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為了家族著想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人,神色威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眾陳氏子弟,見到這中年男子,俱都是嚇的一哆嗦,躬身行禮。
“三叔。”
“你們長本事了,是嗎?要棄文從武了?”
面對長輩的質詢,眾陳氏子弟心中一顫,而后又不甘心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三叔,那崔家實在欺人太甚,還有那搶占我們河灘天地的王家。”
“對,三叔,若我們再忍氣吞聲,他們將更加得寸進尺。”
“三叔,我們隱忍夠了。”眾陳氏子弟群情激奮道。
那頭發灰白,神色威嚴的中年人,神色中隱露出—絲的痛苦。
但很快消失不見了。“不就是一堆木材嗎?砍了也就砍了吧。”
一個陳氏子弟聽到這句話,頓時不滿道:“三叔,這可不是一堆木材的事,這是關系到我陳家尊嚴的事。”
“對,這是關于到陳家尊嚴之事。二伯雖受冤屈受了腐刑,但那是朝廷之錯,為何我們要隱忍,要受鄉里人的如此羞辱呢?”
“六弟說的極是。聽說當今圣上乃明圣仁君,三叔,不如我們向朝廷為二伯申冤吧。”
“對,為二伯伸冤。”
“糊涂。”
頭發灰白,神態威嚴的陳氏家主陳元,呵斥道。。
“你們二伯這些年,就是不想連累家人,才隱姓埋名,與家族劃清界限。”
“他如此做,不就是希望我陳家能夠長存下去嗎?”眾陳氏子弟,依舊是不服氣道。
“三叔,我們雖明白二伯的苦心,但事情卻是越來越糟糕。”
“是啊,頭幾年,我們陳家還能出現秀才。”
“可現在呢?憑二哥,五哥的才學,哪個不是能中舉人的料?但近五年呢?一個童子試都過不去。”
“三叔,咱們鄉里,甚至是吳淞府并沒有因我們低調,隱忍,就高看我們一眼。”
“反而愈發的輕視,欺辱我們了。”
“對,三叔,我們不能再忍耐下去了。我們必須反抗。”
這些陳氏子弟,正爭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了過來。
當看到此人之后,大多數陳氏子弟,都停了下來。
“五哥。你不是在陪二伯母嗎?”“五弟,二伯母的病情怎么樣了?”這些陳氏子弟,紛紛轉移話題。
那青年士子不是旁人,正是他們二伯家的獨子陳巖。
只見其眉宇間憂愁稍解。
“多謝諸位兄弟的關心,娘她現在好多了。”其他陳氏子弟聽了,皆是松了口氣。“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青年士子陳巖,則是望向居中的三叔陳元。“三叔,剛才聽說,崔家又向我們尋釁了?”
中年男子聽了,忙道:“沒事,都是小事。巖兒,你看顧好你母親就行了。”
“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過,那陳巖卻還是從衣袖里拿出一包的銀兩。“這是我爹前些時日,又讓人郵寄來的錢兩。”
“如今家族的林木被盜采,都是因我父而起,這些銀兩就給府上買些炭火吧。”
眾人聽了他的話之后,皆是勸說道。
“五哥,你千萬不要說這么外氣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
“是啊,五弟,這都是那崔家欺辱人。不關二伯的事。”
眾人紛紛勸阻道。
誰知,那青年士子陳巖,態度十分堅決,硬是留下了那些銀錢。
“對了,三叔,我聽聞說皇帝陛下已下了江南,我準備去為父鳴冤。”
“請求朝廷放我父歸鄉。”
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聽了神色也露出一絲猶豫。
“巖兒,你可想好了?其實,你父還能時常郵寄回來一些銀兩,這代表他人身安全,并沒有大礙。”
“也許不是朝廷不愿放他歸來,而是他自己不愿意。”
陳氏家主陳元這句話,讓眾陳氏子弟疑惑不已。“什么?二伯自己不愿回來?”“是啊,我們可都是希望二伯能夠回來的。”
“二伯是被朝廷冤枉,而受此屈辱之罪,這本來就應該是朝廷的過錯。”
陳氏家主陳元,看著眾子弟道:“你二伯性情剛毅,受此大辱,定是自認為有辱列祖列宗,這才隱姓埋名,不愿歸來。”
青年士子陳巖,則是抬起頭:“無論怎樣,我都得去為父伸冤,見上他老人家一面。”
十年了。父親離開他們母子,已經十年了。
這十年來,陳巖腦海里,沒有一刻忘記過父親的相貌。
他依舊能夠清晰地畫出父親。
而今,皇帝和朝廷,好不容易來到了江南。對于陳巖來說,這絕對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要去打聽父親,究竟在哪里?
