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殺意
“燕王妃沒等太后說起身就私自起身，這就是有規(guī)矩了？”
孫嬤嬤捏著嗓子厲聲呵斥。
“那太后可有說讓本宮繼續(xù)跪著？”
王青璇直身而立，說出的話也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
“這……”
孫嬤嬤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太后，她一時(shí)也拿不定主意了。
“怎么？孫嬤嬤不好回答嗎？”
王青璇嗤笑一聲。
“既然太后沒有讓本宮繼續(xù)跪著，那本宮為何不能起身？”
“可哀家也沒有讓你起身。”
太后冷呵一聲，堵死了王青璇的話。
但王青璇才不擔(dān)心，在聽到太后說這話的時(shí)候，眼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了。
只是這笑落在了太后的眼里，卻無端平添了諷刺。
“可是，太后您未說是讓妾身起身還是繼續(xù)跪著，妾身就只能私自揣摩太后您的意思了。”
“所以你是在告訴哀家，你最后揣摩出的結(jié)果，是哀家讓你起身，是嗎？”
“太后聲明。”
王青璇福了福身子，揚(yáng)聲開口。
“呵，你倒是慣會(huì)用這歪門左道的小心思。”
太后諷刺開口，這話語里無不在暗示王青璇的手段上不得臺(tái)面。
“太后謬贊了，妾身也不過是順著太后的意思罷了。”
王青璇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您用這不入流的手段來對(duì)付我，我也不會(huì)用這不入流的手段去回你。
太后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深意，頓時(shí)臉色一僵。
“你倒是伶牙俐齒，難怪婉兒斗不過你。”
“太后嚴(yán)重了，妾身和婉王妃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從不曾主動(dòng)挑起過事端。”
言下之意就是，一直作死的是你那侄女，可別什么鍋都往我的身上推。
如果不是她主動(dòng)來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她。
看著王青璇游刃有余的樣子，太后只覺得心中怒火中燒。
可看著對(duì)方那明媚的小臉，又強(qiáng)迫著自己壓下心底的不滿，深深的吸了口氣。
到底是在這后宮中沉浮了半生的人了，這情緒控制自是常人不能比的。
太后微微瞇了瞇眼，看向王青璇，一時(shí)也不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她。
而王青璇也是坦然，直身而立，不卑不亢的迎著她的視線，她不開口，她也不會(huì)動(dòng)一下。這殿內(nèi)的氛圍也隨著二人的對(duì)峙頓時(shí)降至了冰點(diǎn)，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成了二人之間的炮灰。
良久，太后突然笑了：“燕王妃，看來哀家之前是小瞧你了。”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傅婉儀總是斗不過王青璇了。
一個(gè)在自己面前都能游刃有余，全身而退的人，又怎么可能會(huì)怕傅婉儀的那些小手段呢？
“太后謬贊了。”
王青璇說來說去都是這么一句，極其的敷衍，但不得不說卻也極其的有用，能將太后所有的話堵回去。
“燕王妃，哀家倒是有些疑惑，還希望你不能給哀家解答一番。”
“太后直言便是，妾身若是知道，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青璇垂眸，一副乖巧的樣子，可是太后要是真的以為她乖巧，那她就白在這后宮這么多年了。
二人皆是心照不宣，卻在暗波涌動(dòng)。
“燕王妃，昨日婉兒可是哪里得罪了你？”
“并未。”
王青璇回答。
“那可是婉兒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duì)？”
太后繼續(xù)問道。
王青璇微微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曾。”
見此，太后的語氣頓時(shí)揚(yáng)了一個(gè)聲調(diào)：“那你為何要刺殺婉兒呢？”
這話一出，周身的氣壓陡然升高，王青璇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圍宮女們都忍不住一抖。
見此，王青璇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嘆這太后不愧是上一屆宮斗的贏家，這一身的氣勢就是如今的皇后不能比的。
可心里雖是這般想的，王青璇面上卻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略微頓了片刻，便繼續(xù)開口：“回太后，妾身只是說了，昨日婉王妃沒有得罪我，昨日，婉王妃沒有做錯(cuò)什么。”
王青璇淡聲開口，那咬文嚼字的樣子格外的氣人。
“那燕王妃這是何意？”
太后微微瞇了瞇眼，將王青璇的一舉一動(dòng)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雖是嗤笑，可面上卻依舊是一臉的笑意。
王青璇不卑不亢的抬手作揖：“太后，敢問這天元?dú)v法，若是殺人者該當(dāng)如何呢？”
“殺人者償命。”
太后懶懶的抬了抬眼皮，雖是不明白王青璇的話題為什么跳轉(zhuǎn)的這么快，可還是耐心的回答了她。
見此，王青璇滿意的勾唇：“那敢問這歷法是人人都要遵守的嗎？”
“自然，這天元的歷法就是為了規(guī)范天元百姓的行為。”
“那什么是天元百姓呢？”
太后看著王青璇那刨根問底的樣子，眼底不由得劃過一絲的不耐煩。
“自然是我天元的人，就是我天元的百姓。”
“好。”
王青璇淡聲應(yīng)道。
“那妾身的答案也已經(jīng)給太后了。”
“什么意思。”
太后眉頭不由得緊皺，不明白王青璇這是何意。
“太后您方才不是問我，為何刺殺婉王妃嗎？如今答案已經(jīng)告訴您了。”
太后聽此，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
而王青璇見此，便知曉她是沒有明白了，好心輕笑為她解惑：“方才太后您說了，這殺人者償命，昨日我知曉婉王妃用極其歹毒的毒藥殺我院中的婢女，這事情出在燕王府，又是妾身的院中，妾身知曉了，自然是要管的。”
“不過是個(gè)婢女罷了，燕王妃的心腸可真是極好的。”
太后聽此，諷刺道。
王青璇掩唇輕笑一聲，雖是聽出了太后話中的諷刺和嘲笑，可她依舊面不改色的應(yīng)道：“妾身如此，也不過是因?yàn)橛刑蟮陌駱釉谙取！?
這話一出，太后的臉色再次僵住。
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這王青璇是半點(diǎn)虧都不打算吃了。
見此，太后的心不由得一沉，冷哼一聲道：“可據(jù)哀家所知，你那婢女如今性命也已經(jīng)無礙了。”
“是啊，所以，婉王妃的性命此時(shí)也是無礙的。”
王青璇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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