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長評的加更)
【帶著本人來刨墳是不是不太好】系統語氣嚴肅:【我以為您會讓織田作之助和薩琳娜待在一起】
涼宮業拽了拽脖頸處的項圈, 忍無可忍,給它松了一度:“不帶本人會更不好吧。”
也不知道涼宮業是怎么忍受這種頸環的,勒的很緊, 有無時無刻的窒息感。
他在排練預防高原反應嗎?
織田作之助跟在后面,側身避開路過的行人, 然后被行人帶著溜, 沒拴繩的狗, 穿過身子跑了過去,狗跑的很歡, 全然沒有傳說中的通靈, 沒發覺一點不對勁。
織田作之助有些悵然若失, 看向自己微微透明的手:“我真的死了啊。”
“你能坐車嗎?”涼宮業轉過頭, 看向織田作之助:“如果不能,你就自己跑過去吧。”
織田作之助一愣:“你不怕我趁機跑掉嗎?”
涼宮業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對這個來分享主人的男人, 沒有絲毫好感:“隨便你。”
【您是不是太入戲了】系統吃瓜:【萬一他真跑了呢】
“應該不會?”音無弦樂不大確信:“反正涼宮業是真的不開心。”
那種打心底, 想撕碎織田作之助的狂躁。
任何與他分享主人關注的人, 都去死才好
現有的那幾個, 已經夠讓人惡心了。
【‘殺人魔’被‘神子’按在地上取花瓣的時候,要是也這么霸氣就好了】系統毫不客氣的暴露了殺人魔的組織地位:【還有被‘人偶師’冷嘲熱諷罵狗的時候】
涼宮業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是涼宮業。”
這里竟然能打得到車, 真幸運。
【是唄, 您就算是神子也沒法揍我】
“”涼宮業無語,拉開出租車后門, 拿出手機看了兩眼, 給織田作之助爭取上車時間, 然后自己坐上去:“勞煩, 去黑山公墓。”
織田作之助看他對外人溫和有禮的模樣, 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這個兇巴巴,一身殺氣的男人很難相處呢。
只是針對他嗎?
不過,去公墓竟然打車去。
前港口黑手黨底層人員,一人撫養五個孩子的織田作之助不理解。
司機也詫異,打得起車的人竟然會去公墓祭掃。
但看灰藍夾克的年輕人,黑著一張臉,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模樣,他沒敢搭話。
明明挺有禮貌的年輕人啊,長得也不錯,怎么看上去這么嚇人呢
司機大叔嘟囔著,安靜開車。
車子發動了,織田作之助還好端端的坐在車上。
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當然這里的兩個人是指音無弦樂和織田作之助,一個慶幸他不用跑著去了,一個慶幸他不用跑著去了,因為織田作之助不認路,真被車子甩到后面,他連怎么回安全屋都不知道。
織田作之助莫名覺得,這個紅眼睛的男人,是真的做得出把他扔在外面自己回去復命的事的。
車上,看藍底的報表,走一段路,就向上跳一輪,等到了公墓,報表上是三千。
這能賣好多咖喱飯吧,好幾天的工資。
反正錢系統報銷的涼宮業,從頭到尾沒看報表,只是散發著主人又要多個部下的黑氣,看飛馳而過的窗外風景。
反正前世他也是賊有錢,東京出門都打車的狼滅,實在體會不到打車等于坐過山車的刺激。
下了車,織田作之助忍不住開口:“挖墳的話,是不是去買個鏟子比較好?”
空手會很麻煩吧。
“用不著。”涼宮業簡單掃視了下墓園,發現沒太多人,安心了。
就算帶著正主,挖墳這種事還是有點缺德。
黑山公墓環境不錯,郁郁蔥蔥的矮灌木隔開橫排的墓群,在一道道高聳的黑欄桿之間,高聳的青石墓碑下,沉眠著亡者,就在幾米外的地方,就是蔚藍的大海。
【您又想葬在這里了?】系統困惑:【您到底對墓園有什么執著】
“你能不能讀點該讀的心?”
