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華麗的山水屏風后, 中原中也毫不優雅的坐在榻榻米上,胡亂撥動三味線,滿臉寫著開心。
去你媽的拍賣初/夜。
劇本開始, 部下們和宇笙羽枳都被傳送走, 他都做好演戲的心理準備了,那個趾高氣昂的老鴇過來溜了一圈,冷嘲熱諷。
他這花魁柳秋, 走的竟然是得罪大花魁的小悲慘路線,逆來順受、溫順乖巧、善解人意。
中原中也能受得了這個氣嗎?
他順手抄起邊上的東西扔了過去, 順便看看在這里殺人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 老鴇腦袋像保齡球那樣被打斷,下一秒, 就復原了, 且在腦袋離體的時候,還在說著讓人牙癢癢的話語。
冥冥中, 有條線, 在將偏離的劇情修復。
到表演的時候,中原中也越想越氣, 恨不得一下把三味線彈斷,但這樂器, 和建筑一樣, 破損后, 恢復速度快的離譜。
發出的聲響,毫無悅耳一詞可言, 堪稱精神污染。
從正面, 舞臺下, 宇笙羽枳的視角 , 看到的東西卻不然。
燈光下,屏風后,羅列起的層層紅葉后,一曼妙身姿的女人,手持雙扇翩翩起舞,伴隨著錚錚悅耳的三味線伴奏,偶爾從竹簾后,有真人的殘影漏出,讓人抓耳撓腮,想一睹芳澤。
和中原中也建立了精神聯系,知曉他在干什么的宇笙羽枳,揉了揉腦殼,強忍著沒斷掉異能。
能在擁有花魁技能后把三味線彈得那么難聽,中原中也真是個人才。
這純純精神折磨。
在外人看來,白發烏冠的青年武士,單手支撐額角,似是漫不經心的欣賞著臺上美人,唇邊一抹淺淡的笑,俊美的好像傳說中白狐之子的安倍晴明。
他順手遞出巨額金錢,像是彈去袖上塵土一般,毫不心疼,深情款款的看著臺上。
貨真價實的游女們,躲在竹格、屏風后,偷偷的打量著他。
“你們都在干什么。”一花魁打扮的艷麗女子出場,她看著被武士迷了眼的游女們,呵斥道:“一點規矩都沒有。”
宇笙羽枳聽見聲音,一轉頭,與那美人對視。
藝名錦夏的花魁心里犯喜,作出完美的姿態,淺淺一笑,羞怯似的躲在披風后,盤算著,武士若是來搭訕,該怎的將他收入入幕之賓。
實際上,宇笙羽枳看的不是她。
是化名‘良子’‘秀子’的黑手黨們。
一米八幾的壯漢,濃妝艷抹的和鬼一樣,肌肉把和服撐得鼓鼓囊囊,混在一堆身材纖細的游女之中,實在顯眼。
那兩位沒意識到宇笙羽枳在看他們,而是比場下客人還專注的看著臺上。
良子:中原干部適應角色好快。
秀子:當然了,那可是中原干部啊!
良子:哦哦,不愧是中原干部。
幾秒之后,錦夏發現,宇笙羽枳的視線壓根不在她身上,而是在看面容只算得上秀麗的小游女,她們一眨不眨的趴在欄桿邊,對著臺上柳秋的表演指指點點。
那兩人好像是和柳秋那小賤人玩得好的?
在結合那武士坐在柳秋的臺子前看,莫不是看上了柳秋?
錦夏怒上心來,上去就是兩巴掌。
倆黑手黨被打蒙了。
以宇笙羽枳的視角,便看著那倆壯漢,突如其來的,被一身著紅楓和服的女人,打了他們的胳膊。
沒錯,就是胳膊,關節往上一點的位置。
就一女人的一巴掌,讓被打的‘良子’,個高體壯的男人,被扇的倒在了地上,以一個相當弱柳扶風的姿態依靠著墻,嘴角還出了血。
宇笙羽枳挑起眉。
劇情的強制修復性?
“不去竹后坐著,在這里偷懶,小心我告訴媽媽,罰你們去后院洗衣。”錦夏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還不去干活?”
