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指揮使
他如今的身份,很是敏感,實在不能與官府對著干。
但看到對方卻是坦然處之的神態(tài),裴凌也頓時升起一股豪氣來。
你別說,官府來的還真快。也許官府暗中監(jiān)視的人,一直都沒有走。
所以,當(dāng)看到有人撕下了封條之后,立即就回去報信去了。
這還沒有半個時辰,五城兵馬司的大隊人馬,已經(jīng)來了。
這次,因為事關(guān)官府的威信。
所以,帶著官差趕來的官員,則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童沖。
此人長的五大三粗,一副憨厚的國字臉,頗有威儀。
若是只看此人面貌,一定會認(rèn)為此人憨厚,忠實,或者正義,豪爽。
但了解他的人,卻是知道他憨厚的面貌下,是多么的狡詐陰險。
別的不說,當(dāng)裴凌剛來南京城的時候,就被他給坑去了三千兩的白銀。
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有泛起來。可見此人手段是多么狠辣,陰險。
裴凌向朱祁鈺簡單介紹了此人,而后臨危不懼地走向前:“童副指揮使,你帶著大隊人馬,包圍我玉石閣這是何意?”
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童沖,騎在馬上,大笑道。
“裴公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撕掉我兵馬司的封條,按照律例,這罪名可不小啊。”
裴凌倒也不懼,冷笑道:“童副指揮使,既然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那在下也就直言了,你覺得我玉石閣就該被封嗎?”
“我各種手續(xù)齊全,來到南京后,經(jīng)商也從未有過違法亂紀(jì)之事,為何要封我閣樓?”
“難道官府就不用遵守大明律了嗎?”
他這慷慨激昂的陳詞,一時間,竟說的那童沖啞口無言。
“哼,巧言令色,無論你怎么狡辯,今日你已犯了罪,就不要怪童某不講情面。”
“來人,通通抓起來。”
大群的五城兵馬司的官差,手持武器,圍了上來。
朱祁鈺這時走了出來,看著那五城兵馬司的童沖道:“這位大人,這是在天子腳下,你們這樣無視國法律例的行為,就不怕御史彈劾嗎?”
那馬上的童沖,掃了朱祁鈺一眼,大笑道:“別拿這嚇唬老子,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官官相護(hù)嗎?”
隨后,他便手下怒吼道:“還愣著干什么,都抓起來。”
眼見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差,獰笑著就要上前。
裴凌這時終于怒了:“我乃瑞祥郡主之子,大明皇親,你們?nèi)粲心懽樱妥グ伞!?br />
他似乎潑了出去,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此來虛張聲勢。
你別說,這還真嚇住了那幫官差。
他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竟無一人敢上前來。最終,還是那馬上的童沖道破了他的虛張聲勢。
“混賬,他乃罪漢王朱高煦外孫,瑞祥郡主的爵位,也早就被剝奪了,他們?nèi)缃裰皇瞧矫裆矸荻选!?br />
“還不把他們都拿下。”
在這位副指揮使的怒斥下,那群官差只得硬著頭皮再次上前。
正當(dāng)朱祁鈺準(zhǔn)備喝退這些人的時候。
誰知,這時卻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嬌喝聲。“我看誰敢動我兒。”隨著這聲怒斥,一隊勁騎,疾馳而來。
戰(zhàn)馬上是一個中年婦人,此時他身穿鎖甲,腰懸長劍,英姿颯爽,頗有女將的氣勢。
當(dāng)裴凌看到這個中年婦人的時候,立即奔了過去。
“母親,您怎么來了?”
原來,這中年婦人不是旁人,正是漢王朱高煦的小女兒瑞祥郡主。
她自幼深受父親的影響,從小喜歡騎射。竟比她那幾個兄弟,還要更像漢王朱高煦。
當(dāng)年,漢王朱高煦對這個小女兒寵愛有加,當(dāng)真的是掌上明珠。
如今,哪怕是四十余歲的年齡,依舊是英氣逼人,頗有男兒的豪氣和膽識。
當(dāng)聽到下人匯報說,少爺與官府起了沖突之后,她立即披掛上馬,帶著一隊家丁,疾馳而來。
這一幕,竟讓朱祁鈺大為贊嘆。這才是我老朱家的風(fēng)采。可惜,那些藩王及其子弟,竟不如一個朱家女兒。
想到這,他就是一陣心塞。
不但朱祁鈺驚呆了,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童沖也呆住了。
這還沒有打小的呢,老的都來了。
這位英姿絕倫的中年婦人,雖早就沒有了“瑞祥郡主”的爵位,但她那皇家的傲氣和膽識,卻還是在的。
只見她用手中馬鞭指著童沖:“你要逮捕我兒?”
“咳咳。這個....”童沖神色面露尷尬,竟露出了少有的膽怯。
他尋思一想,對方已經(jīng)是一個沒有了爵位的婦人之流,他又有何懼呢?
想到這,他膽氣不由壯了兩分。
“你是何人,敢身攜利刃,究竟意欲何為?”那英姿颯爽的中年婦人聽了,直接冷笑。“小小的狗官,也配問我是何人?”
