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外。
　　二大媽拎著菜籃子，提著只雞，樂樂呵呵的從外頭回大院。
　　這兩天，有了賈張氏的經濟援助。
　　他們家生活水平蹭蹭往上漲。
　　已經連吃好幾天肉了。
　　至于為什么不省著點花，劉海中的回答是這樣的：本來就是不義之財，不花留著干嘛？
　　二大媽剛到門口，一個人影就趕緊追了過來。
　　“二大媽,  買菜剛回來啊？”
　　賈張氏從后頭拍了二大媽一下，給她嚇了一跳。
　　二大媽拍拍心口說：“哎喲，你，你這也太嚇人了，哪有從后頭拍人肩膀的，不知道會嚇死人的嗎？”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白天的，你怕啥？”
　　“找我啥事？”
　　二大媽不耐煩的問。
　　賈張氏好奇的問：“是這么回事,  我想知道，你們家老劉幫我辦的那事，現在怎么樣了？有著落了嘛？”
　　一聽這話，二大媽頓時就有些慌了神。
　　本來就是騙人的。
　　她哪里知道什么進度不進度的事。
　　現在也不好隨口說，不然要是賈張氏問了劉海中，兩人對不上話就穿幫了。
　　二大媽心虛的說：“這事啊，我不是很清楚啊，都是我們家老劉在弄。你也知道，我就忙忙洗衣服的事，哪里會懂這個？”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還得拔雞毛呢，先走了！”
　　說完，她就快步回了屋子。
　　賈張氏在后頭看著，臉上滿是古怪。
　　“這二大媽,  慌個什么勁，搞得和做賊一樣？”
　　“算了，還是等劉海中回來,  問問他吧！”
　　太陽落山。
　　劉海中騎著自行車從外頭回來了。
　　他剛把車給推進大院，賈張氏就從一旁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看到賈張氏，劉海中明顯愣了愣，立馬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劉海中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賈張氏焦急的問：“老劉，這不是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嗎，我想問問，棒梗上學那事，你究竟辦的怎么樣了？哪個學校，什么時候他才能正式上學啊？”
　　劉海中哦了一聲說：“你問這個啊，人我已經找了，手續還在辦，原本都沒問題了，只不過……”
　　“不過什么？”
　　賈張氏趕緊追問。
　　劉海中皺著眉頭說：“只不過，我今天碰到那個領導，和他提了一下，棒梗大半夜偷吃粑粑的事。人家現在懷疑，你大孫子的智力是不是有點什么問題。”
　　“又不肯收了！”
　　本來劉海中還愁著找不到什么借口來回絕他們。
　　正巧昨晚上出了那檔子事。
　　他就干脆把這拿過來用。
　　隨口編造了一個謊話，說人家懷疑棒梗智力不正常，不肯收。
　　他隨口一編是小事，可給賈張氏整懵逼了。
　　“不肯收？”
　　“這怎么能不肯收呢！我們家棒梗智力沒有任何問題,  昨天吃屎，那，那就是個意外！”
　　“其實也不是他想吃，是，是別人逼著他吃的！”
　　賈張氏著急解釋，但劉海中根本就不聽。
　　他擺擺手說：“反正啊，事情就這樣了，我也沒辦法。我相信棒梗智力應該沒問題，但是人家不信，我也沒轍！”
　　說完，劉海中就推著車，往回走了。
　　賈張氏眼疾手快，趕緊就把車拉住：“你你你，不能走！這事情辦不了就算了，我再想辦法，但是你這錢得還給我！”
　　“錢？”
　　劉海中樂了：“錢都幫你用來打點了，我給什么錢？”
　　賈張氏瞪著眼睛：“可你事情沒辦成啊！”
　　劉海中停下車子，轉過身看著她：“賈張氏，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這么大歲數了，都不知道找人辦事是個什么章程？”
　　“找人家辦事，辦成辦不成，打點的錢送出去了，就沒有回頭的！”
　　“再說，這錢又不是被我拿了，我都給人家領導了，你要我掏錢，我怎么掏？”
　　賈張氏被劉海中給繞懵了。
　　一時間，腦袋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她知道，事情沒辦成，可自己的錢卻沒了！
　　眼看劉海中要走，賈張氏趕緊拽住他，不依不饒的大喊：“我管你什么章程，你就是想欺負我這個老太太歲數大了，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你沒辦好事情，就得把錢還給我！”
　　“不然，我就去居委會告你！”
　　“再不濟，我就到派出所告你去，讓警察把你抓起來，關進去！”
　　緊接著，賈張氏就一屁股賴在地上，抓著劉海中不放。
　　就是要他還錢。
　　大庭廣眾的，劉海中和一個老太太當眾拉扯，著實有些不大好看。
　　很快，賈張氏的吵鬧聲就把周圍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大伙一個個的出了屋子。
　　看見又是賈張氏在鬧騰，全都皺起眉頭。
　　昨晚上都來過一遍了，今天又來，這是玩呢？
　　“賈張氏，你又干什么？沒完沒了是嗎?”
