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二合一）
事情進展其實并不順利。
像絕大多數大多數少年漫那樣, 中途出了很多岔子。
例如女巫被分尸時的猙獰血腥，村民們談笑風生，關蟲從門里涌出的惡心, 再例如科蘭蒂變身時的獵奇。
這種人性惡劣的淋漓盡致, 獵奇畸形的極致恐怖谷效應。
太宰治和音無弦樂都得反應一會, 別提中島敦。
他只是個出身孤兒院的普通少年。
手中的金幣都嚇的掉下來。
還好關鍵時刻，太宰先生虛弱的面龐，以及音無弦樂在交代作戰方案時的風輕云淡, 讓這個少年清醒過來了，化作老虎把金幣接住。
黑紅的羅生門將畸形的科蘭蒂緊緊控制住, 半人半虎的少年嘴里叼著兩枚金幣, 踏著羅生門搭建的道路, 將金幣擺在科蘭蒂面前。
金幣在空中翻轉發出的光芒，和落地的碰撞聲，讓瘋狂掙扎的科蘭蒂安靜了下來。
操控著羅生門的芥川龍之介眉頭一皺。
下一秒, 羅生門的布條纏了個空。
科蘭蒂、女巫被分尸時留下的血跡, 盡數消失了, 就像每一次舞臺劇的謝幕那樣。
不同的是。
音無弦樂他們腳下的糖果屋，變得極其破舊，本來光滑的屋頂，變作了被氧化的坑坑洼洼的樣子。
站在屋頂上, 本來能看見的另一邊正常森林, 也盡數變成了糖果森林。
涼宮業詫異的睜開眼：“我的異能消失了�！�
正如他說所，無論是在遠處戰斗時留下的玫瑰路，還是方才給中島敦他們治療, 攀附在糖果屋邊的那一條, 都不見了蹤影。
“又換時間線了？”音無弦樂看了眼昏迷的太宰治, 總覺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畢竟是這人把他們送到與中島敦他們相通的世界線來的。
【是從時間重現里回到主世界了】系統說：【也就是您第一次降落的世界】
音無弦樂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屋檐，踩在窗楞上，利落落地。
果然。
糖果屋的正門，方才溢出的關蟲蟲卵空殼，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門開了兩根手指粗細的縫隙，里面是黑黝黝的虛無。
芥川龍之介也注意到了門的變化，他冷著臉：“讓開�！�
音無弦樂剛側過身，羅生門就破空而過，能切碎一切事物的黑獸本該貫穿那道門，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芥川龍之介被反彈的力量擊飛出去，重重的撞到地上，他吐了口血出來，映襯得臉色煞白。
中島敦皺起眉，手中變換了虎爪，警戒著。
連屋頂上的涼宮業，都起身，準備下來。
然后被音無弦樂制止了。
系統突然開口：【里面是世界基石】
破損嚴重的世界基石。
【要想世界穿梭，一般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異常，例如‘怪談’，二是和世界意識商議，但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已經死了】
音無弦樂挑起眉。
所以，他得復活這個世界的意識才能回去？
【世界意識不是人類，沒法復活】系統說：【只能由另一個意識取代】
“說吧，你想讓誰取代？”音無弦樂涼涼的看了眼捂著胸口的芥川龍之介，背后是張牙舞爪的羅生門，警戒著的中島敦，手心是鋒利的虎爪。
屋頂上的太宰治？先不說人間失格，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就能撕了他。
【這個世界還有活人啊】系統無奈：【科蘭蒂，她還活著】
并且還寫日記，給村莊做保養，明顯是在人死絕之后，恢復了意識。
音無弦樂即將碰到門的手一頓，收了回來，轉過身，對中島敦說：“我有辦法離開這里了，和我去一趟村莊�！�
找殺死了班吉爾，看村民們在痛苦中離世，恢復了自我，孤身一人活在這個世界意識已死的世界上的科蘭蒂。
讓她成為這個世界的神明。
解除這個世界無休無止的詛咒。
中島敦一愣，不確信的指了指自己：“我？”
“嗯�！币魺o弦樂看了眼站起身，已經緩過來的芥川龍之介：“芥川大人，太宰君和涼宮先生的安危就拜托您了。”
芥川龍之介矜持的點了點頭，用羅生門支撐著地面，像一只巨大的蜘蛛，重新回到房頂上。
“一會拜托了，中島君�！币魺o弦樂走在中島敦前一點的地方，語氣溫和：“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就靠你了。”
