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絢爛綻開的鮮紅玫瑰
就在車子行駛閑聊時,灰發青年抽了抽鼻子:“大哥,你聞沒聞到一股血腥味,好像還有點香。”
“你鼻子壞了?”壯漢不以為然:“除了剛才揍那小子沾上的血有點味,哪來的香味。”
灰發青年嗅了嗅身上沾的血,只有一股鐵銹,但遠離了血,他愈發覺得空氣中有不可忽視的香氣,像是花香,又像是蜜糖,如女人擦了香水的手,軟香蜜玉,在鼻翼反復擦過。
“你們真的沒聞到?”
開車的中分頭斜撇他一眼:“你得癔癥了?這車里啥味都有,就是不可能有香味。”
壯漢哈哈大笑:“恐怕是想女人的香水了,干完這一票,拿了錢,去海外找個洋妞。”
灰發青年被這股香氣勾的腦袋昏昏沉沉,但同伴兩人都說沒有,他只得狐疑的閉上了嘴。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五分鐘后,到達了一處廢棄港口,這里是他們的臨時落腳點,也是好不容易在掌控了近海權的港口黑手黨眼皮子底下,才借來的小港口。
和同伴打了招呼,車子往港口內開去。
“說來,剛才那小子被揍了那么久,不會給打死了吧?”中分頭把車停到守衛最嚴的主倉庫前,下車,想起這么一茬:“要不顛簸了這么久,他咋一點動靜沒有?”
“他剛才被揍的時候不就動靜不大?”灰發青年敷衍的回答著,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他瞳孔有些渙散:“悶葫蘆唄。”
但在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沒能發現他的異常。
壯漢掀開遮掩監控的紙殼子,瞳孔一縮:“人呢?”
紙殼下,除了一攤血,什么都沒有。
“不會是你把人私吞了吧。”灰發青年看向中分頭:“裝貨的時候就你在。”
“你就離開了兩分鐘,大哥還在副駕駛抽煙,我能做什么手腳?”中分頭說道:“擋板好好的放著,車又沒什么顛簸,不可能是不小心顛出去了,難不成是那小子自己跳車了?但路上也沒什么大動靜啊。”
“媽的,什么時候跑的。”壯漢把紙殼子扔到地上,又扒拉掉后備箱其他的塑料紙,麻袋,順著東西被清空,后備箱的鐵皮上,赫然只剩了青年的血液。
“應該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中分頭在靠近車頭的擋板邊,發現了一點擦蹭的血跡:“一路上就進來的時候減速了。”
“他還在這。”壯漢拿起對講機:“門禁那邊盯著,那小子不可能離開。”
“老大這些血,你看像不像一朵玫瑰。”趁著壯漢通知人的時候,灰發青年猛地一哆嗦,指著鐵皮上殘留的血液發顫,甜膩的香氣直沖鼻腔。
“什么玫瑰,疑神疑鬼的。”壯漢手中對講機,無人應答,他稍微有些慌亂,又按了幾個頻道:“人呢,人都去哪了”
海風一吹,從門禁入口處,帶來一股香氣,夾雜著玫瑰和血的腥甜。
“就是這個味道。”灰發青年睜大了眼睛,他慌亂的轉過身,看向同伴:“我一路上都聞到了”
灰發青年只看見兩顆血色的圣誕樹,他的同伴,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已經死去了。
說是圣誕樹,但仔細看,其實是些暗綠的藤蔓,生著尖銳的紅刺,從他們體內生出,只一瞬,紅的滴血的玫瑰在尖刺處生長出,絢爛的綻開,把碎肉和血霧吸收的一干二凈。
人,變成了一叢玫瑰,那些花,都有人臉那么大
灰發青年嚇得哆哆嗦嗦,他尖叫著往門禁那邊跑,遠遠地,只看見許多玫瑰叢,屋子里,從窗口擠出來,水泥地上,一叢一叢,爭芳斗艷,每個都有汽車那么高,似乎都是持槍的守衛站著的地方。
他在失去意識之前,只看見一對血紅的眸子,比玫瑰還要紅。
開車的中分頭的話,似乎還響在耳邊:“據說異能者比普通人活得久,長得好,腦子還好,有什么傷,復原的特別快”
“愿神寬恕你們的罪惡”藍灰色夾克的青年對著玫瑰叢輕輕呢喃,他指尖拂過,從地上拾起,灰發青年掉落的手機,撥打了110。
黑發紅眸,吸血鬼一般的青年無意識舔了舔唇角的傷口,不出所料,嘗到了血液和沙土混雜的苦澀味道,他順手把用完的手機丟到花叢里。
“真糟糕,‘空白支票’沒找到,還把自己弄得這么臟。”涼宮業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碎的衣物,以及粘在肌膚上的血污,單手松了松頸部勒的緊,隨著舉動而妨礙著呼吸的項圈,喃喃自語:“希望主人不要生氣。”
漆黑的倉庫,被拐來的少女、孩童擠在狹小的籠子里,這里氣味很難聞,空氣稀薄,卻沒人敢叫喊哭泣,連那銹跡斑斑的鐵籠,都沒人敢敲打。
這里的人都清楚,此地的荒涼,也是被打怕了,雖不甘心未來的命運,但這地方,叫天天不靈,叫地會被揍,誰也不敢出聲,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倉庫門口,傳來爆破的聲音。
一聲巨響。
門被切成幾段,帶著塵土的光束,照了進來。
“咳咳。”夾雜著痛苦的咳嗽聲響起,伴隨著噠噠的腳步,一黑色風衣,張牙舞爪著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看了圈,招招手,叫背后的部下進來。
“外面那些花,是怎么回事。”芥川龍之介受不了空氣中濃烈的花香,掩住口鼻,詢問一個被救出的少女。
那少女只是渾渾噩噩,嚇得直哆嗦。
芥川龍之介鼠灰的眼睛,淡然的看著倉庫里被部下們救出來的少女、幼童們,被救出來,一個個,面如死灰,連小聲啜泣的都沒有,全然失去了希望的模樣。
他們都被注射了藥物
那么,倉庫里的人,連帶回去審問的價值都沒有,這里發生的事情,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發生了什么的人販子,全變成了玫瑰花叢。
新來的異能者嗎?
倉庫里沒有被救走的同伴,見義勇為?
“芥川大人,條子往這邊來了。”一個部下沖進來稟報:“說是有人報了案。”
“撤退。”芥川龍之介皺了皺眉,下令:“把玫瑰叢都搬回去,人質留下。”
空氣中的花香,膩的他想吐,但不知道怎的,常年伴隨著他,盤踞在呼吸道中的火辣,輕了些。
離開廢舊倉庫后,舊疾遠去的感覺,似乎重了不少。
芥川龍之介手中捏著一片花瓣,湊在鼻翼嗅了幾下,又用羅生門劃破手腕,擠出花的汁液涂抹上,看著瞬間愈合的傷口,鼠灰的眸中,滿是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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