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精力旺盛
朝堂上,文武百官見皇帝臨朝,都是十分激動和欣慰。
他們還擔心,皇帝太年輕,精力旺盛,過于沉迷女色呢。。
誰知,卻是他們多慮了。
皇帝比他們還要自律,這不,五更時分,便精神煥發來早朝了。
朱祁鈺掃視了一圈,發現內閣首輔陳老頭,已經從打擊中恢復了過來。
很顯然,馮太傅已經把那副臨摹的佳作,贈與他了。
商閣老因為新納了一房小妾,也許是房事過度,有些萎靡。
其他大臣的精神面貌,倒還好。
“諸位愛卿,這幾日朕沒有臨朝,不知有何大事發生沒?”
朱祁鈺和顏悅色詢問道。這時,新任閣老馮太傅走了出來,回稟道。
“啟稟陛下,北方各地來奏折,寒潮極端天氣,愈演愈烈,他們可能再派不出人員與朝廷聯系了。”
“好在各地做好了防備,沒有百姓缺衣少食。”
今年極端寒潮氣候,就連江南地區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南京城,這才剛入冬不久,就已開始結冰了。這還是百余年來,首次遇到這樣的天氣。隨后,又有其他文武,匯報江南各地的情況。
諸如哪里又出現了祥瑞、哪里的有個貞潔烈婦,需要嘉獎等等。
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不過,有一件事卻是引起了朱祁鈺的重視。那就是應天府的府尹,上書的南京城少女失蹤案。
按理說,這樣的案子,不應該拿到朝堂上來討論。
但此案,朱祁鈺曾無意中聽皇后馮盈盈說起。說南京城,已經發生了數起少女失蹤案了。從始至終,應天府都沒能破得了這個案件。
今日,朱祁鈺專門詢問了應天府府尹此案的詳細情況。
得知在這半年里,南京城就有九個少女失蹤。
“哼,半年的時間,九個女孩失蹤,都未能引起你們的重視嗎?”
“你們可曾擴大范圍,詳細統計過到底失蹤了多少女孩?”
朱祁鈺言語中,已經夾雜著了一絲的怒意。“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你們可有什么要說的?”
這時,南京新任的刑部尚書,大理寺卿,慌忙走了出來。
“啟稟陛下,南京城周邊四縣,也時有失蹤案件呈報上來。”
“據這今年不完全統計,四縣失蹤少女少女,已經達到了五十多人。”
朱祁鈺雖知道這個案件干系重大,但還是沒想到竟會如此之大。
其他文武也是暗自吃了一驚。
他們本以為這樣的案子,對于皇帝來說,有點小題大做了。
但現在他們才得知,這并非是個案。而是一個震驚朝野的大案,重案,要案。南京及其周邊,就失蹤了如此多的人口。那么其他地方呢?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了。“應天府尹稷山,朕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吃的?”
“你好歹也曾是一甲榜眼出身,可卻每日只會吟風弄月,逍遙快活。”
“既然你沒有能力做這個應天府府尹,那就回去去種紅薯吧。”
朱祁鈺痛惜道。對于稷山,他也是了解的。
此人是內閣首輔陳循的學生,也算是博學鴻儒,性格親和,還是一員廉吏。
可惜,其政務能力,實在是欠缺。讓他統管南京城,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在他的轄地,發生了如此的重案,竟沒有引起他的主意。
如此失職,只是罷免了他的官職,已經算是給陳老頭面子了。
那稷山被罷免了官職后,整個大殿上,文武頓時噤若寒戰。
誰也沒想到,剛才還云淡風輕的皇帝,怎會變臉如此之快?
朱祁鈺看著戰戰兢兢的文武,皺眉道:“關于應天府府尹,諸位可有什么推薦的人選?”
眾文武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竟一時語塞,沒人敢推薦。
若是平時,應天府尹這么重要的官職,他們定是爭著,搶著,也要推舉自己的同鄉,同年,或者學生。
可現在,這應天府尹,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敢去爭搶?
若能干出成績還好說,干不出來,那不但身敗名裂,可能還會像稷山一樣,被罷免官職。
這樣的差事,誰愿意去做?