“啊”中島敦慌亂的點了點頭：“那個，音無先生，我要怎么做？”
音無弦樂輕笑了聲，安撫道：“別緊張，一會大概率是不需要戰斗的，聽我指揮就行�！�
叫中島敦來，主要是為了防止在他離開后，芥川龍之介和他再打起來。
中島敦點了點頭，安靜的跟著。
過了幾十秒，他忍不住開口：“音無先生怎么會做黑手黨的走狗呢？”
長得這么好看，脾氣也好，和太宰先生一樣可靠，為什么是和芥川一樣的黑手黨。
音無弦樂沒想到中島敦會問這個問題，反問道：“那你為什么會做偵探呢？”
中島敦不假思索：“因為我是災害性猛獸，只有偵探社的大家愿意接納我�！�
“我也是�！币魺o弦樂頂著中島敦詫異的眼神，神色自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運氣好，先遇到了偵探社，你就能做個好人，但你要是先遇到了黑手黨，遇到了軍警，百分百就是被收服，或者被擊斃的命運了�！�
少年人總是太理想，說世界非黑即白，但真正能選擇自己命運的，又有幾個人。
中島敦愣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到了村莊，音無弦樂發覺自己剛才進過，沒關上的門被關上了，但太宰治擺弄六芒星紙碎片的那個地方，那幾張紙還在那里，地上還出現了幾道極淺的，類似蟒蛇爬過的痕跡。
想必，他們在搜尋村莊的時候，科蘭蒂不在，現在回來了一趟。
音無弦樂朝著找出日記的那個破舊的小房子走去。
果然。
三米多長的黑褐色大蟲盤踞在房子上，最前，長著科蘭蒂的腦袋，從腦袋邊伸出一雙手來，正拿著日記看，她的下方還有個很小的圓球，像個肉瘤一樣低垂著，那是班吉爾的腦袋。
班吉爾早已經死了。
中島敦被嚇得一激靈，看了眼音無弦樂，咬著牙擋在他面前。
科蘭蒂也看見了他們，放下日記，合不攏的血盆大口顫動，從喉嚨深處發出刺耳的嗓音：“是你們動了我的東西�！�
【太好了，她還能交流】系統開口：【只要讓她推開糖果屋的門，接觸到世界基石就可以了】
“還能交流就好。”音無弦樂將中島敦撥到一邊：“能聊聊嗎，科蘭蒂小姐�！�
他抬起頭，語氣平緩：“你受夠了吧，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錯，甚至保護了這個世界，卻要被困在一成不變的時間里為那些人的貪婪買單�！�
她在清醒后，成為了這個世界，除關蟲以外，唯一的生命體，獲得了永生。
科蘭蒂從屋頂上慢慢降下來，像一條蛇，時間太久，關蟲分泌出的固化物，已經成了她的皮膚和身軀，她聽了音無弦樂的話，充斥著皸裂的臉上，漏出悲傷的情緒來：“所以呢？”
這個曾經勇敢漂亮的女孩，以不人不鬼的姿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們已經死了，靈魂也被困在過往里受盡折磨，我早就不恨了。”
“比起挑逗我的情緒來博取一線生機。”科蘭蒂張開的嘴，不受控制的流出口水來：“我更討厭的是，私自動我東西的外來者，去死吧�！�
音無弦樂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重點。
外來者？
科蘭蒂見到他們沒有驚訝和喜悅，只有厭惡和排斥，說明，曾經這個世界也有過外來者？
【這種失去了世界意識的小世界，淪為大世界，高緯度世界人類的玩物在正常不過了】系統冒出來：【俗稱，無限流副本】
音無弦樂看著動怒的科蘭蒂，淺灰色的瞳孔沒有一絲恐懼，干凈的仿佛可以倒映出一切情緒：“冷靜一點，科蘭蒂小姐，我可以幫你�！�
他結合著剛知道的情報，語氣里帶著安撫的情緒：“擺脫淪為他人玩物的現狀。”
中島敦目瞪口呆的看著音無弦樂和科蘭蒂交談，咽了口唾沫。
他們離得太近了。
科蘭蒂的獠牙，幾乎要劃傷音無弦樂的臉，那是彼此呼吸都能被感知到的距離。
偏生這樣曖昧的動作，不是纏綿的戀人，而是猙獰的怪物，和清秀的青年。
中島敦估算了下自己速度，要是科蘭蒂想傷害音無弦樂，他現在撲上去阻止，也來不及。
音無弦樂張開唇，背對著中島敦，比了個口型。
‘異�！�
【聲望任務：60】
科蘭蒂動作一滯，往后退了一些，她從未見過這么冷靜的人，眼睛里也沒有嫌棄厭惡，或者是恐懼的情緒：“你說什么？”
她知道關蟲是異常物品。
“科蘭蒂小姐�！币魺o弦樂用著敬稱，就像眼前的，是過往的那個伶俐少女，而非怪物：“相信我�！�
他用令人信服的語氣說著：“我會幫助您，因為這里是您的家，這個世界，會在您手里獲得新生。”
成為這里的世界意識，成為這里的神明，重建這個，曾被她熱愛過的世界。