“好,那就支起你的狗耳朵聽仔細(xì)了,我乃永樂大帝嫡孫女,仁宗之侄女,宣宗之堂妹,當(dāng)今陛下之姑。”
“聽清了嗎?”
她這聲厲喝,威風(fēng)凜凜,讓那馬上的童沖臉上開始冒冷汗。
雖然當(dāng)今陛下還沒有恢復(fù)漢王朱高煦的子孫的爵位,但他們哪怕是平民身份,卻也擁有皇家血脈。
甚至,都還沒有出五服。
可以說,血緣關(guān)系還算十分深厚。
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這位動手啊。暫時先放過那裴凌,早晚找機會收拾他。
不過,讓他童沖這樣走,那無疑就丟了五城兵馬司和他自己的面子。
所以,只能暫時撿軟柿子捏了。
想到這,他立即看向朱祁鈺:“哼,撕掉我五城兵馬司封條的人,是你吧?”
“來人,給我先把這個人抓起來。”朱祁鈺頓時想放聲大笑。
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敢動裴凌母子,便把怒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看著更像是軟柿子嗎?
這時,那裴凌卻再次阻擋在那些官差的面前,不甘示弱道。
“今日,你們五城兵馬司,誰也別想帶走。我就不信這天子腳下,就沒有王法了。”
那身穿鎖甲,英姿颯爽的中年婦人,見兒子如此膽氣,不由夸贊道:“這才是娘的兒子。”
此時,那童沖氣的臉色鐵青。他的威嚴(yán),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挑釁。
這讓實在難以忍受。不由,怒聲威脅道。
“你們母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們?nèi)缃裰皇瞧矫竦纳矸荩瑒e以為本官不敢逮捕你們。”
“來人,通通逮走,若有反抗者,以謀逆罪論處。”
可惜,他雖大聲吆喝,但卻沒有一個官差敢動手。
逮捕皇親?
別說他們小小的五城兵馬司了,就算錦衣衛(wèi),沒有皇帝的旨意,那也不敢動啊。
哪怕對方?jīng)]有爵位,但骨子里流淌的血,又不是假的。
那可是實打?qū)嵉幕始已}。
他們寧可受些處罰,也不愿趟這趟渾水。“你們,反了?上官的命令都不遵守了嗎?”童沖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想去抽打那些官差。
誰知,那身穿鎖子甲的中年婦人,直接箭步過去,抓住那鞭稍,直接把童沖給甩了下來。
這讓朱祁鈺驚詫莫名。
不愧是朱高煦那家伙的女兒,這膽子,這武力值絕對杠杠的。
這位堂姑年輕的時候,絕對是難纏的主。
正在這時,又是幾騎疾馳而來。
“圣旨下。”
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轉(zhuǎn)瞬即至。
那是三名錦衣衛(wèi),和一名禮部的官員。“哈哈,圣旨到了,你們死定了,你們死定了。”
童沖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裴凌母子,以及朱祁鈺,囂張笑道。
除了朱祁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詫。“圣旨來了?”
那幾名錦衣衛(wèi)和那禮部官員下了戰(zhàn)馬之后。立即看向裴凌母子二人。
“朱惜,以及其子裴凌接旨。”“罪女朱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恢復(fù)朱惜郡主爵位,賞賜府邸一座,仆女十人。其子裴凌,賜都尉一職。”
當(dāng)禮部官員把圣旨宣讀完。。在場諸人懵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怎么突然降恩,恢復(fù)了這漢王朱~高煦子孫的爵位了?
甚至,還有其他的恩賞。
特別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童沖,更是憋紅了臉。
不應(yīng)該啊。
陳六公子不-是手眼通天嗎?
他不是說,可以讓裴凌母子,狼狽重回嶺南嗎?他們怎么又得到天子的恩寵了呢?非但童沖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
就連裴凌母子,這兩個當(dāng)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們進(jìn)京可是有一個月了。也曾上書過謝恩的奏折。但他們母子的折子,猶如石沉大海一般。
連個聲響都沒有。
更別說皇帝召他們?nèi)雽m問話了,那簡直是一種奢望。
至于恢復(fù)皇親的爵位,瑞祥郡主也是不敢再奢望了。
在她看來,她能把幾個兄長的尸骸,運回故土,已是皇帝對漢王這一支的恩典了。
誰知,正當(dāng)他們母子被人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皇帝的恩典,突然到了。
不但恢復(fù)了她的郡主的爵位,還賞賜了一棟府邸,賜下了奴仆。
這令他們母子,欣喜交加,熱淚不已。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朱祁鈺做的。
在兩個時辰前,裴凌帶他們?nèi)?yīng)天府衙門的時候。
他便密令小太監(jiān)王誠,去禮部傳旨,恢復(fù)漢王朱高煦子孫的爵位。
好在禮部和錦衣衛(wèi)的人,及時趕到了。
當(dāng)那位英姿颯爽的中年婦人,恢復(fù)了爵位之后,便愈發(fā)的氣勢逼人。
只見她走到那童沖面前,一腳把他踹倒。“狗官,還想欺辱本郡主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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