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讓你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昌潤淡淡的開口，對于王道子的問題，似乎也有了幾分的期待。

        “顧芷柔，是你殺的嗎？”

        這是他心中一直久久放不下的疑問。

        若說顧芷柔是昌潤殺的話，他卻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年他都不動手，偏偏要挑那個時候動手呢？

        “這重要嗎？”

        昌潤挑了挑眉頭。

        “不管真相如何，你們不都認定是我了嗎？”

        “所以不是你，是嗎？可是你卻從來不解釋，就是為了激活這其中的矛盾，是嗎？”

        王道子此時格外的冷靜。

        或許說，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的冷靜。

        “是，不錯，的確不是我殺的，不過是一個對我沒有任何威脅的黃毛丫頭罷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昌潤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對于王道子的話，似乎覺得格外的可笑。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局在等著我們所有人鉆了，是嗎？”

        王道子怔楞的開口。

        對于眼前的認知，他竟覺得格外的諷刺。

        “是，不錯。”

        昌潤點了點頭，對于這件事情，他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原本我沒打算如此的，可是你們都將這殺人的利刃遞到我的手里了，我要是不接，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呢？”

        昌潤諷刺的說道。

        “如此豈不一舉多得，我想要的，都有了不是，還趁機成功的擺脫了圣旭皇室，金蟬脫殼到仙嵐帝國。”

        提起這個，昌潤似乎格外的得意。

        畢竟這可是他一次不費吹灰之力便達到目的的事情，總歸是要得意一段時間不是。

        “呵，原來這么多年，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了。”

        王道子冷笑。

        一時之間，他竟發現自己格外的可笑。

        他以為自己脫離了昌潤的掌控，可是到頭來，他還是這局中人。

        “問完了嗎？”

        昌潤淡淡的說道。

        “問完了就上路吧。”

        對于王道子，昌潤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感情。

        似乎他們這么多年的師徒情誼，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沒有。”

        王道子淡淡的開口。

        看著昌潤的眼睛，他的眼中還有最后的掙扎。

        “我還想知道……”

        王道子的聲音沙啞，似乎是來自古老的聲音一般，渾厚又充滿了故事。

        不知道為什么，他此時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了。

        他還想知道，為什么當年的師徒情誼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呢？

        為什么，為什么當初那個教他們師兄弟二人讀書認字，教他們本事的師父，如今卻是要親手將他們斬殺的人呢？

        他還想知道，在昌潤的眼里，他們到底算什么？

        他本不是個這么重情義的人的，或許是快要死了吧。

        這一時之間，對自己的這一聲，格外的眷顧，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說了。

        “事情怎么這么多呢？”

        昌潤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明顯看出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有說過只要你問了，都會有答案的嗎？”

        昌潤依舊嗤笑。

        見此，王道子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昌潤不耐的揮了揮手。

        “最后一個問題了，問吧。”

        “我和千面二人，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棋子嗎？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對我們就是利用。”

        王道子沒有辦法恨眼前的這個人，因為就像他說的那般，沒有他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可是同樣，他對眼前的這個人也感激不起來。

        因為如果沒有他，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重要嗎？”

        昌潤有是這句話。

        “怎么你現在跟個婦人一般，開始談感情了呢？”

        對此，昌潤似乎格外的嫌棄和不屑。

        在他看來，感情永遠都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快死了的人了，自然是有許多事情想要搞明白的。”

        王道子淺淺的笑了。

        這一刻，他似乎看淡了許多。

        “那你便想著吧。”

        昌潤皺眉。

        對于王道子的話，他似乎并沒有打算回答。

        見此，王道子也不逼他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逼他回答，也是不會有任何的答案的。

        “問完了？”

        過了一會兒，昌潤再次開口。

        果然是沒有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完了。”

        王道子回答。

        沒有問完又能怎么樣呢？

        他已經明顯的看出昌潤的不耐煩了。

        如今再問下去，他也不會回答自己什么了。

        想到此，王道子無奈的笑了。

        誰能想到，他英明一世，最后卻是死在了自己師父的手中。

        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那就好，可以上路了。”

        昌潤淡淡的開口，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感情。

        似乎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他的反應，竟比劊子手還要麻木。

        王道子看著如此的昌潤，一時移開了視線。

        說罷，昌潤緩緩的走進了地牢。

        而反觀王道子，他已經坦然的磕上了眸子，坦然的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了。

        昌潤看著王道子，淺淺的勾了勾唇角。

        盡管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養大的徒弟，可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冷寒，沒有半分的感情。

        右手凝結了強大的內力，緩緩的抬起。

        就在此時，一道速度極快的內力，向他而來。

        猛的被這么一偷襲。

        昌潤頓時急急后退了幾步，這才避開了那道攻-勢。

        其實他看的出來，這道內力比之自己，遠遠不足。

        “誰？”

        昌潤冷聲開口，看著角落之處。

        “出來。”

        熟悉他的人便知道，此時的他已經怒了。

        王道子略有些詫異的抬頭，也隨著昌潤的目光看向遠處。

        他不知道此時來救他的，會是誰呢？

        昌潤厲聲的沖著角落呵斥著。

        可是，他的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

        見此，昌潤的臉色越發的黑沉了。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罷，掌心中的內力再次凝結，向一處角落而去。

        這一擊，帶著極強的殺意。

        角落里的人再也躲不住了，連忙逃了出來。

        地牢里微弱的亮光打在他的身上。

        王道子和昌潤這才看清了來人。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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