　　“昨天，棒梗那事都過去了，今天又來一趟！”
　　“你是真的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
　　面對圍觀眾人指責，賈張氏趕緊哭著訴苦：“這回不是我找事，真不是我找事。是劉海中這個老東西，收了錢不做事，他就是個大騙子！”
　　“說好幫棒梗找個學上的，結果收了我的錢，事情沒辦好，又不肯還給我！”
　　聽到這，眾人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但按理說，大家應該站在賈張氏這邊，幫著說劉海中的。
　　可棒梗這孩子太討厭了。
　　還不知道從哪沾上的壞習慣。
　　大半夜偷吃粑粑，弄得大院子里惡臭熏天的。
　　所以他們也就干脆拉起了偏架。
　　“賈張氏，這事你也不能怪人家老劉。人家剛剛也說了，都幫你找人了，也打點了，費了不少功夫，說不定還自己貼錢進去！”
　　“怪就怪，棒梗這孩子不學好，還坐過牢。這種孩子，哪個學校能要？”
　　“要我說，這虧你就認了吧！”
　　面對眾人指責，賈張氏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比竇娥還冤。
　　就因為他們家棒梗不討喜。
　　就是因為自己在院里名聲不好。
　　所以出了事，連一個幫著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太可悲了！
　　賈張氏哭著從地上爬起來，狠狠的瞪著劉海中和其他人：“好！你們這群混蛋，拉偏架，還有你劉海中，你們都給我等著，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
　　......
　　回到屋子里。
　　賈張氏氣的肺都要炸開了。
　　這件事，明明是她有理。
　　可到了最后，這些王八蛋居然全都幫著劉海中說話。
　　回憶著劉海中家，這些天莫名其妙的多出了那么多好酒好菜。
　　賈張氏嚴重懷疑。
　　劉海中很可能就是把她的錢，拿去肆意揮霍，根本就沒有幫她辦事，也沒有找人打點！
　　不然，為什么在她追問，究竟找誰幫忙的時候，劉海中會言辭閃躲，前言不搭后語的？
　　“老混蛋，不是人！”
　　“連我這個老婆子的錢都騙，你不得好死，你生兒子爛皮燕子！”
　　聽著賈張氏一個人在屋子里咒罵。
　　剛剛睡完午覺的棒梗打著哈欠走出來，好奇的問：“奶奶，你嘴巴里罵罵咧咧的不干不凈，在罵誰呢？”
　　“一把歲數了，少罵點人，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賈張氏滿肚子委屈：“還能罵是誰，剛剛在大院里，你沒看見嗎，就是那個該死的劉海中！”
　　“二大爺？”
　　棒梗揉揉眼睛問：“二大爺他怎么你了，吃您豆腐了？我剛睡覺，啥也沒注意啊！”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個小孩兒，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有這么說奶奶的嗎！”
　　棒梗打個哈哈：“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你就告訴我，二大爺怎么惹你了？”
　　賈張氏一肚子老火，很快就把請劉海中幫忙，給棒梗安排上學的事情給講了出來。
　　聽完之后，棒梗氣的臉紅脖子粗。
　　他上不上學是一回事。
　　劉海中這個老東西，拿這個騙錢又是一回事！
　　“艸他娘的！”
　　棒梗拍著桌子怒罵：“他個老不死的騙錢居然騙到咱們家來了，真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睛！連我們賈家人都敢招惹！”
　　他拍著胸脯，一臉自信的說：“奶奶，這事你放心，就包在我身上了！”
　　“和我同一批從牢里放出來的，好幾個哥們，都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混子！”
　　“到時候我請他們幫個忙，一準給你把錢要回來！”
　　聽到棒梗要去外頭找人，賈張氏頓時就嚇了一跳。
　　她費盡心思，想送棒梗去學校，不就是怕他和外頭那些地痞小混混接觸嗎？
　　現在他要是主動出去招惹，那還得了。
　　況且。
　　她現在有錢了。
　　每個月，秦淮茹答應給他五十塊呢。
　　這十五塊錢雖然會讓她肉疼，但是還沒到那種要把人趕盡殺絕的地步，稍微懲治一下，讓他長點教訓就行了。