【我能否讀心取自于您的心情波動】系統無奈:【您看見墓園的滿意都快溢出體外了】
涼宮業想說,他和織田作之助分開找,結果還沒開口,就看見織田作之助已經走到了兩層墓園,向下的一層。
他見狀,跟了上去。
靈魂對自己的軀殼有感應嗎。
結果織田作之助走下樓梯,看了眼靠海的天主教堂,視線落在一排排整齊的墓碑上,藍色的眸里透露著茫然,隨后,毫不猶豫的,朝著獨立于墓碑群之外的,一顆茂密的樹下走了過去。
在圣潔的天主教堂前,看得見海,孤立與木群的大樹下,有一座墓碑,在草地中央。
“心靈感應?”涼宮業忍不住開口問:“我聽聞靈魂有21克,離體后,軀體只是無用的肉塊,竟然真的會有感應嗎。”
他突然萌生了把織田作之助放體重秤上稱一下的想法。
看他走路走的好好的,應該不會在稱上沉底吧。
“不是啊。”織田作之助在自己的墓碑前蹲下,沙色的風衣下擺沒過草層,垂到地里,他輕輕撫摸了下散發著青苔殘痕的墓碑,毫無疑問,手穿透了過去:“雖然我很普通,但我的兩個朋友不是。”
當年身為港口黑手黨干部的太宰治,和異能特務科潛入搜查官的坂口安吾,即使把他葬在公墓。
“那也一定會選最貴的位置吧。”織田作之助喃喃自語,他無法像里描述的幽靈一樣,沉到地底,去看他的骨灰盒和陪葬,伸手去穿透,又摸什么都一樣。
即摸空氣的觸感。
“你有兩個好朋友。”涼宮業感嘆:“這里風景很好。”
他也想。
“沒有鏟子,要怎么拿到骨灰?”織田作之助轉過頭,看涼宮業:“用手會很疼吧。”
畢竟墓上蓋了石板,徒手應該挖不出來。
涼宮業淡然的撇了織田作之助一眼,從袖口拿出一柄小刀,割破了手指,鮮血滴到草地里,滲透到地底。
青石板邊的土層微微涌動,有暗綠的藤條破土而出,幾秒后,石板也被頂開,藤條卷著泥土和盒子,匆匆鉆出。
涼宮業拾起被擠出來的骨灰盒,上面還有一張照片。
是三個人的合影,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還有年少的太宰治。
拍攝地點是系統曾推薦圣地巡游的那個酒吧,叫什么lupin。
圣地不圣地音無弦樂不知道,反正他沒喝酒,還被煞風景的軍警來了個二次創傷。
“四年前的合影嗎。”音無弦樂看了眼,坂口安吾脖頸處,有被剪刀裁過的壓痕,看得出當初剪裁照片的人,猶豫了下,還是沒對這張照片下手:“坂口安吾沒怎么變化,太宰治倒像換了一個人。”
即便笑著,也很陰沉的黑手黨干部,變作了陽光不著調的偵探社成員。
織田作之助湊過來,啊了一聲:“是我們的合照啊。”
第一張,也是唯一張照片。
有港口黑手黨干部和異能特務科搜查官的相貌,這張照片,放在黑市應該能賣不少錢。
不過那個死了四年的平凡底層人員可能會被剪裁掉,還會被人懷疑為什么會和兩位大佬一起拍照。
不對,他坐在中間,應該不方便裁剪。
“一直在通緝我的家伙。”涼宮業的指尖按在坂口安吾的臉上,感受著光滑的照片,唯一凹凸不平的剪痕:“若不是他的異能,那些軍警連我相貌都不會得知。”
“墮落論嗎?”織田作之助贊同的點點頭:“安吾的異能,在情報方面是很麻煩。”
“需要幫你把墓復原嗎?”
“里面還有東西。”織田作之助看了眼土穴:“我的槍。”
他有些可惜:“銹掉了。”
肩掛式的槍/套,還有他用了很久的九厘米自動手/槍,是老古董。
“成為主人的部下,喜歡什么就去買。”涼宮業不屑,操控玫瑰藤把槍卷出來,放到裝骨灰盒的口袋里:“別一副摳摳搜搜的樣子,丟人。”
“你在干什么!”一道陰沉的男音,自墓園樓梯處傳來。
涼宮業扭頭看去,是太宰治。
他扶著漆黑的欄桿,身上的亮色風衣被風吹動,微蓬的卷發遮掩了半臉,分明是處于陽光之下,身上的氣息卻猶如惡鬼般陰沉。
這副樣子,倒是像照片上那黑衣,綁帶遮眼的黑手黨干部了。
“我建議你快跑。”織田作之助誠懇開口:“太宰槍法不錯,而且是無效化異能者。”
突然看見友人,織田作之助挺開心的。
太宰他長高了,不再在黑暗中徘徊,他在陽光下,毫無違和感,看上去,應該救了很多人,幫助弱小和孤兒,成為了一個好人。
重逢很好。
但不應該是這種時候。
自己的墓被別人刨開,目睹了這一切,不知情的太宰應該氣瘋了吧。
“薩琳娜那女人很喜歡他。”涼宮業笑了,眸中幾乎要滴出血來:“如果把他的尸體給薩琳娜,那女人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離主人遠一點吧。”
織田作之助皺眉,伸出手去拉涼宮業,卻拉了個空。
他碰不到。
“別殺他。”織田作之助開口,平靜如寒潭一般的藍眸,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你的主人首領他,不希望太宰死吧。”
他記得自己好像,在一片黑暗中,隱隱聽見那藍發首領和什么人交談的聲音。
【別動他】那個聲音很縹緲,似乎很輕,但每個字都落在了腦海中:【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間失格】
清醒后忘卻的事情,又神奇的回想了起來,織田作之助沒空思索那聲音是誰,先阻攔了涼宮業。
真奇怪,他好像不應該記得這頓對話
【成功把對話錄入他的腦海了】
【真沒想到會遇到太宰治,他這時候不應該在某個安靜的角落等死嗎】
“誰知道呢。”音無弦樂嘆了口氣:“可能是想在朋友的墓邊死去吧。”
他其實,是能理解一點太宰治的。
那種虛弱到了極致,想永遠沉眠,不用再思考的疲倦。
雖然他本身是活還是死,善還是惡都無所謂的性格。
面上,紅眸的殺人魔不悅的皺了皺眉,用手心的刀劃破了手心,淅淅瀝瀝的血液落在地上,藤蔓瘋長,包裹住太宰治射來的子彈,阻擋了他的步伐。
太宰治伸出手,瘋長的玫瑰藤剛起,便在人間失格的作用下,化作枯槁,等他突破了盾牌,樹下的涼宮業,早已不見蹤影。
太宰治發泄似的,對著絢爛的開著,懸掛在枯藤和綠藤之間的玫瑰開了好幾槍,直至子彈打空,槍/械落地。
他無力的躺倒在空蕩的墓穴邊,躺在一片死寂的樹藤,和殘存下翠綠、鮮紅的玫瑰上。
被人間失格枯化的藤條垂落,一顆拇指大小的鵝卵石,順著藤條萎縮的軌道,劃到了太宰治口袋里。
聽聞殺人魔動向,目的地為黑山公墓,急忙追來的坂口安吾,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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