。

　　借著月光，只能依稀的看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推著自行車，正鬼鬼祟祟的從他們大院里出來。

　　估計這自行車是他從四合院里誰家偷出來的，要不然不能這么做賊心虛。

　　想到這，何雨軒快步走去，單手朝著對方的肩膀一搭。

　　差點沒給做賊心虛的小偷嚇得腿軟，摔在地上。

　　“哎呀我去，大兄弟，大半夜的能不能別嚇人？”程建軍心臟砰砰亂跳：“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何雨軒笑著說：“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干嘛呢，偷東西？”

　　小偷趕緊狡辯：“誰偷東西了，我剛巧路過的。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又不認識你，趕緊滾蛋，我還趕著回家呢！”

　　說著，他就想伸腿騎上自行車開溜，卻被何雨軒一把揪了下來。

　　“你，你干什么？”

　　這小偷著急離開，一下就急了。

　　何雨軒冷笑說：“你可走不了，這車是你偷的，我瞧見你從前頭大院里推出來的。”

　　聽到這話，對方頓時慌了神：“瞎說八道，我是來走親戚的，在親戚家喝多了，現在趕著回去。我告訴你，你別多管閑事，再攔我，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他還朝何雨軒比劃兩下。

　　示意再不走開，我就揍你了。

　　何雨軒也沒慣著，在他伸手的一瞬間，直接兩手扣住。

　　一個背摔，狠狠的就給他摔在了地上。

　　“哎喲！”

　　“我艸你大爺的，疼死我了……”

　　程建軍，也就是這個小偷躺在地上，疼的咿呀亂叫。

　　明顯是被摔疼了，爬都爬不起來。

　　對方的慘叫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把周圍街坊全都給吵醒了。

　　二大爺作為院里一把手，趕忙披上棉大衣，拿上手電出來查看，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套上衣服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二大爺用手電照向門外，睡眼惺忪的問。

　　何雨軒淡淡的說：“沒什么，抓了個偷自行車的小毛賊，剛給他制服！”

　　啪！

　　何雨軒往程建軍腦袋上拍了一下，惡狠狠的說：“誰他媽讓你亂叫喚了，大晚上的，街坊鄰居不要睡覺，第二天不要上班嗎？”

　　“看我抽不死你！”

　　二大爺點點頭：“原來是這么回事，看來，咱們大院以后晚上都得鎖門了，不然不知道得丟多少東西呢！”

　　何雨軒看向何雨柱：“哥，自行車給我推回去，我直接把這貨送去派出所，你們接著睡。”

　　說著，他也不管程建軍能不能直起腰，直接就給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揪著他就往派出所走去。

　　人群里，于海棠看著何雨軒這么英武不凡。

　　徒手就制服了一個小毛賊。

　　激動的兩眼冒星星。

　　“這個何雨軒，瞧著瘦瘦弱弱的，原來，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看來，這大學生就是不一樣！”

　　二大爺瞧見了于海棠花癡一樣，冷哼了聲：“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抓個小毛賊而已，沒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打今起，大伙把自行車都推屋里去，晚上過了十一點，我們就給大門上鎖了！”

　　“知道了……”

　　眾人紛紛回應，轉頭繼續回去睡覺了。

　　……

　　轄區派出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

　　“何主任，你怎么來了？”

　　看見何雨軒帶人過來，值班民警趕緊站起來，出去迎接。

　　倒不是說何雨軒的名聲有多大，而是今天值班的人，正是上次幫他抓捕秦淮茹的那兩個。

　　何雨軒指著程建軍說：“晚上喝了點，回來剛好碰上個小毛賊，偷別人自行車，順手就給他逮著送來了！”

　　“你拉去審審吧，就當就給你們沖沖業績了！”

　　聽到這話，值班民警頓時一愣，這沖業績是怎么回事？

　　隨后才反應過來，這何雨軒是要給他送功勞啊，頓時笑了起來。

　　隨后上下打量著程建軍：“你小子膽子可真大，還敢跑四合院去偷自行車，喲，還傷的不輕呢！”

　　“這就是你自找的，你說你偷誰車不好，偏偏偷人家何主任的，人家以前可是管過他們廠里保衛科的主兒，要是沒點本事，能治住那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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