　　“棒梗，你聽奶奶說！”
　　賈張氏語重心長的說：“都是住在一個大院子里的，鬧得太大了，也不合適。”
　　“這件事奶奶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管，聽到沒？”
　　棒梗翻了個白眼：“奶奶，你不會是覺得我是個小孩子，所以沒能力幫你辦好事情吧？你越是這么說，我還越是得管了這事！”
　　“不管怎么說，我賈梗作為家里的唯一男同志，這個時候，就是得把大梁給挑起來！”
　　“劉海中這老東西欺負你，也就是欺負我，這個仇，我必須報了！起碼得給他來個腦袋開瓢！”
　　說完。
　　棒梗就徑直出了門。
　　賈張氏攔都沒攔住。
　　“這小子，現在怎么變得這么沖動了！”
　　賈張氏嘆著氣：“算了算了。屁大點孩子，估計就是說著玩玩的，肯定也干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來！”
　　一個大院住著的，這么多年。
　　鄰里之間多少都會有些矛盾。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以往，出現摩擦的時候，棒梗最多也就是偷點人家的東西，用釘子扎輪胎皮，給剎車線送送閘什么的。
　　估計這回，應該也是差不多吧。
　　所以賈張氏也沒太把棒梗的事給放在心上。
　　她轉過頭，眼睛死死盯著劉海中家的門，心頭滿是怒氣。
　　“劉海中!”
　　“這口氣我要是能忍了，老娘以后干脆就別在大院里住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深。
　　棒梗早早的就回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賈張氏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裳，悄悄打開門，朝外頭走去。
　　她躡手躡腳的拿起墻角的膠皮桶，還有一把水舀。
　　徑直就朝著四合院外頭走去。
　　摸著墻，賈張氏很快來到公共廁所后面的化糞池旁。
　　掀開蓋子。
　　刺鼻的惡臭頓時撲面而來。
　　“嚯！”
　　“這也太臭了！”
　　“這么臭，棒梗是怎么下得去口，還吃那么多的？”
　　賈張氏忍著惡臭，心中疑惑。
　　沒錯！
　　她從棒梗那里學到經驗，準備弄點大糞回去，給劉海中門和窗戶，全都潑上！
　　好好的惡心他們一回。
　　讓他欺負一個孤老太婆，這就是報應！
　　一勺又一勺。
　　賈張氏趕緊把桶裝滿，提著就往大院走。
　　因為身強體壯，賈張氏拎桶跑的飛快，比起瘦猴子棒梗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
　　把裝滿大糞的桶子放在劉海中家門前。
　　賈張氏哼哼冷笑：“劉海中，這就是你惹我的下場，我要讓你惡心一輩子！”
　　說完。
　　她就用水舀，一勺一勺的往劉海中門口潑灑大糞。
　　一會功夫，一桶大糞就給她潑完了。
　　賈張氏用水舀刮的木桶底下，咔咔作響，這才發現，里頭的東西已經見底了。
　　“這桶也太小了！”
　　“還沒潑兩下就沒了！”
　　“一大爺家門口，我還沒順帶上呢！”
　　白天，她被劉海中欺負的時候。
　　一大爺非但沒有站出來幫忙，反倒是還說了幾句風涼話。
　　并且還說，懷疑他們家棒梗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給她氣的不行！
　　“這個老東西也不是什么好人！”賈張氏憤怒的說：“還一大爺呢，不公正就算了，還拉偏架！我這要是不潑你，都對不起我自己！”
　　想到這，賈張氏就氣呼呼的提起桶。
　　再一次朝著外頭的化糞池走去。
　　可就在她把糞桶再次打滿，準備離開時，腳下突然一滑。
　　整個人失去重心，連人帶桶子直接往糞池栽倒下去。
　　“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這他媽怎么還有衛生紙？咕咚咕咚...好惡心，嘔......”
　　糞池里，賈張氏大聲呼救，兩只手不停的在里頭劃拉。
　　像是自由泳一般。
　　也正是因為不停的拍打，才讓她能夠吃的更多，吃的更飽肚！
　　說不定，賈張氏很快就會成為四九城歷史上。
　　第一個被糞水撐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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