他要向朝廷伸冤,免除父親的罪行,讓它能夠歸鄉。
“三叔,你們不用勸了,此事我已經決定了。”陳巖極為固執道。“唉,巖兒,你就像你爹一樣固執。”
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知道阻擋不住了他,只能道:“好,三叔同意你去南京城。”
“不過,要帶上你十二弟,和三哥。”“你們三人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陳氏家族陳元,正在囑咐他們的時候......這時,門外的仆人匆匆趕來。
“老爺,縣衙那幫人又來了。”
陳元聽到縣衙那幫敲竹杠的人又來了之后,神色不由露出憤怒之色。
也許他們陳家,真的是隱忍太久了。以至于什么人都敢來上門欺辱他們。
但面對這縣衙的公差,他又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怒火。
“請他們進來吧。”
很快,五六公差,以及一個縣衙書吏,就被請到了府上。
“哎呀,陳老爺,又要叨擾您了。”那書吏一副為難的樣子,抱拳笑道。
“那二尺宅地我們不是讓給王家了嗎?”陳元神色如常,不冷不熱道。
那書吏笑了笑,裝出為難的神色。
“哎呀,陳老爺。雖然那二尺地,王家拿到了手。但這次來,是奉王老爺的話,他想要買了你們那處宅子。”
聽了這話,眾陳氏子弟,皆是怒火中燒。“不賣,那是我們陳家的老宅。”
“對,是我們的祖地。絕對不會賣的。”不過,那書吏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陳老爺,話呢,我就帶到這了。至于賣不賣那是你們陳家的事。”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提醒你。本縣新任的教,可是王家的女婿。”
不等這書吏說完,陳氏家主陳元,已經怒不可遏。
“喬山,你這是要威脅我陳家?”
那書吏嘿嘿一笑:“咳咳,不敢。只是提醒陳老爺一聲罷了。”
他說完,又轉身看向一旁的陳巖:“對了,陳公子,你昨日去縣衙申請程書,很遺憾地告訴你,縣尊沒有批準。”
陳巖聽了,臉色大變:“我去南京城,申請程書,這么小的事,怎可能會驚動縣尊大人?”
“呵呵,陳公子,你想想你的自己的身份吧。在朝廷公文戶籍里,你還是罪官之子。”
那書辦冷哼一聲,說完便帶著一幫公差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幫咬牙切齒,怒喝連連的陳氏子弟.
待那縣衙書吏,帶著公差走之后。陳巖差點氣的差點昏厥過去。
他陳家難道要永遠困守于此嗎?。連這個縣城都出不去嗎?可是沒有官府路引,他是出不了縣城的。
可惜,他不是舉人,否則,以其尊貴的身份,這天下哪里又去不得?
“三叔,看看吧,這就是我們一再隱忍的結果,如今連縣衙的小吏,都敢欺辱到我陳家的頭上了。”
眾陳氏子弟痛心疾首道。
曾經,他們流月鎮陳家,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特別是他們的二伯高中二甲進士之后。
更是門庭若市,當地士紳絡繹不絕,前來拜訪。可惜,這都成為了過眼云煙了。
如今,他們陳氏子弟,竟連縣府都出去了。可以想象這是多么敗落。
“各位兄弟,不要埋怨三叔了。其實,三叔之所以讓我等隱忍,也是為了家族著想。”
陳巖神色雖然蒼白,但還是盡量安慰著其他陳氏子弟。
陳家家主陳元,看著自家侄兒,而后緩緩道:“巖兒,你不用擔心,不行的話,三叔去求見吳淞主家,求一個路引。”
“三叔,不能去。他們已與咱們分割族譜,不相往來,求他何用?”
陳巖神色透著悲憤道。
吳淞陳家,是主家,也算是吳淞有名的望族了。通過科舉為官者,幾十年來,也是源源不斷。
已經致仕的老族長陳萬,更是做過南京戶部主事。
前年,他的孫子更是以20歲的年紀,高中舉人。吳淞府都夸贊他絕對能夠振興吳淞陳氏。
如今吳淞主家陳氏,風頭正盛,絕對不愿意參與到流月鎮陳氏的家事。
十年前,當成敬出事的時候。
吳淞主家,立即就與流月鎮的陳氏劃清了界限。甚至,連后來的族人的輩分,都更改了。就是不愿意與流月鎮陳氏有任何的瓜葛。十年過去了。
哪怕他們流月鎮陳家再艱難,也未曾求過吳淞主家。
所以,當三叔提及要去吳淞主家去求情的時候。陳巖立即阻攔了他。
“巖兒,你熟讀史書,昔日韓信尚能忍著胯下之辱。而三叔焉能不能忍受嗎?”
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拍了拍陳巖的肩膀。“在家等著,三叔去去就回。”“三叔。”
陳巖再也忍受不住這么多年的委屈,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這么多年,因為他父親的事,他們陳氏,受盡了屈辱。
可家族的子弟,卻是十分團結。
沒有因為二伯受過腐刑,讓家族蒙羞,就看不起陳巖母子二人。
非但沒有怨恨過,反而大家對他們母子十分的照顧。
這一點,一直讓陳巖很感動。
他們流月鎮陳家,在這一點上,相當的團結。與此同時。
錦衣衛百戶吳桐,帶著上百的錦衣衛,快馬加鞭。
終于趕到了吳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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