在她說這段話的時候,宇笙羽枳目睹了站著那黑手黨把錦夏踹到墻上的殘暴舉動,然后和踹了個幻影似的,錦夏繼續說自己的訓斥。
嗯,好歹是港口黑手黨干部手下的精銳部隊,作戰能力比一般軍警還要高些。
又是一輪撒錢,宇笙羽枳成功被老鴇看上,得到了和中原中也見面的機會。
由于柳秋身份特殊,老鴇告知宇笙羽枳,省去第二天的見面了,明天,花魁就能見客。
宇笙羽枳莫名有點失望,他還想看中原中也多彈兩天琴,可惜幕后的‘劇作家’等不及,要快點跳到可以劇情殺的節點。
連帶著,宇笙羽枳看終結了他的快樂的老鴇,也不善了起來。
嘖,不是人類,用不了異能。
宇笙羽枳有些失落,琢磨著騙中原中也擰幾次老鴇的頭自己能不能消氣。
老鴇毫無察覺,一副諂媚的樣子:“吉田大人,您要先見見柳秋嗎?”
宇笙羽枳應了聲:“帶路。”
然后,宇笙羽枳目睹了才見過的那□□手黨成員的藝伎,抱著一個腦袋從中原中也的屏風后走出來。
沒錯,抱著一個腦袋,她自己脖子上光禿禿的,那腦袋上還是趾高氣揚的得意。
看見宇笙羽枳,那被橫抱在懷里的女人頭,浮現出一種嬌羞來,她行了個禮,宇笙羽枳才發覺,那腦袋不是抱在懷里,而是卡在腋窩的地方。
宇笙羽枳沉默了。
這就是劇情強制執行力嗎?還是說劇作家終于修復不下去了,出bug就出bug吧,擺爛?
不管怎么說,單視覺沖擊,是挺離譜的。
然后,屏風后傳來了拆家的聲音。
宇笙羽枳忽略錦夏的搔首弄姿,與她擦身而過,沒再給她一個目光。
中原中也黑著一張臉,身上泛著紅光,腳下是不斷皸裂,又不斷修復的地面
說黑著一張臉也不合適,紅著?也不對,總之是清麗的臉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泛著紅,頭上的發冠有點歪,看上去好不狼狽。
前提是忽略可憐的地板。
宇笙羽枳是不信那女人能傷到中原中也的,只能用劇情殺來形容了唄。
他加大了【虛構法則】的安神效果,并感嘆了句自己為什么那么像個滅火器。
“表演結束了。”
“哈?終于結束了?”中原中也嘟囔一句,不再迫害地板,他扶了扶綴的頭發生疼的頭飾。
“其實你不用表演什么,外界看到的,也是精彩絕倫的演出。”宇笙羽枳和中原中也描述了剛才外面的情景。
“早說。”中原中也煩躁的撓了撓頭,想把穩如泰山的發飾拆下來:“反正我也沒認真表演。”
“也不算沒有收獲。”
“嗯?”
宇笙羽枳便講述了中原中也那兩部下,再拿中原中也臉上那個巴掌印舉例子:“劇情的強制修復性。”
“怪不得。”中原中也摸了摸臉上的火辣,雖說不疼,但那份羞辱和冒犯也讓他動怒:“那女人一上來就又罵人又撕扯的,我就動手反抗了一下,等她出去,臉上就莫名疼起來了。”
宇笙羽枳微微頷首,算是確認了表演和劇本的雙重性,提出了自己的憂慮:“如果劇作家有隨意修改劇本的能力,他把劇本改成‘突發地震,武士花魁雙雙殉情’,我們必死無疑。”
“改劇本也要合理吧。”中原中也提出異議:“要不然‘花魁表演的時候發生地震,整個吉源的人都死絕’不是更快嗎。”
“的確。”宇笙羽枳點頭,言語戛然而止:“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你看出什么了?”中原中也知道自己在腦力方面不占優勢,但也拿出了黑手黨干部的魄力,理智,冷靜,干練:“想讓我幫忙就直說,別搞那些彎彎繞繞的。”
別和那青花魚一樣,想讓他幫忙還得算計他。
宇笙羽枳輕笑了聲,指尖劃過過分逼真的布景:“下一場戲,我希望你能完完全全按照劇本來演。”
中原中也爽快答應:“可以,只是下一場嗎?”
宇笙羽枳應了一聲,帶著篤定的語氣:“因為他的異能,在正常運轉的時候,是只有一個人能出去的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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