“作為交換，我希望您能幫我們，離開這里。”
科蘭蒂沉默半響：“你不怕我殺了你了嗎？”
音無弦樂失笑：“科蘭蒂小姐那么溫柔的人，怎么會動手殺人呢。”
恐怕除了她失控時，吞掉了班吉爾，她就從未殺過人，甚至從未動過相關的心思吧。
一直到和科蘭蒂返回糖果屋，中島敦人都是傻的，他木楞的看著音無弦樂和科蘭蒂談笑風生，沒搞清狀況。
剛才，音無先生，和科蘭蒂小姐說了什么？什么家，什么新生？科蘭蒂小姐怎么就被說服了？
“我已經有幾百年沒踏入這個森林了。”科蘭蒂在地上爬行，但是動作很慢，在關蟲分泌的固化物上，留下黏膩的痕跡：“我經常去遠離糖果森林的無人城鎮散散心，有時候會離開幾個小時，有時候會離開幾個周，但是不管走多遠，我都必須得回來，回到這個村子�！�
她說：“每次我有不回來，這個世界就為之毀滅的直覺出現時，村子里總會來幾個陌生人，他們隨便動我的日記，拿走過往的六芒星圖紙，還想著殺死我�！�
音無弦樂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他面上沒有裝模作樣的憐憫，只是淡淡的，讓人一眼看過去，便覺得平靜。
科蘭蒂也沒有想被人應和，她只是憋得太久了，絮絮叨叨的，說著很久之前的事情，雖說嗓音刺耳，且很別扭，但傾聽者，并不在意。
“我的老師是個很好的人，她很溫柔，也很善良，是她救了誤入森林的我，而后我拜她為師了我是自愿飼養那些蟲子的” 科蘭蒂發出兩聲笑來：“她說，如果你是覺得有趣，那就不要來做拯救世界的工作了，這個世界不需要小女孩的沖動，我就反駁她，才不是，我想幫助她，是因為我覺得她需要傳承，要不然等她老了，誰來保護大家呢”
直到能看見糖果屋了，那片分尸場，雖說早就被關蟲分泌的固化物掩埋了，但科蘭蒂的情緒，還是落寞了下來。
芥川龍之介站在屋頂上，遠遠的看著科蘭蒂，因為音無弦樂在，還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他便沒有出手攻擊。
科蘭蒂看著久違了的糖果屋，眼角流下淚水來，她說：“我就是在這里殺了班吉爾的�！�
三米多高的怪物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用垂在腦袋下的那雙手推開了門，伴隨著她做這個動作，屬于班吉爾的腦袋，輕輕搖晃著，盡管那早就是一個無用的累贅裝飾了。
“科蘭蒂小姐。”在科蘭蒂即將進去的時候，音無弦樂叫住了她，不知道要不要說班吉爾的事情：“班吉爾”
“什么？”科蘭蒂回過頭，此時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糖果屋的影響，合不攏的嘴巴，修復了一點，皸裂的厲害的皮膚，也稍微光滑了些。
“沒什么。”音無弦樂最終什么都沒說，他收回手：“武運昌隆。”
他有好多問題想問科蘭蒂，例如，她知道班吉爾的真面目嗎，當初作出了守護世界的決定，卻落得如此下次，她后悔嗎？
如果當初沒有班吉爾的貪心和自私，科蘭蒂又會怎么樣呢，她會和她的女巫老師研制出一勞永逸殺死關蟲的辦法，然后功成身退，永遠成為不為人知曾經的守護者嗎？
他想，科蘭蒂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她提到過六芒星里的過往，清楚的知道村民們的貪婪。
正如她所說的。
她早就不恨了。
離開糖果世界，并不代表事情解決，恰恰相反，事情更亂了。
集裝箱外，迎接音無弦樂他們的，不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而是軍警的武裝部隊。
音無弦樂背著昏迷不醒的太宰治走出集裝箱，看著一擁而上，持槍將他們包圍起來的軍警，疑惑。
難道他首領身份暴露了？
“太宰他怎么了？”坂口安吾從軍警的包圍圈外走來：“你是誰�！�
“他現在很危險，請盡快聯系偵探社�！币魺o弦樂抿了抿唇，見坂口安吾疑惑，他開口：“我是港口黑手黨的文職成員，奉命來探查成員失蹤事件，結果落入了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除了你和太宰，還有誰也去了？”坂口安吾皺起眉，他看見面色蒼白從集裝箱內走出來的涼宮業，變了臉色：“殺人魔”
同時，音無弦樂也從滯留馬甲的記憶中，得到了異能特務科接手這里的答案。
怪談‘穿梭世界的蟲洞’，已經導致至少三十五人下落不明，作為蟲洞之一的集裝箱，被異能特務科從港口黑手黨手里接走了。