朱祁鈺見他們一個個裝聾作啞,不由氣結。“你們這就是為君分憂,為民請命的嗎?”最終,還是商輅站將了出來。
“陛下,臣等所識之人,沒有擅長破案的。”
“不過,我江南人杰地靈,人才輩出,不如昭而告之,選出一個出來。”
其他文武皆是點頭稱是。
“臣等附議。”
朱祁鈺冷哼一聲:“好,那就立即著人去辦吧。”“朕就不信這江南就找不出一個擅于破案的高手。”很快,公文下方到各地。半晌時分,余杭縣。
長著山羊胡,腰上系著一酒葫蘆的周童,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
一路上,跌跌撞撞,搖搖晃晃,來到了縣衙。他是縣衙刑房的書吏。
他如此衣冠不整,醉醺醺的樣子。
又來縣衙這么晚,按理說定會被上司斥責。但所有人見了他,都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非但如此,反而是極為熱情地打招呼。
“周書吏,唐縣的縣令,發來了嘉獎令給您。不過,您幫他們破了那么大案子,卻只是一道嘉獎令,這太小氣了吧。”
“周書吏,昨天按照您說的,我那內人果然在河邊找到了她的發簪。晚上我請您喝酒。”
一路上,縣衙無論是小吏,還是衙役,都對這位姍姍來遲的周書吏很是尊敬。
周唐這一生很是倒霉。。
他父本是江南一縣的縣尉,也算是官紳之家了。他自幼家庭殷實,又身負神童之美譽。
十二歲進學,十三歲過童~試。
本以為就能這樣,一路秀才,舉-人,進士的走下去。
可在他十四歲那年,他父親因事獲罪,發配-邊疆。
還未到目的地,就病死途中。他作為罪官之后,便也斷了前程。
你若以為他的厄運,就此結束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厄運,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十四歲的他,作為家中的長子,剛承擔起家庭的重擔,母親就抑郁而終。
祖上的田宅,也因此被親族霸占。就這樣,他帶著半大的弟弟,妹妹漂流過活。
面對這些絕境,困苦,他從未一蹶不振,一直頑強地生存著。
他父親曾經的手下,一個老仵作看他可憐,便收留他成為了學徒。
就這樣,他才有了一門生存的手藝。
他并沒有像其他學徒,那樣混日子,而是再次展現出了其聰慧的一面。
他專研,苦讀,勤懇,十六歲便已出師了。十八歲,便名震余杭縣。
大大小小的疑難案件,經過他的偵破,往往還未等受害人說完,他便理清頭緒,使之真相大白。
隨著他名聲漸起,他的厄運,并沒有因此散去。二十歲,他好不容易看顧大的弟弟,病死。不久,嫁人的妹妹難產,一尸兩命。整個余杭,都開始傳他命犯“天煞孤星”。
而他自己就算再不信命,但遭此如此的厄運,也不由他不相信了。
至此,他便子然一身,不敢娶妻。
當然,也沒有人敢把女兒嫁給這個“天煞孤星”。如此以來,他就每日買醉,直至三十多歲。
因為其斷案如神,所以,歷任官員對其也唯有捧著。
否則,此人若甩挑子不干了,豈不少了一大助力?
要知道大明對官員的考核,其中一項重要的就是縣中的案件。
有此人在,無論多么棘手的案子,都能快速解決。
如此神人,當然要不遺余力地捧著了。
所以,他哪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來縣衙點卯,依舊是縣衙上官們的座上賓。
今日,周唐本想高臥在家,飲酒讀書。誰知,典史大人卻派人來請他。而且,似乎有什么大事。
他這才不情愿地起床,隨意披了件衣衫就來了。縣衙內。
剛升任不久的年輕典史房涌,正急的團團轉。他一定要抓住此次飛黃騰達的機會。
雖然不久前,他剛靠著皇后表姐,榮升到余杭縣典史的官位上。
但一想到,頭上那位何縣丞,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要知道那何縣丞,不久前,還是他的手下。
只因宮中的何貴人,是他的親姐,他這才得到了縣丞一職,爬到了他的頭上。
本就不太對付的二人,也就杠上了。
可恨那何縣丞,每次見了他,都要他以下官之禮,禮敬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人得志便猖狂。說的就是此人。不就是宮中,有一個貴人的姐姐嗎?
老子的表姐,還是皇后呢,不知比你那姐姐的身份,尊貴多少呢?
心中惱怒歸惱怒,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資歷太淺,年齡太輕。
而且,這才剛榮升不久,想再次短時間升遷,絕不可能的。
要知道恩賞的官員,升遷一向都很慢。除非能立下大功。
不過,眼前卻就有一樁大功,等待著他。南京城,陛下正在召集斷案的人才,前去效勞。
自己若能抓住此次機會,到時再加上皇后表姐這個大靠山。
飛黃騰達,青云直上,還不是指日可待?此時,房涌越想越是激動,越想越是著急。
他知道,憑借他自己的本事,想要破案,那是很難。
但他的手下中,可是有一個破案如神的奇才周唐啊。
如今,余杭這么一個大縣,為何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啊?
那還不是因為有這尊大神?
甚至,就連周邊的幾個縣,一遇到棘手的案件,就會來請這尊大神。
只要他出馬,可以說無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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