目前風奈川淺香和江戶川亂步接受政府委托，查找蟲洞，宇笙羽枳則從政府機關那里得到情報，帶著織田作之助查找‘怪談’的下落。
想到目前形勢的嚴峻，音無弦樂讓安全屋里的薩琳娜也出動了。
“涼宮先生是好人。”音無弦樂在坂口安吾舉槍前開口：“他是來幫我們的，在那個世界，若是沒有涼宮先生的幫忙，我們也走不出來�！�
中島敦也走出來作證，少年點點頭：“沒有涼宮先生的治療，我們肯定就死在那了�！�
這下，除了還在集裝箱里躲著，軍警通緝令上鼎鼎有名的芥川龍之介，都出來了。
“要問什么，好歹先讓我們接受治療吧�！币魺o弦樂指著他攙扶著的太宰治說：“他肋骨斷了一根，失血過多，再不治療可能就死了�！�
其實，利用馬甲在無人注視的情況下可以解除這一特性，音無弦樂是能讓涼宮業消失的。
但他的目的，不是脫離麻煩。
涼宮業傷的也很重，他本身就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雖說有治愈，但也是長久不為自己治療的人，舊傷一大堆。
如果有與謝野晶子幫忙
坂口安吾盯著涼宮業看了幾秒，叫武裝部隊們放下槍：“偵探社的社醫已經在外面等著了，集裝箱的那位禍犬先生，也一并出來吧，這是你們首領的意思�！�
先接受治療的是太宰治。
他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左腿幾乎廢掉，襯衫染紅了一大片，幾乎昏死過去。
還好偵探社研究過，【請君勿死】要如何在【人間失格】上起效。
在太宰治心臟停止跳動，在他的尸體上發動異能，讓其從死亡轉為瀕死，再進行心肺復蘇讓心臟重新跳動，在血液從心臟到腦補進行循環的剎那，那零點五秒的時間差，即可使用【請君勿死】。
這是一個太宰治本人以‘本來都要死了，卻在最后一刻被救活，太過分了’的理由極度抗拒的方式。
太宰治被送出作為臨時醫務室的商務車后，與謝野晶子擦了擦手上的血，在音無弦樂身上停留了好一會，笑的咬牙切齒：“下一個，就你吧�！�
上次見面劃壞了人家手術床砸了人家墻還擄走了人家人間失格的音無弦樂莫名咽了口唾沫：“我沒受傷。”
“阿拉，這可不行�！迸c謝野晶子獰笑著，一副勢必要把音無弦樂解剖個十次的樣子：“去了一趟那種地方，誰知道有沒有帶病毒回來�！�
她順手指向一位值勤軍警：“幫個忙，把他抓過來，諱疾忌醫可不行�！�
離得最近的坂口安吾迷茫的成為了音無弦樂的盾牌。
“與謝野小姐，我覺得。”音無弦樂很認真的，從坂口安吾身后探出頭來，用最平穩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現在應該給急需治療的人治療，例如芥川大人和涼宮先生�！�
與謝野晶子瞇起眼睛，神色不善：“黑手黨的禍犬和殺人魔？排最后，治不治看我心情�！�
芥川龍之介冷哼一聲：“在下不需要�！�
要不是接到了森鷗外的命令，讓他在這里等中原中也來，芥川龍之介早就離開了。
涼宮業則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一副累到極致想休息，一切隨你們的模樣。
音無弦樂強調的聲音蓋過芥川龍之介：“我也是黑手黨�！�
“哦�！迸c謝野晶子冷漠：“我想先治誰就先治誰�！�
第一次見音無弦樂，之前也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坂口安吾默默看了眼活蹦亂跳的他，再看排號一看就傷得不輕的涼宮業：“與謝野小姐，我覺得”
“閉嘴�！迸c謝野晶子來了脾氣：“我今天就是要先治他。”
“我們港口黑手黨的人，就不勞費心了。”一道張揚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醫生也要強買強賣嗎？”
“中原干部�！币魺o弦樂看到救星，松了口氣。
坂口安吾腦殼疼。
港口黑手黨那邊說要來人接他們的成員，來的竟然是干部，還是中原中也。
“這條青花魚還真是狼狽啊。”中原中也一登場，率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面露嘲諷之色：“還沒死嗎？”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太宰治竟然開口了，他閉著眼，念念有詞：“空氣中蛞蝓含量過高會導致病人傷口惡化�！�
這家伙竟然沒睡著，聽聲音還精神的不得了，全然不像剛接受過治療，正在休息的病患。
中原中也腦門上起了個井號：“你說什么啊，半死不活的混蛋青花魚！”
他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壓下怒火：“算了，先不管你，音無，芥川，我們走�！�
接到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被卷入異常之后，森鷗外就下了令，暫時取消對中島敦的通緝。
原因是異常出世，軍警、異能特務科、神秘組織都會加人進來，魚龍混雜。
異能特務科更是直接打電話來，要求得到港口集裝箱的控制權。
“a5158�！臂嗫诎参彷p聲嘟囔了句，隨后開口：“他們暫時不能離開�！�
“眼鏡教授？”中原中也瞇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兩秒后，他冷哼一聲：“什么時候港口黑手黨需要配合你們的工作了�！�
“這是森首領”
“我接到的命令只有來接人�！敝性幸泊驍嗔僳嗫诎参岬脑�，面色不善的看向遠處架著狙/擊/槍的地方：“這就是你們要配合工作的誠意？”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畢竟是禍犬和殺人魔”
“管我什么事�！敝性幸财沉搜蹧鰧m業，語氣倨傲：“我看到的只是你們拿槍指著我的部下�！�
誰不知道槍械對禍犬和殺人魔無效，但要他們暴走，且之前異能特務科沒做一點防范措施，內務省問罪，他們沒法擔責
坂口安吾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中也�！币慌缘奶字螐牟〈采厦饋恚瑢χ性幸补戳斯粗讣猓骸斑^來，和你說個事。”
中原中也暴躁：“你叫狗呢！”
太宰治無辜攤手：“我可沒這個意思，來嘛來嘛，保證是中也聽了不會后悔的事情哦�！�
中原中也皺起眉，走了過去。
兩人小聲耳語起來。
【太宰治說您可能是神秘組織臥底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身份存疑】系統淡定的做著轉述：【其目的是讓中原中也把您留在偵探社】
“”音無弦樂無語。
先不說，現在就算太宰治本人都堅信了他和組織無關，在這和中原中也說純屬瞎扯。
就算太宰治確認了他是組織的人，無論從外交還是利益方面，中原中也都是腦子有問題才把他交出去。
還好，中原中也不是傻子，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太宰治一眼：“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欸”太宰治有些失落：“中也竟然長腦子了。”
中原中也拳頭又硬了。
“不過音無君確實很厲害哦�！崩w細蒼白的青年臉上帶著淺淡的笑，鳶色的眸子，帶著些許敬佩看向音無弦樂：“沒有音無君，我們可就回不來了�！�
坂口安吾應聲看過來。
音無弦樂：
先叫中原中也過去，目的是讓異能特務科盯上他是吧。
【可能還帶有想調戲中原中也的意味吧，他們互看不順眼很久了】
音無弦樂不解：“社會主義宿敵情？”
他面不改色的面對太宰治的恭維：“我只是動了動嘴，真正的出力的是提供治療的涼宮先生和中島、芥川大人他們。”
“太謙虛了，音無君，把所有功勞都推脫掉可不行�！碧字握Ａ苏Ｑ郏骸澳銕е铺m蒂小姐前往糖果屋的時候，我是醒著的哦�！�
音無弦樂：
他突然想起太宰治那句：“拜托你了�！�
“我只是脫力了，想暫且休息一會，想讓音無君幫忙照顧一下敦他們，誰能想到音無君這么高效的把事情解決了呢？”太宰治無辜：“音無君的頭腦，和我不相上下哦。”
眼看著坂口安吾對音無弦樂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中原中也也側目過來，太宰治笑了笑：“總之，音無君救了我和敦的命，偵探社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音無弦樂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溫和笑容，心里把太宰治問候了好幾遍。
“坂口先生�！币幻惸芴貏湛频奶毓ぷ哌M來，臉色嚴肅：“市區又出現了三個蟲洞，目前可查詢失蹤人數，已經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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